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风起云涌
蜀国水乡，念岛铸剑堂。
“报！老爷，霸刀天行回应决战，现已启程。”中年管家站在堂外躬身道。
“吱呀……！”
十年闭关，白衣青年终是踏步而出。
“好贤弟！哎……王王不相见，且拿酒来！”
青年遥望远方唉声叹息，丝丝战意在其眸中流淌，整个人暮气尽去。
那把玉石宝剑应主人心意，发出阵阵脆鸣，天青色光华闪过，此为天剑是也。
“这就去……”
管家心里腹诽不已，神武一脉从不饮酒，也就天行能让他们破例吧。
传城，无名草庐。
“先生，看您心绪不宁，这棋……”
棋盘纵横捭阖，一老一青坐于两头，老者却称青年为先生，端是古怪。
“到底是谁心绪不宁？”
“哈……天机啊天机，小人也……”
青年执白子绝杀，起身扶栏大笑不止。
“先生……”老者摇头失笑片刻，后正色躬身问向青年。
“不用多言，老滑头。”
“我等看到的先辈为何看不到？还不是时候啊……”
“且看这位能走到何种地步……再等等吧……”
青年打断老者，招呼脚边大黄狗走出阁楼，只留他的叹息声隐隐回荡。
南土，唐国，忘忧楼。
“噫……小堂……春色浓，不……负君……恩重……”
凄美冰冷的曲调荡响密室，榻上一位白衣美妇缓缓睁开眼睛。
女人姿容秀美绝代芳华，苍古的气味在她身周盘旋萦绕，更添几分别样风情。
那双眼睛，无神冰冷麻木参杂其中，似瑕疵又似点缀，仿佛她生来就是这个样子。
“轰隆……”
“奴婢芙蕖，参见主上。”密室门开，一位妙龄歌女行礼道。
“芙……蕖？都长这么大了……”
“说说……江湖……大……事。”
美妇声线沙哑似万古寒冰，只听她一字一句终于说完，密室更冷清了些。
“……就是这样。”芙蕖歌女打了个寒颤。
“哦？不想有个弄潮儿，且去见见……”
“哎……他能否送妾身一程……”
几息间，美妇声线恢复，娇媚的嗓音格外诱人。不知是想到什么好事，那双冰冷瞳孔兀的亮起一道闪光，灿若星辰。
青萍再起，江湖啊……无非名也利也。
“天行约战奔雷刀杨森已定。五日后，汉国边境勿忘谷！”说书人广传消息。
“合该我家光耀门楣！天行若胜，送上我府战帖！”无数传承者打着小算盘，准备接棒下一场。
“未达弱冠也就罢了，竟跨境界比斗！无耻之尤……无耻！”铮铮铁骨们大骂不止，纷纷飞鸽传城讨要说法。
“地图……勿忘谷在何处？”
“兄台你也去？某家认得路，同行否？”
“两位闲兄捎上小弟……”
中，东，西，南，北，五土侠士们结伴而行，快马加鞭往勿忘谷而去，都想见见天行是个何等风采。
“霸刀约战生涯已起？某不能落后，定要让天下人知晓某家名号！”
“九爪钩啊九爪钩，谁言奇门兵器难登大雅之堂，第一代神兵又如何？等着吧……”
“刑天……待吾得传神兵，定要随你左右……”
无数天娇大毅力者心念不一，他们目的却是相同。
变强！更强！乃至征战天下！
“知会尘缘随心，让其统管教务，老道先闭关个几十年再谈……”
“哎……天行一脉都是群混球，奉仁你个衰人，倒是生的好儿子！”
老一辈传承人听闻消息，闭关的闭关，感叹的感叹。他们知道，只要那位还活着，迟早有一天得打上门来。
“天行又开打了？”
“是吗？可有具体消息？”
“勿忘谷，去做些买卖如何？”
“同去……”
市井百姓也有想法，离得近的倒腾物事，远的眼巴巴留连酒馆，就等说书人开场。
“备城……”
“备城吧……”
以往传承者们偶有约战，却很少赌城，唯有天行神武带领风气，流传久远竟已是默认规则。
各大皇朝加紧朝议，提前准备好城池，只待勿忘谷战后，自家传承者粉墨登场。
大潮涌动，烽火狼烟不远矣。
只是不知，几十年后能出几颗明珠传世。
无边旷野。
云澜老祖宗洒着欢跑动，把天行军甩了老远，北风刀割般凛冽，少年紧握缰绳，任由巨虎玩闹，享受着风驰电掣的美妙。
四周景物如影，天高地远何其壮哉，天行上一次只顾赶路，却可惜了这般体验。
“呵……啊！”
“哈……哈！再快些！好伙伴！”
少年心情更是愉悦，扫开心里五味杂陈的思绪，尽情领略着天地大道。
“轰……！”
确是心结尽去，久久停留在后天巅峰的真元流转，随心意澎湃联通天地二桥，逆转后天为先天。
云澜察觉到后背异象，几个刹车停在原地，趴伏身子凶兽王者气息全力扩散，等待少年完成蜕变。
天行脑海轰隆作响不断，真元堆砌循环往复，他的天灵适时而开，吞吸着四周磅礴的元气。
随着蜕变继续，体内暗伤暗疾尽去，筋骨齐鸣血液沸腾，少年竟是凭空高了半尺。
北风猎猎，把天行体外的杂质结晶吹落，他的肌肉高高鼓起，浑身毛孔紧缩，真元沉重如铅汞，肉体力量大大增强。
“轰……隆隆！”
张伟早已察觉天地元气异状，领着天行军分散方圆几里戒备，马蹄阵阵好不热闹。
蜕变接近尾声，天灵缓缓闭合，锁死最后一处通道。自此，身体无垢无漏，容貌永定寿限小增，是为先天武者。
天行体悟片刻先天真意，才缓缓睁开眼睛，两道神光闪过，他现今气息浮躁锋芒外漏，还不能做到返璞归真。
“恭喜将军踏入先天！那奔雷刀再无半分胜算！”张伟拍马近前，眼里满满的欣慰。
“哈……哈！还有多久才到下一城？”天行喜色流露，晋级总是好事。
张伟幽怨道：“云澜跑偏了……今日恐怕得露宿野外。”
“就地安营，把好酒分下去，如何做不用我教吧？”天行最后的弱点消失，他把这次约战当成了郊游。
“末将知晓，这就去安排。”张伟告退离去。
安营时分，军士们活力满满，吵嚷着哪个先喝，哪个守夜，白天沉默行军是规矩，这会儿可是撒了欢。
天行从云澜背上跳下，几步融入人群，帮忙扎营做饭，聊着有的没得，将士一体兄弟情深。
大老爷们最后搞了个篝火晚会，玩闹许久才过完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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