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龙与地下城
楚玥看到陈拂被踢了下去“呯”的一声,前方升起一片火光,一股焦味传来了过来。不由惊出了一声冷汗,失声叫道:“他们怎么样了?”
玄同正凝神往那边看,便说:“陈拂应该没有事,我隐隐看他掉在桥上了。惠子就不知道情况了。”楚玥踮起小脚往过张望。
陈拂缓缓的站起了身,等白骨桥停稳了,试着往向迈了一步,脚下很牢固。凝了凝神,只觉得刚刚被摔的七荤八醋,筋骨欲裂,头晕耳鸣。摇晃了一下头,感觉清醒了一些,不由想到了惠子,回头看到她被济沅揽在怀中,一截藕臂垂在身侧,发丝焦灼零乱散成一片,不禁高声叫道:“四叔,惠子没有事吧。”
济沅看到陈拂并无大碍,高声说:“陈拂,你没有事就行,快去办你的事吧。”
陈拂向他点了点头,转过头看到白骨桥尽头,悬挂着一个像小山般的红色骷髅。四条金属链子,像是刚在炼钢炉里出来一样,从骷髅头顶向四个方位垂下,闪着桔黄色的光茫。
这链子应该是供人攀爬的。陈拂想着向骷髅方向走。只觉得越往前越热,光线刺的睁不开眼。抬起手遮在眼上,眯着眼往那边瞧,尽头处是骷髅的一侧。红的如岩浆,热的似火海,腾腾缕缕烟,摇摇摆摆桥。陈拂心中大骇,不觉又疑惑火从何来,爬下身子细看,骷髅下面,白骨之上立着一只楼样的八卦炉,呼呼的向上喷着火焰,烧得骷髅“噼啪”作响。看得心里发渗,慌忙爬起身叫道:“四叔,这里有只大炉子,正往出喷火。”
济沅正只手从惠子手少阳心经上输真气,以便护住她的心脉。叫道:“什么炉子?”
陈拂说:“按三叔教我的看,应该是八卦炉。”他心里惦记着惠子,不由抬起头,看到二人面如金纸,唇无血色,当既又高叫道:“四叔,你也受了伤吗?”
济沅说:“四叔是输了太多内力进了笨丫头体内,回去调一下息就无碍了。陈拂你要快些,这样三哥才可以救的了惠子。”
陈拂不及多想,大步走到尽头,只觉的浑身一灼,看到身上本已支离破碎的衣服,燃起了通红的火焰。急往地上一滚,那火没灭反而更旺了。眼鼻被烟熏的火辣辣的难受,咳嗽了两声,双手捂住了眼鼻,待灼热感消去,睁开眼已然一丝不挂了。
回过头,对济沅喊道:“四叔,我衣服烧光了。”
济沅看到陈拂一丝不挂站在骷髅前面,皮肤半透明,几乎可以看到筋骨,血管,不觉疑了一声,说:“陈拂,你的皮肤以前是这样的吗?”
陈拂看到了胳膊,叫道:“四叔,这是怎么回事?”
济沅摇摇头说:“这里大多合道,和尚是搞不明白,回去问你三叔吧。你要抓紧时间。”
陈拂看了看惠子,伸手去抓金属链子,手尚没抓到,心中不禁一阵犹豫,我这是拿皮肉往铁板上贴呢,真不知道抓下去会是什么样子?”心里忐忑,咬咬牙抓了上去。没感觉到热,也没有皮焦肉烂。当既倾斜着身体,赤脚蹬了蹬下颌骨,没见烧起来,便学着蹬山的样子往上爬,离地半米,重重的摔了下来。
从地上爬了起来,倔劲又起来了,拉过链子,既然到了这里,怎么也不能空着手回去。当下脚蹬住骷髅,试着往上爬,又滑了下来,一屁股坐到地上,有些懊悔往日没有和岛上的人认真去学,想不到今天用上了。
这时济沅梵音喝道:“心中无物,凝神一体。以神御气,气灌四臂。神质一如,身轻如风。”陈拂知道济沅是让他凝神静气。立马心中默背玄同教他的口决,行了一遍功,顿感“精神气爽,”拉过链子,蹬了过去,感觉身轻如燕,脚下得力,半响攀到了上颌骨。往上看颧骨像一道小山样挡在前面,咬了咬牙不敢耽搁,怕久了气力耗尽,几步到了颧骨下面爬了上去。歇了歇气,往上又爬了数步,筛骨和蝶骨组成了座独木桥,两边深不见底,失足就会掉到眼窝中去。陈拂心里一颤,凝了凝神小心攀了上去,两边黑洞洞,股股热气蒸腾,脚下滋滋作响。当既提了十二分精神,一步一挪的攀了过去,到了侧额骨。踩处陡滑,四处无抓,只手中一条链子通上下,便再提口气,一步不敢歇到了顶骨。
这骷髅的主人是个尖顶,天然异险,四处陡壁。中央一个大洞,四根金属链子从中穿入。往右看额头上立着一个骨盆做的祭台,上铺脊柱骨桌面,摆着两位物件,一个火红色的莲子。另一件一条半臂长的死蚕,白如霜,透如晶,丝丝凉气从上散出。再看一侧,立着一把长枪,那浑体亮白,枪尖闪寒光,孩子只能握半圈,大人也难满一手。
这大概是要寻找的东西了。他四下找过去的路,直行是无望,只能攀从这一根链子跳到额骨那一根去。似定了主意,长吸了一口气,跃身跳了过去,但事前没有经验,失去了准头,一路向眼窝坠去。心中一急,倚着前额骨倒翻了回来,正好把链子抓到了手里。身形顿了一顿,再也不敢冒然上去,想了一会,提起链子套到了脚上,再跃起身,抓到了长枪。扶着站起了起来。祭台骨盆打磨下去一半,脊柱骨也从中间劈开,平的一面做成了桌面,二骨皆尤有血渍。不禁惊的亡魂大冒,飞快的取了东西。但觉得莲子热如炎夏,死蚕冷如寒冬。死蚕腹部有一条裂缝,便将莲子塞了进去,贴到胸前,只手抽出枪来,挑过金属链子,抓到了手中。“砰”的一声,链子急速弹了回去。只感觉一阵大力,将他拉回了侧面。急忙护住死蚕,长枪却失手“丁丁当当”的滑下了骷髅。不敢多呆,一手护着死蚕,另一手攀了下去。到了白骨桥上,看到长枪掉到了桥上,刚要去捡,想到两件物品一凉一热,是否损坏了。坐了下来,扒开了死蚕,看到两物并无损毁,待要起身,看到死蚕中放着半截衣袖,伸手取了出来,铺到桥上,看到衣袖上写满了“上古易文”中间绘着几幅裸体的男人,身上画着黑色,红色两条细线,灌通脉络。
他仔细的看,这一定是武功秘藉了,拿回去给大伯,四叔看了,两个武痴一定会高兴的不得了。又把莲子抓在手里,红光一闪,一股热流贯入体内,急忙甩手,那饰物却像粘在手上一样,任凭怎么都取不下了。想向济沅求救,尚未开口,丹田之中涌出一股冷气。心中不由一骇,知道旧疾复发了,只感觉万蚁钻心,筋骨欲断。身上又一阵抽搐,一头倒在桥上翻滚了起来。
突然想到玄同教的方法,可以将阴阳二气泄出去,强忍着疼痛,盘腿坐了起来,按功法行了数周,只觉的两股内力不再受控,聚集到了后背,猛的泻了出去。桥上升起白光一片,一条白龙盘悬而起,在头上盘旋一圈,化成人身大小,落到了面前,伸出龙指,将青布袖子推了过来,点了点上面的图画。
陈拂第一次好好的看白龙,它须似柳条,角如弯月,一脸急切。他问道:“是让我行这功法吗?”白龙一阵龙吟,半响垂下头,将龙指往他的身上画了一画。陈拂认出是和图上一样的经脉线路。想了想平时楚离天,玄同所教之法,双手结在肚脐上,双眼微闭,舌顶上鄂,一吸到脚底,一呼排尽腹中气。引冷热二股真气,行遍小周天,聚于丹田。只觉得无比舒畅,痛快无比。
济沅看到陈拂翻到桥上,一阴一阳在体内争斗,随时会血脉突爆而死。想去救他,却苦于有心无力。正愁无对策,白龙冲体而出,不知道用了什么古怪法子,教陈拂把阴阳二气暂时调合到了一起。不由叫道:“有救了,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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