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上学
“这方家的恶仆真的是太讨厌！”人群中一个声音说道，
“是啊！方家的人这么好！”又一个人说道。
“这位少爷，你不要怕。”还有人说道。
围观的群众义愤填膺。这自古以来从来都不缺少这种看似十分正义的，只是一般来说，在背后越勇敢的人，在真正的看到恶人的时候就越懦弱。反而是那种不怎么说话的人，在看到不公平和有人行恶事的时候，才会是那见义勇为，拔刀相助的人。
只是这种事情也不能说他们不对，毕竟连鬼都会怕恶人。更何况这些挣扎在最低线，努力的去生存的普通人呢？对他们而言，他们担不起仗义执言的风险，在这皇城之中，各种势力错综复杂。一言不慎，不知得罪了背后有着那个势力和大家族的人，到时候得罪的就是一家人的性命，所以说在古代，侠义之士又多孤家寡人。牵挂就是制约。
想到这里，方修看着周围环绕的这些人只是笑笑，然后说道：
“哪位大叔大婶知道青松书院怎么走？”
一位看上去比较精瘦的货郎，挑着担子，对方修说道：
“这位公子，我正要去青松书院卖一些炊饼。你同我一起吧？”
听到那名中年男子说，方修看了看他挑着的木匣，一左一右两个。原来以为是货郎，把城里的东西挑到村子里卖的，如今看来好像并不是，这个人原来是挑着担子卖炊饼的。
想到这里，方修打量了一下这个人的身高，不是很高，但是也不算矮，皮肤黑黑的，是常年奔波晒黑的颜色，
“尊夫人可姓潘？”方修不由得十分的好奇。这个子不高，又是卖炊饼的，很难让人不想起那个名字——武大郎。
此时人群知道了方修要着急去书院，没有了引人注意的突发事件，人群渐渐的散去。那名卖炊饼的男子听到方修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一问，愣了一下。然后耳朵红了一下，
“我……”那名男子结结巴巴的说，“我还没有媳妇哩！”然后又补充说道，“家里没钱，我娘还有病，别人家的姑娘看不上我。”
方修听这名男子如此说，感到有点不太好意思了，自己本来是打趣一句话，虽然他不知道，但是毕竟不是很礼貌。方修听到男子家里不是很有钱，于是一边走一边问道：
“炊饼卖的不好吗？”
“这几年好多啦！在城里卖炊饼的人也多，确实卖的不太好。但是这两年我把炊饼挑到青松书院去卖，很多学子下课之后之后会到我这里买一个炊饼吃。到青松书院卖炊饼也会比在城里卖贵一文的。”然后那个男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实不是我卖的贵了，这青松书院每天一来回，也得五六里的路呢！”
方修听到这里倒是没有什么异议，在青松书院卖炊饼独数他这一家，可以说是垄断了，自然能够自由定价的。况且景区的东西本来就比平常的东西贵。虽然说青松书院不是景区，但是性质也差不多嘛！
“不贵！”方修说道，
“要么公子吃一个炊饼吧！我家的炊饼咸淡适中，酥脆爽口！”听方修这样说，那名男子对方修说道，说着就把担子放在了地上，从匣子里取出一个饼用油纸包了起来，递给方修。
“公子尝尝！”那男子用手示意方修尝尝。
方修无奈的笑笑，这个男子算是给在给自己推销炊饼吗？不过自己倒是真的有些饿了，因为没有下人，今天早上成氏搞错了大厨房的方向，取早餐用了很长的时间，导致自己没有吃完就急忙出来。想到方衍，方修有点无奈，还是一个孩子啊！
方修咬了一口递过来的炊饼，果然是酥脆爽口，于是捧着炊饼大口吃了起来。
“好吃吧！”那名男子说道，
方修点点头，
“那公子莫忘了向学堂里的学子们推荐我们家的炊饼啊！”
方修笑着点点头，说：
“好！”
看到方修吃的爽快，那男子也是十分高兴的样子，不由得打开了话匣子，
“青松书院时常有一些学生会逃课到我这里买个炊饼，然后跑去后山玩。”那名男子说道，
“学堂的夫子们不管吗？”方修听到男子这样说，问道
“夫子们是不会怎么管这些年轻的后生的。”那名男子说道，“青年人嘛！若是一开始没有立好威，总是不服管教的。”
方修想想倒也是，都是不小的年纪，虽然都是学院的学子，但有些是还没有过了县试和乡试的，但也不乏有的已经是举人的，在那些小一点的城里也算是个老爷了。那些夫子也是一些无意仕途，早早的就退居二线的老儒生、老官员们。这些人本来就是为了待在书院教书或者是颐养天年、陶冶情操，或者寻找一点生命的价值，或者是培养一点门生为家族效力的。着实没有必要每天虎着一张脸，对那些招猫逗狗的不听话年轻人生气，坏了自己的修行。
“这种学子多吗？”方修问道，
“不多！不多！”那名男子说道，“就算青松书院给夫子交的束侑稍微多一点，但是青松书院的夫子教的比较好，所以寒门学子还是不少的。这些寒门学子还是知道读书不易的，所以还是十分刻苦的读书。”
那男子挪了挪背上的担子，将担子从右肩换到了左肩，然后继续说：
“这种寒门的学子有很多会在书院下课之后到我这里买一个炊饼吃。那种喜欢逃课出去玩的大多不是出身寒门的学子。”
说是寒门学子，其实到也不是真正的普通人家，在古代读书是一件开销很大的事情，光读书需要的笔墨纸砚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想要成功的考取功名，还得经常买书，这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这寒门只是相对来说的。
“那您又是怎么知道他们出身不一样呢？都穿着一样的衣服。”
今天方修看见方衍的时候，看见方衍穿了一身灰色棉布长袍，发髻上系了一块黑色的布条。不似平常富家子弟穿的那般锦衣华袍，这方家就算再窘迫倒也不至于委屈自己的孩子穿的那样的寒酸，毕竟古人还是很重视面子的，何况这方承志还是一部尚书呢！如果说方衍穿的是青松书院的校服，这就能够解释清了。
“虽然穿的都是一样的，但是说话方式是有很大的不一样。”听见那个男子这样说，方修想：自己想的果然是对的，这青松书院果然是有校服的。
“有什么不同呢？”方修顺着男子的话问道，
“那些有钱有势的权贵之家的孩子，说话总是盛气凌人，一种看不起人的感觉。”
听到男子这样说，方修并不是很赞同。这只是穷人对于富人的固有偏见，认为有权有势的人就是看不起穷人。而实际上那种盛气凌人的，一般都不是真正的权贵，他们因为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而产生挫败和骄傲并存的一种心理，反而更容易瞧不起和奴役不如他的人。
要么就是那种“一朝龙在天，凡土脚下泥”的那种暴发户，更甚者就是装出来的气势，经不起细究。
而真正的豪门在教育子女上都是比较注重的，就像在破庙里看到的乔任远，好像永远都是不骄不躁、不卑不亢，就连那话痨的秦方明看到普通人也只会比较冷漠，而不会颐指气使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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