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龙颜大怒
“让朕猜猜!”容焱听完他这说法,觉得新鲜有趣,饶有兴致的分别指着风格雄伟和豪迈的两幅画说道,“这两幅一个是在清醒的时候画的,一幅是在醉酒的时候画的,至于这一幅……”
他指着第三幅风格淡雅的画,百思不得其解:“世人画青松画的都是它坚韧的气节,你画它雄伟或豁达,朕都可以理解,只是这淡雅的感觉你是在什么状态下画出来的?”
岑定安垂眼去看那幅画,心中一跳!
这幅画师他和怡人一起画的,虽然怡人没有动笔,但她一直陪伴左右,才能让他心如此沉静,生发出这种奇思妙想。
“怎么了?”
“是春日。”岑定安不太自然的笑答道,“草民喜欢桃花,在院子里外种上了许多,春风一吹,满院子都是那种温暖的桃花香,让人了无烦恼,无意就画成了这幅画。”
“好的东西,都不是刻意完成的。”容焱指着那幅画,叫未知道,“将这幅挂起来。”
未知捧了画去挂,容焱状似漫不经心的看着他问道,“你今日来恐怕不仅仅是为了送画吧?”
“草民……”
虽然他来确实有打探大皇子消息之意,但是并没有想到要替大皇子求情一事,不过刚刚他看到那幅画风淡雅的青松,一下子想到了怡人磕破的脑袋,他的本意有了改变。
刚刚他一进来,皇上就急着问未知公公大皇子的情况,说明皇上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生气了。
“皇上,因为有玲珑船坊的船开道的缘故,运去济良的赈灾钱粮提前数日到达,救活了许多原本失去希望的济良百姓,无论大皇子有什么错,他心里定然率先为百姓着想。”他定了定神,鼓起勇气开口道。
“说得有理。”容焱点点头,看着岑定安笑道,“岑定安,你真是好样的!”
岑定安一听,心中感觉不妙!
果然,只见容焱笑着笑着,脸上的温暖转眼不见,只剩下满脸寒冰:“你说他为百姓着想,不管是否属实,你说的是国事,朕罚他,为的是家事!”
岑定安想起岑凤羽昨天说过“皇上虽是严父,更是明君”,这才清醒过来,无论大皇子有没有错,错在国事还是家事,皇上都下定决心要给大皇子一个教训,至于结果如何,旁人无法左右。
也就是说,他根本就不能求这个情!
容焱见他低头跪下,没有动容,冷声对他说道:“岑定安你是你的父亲,朕的肱骨大臣引以为傲的长子,朕以为,你父亲已经将你教导得有资格为朕分忧,没想到朕随便设了个圈套,你就笔直的往圈套里钻!”
“皇上!这一切都是草民自作主张,父亲并不知情,还请皇上明鉴!”岑定安吃惊的看着容焱,现在仔细想想,他原本可以在未知第一次进去的时候便问容晟的情况,之所以当着他的面问,就是想让他放松戒备,套出他真实所想!
谁能想到他在盛怒之下还能若无其事的试探他?
“朕当然知道和增文没有关系,不然你今天也到不了朕的面前!”提到岑增文,容焱的气消了大半,如果让他知道他的儿子这么昏头,他估计比他现在还要生气百倍!
“大皇子的好友不止你一个,旁人怎么知道躲着朕?”容焱看着他,语气有所缓和道,“朕知道你从前并非如此,你老实告诉朕,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这么冲动?”
岑定安摇了摇头,“草民有罪,和旁人无关。”
揾心的下场他看见了,他不想因为他让怡人受到伤害。
岑家和皇族世代交好,不仅是因为岑家忠诚,更是因为每一代帝王的权利都和岑家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简单点就是,帝王有玉玺,岑府有相令,两者皆是世代相承。
抛开这些不谈,皇上和父亲是多年的好友,单凭这一点,皇上不会重罚他。
“一样执迷不悟!”容焱气愤的说道,“朕终于知道你们两个怎么能做朋友了!”
“大皇子在太医院,朕的寝殿门口挺冷清,你既然担心他,就替他去外面跪着!”
“是!”
岑定安退出去,在寝殿前笔直的跪着。
容焱见他服服帖帖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小子是不是真的以为朕不能拿他怎么样?”
未知在旁边看着笑,没有说话。
“你笑什么?”容焱半生气半诧异的看着他怒声道,“没看见朕在生气吗?”
“皇上息怒,奴才只是在想,皇上对岑家的孩子比对大皇子要宽容许多。”
容焱知道他这是在打趣他,翻了个白眼道:“废话,别人家的儿子朕为什么要花那么大力气去教导?”
“朕是皇帝,对臣子不满意可以换!”
“皇上消消气,别为了别人家的儿子气坏了您的龙体!”未知点了点头,面上对他的话表示心悦诚服。
容焱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气呼呼的说道:“未知,朕怎么感觉你是在嘲讽朕?”
“奴才不敢!”未知连忙否认道。
容焱叹了口气,释然道:“也罢,待朕给岑增文提个醒儿,让他自己管教去!”
他透过窗花,看着门外跪着的身影对未知吩咐道:“你出去让他回去吧。”
“是!”
未知退出去关上门,走到岑定安的面前,亲自将他扶起来说道:“奴才之前就提醒过大公子,不要在皇上面前提起大皇子的事情,岑大公子您怎么不听奴才的劝?”
“我……是我错了。”他真后悔没有听岑凤羽的劝告。
“岑大公子回去反省吧,皇上的气消了,准许岑大公子出宫了。”未知一本正经的说道,此刻他只是传达皇帝的意思,不站在任何一方。
岑定安依然很感激他,朝着他作了个揖转身离开。
他刚离开不久,炎渊来到了大殿前。
未知见炎渊来了,大吃一惊。
他的皮肤白得有些病态,是一种长年不见阳光的苍白。他站在阳光底下,阳光白炽的光芒照在他的皮肤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让他整个人显得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炎统领,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奇怪的是,未知这一刻站在他的面前,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容焱透过窗花也看见了他,立刻打开门站到了门口,脸上的不自然一闪而过。
反应最正常的就只有炎渊本人。
他越过未知朝着容焱单膝跪下,抱拳道:“启禀皇上,天牢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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