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信使

　　墨尔又回到了那个他曾破土而出的墓地，他的确从那金色巨人的手掌中逃脱了出来，可那代价依旧相当惨烈，至少在很多人眼中他已经死了第二次，彻彻底底的死了第二次。

　　他的脑海中，还在回荡在那虚空中，那深海下，那些可怕存在的怒吼与低吟，它们或许是在恼怒着他的无能。

　　“这该死的规律，这该死的守恒!”

　　他只有咒骂着，他不知道是什么力量能够封印这些可怕的存在，只能在这些低吟这种了解到是那些存在创造了如今宇宙的秩序，可即使它们也无法彻底的抵消那混沌所带来的影响，即使再多的公式与都会有误差，人类永远也画不出最为精密的螺旋线，一切建立与秩序的学科，代数学，自然哲学，几何学，等等等等，都有其难以逾越的局限性，他知道，那是这些无可描述的存在远古所留下的痕迹，它们只是在沉睡，那沉睡的原因当然有可能是来自于那些更可怕存在的封印，可更有可能的，是来自于他们自己的疯狂，他们疯狂到已经无法再维持自己的意识，或者说，他已经能够感受到，它们根本就没有自己的意志。

　　在他如今的脑海中，那种极致的疯狂与混乱简直是难以想象的美妙，而这一切就将实现，那就如同已经摆在桌子上的圣诞节大餐一般，而自己早就早已拿起了刀叉，那美妙的味道就萦绕在自己的鼻尖。

　　可这变化来的如此的突然，厄尔的出现将这一切化作了空谈，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虚弱，那些本该听命于自己的怪物的眼中已流露出看到猎物的兴奋光芒。

　　“我不会就此失败的。”他想着，在经历了死而复生之后，那求生的意志变得极为强大，可那虚空中的存在似乎已开始不耐烦。

　　“求你了，伟大的神，将荣耀你的光芒交给我吧，吾为你之先驱，旧日的道路将由我开启!”

　　他跪在地上，用他那沙哑的嗓音祈祷着，那些怪物与他的距离愈加缩小。

　　“你在向谁祈祷?”

　　在他身后，一道声音传来。

　　“你是谁?”墨尔猛的回头，那些怪物却似遇到了最可怕的事物那样瑟瑟发抖着。

　　墨尔转过身，只看到了一个有着黝黑肤色的男子，面容和善的看不到一丝邪恶。

　　“你是谁?”墨尔问道，他那死灰一般的眼瞳孔在此时紧缩着。

　　“我吗？”那皮肤黝黑的男子说道。“我的名字很多，我是血舌之神，无面之神，伏行之混沌，黑法老，我承载着混沌原核的意志，我乃祂之信使，你可以称呼我……”

　　“奈亚拉托提普”

　　那禁忌的名字在出现一刻，墨尔便看到那漫天的乌云都在这里蜂拥着，翻滚着，闪电在天空酝酿，奔雷在空间惊腾。

　　他还看到，在那男子的身后，出现了无数可怕的形象，向着那漫天的乌云怒吼着，墨而能够感到在那每一个形象中，都是自己难以理解的可怕力量，那邪恶的力量涣散着他的灵魂，在他们面前，当时那使得自己重伤的金色巨人简直微不足道!

　　于此同时，在那弥留之地，风雪仍在继续。

　　“我已经死了，是吗？”凡娜莎看着自己飞舞的血花，那空洞的眼神在消散之前留下的泪水，滴落在厄尔掌心上。

　　“是的，女士。”厄尔感受着凡娜莎的变化，点了点头。

　　“可我为什么还能看到你？为什么还能感觉到你？厄尔，我这是怎么了？这是梦吗？还是说我已经到地狱里去了。”凡娜莎的身体颤抖着，她知道死亡对于她的意义，她是背弃了天堂的人，死亡对于她来说，只有一个归宿。

　　“你需要振作，女士，事情还没有到你想象的那样。”厄尔安慰着她道。“我们要离开这里，不然我们真的会死，女士。”

　　“我们在哪？厄尔，我们在哪？”凡娜莎问道，“墨尔，是他，他回来了，他来找我了，他知道了疯人院的秘密，他带走了石碑！”

　　凡娜莎用她那只剩下白骨的手握着厄尔的小臂，那指节的力度即将刺穿他的肌肉。

　　“我知道，女士，请冷静。”厄尔依旧面无表情的说道，仿佛那寒冷与痛苦与他无关，积雪已快淹没他托起凡娜莎的手掌。

　　“我们在哪？厄尔？我们要怎么出去？”凡娜莎意识到了他们的处境，挣扎着支撑起仅剩白骨的身体，一个小小的图腾顺着她的指甲滑落。

　　“这是我送给莫索的图腾。“她说道，”为什么在你那里？“

　　“莫索已经去世了。”厄尔叹了口气，“我埋葬了他的尸体。”

　　“我想我知道我们要怎么出去了。”凡娜莎看着那个图腾，“你，厄尔，你必须回去，你有你的使命，你必须完成它！”

　　“那你呢？”厄尔问道。

　　“我……”凡娜莎苦笑着，“也许我该被埋葬在这里，先生，你应该已经见过它了对吗？”

　　“是的。“厄尔点点头，鹅毛般的大学落在他的头顶。”他的名字是引导者。“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先生，可我知道那不是受到了它的影响，那是我的意愿，厄尔。“凡娜莎说道，”在那疯人院的人命，那些鬼魂，在那不见天日的地方徘徊，厄尔，这是我应得的报应。“

　　“确实是这样。“厄尔说道，”我看到了那些事，我看到了，可女士请你听我说那不会是在现在，这就是我为什么会找到你，你需要振作起来。“

　　“我们要怎么做，老天，这可怕的大雪。”凡娜莎看着那漫天的大雪，“厄尔，你也快死了对吗？”

　　“也许我已经死了。”厄尔说道。

　　“那或许我们确实可以一起回去，可那需要付出代价。”灵媒说道，“你的力量，你的智慧，你那一切在时间的长河中所得到的东西可能都会失去，我不知道你还能保留下什么，就算是这样，你也要救我吗？”

　　“是的。”厄尔点了点头，“现在并没有解释的时间，如果你有方法，我希望你现在告诉我。”

　　“是的，我的方法就是。”凡娜莎说道，

　　“成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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