第29章失忆

　　路上的时候萧纵走得很缓慢，他的眼神正打探着四周，苏怀衣不知道他究竟是在看什么却也不敢凑上去。

　　白天他就能见鬼了，何况现在是晚上呢？

　　清风山一代的环境很恶劣，因为萧纵的装神弄鬼，这也导致附近荒无人烟。

　　附近的路本就没什么人敢走，若不是清风山上的一众匪徒经常在山脉里打猎来着，或许整座山上都找不出来完整的路来。

　　说实在的萧纵很好奇，好奇当初徐沐年究竟是怎么上山的，他觉得不论是哪条道都不像是有人能过的。

　　“走的官道？”萧纵忽然停下了马。

　　“啊？”苏怀衣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有点不搭清醒。

　　“雪花膏还在你身上吧！那个可以提神。”

　　“哦！”苏怀衣点了点头，“对了，雪缦杉是什么？真的有毒吗？”

　　“有毒。”萧纵见他果然抹了一点在鼻尖上才道，“而且是剧毒，一般来说碰上就死了。就算是鬼怪之类的也是很怕的，传说中有三株雪缦杉，我挖到了两棵还有一棵送人了一颗做了药还一颗长在沙漠里。

　　所谓的流言都是商家賺钱的把戏。”

　　“你——”苏怀衣看着他，认真的分析着这话里的真假。

　　萧纵的话时常是真假参半，他不知道这次又对自己说了所少真话，又有多少是假的。

　　“你什么时候拜萨满做老师了，还有南楚那边的巫师？一个南一个北的，可是要好久的。”

　　“我说什么你就信啊！”萧纵无奈的笑着，“也是哦！你跟着我一起去外面玩最近的一次也是四年前，这些年忽悠人的本事一看就知道没长进。巫师是假的。”

　　“萧纵。”苏怀衣很不想理会这个话题。

　　当年也就是被萧纵坑的，那个时候的萧纵不像现在这样肥头大耳，还是个玉树临风的小公子。

　　那是他最后一次被苏行旌允许和萧纵一起出去，也就是因为那件事，苏怀衣就一直被禁足在清风山一代，这四年来他没有下过一次山。永远都是带着寨子里的兄弟在清风山一带活动，带着他们去打猎，带着他们对抗外面来的那些不速之客。

　　他记得那时的萧纵让他披麻戴孝，而自己竟然也脑抽的应允了，萧纵扮演的是他姐姐，他们两跪在人来人往的街上，随后萧纵上演了一处卖身葬父的戏码跟着一个好色的男人走了。

　　当初得到第一桶金的苏怀衣正开心着，萧纵只交代了一声，“好弟弟，拿着银子去把咱爹给葬了，以后姐姐能出来就再来看你。”

　　他当时完全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危险，再加上萧纵向来是不会做没把握的事，他对萧纵很放心。可是，没想到的是那人不是普通的官家人，而是人伢子。

　　萧纵当时没走多远就被下了迷药，再之后一辆马车将他带走了，等到了约定的地方苏怀衣怎么也没能等来萧纵的踪影。他那个时候还小，也是觉得这就是萧纵给自己开的玩笑便回家了，可是家里也没人。

　　萧云浮照例到了晚上就去苏家找儿子，这下苏怀衣才知道自己事情闹大了，将事情的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苏怀衣到今天都还记得梁采菲当时的脸色有多难看，而苏老爹也是罚他跪在门口，那天所有的苏家人和萧家人都侧夜未眠，他良心也在门口饱受着道德的谴责。

　　可是所有人都不知道萧纵究竟是被什么人带走的，整个青州城内萧纵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看不见踪影了。

　　等到第二天早上的时候苏府的大门被敲响了，门外站着一个穿着破烂的小乞丐，小乞丐拿着个破碗请求给碗饭吃。

　　当天萧云浮也在，虽然平时她在对待萧纵一事上是百般苛责，但是萧纵消失的那一夜苏怀衣却是看见她坐在角落里身体正瑟瑟发抖，也是那个时候苏怀衣知道萧云浮其实是疼萧纵的。

　　萧云浮的心情本就不好，在看到乞丐的那一瞬间她原本是想哄走的，可是却是在乞丐将碗伸出来的那一刻她变了，让下人将米粥热了带上来。

　　那小乞丐感激了一声，随后又要了一碗才道，“夫人这么有善心，公子是不会有事的，还请夫人放心。”

　　那故弄玄虚的小乞丐立刻就被家里的家丁围了起来，可是他不害怕，“我家里还有个弟弟，你们若是想拷问我能先帮我把粥送到么？这样的话，你们还可以顺便也将我弟弟带来，用他来要挟我。”

　　“......”当时苏行旌很头痛，萧云浮摆了摆手又给了银子才将乞丐打发走了。

　　这件事这样就算是不了了之了，后来过了大半个月萧纵总算是回来了，骑着一匹好马，背上背着个大包袱，里面全是沉甸甸的银子。至于那人贩子的下场，苏怀衣觉得定然会很惨的。

　　可就算是如此，却还是被萧云浮教训了一顿，只是那一次之后他们两的待遇就截然不同了。萧纵成了没人管教的野鸭子飞出了天际，而他则是被禁锢在了一方小院里。

　　“怎么？当年的气还没消呢？”萧纵戏谑的笑着，勾着他的肩朝着前方的空地走去，看样子今晚是要歇在这里了。

　　“没有。”苏怀衣否认。

　　他只是觉得当年自己一心情缘的担忧很丢脸，最后的结果也只是自己成了萧纵当初出去坑人的借口。

　　“你是不是觉得苏老爹这些年对你的态度是因为我？”萧纵靠在树干上手中拿着树枝拨弄着前面的火堆，“其实，不是的。”

　　苏怀衣抬头看他，不太理解他忽然对自己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我行事太过危险。”萧纵叹了口气，饮了口水道，“让你跟着我，咱们俩在一起虽然人多，但是危险的几率也会加大。”

　　苏怀衣困惑的看着他，手指自觉的解下身上的包裹，从里面掏出一个饼子递给了萧纵。“嗯？”

　　“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萧纵接过咬了一小口，今天的饼子有点干，他不太喜欢，又多喝了几口水。“咱们俩人之中，如果有一方死了，另一方是必须要代替他活下去的。这也是为什么当年的事之后萧云浮不再管我，苏老爹却对你百般要求的原因。

　　你想想以前，没有那件事的时候除了你们苏家的武器库是禁地，你是不是哪里都可以去的，就算是出去玩了你爹你娘他们是不是都不会说你？我以前出去的时候哪次不是沾了你的光？嗯？”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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