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出什么院
没有真理，只有解释！
……
舒朗全神贯注的盯着刘昊然给他的逻辑题，表面上讲述的是一个故事。
护士来了，打断了他的思绪，正是刘琦的相好。
舒朗只跟她说了一句：“我要出院。”
护士表情一变，面带惊色，急匆匆的出去了，不用问也知道，她肯定会通知刘琦，因为这关系到刘琦的老板给他发工资。
不光是护士，连刘昊然的表情也有点不淡定。
舒朗不管他们的表情，开始品味逻辑题表面讲述的故事。
故事讲的是，
一对科学家夫妻，科研成果出现重大进展，但二人对研究成果的应用理念不合，争执不下，导致双方大打出手，两败俱伤。结果被团队中的奸诈小人趁机窃取了研究成果，投奔了反派大坏蛋。
反派大坏蛋得到研究成果之后，制作出了世界顶尖的武器，开始报复社会，四处搞破坏。但没人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
要想阻止大坏蛋，必须靠科学家夫妇了。但是他们二人的伤势很重，基本上无法再继续贡献力量。机缘巧合下，他们发现了一个极有天赋的年轻人，于是把他们毕生的研究理论全都传给了他。
年轻人在这理论的基础上，更上一层楼，不仅找到了原理论的不足，更是用自己升级过的理论制作出了威力更强的武器。
打败大坏蛋之后，得知，大坏蛋搞破坏的目的，原来只是为了向他的小学老师证明：我不是白痴！
年轻人受到了刺激，内心之中的各种压抑爆发出来，心想，连一个白痴都有理想要证明自己，自己现在这么屌炸天，为什么还要委屈求全？这个世界有这么多的不公，是该改善改善了。
他膨胀了，带着最厉害的武器，开始了“改善”世界之旅。一开始他惩奸除恶，除暴安良。后来他发现，根本除不完，一切罪恶的根源都是人类自己，善恶只在一念之间。
对错都是相对的，一切源自于利益。
利益被侵犯的那些人，他们联合起来，制造各种舆论和说辞，旁敲侧击，引证论据，把本不相关的某些“正义”行为牵扯进来，把某些特定人群的诉求结合起来，把受众们的心理预期煽动起来。
渐渐的，队伍壮大了。
原本“不合理”的诉求，在这群人之中也变成了“合理”。
他们把演说家推崇为领袖，只为让他们信奉的歪理得到更好的解释和传播。
后来他们取得了军事武装上的胜利，控制了主权，歪理也即成为了真理……
年轻人绝望了，他分不清对错。
因为无论他做什么，总会触碰或者威胁到一些人的利益。这些人总会有理由和说辞，他们联合起来，把他描述成大坏蛋，煽动民众的情绪，制造恐慌，呼吁大家同仇敌忾……
年轻人悟出了一个道理：世界本无错，人心自作恶。这是人类不断繁衍带来的必然趋势，要想减少这样的情况发生，首先就要减少人类的数量。
于是，他有了一个新的理想：随机消灭世界上一半的人，无论善恶与对错。
故事到此结束。
……
舒朗看完心惊肉跳，这个故事讲的极具哲理性，对他的认知形成了一丝冲击，影响了他的逻辑判断。不过他很就调整了回来，开始抽取文章中的关键字。
抽取关键字用的是正反双螺旋算法，从特定的文章环节开始，试了几次之后才找到了正确的起点。
这个过程极其复杂，稍微错一步都必须重头再来…
解出关键字后，再以此为根，用对称解密算法分解整章的逻辑，最后得出来结论，又是一个地址加一个接头暗号。
地址依然是通利福尼亚80号。
接头暗号正好是贯穿全文的主旨：没有真理，只有解释！
“要不要告诉刘昊然呢？”舒朗内心纠结。
他已经猜出来了，接头人必定是陶渊，而陶渊此时已入狱，已经完全没有接头的必要了。更何况，他已经从“最贵的鱼”那里拿到了下一步的线索。
这个逻辑题不过是获得下一步线索的前置条件，现在已经完全没用了。
让舒朗想不通的是，这道前置逻辑题为什么现在才出现？这至少是一个月以前就布置下去的，一个月了都没解的开？刘昊然这同事的智商也够可以的。
不对，
刘昊然昨天不是去跟踪陶小靖了吗？盯了一宿，上午肯定睡觉了，下午一来就拿出个这么敏感的东西，还说是同事的，他哪来的同事？
提前准备好的？
太假了吧！
这家伙今天怪怪的，肯定没说实话！
陶小靖昨天讨好那个7号，不会是为了能量箱吧！还是说，刘昊然也跟这件事有关？
“刘老师，你昨天晚上到底发现了什么？但说无妨。还有，这逻辑题到底是哪来的？”舒朗瞪着两个大眼，眼神里冒着金光，似乎能洞穿一切，不容欺骗。
刘昊然心里一慌，一琢磨，确实有点说不太通。糊弄糊弄别人可能还行，但是糊弄舒朗这个逻辑大王，就有点差火候了。
都怪自己准备的不足，怎么才能圆过去呢？
按照昨天晚上陶小靖跟他说的，舒朗是陶渊的目标之一，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目标。陶渊为他做出了非正常的举动，也许是想传递什么信号。
至于传递的是什么，他就猜不到了，也许只有舒朗才会知道。
看舒朗的表情，很明显他已经解开了逻辑题，而且肯定已经和之前的能量箱联系到了一起。要怎么才能让他把结果说出来，又不至于怀疑自己呢？
刘昊然现在懊恼的很，不该这么鲁莽，不该现在就把逻辑题给舒朗看，太冲动了！
可是事已至此，现在怎么收场？
咣当～
就在刘昊然和舒朗俩人尬在屋里的时候，刘琦推门而入。
“朗哥，听说你要出院啊？什么情况？”刘琦说的很焦急，满头大汗的喘着粗气，明显是跑回来的。
舒朗确实是想出院来着，那是因为刘昊然说陶小靖是个荡妇，而他住的这个豪华病房就是那个“荡妇”给他安排的，他心里堵，不想在这触景生情，所以才有了“出院”这么一说。
可是现在看来，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陶小靖极有可能是在帮陶渊追查能量箱的事，而这个刘昊然似乎在刻意隐瞒什么，这事说不定另有隐情。
“出什么院，逗你玩呢！好好伺候着，不要总乱跑。”舒朗示意刘琦坐下，犀利的眼神重新转向刘昊然，又问：“刘老师，当初我和刘琦捡了个能量箱，里面也有一个类似的逻辑题，然后……”
“然后朗哥就住院了。”刘琦坐在椅子上，接了话茬。又抢过舒朗手里的信封纸，开始琢磨。
“刘老师，你这逻辑题到底是哪来的？”舒朗追问。
刘昊然彻底被懵了一脸，他没想到舒朗不仅把话说的这么直接，还敢当着刘琦的面说，难道他就不怕惹祸上身吗？难道他就没意识到自己可能一直被监控吗？
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要想一个合理的解释让自己脱身。他做了五年的努力，充分隐藏着自己的身份，可不能就此功亏一篑。就算他想让舒朗进入他的团队，迟早会让舒朗知道实情，但那也是在确保舒朗已经跟他们绑定到一起的情况下才行。
至少，现在他还不知道舒朗是怎么个想法！
舒朗的想法确实和刘昊然不太一样。
他手上所掌握的线索，理论上来说，只有他自己知道。其他方面反而是越暴露越好。越暴露，就越能说明他身上没有秘密，越是没有秘密，就越不会引人注意，也就会越安全。
再说了，他手上的线索还不知道把他引向何处呢？天堂还是地狱，都有可能！已经在鬼门关走过一遭，他可不想再为此冒什么险，保住小命要紧。也就是因为他掌握的这条线索正好和他要学的Brave编程有关，正好顺便研究一下罢了。
再再说了，刘昊然这家伙也有点神秘，不知是敌是友，甚至还有可能是自己的潜在情敌。万一被这变态上个什么套，自己怎么死的可能都不知道。
“那可真是巧了，这其实是我在培训机构任课的时候用的高阶培训题，我那还有很多。你要是感兴趣，改天再给你拿几个过来。只不过，你手上这张确实是当初其他老师给我的，我也没解出来。”
刘昊然直接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准备一装到底。
旁边的刘琦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高阶培训题啊！高阶啊！我说怎么这么难呢！啊哈哈…朗哥解出来了吗？”
舒朗和刘昊然对视一眼，互相站在对方的角度思考了一下。刘昊然自然是知道舒朗的处境，很容易就能想通；但是舒朗可不知道刘昊然的背景，不过他猜到刘昊然肯定也有难言之隐，便不再追问。
二人在这件事上迅速达成了心有灵犀：现在不是细聊的时候，以后找机会再说。
趁着刘琦在一旁插科打诨，舒朗当即给台阶：“原来是高级培训题啊…我也没解出来，啊哈哈…好尴尬……”
三个人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缓了一会，舒朗说他已经放松够了，建议刘昊然继续讲课。刘昊然也没拒绝，他也期望赶紧回到正常的节奏上来，才能少出点幺蛾子。
于是便利用今天剩下的时间，把那三千多条API给舒朗重新串了一遍。临走告诉舒朗，从明天开始，正式开始讲高级编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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