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九十章 永不谢幕

　　在沙耶加面前，都不愿退让半步的凯辛和鹿目达也上演了一场争锋相对的戏码，各执一份振振有词的说法试图让沙耶加倾向于自己的判断。

　　“岳重这样的人得寸不仅会进尺，见泷原到魔法少女总部的距离恐怕都满足不了他的野心，我们必须尽一切力量给予他足够的限制与威慑。今日他借着司法正义的名头报仇同时也重新摆正了晓美家前任家主的位置，我等若是就此让步接下来他还会要更多，他会将晓美家的一切都拿回去，重新建立起一个足以统治全世界的商业帝国甚至更进一步的加冕，今日的态度就是我们明日的态度，一步退便是步步都退，他没有足够的顾忌就可以做出任何事来，在岳重的眼中世间一切都比不过他妻子的家族。让巴麻美小姐离开他身边是很有必要的事情，我们不能让达也出面与之对抗，却又让巴麻美留在他身边表现出模棱两可的意思。”

　　“凯辛先生的说法我不能赞同，这太过主观也尽是凯辛先生个人的危言耸听，事实从未证明过岳重像晓美家前任家族一样有统治世界的野心，可以说如果五年前没有那些人将晓美家逼入绝境他甚至都不会回来。全世界与岳重既有对抗也有共识，打破这条底线的代价只能是两败俱伤。这道命令已经危及到了岳重的安全更是打破了他的底线，如果说这个事情还有一个人的话他肯听那只能是麻美姐姐，她要是离开了会有什么后果谁都不能预料。”

　　沙耶加深拧着眉头听着各执一词的两人争执，如果不是见泷原审判发生，她都意识不到他们会有这么多的想法并且不为自己掌控，若是自己不改变些什么，将来一点面临重大事件这样的情况还将会不断出现，因为她自己拿不出一个可以让所有人信服的方案，而两个掌握了智囊团的人则拥有截然相反的立场。

　　“够了，命令暂且压下，你们都给我出去做自己的事。”沙耶加最后选择拍案而起，不无警告的看了一眼凯辛与鹿目达也。

　　两人相视间还有着未尽的火花，不过沙耶加生气后他们还是要听话的，各自带着各自的不甘离开沙耶加的办公室。

　　吵闹的办公室恢复平静后沙耶加重新坐在椅子上揉着眼睛，很早以前她觉得凯辛足以倚重，到后来发现需要有一个人来制衡他所以找到了鹿目达也，可到今日她发现平衡永远都只是暂时的，没有任何办法可以一劳永逸。

　　他们任何一人都有着领导组织走下去的才能，如果坐在自己位置上的人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或许都要做的比自己好，但真的让出这个位置的话，沙耶加并不心甘情愿。

　　不是因为贪婪权势，而是魔法少女组织如果没有魔法少女作为代表性人物了那与丘比操控着她们命运的时候没有区别，看似风光强大的魔法少女一直都缺乏着足够的底蕴来掌握自己的力量所带来的影响力，她们当中大多数人的文化水平只有国中或者高中，像七海八千代那样的大学生只是凤毛麟角，而且就算是七海八千代也未必是凯辛或者鹿目达也的对手。

　　沙耶加心中浮现出了巴麻美一直以来都存在的忧虑，她们魔法少女将来的命运何去何从？

　　如果晓美焰没有离开，如果岳重在与丘比的决战中没有死，他们两个一定能做好这个领袖，而不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

　　沙耶加默默的翻出了书写命令的纸扎，提笔在上面写下了几个字《魔法少女深造计划》。

　　见泷原庭审的第二日在鹿目达也缺席的情况下结束了，这一天岳重取得了不小的进展，自乱阵脚的律师团没有昨天那么强硬，甚至有些人对自己表现出了莫名的畏惧情绪。

　　这一点就算是晓美晴都看出来了，她推着岳重走出特设裁判所后带着一丝希冀的问起：“姐夫，他没有来是有什么原因吗？”

　　“不是鹿目达也良心发现了，只不过他现在面临一些人的倒戈一击所以自顾不暇。”岳重想让晓美晴彻底死心不再对鹿目达也抱有希望，所以此番说话相当直接，“他不来的话也是件好事，最后以后一直都不要来了。”

　　晓美晴默然点点头，她既然已经问了这个问题，那么巴麻美也不方便再问一遍，虽然说岳重的回答肯定会因为她们在意的事情不同而不同。

　　如昨日一般给岳重灌注了一些魔力后，巴麻美拖着千本冥樱离开。

　　回到家中后她看到先回来一步的七海八千代和环伊吕波正在做晚饭。

　　虽然身为魔法少女但都是女孩子的两人在厨艺上并非一无是处，比不上小岛晴男或许也比不过巴麻美，但肯定要比岳重要强很多，所以她们想着做晚餐并不是什么让人惊讶的事情。

　　巴麻美方才没有问岳重是因为她有一个很好的对象可以询问，那就是正在切菜的七海八千代。

　　于是她把七海八千代叫到一边问及了鹿目达也今天没有出现的缘由，七海八千代也没有迟疑的给了她答案：“恐怕是反岳重同盟里产生了分歧，鹿目达也一直都不想和岳重抛开底线一战，所以在其他人有这个想法时他一定会阻止。”

　　“我以前也一样有过这个想法。”说完后七海八千代安静的看着巴麻美，在她迷失的那段时间里其实想了许多事情，不过七海八千代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除非其他人问到了。

　　“八千代，你觉得我们魔法少女现在是不是越来越弱势了？”巴麻美沉声问道，“经历过短暂辉煌后我们已经被世间所熟悉，所以我们身上的缺点也暴露了出来，即使大多数人还会依仗我们，但有些人已经有资格不再重视我们。”

　　七海八千代平静的点点头给了一个总结：“魔法少女缺少底蕴。”

　　“的确是这样，也许将来某一天我们可以不再肩负重任自由自在的生活，但现在就谢幕退场的话还太早了些。”

　　“我不想再成为别人手中任意操纵的道具，所以只要还肩负这份使命，那我们就应该在舞台上永不谢幕。”巴麻美无比坚定的说道，“我想你也一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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