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有钱，任性
“新型粒子加速器目前遇到的技术问题，并不是完全没有办法解决。”
一个年轻的声音就这样落入会议室中，犹如平地一声雷，将所有的目光全部吸引了过去。
当看到这位发言人是丁升的时候，在场很多认识这位年轻人的科研人员都认真竖起了耳朵，等待着他后续的发言。
“老宋，你不是说他没有办法在短期之内升级新型处理器吗，现在这是什么情况？”距离宋礼章不远的荀院士忍不住问道。
“不好说，但他总是可以给我们带来惊喜，或许这次也不例外。”
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站出来解决今天的困局，宋礼章很愿意把宝押在丁升身上。
这种信任可能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但非要说一个缘由的话，大概就是丁升在过往类似的会议现场，从来都没有掉过链子吧。
这就相当于排位赛一个打野站出来说我要Carry全场，一看胜率100%，尽管这局的对手很强，但就是莫名感觉能赢。
“不好意思，请问你是？”
看到有人出头，马上就有人站起来问了。
今天现场还有这么多华科院的院士都没有发话，这个年轻人有点不懂规矩。
这也不能完全怪问话的人，丁升毕竟不是RMB，不可能保证每个人都认识他，至少这次来到现场的重研部以及自然科技基金会的代表中，就有很多人不认识他。
问话这人就是其中之一。
虽说量子雷达和东方超环计划都属于绝对级别的国家重点科研项目，丁升在其中也有过多次亮眼表现，可这种涉及到数百科研人员的大项目，要这些“非专业人士”在无数大佬的光芒下，去留意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后生，实在很难。
至于时空科技那边，新型控制器和大白1代确实足够惊艳，所以丁升的名其实并不小，但还是有很多人不能把这个名字和脸对上号。
“既然如此，你就给大家详细的自我介绍一下吧。”
可能每一个老人心中都住着一个老顽童，也可能是单纯的看热闹不嫌事大，陈庭秋在这时候化身成为专业捧哏，为丁升铺垫起了一座大型装逼现场。
少年郎，我只能帮到这里了，接下来就看你表演了。
“我是丁升。”
是的，酝酿了几息以后，丁升就用这么简短的四个字亮出了自己这块金字招牌，展露了作为一名科学人的强大自信。
“丁升？”
“哪个丁升？”
“难道是那个丁升？”
“到底是哪个丁升？”
“时空科技的创始人。”
“新型控制器之父。”
“大白1代的设计者。”
“机械工程博士，导师是杨怀谷院士。”
“纳米生物博士，导师是李纯柏院士。”
“等离子体物理实验理学博士，导师是宋礼章院长。”
“量子力学博士，导师是陈庭秋院士。”
“这四位院士是不是华夏院士总统山？”
“毫无悬念，肯定是。”
“我的天，那丁升这也太硬了吧，他到底是什么妖怪！”
“一直都很硬好吧，你现在才发现？”
“......”
这就是名人效应，不需要自己过多介绍，自然有路人甲乙丙丁帮忙科普知识。
其实在旁人说出“时空科技创始人”几个字的时候，刚才提问的那位基金代表就已经知道这位站起来的年轻人是谁了。
虽然时空科技刚刚起步不久，但其发布的产品用“强无敌”来形容一点都不夸张。后面的这么多博士身份，导师关系不过都是锦上添花罢了。
“好吧，丁博士，刚才是我眼拙了，那么你可以给大家讲一讲具体的解决方案？”这毕竟是一个学术会场，想来想去基金代表还是决定用“博士”来称呼他。
还是那句话，在座的两拨人虽然立场不同，但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管是科研团队，还是重研部、自然科学基金会背后都是华夏，想做的都是用科学为华夏、为人类谋福祉，双方并不是对立方。
解决问题才是关键。
“来这里之前，我做了很多准备，那就一样一样的来吧，先从超环面仪器说起。”
这话丁升就是在瞎扯淡了，来这里之前他根本不知道新型粒子加速器的研究到底进展到了那一步，什么超环面仪器、什么全截面弹性散射侦测器都是从上次和宋院长的电话中现套出来的。
准备，不存在的。
“在这之前，我想请问一下新型粒子加速器在超环面仪器上，是遇到了什么样的技术问题？”
这个问话一出口，现场立刻陷入了一阵阵窃窃私语中，不用仔细去听就知道，很多人已经开始怀疑丁升的专业性了。
尤其是重研部代表，直接就有人站起来提出质疑，“丁博士，如果你连新型粒子加速器团队遇到的技术问题都不曾了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刚才所说的‘解决方案’，是在故弄玄虚？”
在这里，用“故弄玄虚”这个词已经是很给丁升面子了，换了别人他该说的就是“胡说八道”了。
“因为这次我们是奔着建造高纯度环境下观察希格斯玻色子而去的，总所周知，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大型强子对撞机也远远达不到这个要求，我们在以大型强子对撞机为基础，改进超环面仪器的时候，遇到的难题有不少，第一个就是漂移管和薄隙室在工业技术上无法更进一步，使得μ子谱仪无法在纠正了在r-φ方向上μ子鉴别上的系统偏差。”
主动站起来回话的就是丁升之前和宋院长一起，在会议室外碰到的高能物理研究所ATLAS组的刘组长。
他的团队目前就是负责攻克这项问题，不过这段时间下来基本上毫无进展。
“果然...”
听了刘组长的话，丁升一下子觉得豁然开朗了起来。
从那天宋院长打电话过来，他就一直有一个疑惑，按照丁升对粒子加速器的理解来说，即便是一年轻地球的工业水准，也完全足够应对新型粒子加速器的开发，从而发现和观测希格斯玻色子。
可以需要的时间会长一点，但绝对能行。
更别说新型控制器发布以后，将华夏工业水平大幅提升的情况下，完全不应该不出现工业技术门槛才对。
这就和宋院长那天的说法相悖。
现在真相大白，果然不出丁升所料，并不是宋院长和科研团队专业性不足，而是从一开始就走错了方向。
压根儿就不该跟着欧洲核子研究中心的大型强子对撞机走。
“这问题好解决，我的建议是拆除受监控漂移管和薄隙室，换上一套新的高穿透性μ子系统，刚好前断时间我设计了一套这样的系统，现场的打印机借用一下。”
丁升说完，和关雎一起将刚刚才大脑里生成的复杂设计图导入裤兜里的5230中，同时，根据历史记忆，5230顿时化身成为一个精致U盘，插入了会议室的打印设备之中。
很快，一份份设计图纸被传阅到了刘组长的团队手中。
除了高能物理研究所ATLAS组，会议室其他人全都保持了安静，等待着他们意见反馈。
“丁升设计的这套新系统十分复杂且巧妙，短时间内我们团队无法给出具体的结果，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套新系统确实颠覆了大型强子对撞机的技术方向，自成一派。一旦确定可行，系统偏差问题可以解决，当前的工业水平也完全够用。”
这么久了，终于有人拿出一个疑似可行的方案了。
刘组长的话无疑给在座各位科研人员吃了一颗暂时性的定心丸，所有人都默默松了一口气。
而稍微年轻一点的科研人员，已经在心里高呼丁升牛皮了。
“那么，评测时间需要多久？”基金代表问道。
“一个星期。”
和团队商议之后，刘组长给出了答案。
这个时间完全可以接受，基金代表说了一句“期待你们的好消息”以后，就坐了回去。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又汇聚到了丁升身上。
“下一个。”
丁某人无所畏惧。
“同样是超环面仪器，其中的内部探测器在每个传感器以及半导体跟踪器的数据通道无法满足......”
“这个问题好解决，我的建议是用聚丙烯纤维和聚丙烯箔纸层填充处理以后改进折射率百合跃迁辐射探测能力，刚好前段时间我设计了一套新的探测装置，再借一下打印机。”
于是，又是同样一番操作。
随着一份份资料分发下去，又一个技术问题成功绕开了工业问题，进入了待定流程。
“下一个。”
“依旧是超环面仪器，其中的电磁量能器...”
“这个问题好解决...刚好前段时间我设计了一台新的量能器装置...”
“......”
“......”
就这样，丁升在这间会议室里，以一己之力几乎把整体质量超过7000吨的超环面仪器在大脑里完全拆光重组了。
新的设备一旦建成，势必也不可能再叫这个名字了。
“超环面仪器的问题没有了吧，那好，我们趁热打铁，进入紧凑渺子线圈吧。”
此时，这场原本设定为三个小时的会议，现在已经持续了四小时。
看情况，丁升还能继续刚。
“他也太强了吧！”
相信这就是在场大部分科研人员的心声。
这么说吧，新型粒子加速器在超环面仪器这一块，全华夏范围内大概动员了一千三百多名相关技术人员。
核心研究人员也达到了三百多位。
这么大一个团队两个月来一直没有解决的问题，丁升一个人就在短短三个小时左右，就全部“待定”了。
这用天神下凡来形容都一点不过分。
“老宋，我可不是骂人啊，但我必须得问你了，丁升真的是人吗？你说他大脑里住着一台量子计算机我都信！”
荀院士深深吸了一口气，殊不知几乎已经一口道出了真相。
什么叫天赋异禀？什么叫天纵奇才？
这就是。
“不好说。”
脸上虽然不动声色，宋礼章的心里其实已经乐开了花。
尽管他早就知道丁升实力超群，但今天的表现实在太过匪夷所思，超出他的期望太多。
这小子的上限，大概是在星辰大海吧。
每个人心中的想法各不相同，但丁升个人的学术大会依旧还是进行之中。
“我们设计的线圈直径来到了31米，重量大约为5.4万吨，长度为67米，前后需要多达8000名技术人员进行操作，工业技术上虽然没有问题，但是比原本的预算超出了四倍，丁升你能帮我们压缩成本吗？”
负责紧凑线圈设计与制造的团队立刻站起身来求救。
得，刚才是技术问题，现在又是成本问题，相信这场会议继续开下去，单身科学家的婚姻问题都要来找他解决了。
目前为止，这是丁升今天遇到的最难的问题了。
作为一名山寨发明家，他对省成本这件事最是敏感。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省成本有多难，不管做得多完美，这也必然会影响成品性能。
一分钱一分货。
尤其是在粒子加速器的紧凑线圈上，更需要堆料来提高性能。
就在所有人都在等待丁升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略一思索后，终于还是开了口，
而且标准的开场白一个字都没变。
“这个问题好解决...”
话音落下，全场哗然!
所有人都竖起了目不转睛的盯着丁升，都想听听他要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在紧凑线圈的问题上所有超出的成本，由我们时空科技全程赞助。”
对，有钱就是任性。
来呀，快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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