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那双眼睛！
“没什么。”霍华德回答道，“快坐，伙计。”
他手忙脚乱的清理出一张椅子，胡乱的把它上面堆着的手稿扔在别的地方。
“我只是太兴奋了，伙计。”他说道。
我对他现在的状态感到很担忧，可以想象在不允许任何人帮助的情况下想要运来这么多的书籍是需要耗费很大的力气的，而且我相信那些书应该不只是堆满了这样的一个房间，只是他现在在这里而已。
那他现在的态度就显得十分的奇怪了，我看到在他揉成一团的那些手稿之中，有着他用墨水做的十分工整且清晰的笔记，那他为什么就好像丢弃垃圾一样的丢弃了它们呢。
“伙计，我觉得你需要休息。”我说道，“你有多久没睡觉了，或者是你想不想出门走走。”
“不。”他哈哈的笑着，看着我的表情就好像在看着一个蒙昧而无知的人，“我的伙计，你不了解我，这点疲惫已经无法限制我。”
“我希望你的心脏和大脑的想法和你一样，伙计。”我说道，“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了吗？”
我看着他那近乎癫狂的表情，心中想到的却是为什么蒂娜那样漂亮的人，会与他交往了如此长的时间，虽然之前他一直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可现在……
“没什么。”他说道，“哪天，你说哪天？”
“那天，下雪那天，伙计。”我说道，“下雪那天，你还记得吗？我们从剧院出来那天。”
“哦。”霍华德点点头，“是的我记得，伙计，那怎么了？”
“怎么了！”我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的脑子是坏掉了吗？还是你故意要写封信来羞辱我！”
我气愤的指着他的鼻子，无论他想要说什么，我都准备离开。
“嘿。”他喊道，“伙计，冷静点，我想告诉你一些事情。”
“去告诉蒂娜吧。”我头也不回的道，“既然我不再是你们朋友，你也不会是我的朋友了，霍华德勋爵。”
我开始嘲笑起自己的后知后觉，我想起他给我的那封信的署名。
“霍华德勋爵”
那个人会在给朋友的信中强调这个，至少以前我从未看他这样做过。
也许我与蒂娜的相遇，包括今天，都是他门串通一气来欺骗我的骗局。
我当时丝毫不想考虑这一切如果是真的，那么对于霍华德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蒂娜。”我我听见他在我的背后喃喃道。“伙计，哦……”
在我将要关上那扇总在发出声音的红棕色大门的时候，一阵低沉的抽泣声使我停下了动作。
“别走，好吗？”霍华德捂着脸说道，“我想要和你谈谈。”
“好吧。”我深深吸了口气，“无论你想说什么，请你快点，霍华德勋爵。”我特意加重的声音。
“请坐下，先生。”他说道，“说真的，这两个月，我过得很难受，也许我现在应该和你说实话了。”
我遵从他的意志，又坐到了那些手稿中间。
“请说吧，伙计。”我说道。
“我的管家，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看到我坐下，他抹了抹面上的眼泪。
“他说是你说的。”我看着他的动作，“你说。”我继续加重着声音，“你说，我不是你的朋友了，不再是了，伙计。”
“老天，我就知道！”他激动的跳了起来，“他这个魔鬼！”
“他的心思简直被魔鬼啃咬的一丝都不剩！”
“你说什么呢？伙计。”
他那愤怒的神情不像是作伪，到这里哪怕最迟钝的人也能看出这其中有着蹊跷。
“我要整理一下语言，伙计，我不知道我接下来所说的话你能相信多少，伙计。”霍华德又坐了下来，就好像百米冲刺之后那样的喘着气。
“你知道我有着一些数量不少的钱吧。”
过了很久，他才说道。
“是的。”我点点头，对于他来说，我接手我父亲的那点东西也只能说是微不足道。
“可我从来没有说过我靠什么生活。”霍华德接着说道。
“你也不需要告诉我。”我说道，“人比人该死，货比货该扔。”
“那是因为我并没有做任何事。”他说道。“你想知道我是为什么吗？”
“我好像刚说了你不用告诉我。”我在心里想着，可无论我的回答是什么，我都有预感他都会继续说下去，他的询问只是出于他的贵族身份所刻下的礼貌罢了。
“请你继续吧。”我认命的说道，“想来是因为你受到的祖辈遗泽吧。”
“那不是重点，伙计，请听清我的句子。”看得出来，霍华德很不满我的敷衍。
“我的身边一直有着一双眼睛，它在盯着我！”
“眼睛？”我疑惑道。“什么眼睛？”
“在之前我一直不知道，伙计。”霍华德的表情变得很神秘，“我只是觉得我无论做什么，都会有人监视着我，你知道那感觉有多难受。”
他那深陷的眼球瞪大着，
“所以，我为了躲避它们，我搬了一次又一次的房子，我去做了你看到的那些小玩意，它们转动的声音才能使我安心。”
“我将我所继承的所有东西都以最快的速度变成了现金。”
霍华德的手指在不自然的扭动着。
“伙计。”我看着霍华德的样子，“你还是没说，什么眼睛？”其实在这个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不过我还是保持着询问下去的好奇心。
“伙计，事实上管家说的是对的，我并不应该叫你过来，一旦你也进入了这趟浑水，那就再也没有人能够知道这件事了。”
霍华德按着我的肩膀，“我这几天在这里用了无数种检查巫术的方法，可都没有作用，我简直要被那双眼睛逼疯了。”
他用一种我能感受到的最为惊恐的语气说道。
“那双眼睛，他要杀我！”
我不知道我当时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我想那一定不会太好看，在我们交谈的这短短几分钟里面，他表现出来的是一种极其不正常的精神状态，他的逻辑简直混乱到可怕。
“你还记得歌剧院的幽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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