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乱斗（二）
理查德右脚为轴，转身躲过飞扑而来的尸体，左手撒开探向腰间，右手握枪对着后来者抡起，眼看要砸在后来者脑袋上时，他扣动了扳机。后来者的脑袋看上去就像是被理查德的右勾拳打爆了一般，喷出血雾。
“15发，换弹。”
理查德心间一片冰冷，没有怜悯，没有恐惧，没有一切和战斗无关的多余情感，他像是一台冰冷的机器，计算着自己的弹药数。
理查德在收回右手的过程扣住换弹钮，抖枪将空弹夹甩出，同时左手从腰间摸出弹夹，迅速填装。
人群已经接近他的身边，他必须移动并为自己创造有利的空间。
又是一个扑击，理查德就地翻滚，躲过扑击。同时开枪击中面前人的膝盖，中枪者因为子弹巨大的冲击力失去平衡，身体前倾倒下，理查德转动手腕同时枪口朝上，对着对方下巴开了一枪。
接着跪地转身，躲开了倒下的尸体，并在此过程中换左手持枪，右手合抱，对准刚刚飞扑而来的人射击，两发子弹在极短的时间内射出，没入对方的胸口。
理查德不需要看身后也知道人群一定正向他冲来，他向前又是一滚，接着他蹬地站起向前加速一步，然后跃起蹬在墙上往回蹿起后翻，脚面和墙壁摩擦的力量甚至带下了一些墙皮。
紧追的人群因此挤作一团。
当理查德翻至高点的时候，他头朝下脚朝上，端枪对准头下的人群开了一枪，子弹从一人的头顶没入。
接着理查德顺势跪在了边缘人的肩上，两腿用力锁住对方的脖子，因为向后的惯力，理查德和对方一起后仰倒在了地上，理查德将手枪抵在对方的头顶开了一枪。
理查德松开两腿，两脚蹬在尸体的肩上，借力后翻站了起来。
此时，人群聚集在理查德的面前，他的身后只有躺在地上的尸体，他成功的为自己身后创造了一片更大的空间。
忽然，理查德感到脑后生风，他想躲避可已经来不及了，他的后脑右侧受到巨大的冲击，他被打的侧翻了在地。他感觉脑内嗡嗡直响，眼前瞬间黑了一下，但强大的意志力让他挺住了，他躺在地上举着手枪，对着袭击者的胸口连开4枪。
这时他才发现，原来是躺在地上的尸体袭击了他。
理查德犯了一个经验主义错误，因为他自身的强大，他在战斗中渐渐忘了对方已经不是人类。同时对方鲁莽的表现也让他放下了戒心，他没有想过对方会装作尸体。
也幸亏是现在的理查德，如果搁在从前，这一拳足以将他打的晕死过去。
这时，人群又一次冲向理查德，不过和刚刚相比这已经很难算作一群人了。在刚刚过去的2分多钟的战斗中，理查德整整杀死了14人。
理查德后翻跪在地上，举枪，扣动扳机。
“嘭。”
后赶到的康斯坦丁一脚踹开大门，正看到理查德开枪杀死最后一个敌人，他被眼前一幕惊呆了。
遍地的鲜血与尸体，寂静的房间，惨白的灯光，浑身是血的理查德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就像是从地狱中刚刚爬出的修罗。
康斯坦丁有点分不清，地上躺着的尸体和站在那的理查德到底哪个才是恶鬼。
这时理查德回头冲着康斯坦丁勉强一笑，带着血污的脸颊和洁白的牙齿形成鲜明的对比。
“康斯坦丁，你来晚了。”
康斯坦丁打了个冷颤，他还是有点想不通。是，他为了取出汽车后备箱中的散弹枪耽误了一些时间，可前前后后总共也就三四分钟，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这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康斯坦丁深吸了口气，问道：“这里，都是你干的？”
理查德点了点头，接着说道：“现在不是纠结这些问题的时候，安吉拉应该就在里面，接下来该怎么处理？”理查德转头看向浴室的大门。
康斯坦丁踮着脚越过尸体来到理查德身旁，两人一起推开门，从更衣室进入到浴室。
浴室的泳池中漂浮着一具尸体，两人跳入泳池将尸体翻转，并不是安吉拉，而是一名陌生的男子。
正当理查德和康斯坦丁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康斯坦丁的身后突然站起一个人，康斯坦丁赶紧转身举枪。
“别开枪！是安吉拉。”理查德喊道。
从水中站起来的正是被抓走的安吉拉，她的皮肤暗沉泛着黑色，青筋凸显，整个人看上去狰狞邪恶，她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两人。
康斯坦丁扔掉手中的武器，双手捂在安吉拉的头两侧，嘴里念起隐晦咒语。
“我将代表盖亚，关闭通往这里的大门，驱逐你……”
突然的，安吉拉一把抓住康斯坦丁的两肩，将康斯坦丁按进泳池。
理查德赶紧上前，拉开安吉拉，并把安吉拉拽上岸。
安吉拉在地上剧烈的挣扎着，但力量并不算大。
理查德按着安吉拉问道：“她怎么了？现在该怎么办？”
康斯坦丁爬出泳池，看着挣扎的安吉拉说道：“还好，她并未被完全附身，按住她，我应该能将她体内的魔鬼驱逐。”
康斯坦丁挽起袖子，再次捂住了安吉拉的头。
“我将代表盖亚，关闭通往这里的大门，驱逐你，驱逐你，将你送回你的世界，盖亚的意识将永远保护我们。盖亚！她需要你的帮助！”
随着康斯坦丁最后一声高呼，安吉拉平静了下来，她体内泛着的黑色慢慢褪去，青筋也不再明显，整个人看上去恢复了正常。但她并未醒来，似乎睡了过去。
理查德松开按着手，轻声呼唤：“安吉，安吉，你怎么样了？”
“别打扰她了，让她好好睡会，她在一定累坏了。”
“这样就好了？她没事了？”
康斯坦丁站起身活动了下身子，接着回答：“嗯，暂时……”
康斯坦丁正讲着话，突然，他像是受到了某种冲击，整个人倒飞了出去，撞飞了浴室的大门，撞在更衣室的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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