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眦尽裂
叶秋一个人，站在瀑布下，静静地打磨着自己的武道意志。
疑是银河落九天的壮观场面，让他领悟良多。
就在这时，忽然他眉头微微一皱。
鼻子，用力地在空气中吸了吸。
一缕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味，顺着山间的风，飘入了鼻中。
闻到这股气味，叶秋心中一动。
双脚微微用力，身体拔地而起。
像是一头鹰隼，冲上云霄，落在瀑布的上游。
顺着那股气味传来的方向，他很快便锁定了目标。
在群山环绕中，一条溪流汇入瀑布。
清澈的溪水中，夹杂着几缕红色。
深红，深红。
红的心悸，红的可怕。
之前所闻到的血腥气味，便是从溪水中散发出来。
沿着溪流的方向，往上又走了片刻。
溪流的怪石中，一具尸体卡在中间。
尸体伤痕累累，绽开的伤口被溪水泡的有些泛白。
初略看去，应该刚死没多久。
看到这具尸体，叶秋不由得滋生了几分好奇。
他加快了脚步，继续向上游走去。
随着越走越远，溪水中的尸体也越来越多。
耳畔，逐渐传来了一阵阵厮杀的声音。
更令叶秋感到奇怪的是，在空气中，他问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
那是在边荒之地，深入林间时经常会闻到的气味。
“妖兽……”
叶秋皱着眉头，自言自语着。
经过最近一段时间的游历，他对于这个世界早已有了大体的了解。
虽说妖兽强横，但在人族区域内却极少出现。
只有在边荒之地，那种两族划分的界限处，才会出现妖兽袭击的事情。
而现在他所处的地方，勉强也算是人族活动区域的中心。
在这种地方，妖兽若是敢出现的话，恐怕早就被那些修行者给分尸了。
要知道，妖兽全身上下都是宝。
遇到了强横的妖兽，那些修行者肯定会争先恐后地将其当场击杀。
想到这里，叶秋心中狐疑不定。
究竟是什么妖兽，竟然敢到这种地方来行凶。
透过溪流中尸体的穿着打扮，可以很轻易地分辨出，这些被杀的人都是修行者。
如此多的修行者被屠戮，难道就没有惊动附近的高手？
想着想着，叶秋顺着溪流越走越远。
厮杀声，也越来越清晰。
“你们枉为人族，居然帮助妖兽来残害自己的同族……你们还算是人吗……你们这群连畜生都不如的东西，你们不配做人……”
女子哭泣的声音，忽地响起。
语气中，透着压抑绝望，更多的是一种无边的愤怒。
泣声如此哀怨，如此的悲愤，让叶秋都不禁心头微微一颤。
似乎，前面正在发生一场人间惨剧。
于是，叶秋加快了脚步。
虽然心里有些着急，但他还是保持了谨慎。
不一会儿，他便来到了一座山坳处。
抬头望去，令人目眦尽裂的画面映入眼帘。
一名面容姣好的女修行者，正被四名壮汉抓住手脚四肢，强行摁倒在地。
身上的衣服，已然被撕开了大半。
一片片雪白，不加掩饰地呈现在空气中。
身前，一名面貌奇异的少年，正带着邪恶的笑容，欲要进行那无耻之事。
附近，还站着十几名修行者，全都将身子背过去，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样子。
对于女子的声音，充耳不闻。
看清了那十几名修行者的衣着打扮，叶秋的目光不由得微微一凝。
接着，他又看向那四名大汉和那奇异少年。
这五个人，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
从他们的身上，能够闻到一股浓烈的妖兽气息。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妖兽。
尤其是那奇异少年，气息之强，隐隐中透着几分摄人的威压。
“奇怪，北荒城主府的人怎么和妖兽搅合在一起了……”
一个疑问，在叶秋的心头升起。
眼前的场景，让他难以理解。
正当他准备静观其变，谨慎小心之际……
……但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怒发冲冠。
“哈哈，我就喜欢你们人族这娇嫩的身子，吃起来爽口，玩起来更有意思……”
奇异少年发出桀桀的怪笑声，声音沙哑。
听上去，像是乌鸦在乱叫。
随着声音响起，奇异少年伸手将女子仅剩的衣物一把扯开。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要做出不堪的动作。
“住手！”
饶是叶秋不停地暗示自己冷静，却也忍不住暴喝一声。
这一幕，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
更何况，他已经确定了奇异少年的妖兽身份。
连同那四名壮汉，也是妖兽一族的高手。
在人族的地盘上，他怎能容忍惨剧发生在眼前。
同为人族的恻隐之心，让叶秋选择挺身而出。
听到爆喝声，那十几名修行者和妖兽都循着声音看去。
奇异少年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冷冷笑道：“想要把她救出去，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有本事把人带走，没本事就和他们一样留下来……”
说话间，少年抬手一指。
山坳的溪流边，一具具尸体躺在地上。
此刻，那十几名修行者看到叶秋之后，面色还是无动于衷。
只有为首一名男子，目光中掠过一抹异样。
看到叶秋的相貌，似乎想起了什么。
但紧接着，那一抹异样便消失不见。
“哼，不过是五头畜生而已，也敢来我们人族的地盘嚣张……”
叶秋冷笑着，缓缓向前走去。
“放开她，待会儿我给你们一个痛快，不然的话，你们这五头畜生将受尽折磨……”
那些妖兽嚣张，但叶秋比他们更加强横跋扈。
说完之后，他的目光从那些旁观的修行者身上一一扫过。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们应该都是北荒城主府的供奉，平日里整天将斩杀妖兽挂在嘴边上，今天亲眼见到妖兽如此残害同族，你们居然袖手旁观，真是让人不齿。”
对于那些旁观的修行者，叶秋感到愤恨不已。
北荒城，本就是人族抵御妖兽的最前线。
城主府的供奉，更是承担着守护人族的重任。
但这些家伙，非但没有尽到应有的责任，反而任由这五头妖兽残害同族。
如此行径，让人怎能不恨，焉能不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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