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三子
苏沐阳这才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少年,之前只听苏沐雪描述,那日不知为何,除了苏沐雪以外,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个骑着黄牛的少年。
苏沐阳猜测当日这少年拿树叶吹奏时用上了惑神的法术,这才让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他,从这点也可以看出,这少年实力惊人,尤其是在乐道上的造诣。
不过看起来少年十分友好,苏沐阳也有些好奇他为什么要专程去看苏沐雪,于是拉着元嘉走了过去。
青牛和黄牛聊了半天,但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黄牛是地仙修为,可比青牛精多了,不过青牛是天地孕育的灵兽,同为牛族,黄牛对它颇有好感,传授了他许多修行上的经验。
据黄牛所说,它是广元真君座下的灵兽,但对于少年的身份,却是只字未提。
苏沐阳听青牛这么说,便猜测这少年是广元真君的弟子,于是上前说道:“不知道友尊姓大名?”
少年坐在黄牛背上,闻言从牛背上下来,说道:“我叫姜小山。”
“原来是姜道友,在下苏沐阳,那日在嘲风壁一见,道友音律造诣不凡,真是让人折服。”苏沐阳拱手说道。
元嘉听他说起过这人的事情,也觉得这个人不简单,他暗自打量,这少年气息清灵,有一股草木清气,看起来也是草木所化的仙人。
姜小山笑道:“过奖了,雕虫小技而已。”
苏沐阳猜测他比自己要小些,虽然姜小山看起来比他大,但那是因为他服用过修颜丹的原因,而那边元嘉又是妖族,寿元比人族长太多,没法拿来比较,但从神态上来看,姜小山确实还像个未成年。
“苏兄找我有事吗?”姜下山忽然问道。
苏沐阳想了想,确实没什么事,于是随口胡诌道:“是这样,我有个妹妹,想必你那日也见过,她十分欣赏你的高超技艺,想向你请教一番,不知道你有没有空?”
姜小山欣然应允,于是苏沐阳带着他回到院子里,苏沐雪见他带着那少年回来也吃了一惊,鹿一鸣把她拉到一边解释了一番,她才明白。
姜小山虽然是百草谷的人,但还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客房,四处看了看,随后将目光移到桌上摆着的一把琵琶上。
“姜师兄好。”苏沐雪不知道姜小山多大,从音律之道的造诣上来看,估计修行的岁月是比自己久的,于是直接叫他师兄。
姜小山却道:“还是叫我姜师弟吧,或者小山也行,我比两位都要小些。”
苏沐阳闻言吃了一惊,不是因为姜小山比自己小,而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比他们小,他没跟姜小山说过自己的年龄,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看来他确实关注我们很久了。”苏沐阳暗自想着,有心试探,于是问道:“姜师弟怎么知道比我们小?”
姜小山叹了口气,说道:“本来还想过一段时间再说的,不过看来上次是我太唐突了,暴露了自己。”
苏沐雪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姜小山道:“算起来,我该叫你们一声哥哥和姐姐。”
“什么?”苏沐雪和苏沐阳异口同声喊道,旁边元嘉和鹿一鸣也吓了一跳,他们早就知道二人的身份,难道这还有一个蟠桃灵子?
这可是大新闻,按真武宫主所说,历来的灵根都只孕育了一个孩子,毕竟先天灵根品质太高,孕育灵子所需的灵气太多,每株灵根孕育灵子以后都起码有万年的虚弱期,蟠桃树当年直接孕育两个孩子,导致神树退化到刚发芽的状态,如今这些年才恢复些,若还有一个,蟠桃是哪来这么多灵气?
姜小山见众人神态,笑着说道:“我当年是度朔山上的一株灵草,有幸长在蟠桃树旁边,那时恰好蟠桃孕育灵胎,我也受到散落的灵气滋养,渐渐生出灵智。万年以前度朔山重现人间,有众多修士前来寻找蟠桃,却只有寥寥几人能够获得灵果。广元真君也无缘得见,只在蟠桃树下将我采走,那时我已经有灵智,哥哥姐姐却还需要孕育万年。”
孕育灵子这种事耗时很久,算下来姜小山还是后来者,却先一步有了完整的灵智,蟠桃树也不吝惜自己的灵气,在发现自己身边还有一株灵气非凡的灵草在化形以后,也悄悄度了一些先天灵气过来,这样算来三人算是同源所出,姜小山才说自己是苏沐阳和苏沐雪的弟弟。
苏沐阳听他这么一说,也回忆起一些出生之前的事情,那时蟠桃孕育他们不久,两颗蟠桃还是青涩果实,但他有微弱的意识,能够察觉到在自己下方有一个温暖的光团,那时两人还有过交流,可惜当时太过弱小,没什么记忆力,那灵草消失以后他就忘了。
“广元真君将我带回百草谷,百草谷虽然灵气也充沛,但总比不得灵根之下,他当日也是因为见不到蟠桃而有些赌气,耽误我化形也有些后悔,于是耗费许多宝物,总算在几十年前让我成功化形。他对我多有亏欠,本来打算收我为徒,我拒绝了他,现在只当一个放牛的童子。”姜小山又继续说道,说着看了一眼在门外吃草的黄牛,这黄牛是广元真君的灵兽,地位也十分尊贵,百草谷上下除了广元真君,也就他敢骑在牛背上。
百草谷其他弟子不知道这些故事,只当广元真君对他这个童子很好,也不敢惹他,就连门中地仙,见了他也是以平辈相待。
这边还在讲故事,元嘉却悄悄发信通知了夏昭他们过来看热闹,这可比先前看的表演精彩多了。
很快众人陆陆续续进来,姜小山知道这些都是苏沐阳的朋友,也都不在意,继续说道:“化形以后我本来想回度朔山,可那时度朔山已经关闭入口,广元真君也进不去。”
蟠桃灵子的消息十分隐秘,广元真君也没办法打听是不是已经出生,直到幽云谷的事情,同样是灵根之子的苏嫦把碧落元辰丹给了一个少年,让广元真君注意到了苏沐阳。
姜小山也是受蟠桃哺育长大,气息与两人十分相似,广元真君将这个消息告诉他以后,他就确定了这个少年就是自己从未见过面的哥哥。但兜兜转转,直到两人来到百草谷,姜小山才有机会与他们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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