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取水源
三人在林中穿梭,鹿一鸣主动以剑法开路,他学的是法剑,剑意化成一条小鱼在身边环绕,面前若有障碍,小鱼便游上去,只一碰,伸出来的树枝藤蔓便无声无息被切断,仿佛在修剪自家院外的篱笆。
苏沐阳仔细看去,那鱼完全是剑气凝成,但是没有半丝外露,只有碰到才知道它的厉害。
当今剑道也有两个流派,一是力剑,便是传统剑法,以招式见长,修力剑者只注重剑招,一招一式都有破碎山河的威力。还有一种便是法剑,主修剑意,不需动手,便有种种剑意拟化,高明者只需一眼,便能用剑意将对手斩杀。力剑入门容易,修行起来却比较难,法剑一开始极难悟出剑意,但一旦有了剑意便能一日千里,因此如今最流行的还是法剑,修力剑的虽然不多,但个个都是高手。
这岛上有条小溪,里面有不少游鱼,苏沐阳想想,抓了一些,鸟类都是杂食,想必也吃鱼肉,又取了些水灌进山河盘内,下了场雨。
山河盘里虽有灵气,却没有水源,因此灵草虽然能生长,却都看起来蔫蔫的,这场雨下来,便都恢复了活力。
鹿一鸣见他有空间法宝,有些惊讶,一般散修连法宝都很缺,空间法宝这种贵重物品哪里会有,他是天河派的弟子,也没有这种珍宝,只有一件空间比较大的储物法宝。
天河派也是元气道的门派,主修水法,鹿一鸣神识探入水中,在水中散开,寻找是不是有什么宝物,过了一会,似是有了结果,便收回神识,说道:“苏兄弟,这溪水是从上游一眼灵泉中流出,我看你的法宝缺一道水源,正好拿它补上。”
“取了它,那此地生灵怎么办?”苏沐阳听了有些心动,鹿一鸣说的正是他缺的,但是水乃生命之源,这溪水里还有鱼,岛上还有其他动物,都要依赖水源生存,他若取了水源,这些便都要死去,这份罪孽便要算在他身上,这种事情不能做,日后孽力积多,便有天劫。
鹿一鸣知道他想法,微笑说道:“你放心,我有秘法,可将灵泉一分为二,我们只取一半,日后这泉眼吸收灵气自会再恢复。”
苏沐阳便同意,三人又往溪水源头走去,水边有些地方长了野莓,红红的很好看,苏沐雪采了几颗吃了,酸酸甜甜的,又有很多汁,味道不错,便摘了一捧给苏沐阳和鹿一鸣吃。
到了水源,果是一个泉眼,从地下汩汩冒出泉水,水中还有淡淡灵气,便说明地下有成型的水源。
世界万物都如同草木,有种子,能够源源不断产生,水有水源,火也有火种,金有矿脉,土有泥苔。若是具备了灵气,便能化形,像水源,一般都是化做水珠藏在地下,大河之源便有人头大小,海眼就比人还大,这都是灵气较低,只能化成物品,灵气较高的还能化成活的植物,甚至是动物,传闻有灵脉化成人形修炼,这便是上天有好生之德。
鹿一鸣在泉水处作法,只见泉水不断涌到空中,渐渐有一滴蓝色水滴从泉水中显化,苏沐阳用元气之眼去看,果见有水元气从这蓝色水滴中源源不断流出。不过水源不同灵根,水源的灵气都是无本之木,水源所在的地方有灵气,水源便能保持灵气,甚至越来越强大,若是灵气枯竭,水源还能保持一段时间的灵气,久了便要灵气耗尽维持不了形态,化作凡物,这水便成了普通的水,得靠降水来补充,若是遇上干旱便要干涸。
以往仙人没有这种知识,想着从洪水泛滥处取走水源拿去沙漠哺育生机,结果水源到了沙漠便渐渐消失,洪水确实解决了,沙漠却没什么变化,反而白白浪费了宝物,要知道,水源这种东西便是炼制水属法宝的极品材料。
蓝色水滴只有一个指节大小,待完全出现以后,鹿一鸣便控制身边剑鱼,小鱼一个摆尾,将水滴甩成三滴,一滴被他重新埋入地下,一滴自己收了起来,还有一滴给了苏沐阳。
苏沐阳将这滴小的水源拿在手中,有泉水从他手中生出,流到地上,看起来极为神奇。
这时鹿一鸣道:“苏兄弟,这水源被分割,此时很脆弱,你快放进你的空间法宝中,好生用灵气滋养,它自会慢慢壮大,若是养得好,日后说不定能变成大江大河呢。”
苏沐阳闻言将水源收起,水源落进山河盘里便自动藏进了土里,随后演化一个泉眼,水流很小,不过他也没种多少东西,水还是够的。
山河盘里有先天灵根,还有一株青藤灵根,灵气比这小岛浓郁许多,水源慢慢吸收灵气恢复,苏沐阳便放心神识退了出来。
他没有去问鹿一鸣那一份拿来干嘛,想来是拿去炼制法宝,原本他不需要分给自己一份,如今拿了便是一份人情,自然不能再管人家有什么用处。
想了想他拿了株飞蓬草出来,说道:“鹿师兄送我一道水源,我不能白拿,这株飞蓬草便算我还你的。”
鹿一鸣也没有推辞,高兴收下。
这时天色已晚,几人也不急着赶路,便在泉水旁边打坐,一边休息一边等天亮。苏沐阳拿了水源自觉有亏欠,便分了些太初紫气注入到剩下的那一道水源内。
鹿一鸣看了有些好笑,说道:“苏兄弟不必如此,这水源又没有灵智,天材地宝见者有份,对天地来说,这水源便如同我们吸收的灵气,不必觉得亏欠。”
苏沐阳却道:“天地之无尽藏,始终是我们掠夺来的,若不想办法还些,天地之间灵气只会日益稀薄,灵气稀少,生灵便没法生存,到头来还是自己倒霉,这便是天道循环。拿一些还一些,形成循环,自身受益又不损害天地,菜是真正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他在另一个经历过大范围的环境破坏,空气污浊几乎不能呼吸,便是因为人类只顾攫取自然资源导致的,生态平衡被破坏,便有不少生灵死去,人类也没了收入来源,最终还是自作自受。有人有先见之明,提出了可持续发展,他是非常赞同这种理念的。
鹿一鸣听着他的话,竟似蕴含着天地循环的至理,只觉受益匪浅,便道:“没想到苏兄弟还有这种胸襟,倒是我见识浅短,让两位见笑了。”
苏沐阳又道:“说不上见笑,每个人观念有不同,这是极为正常的事情,你觉得我的想法好便接受,觉得不好也不用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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