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碳暖穹庐(第三更)
“半年了!?”
碳暖穹庐,岳语海看着满眼震惊的孝阳点了点头,虽想将满心的怨叨念出来,但到了嘴边却只是安心一笑:“你回来就好。”
灵羽君和曦月离开没几天,韩笑也走了,岳舟生为两阁之主,琐事繁多,他想让岳语海跟他一起回去,但岳语海不愿,因为她要等孝阳,她不能离开。
徐阳是益州大富,消失久了自然会被怀疑,大计面前,他只能回到成都。徐阳走后,偌大的草原就只剩岳语海一人,她白天练功,晚上就睡在洞口前,无数个日夜,她都想进洞里看看孝阳,哪怕只是偷看一眼,但她忍住了,因为灵羽君说过孝阳不可被打扰。
天越来越冷了,慢慢的,雪也降了下来,谷底坚硬,又有穿谷凛风,搭起的穹庐抵挡不住若尔的寒风。
终于,那一夜,穹庐被寒风掀翻,她满是狼狈的从废墟中爬出来,看着洞口,她哭了。
替徐阳练兵的亲信看不下去了,他告诉岳语海,让她去谷上住,若是在谷底冻伤了,他可担不起这个责任,他向岳语海承诺会帮她守住洞口。
在谷上的第一个夜晚,岳语海心神不宁,一夜间数下谷底,却只在洞口驻足。以后每晚,她都守在洞口,直到深夜人劝,她才回帐浅眠。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
当知道岳语海苦守自己,热泪湿润了孝阳的眼眶,他低下了头,岳语海拭去眼角泪水,哽咽笑道:“别哭了,这一哭,泪水便被霜雪冻住了。”
“丫头……”孝阳抬头看着眼前人儿,纵使心中有千言万语,竟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你会在意我吗?”岳语海和孝阳四目相对,她轻声问道。
“嗯!”孝阳频频点头。
“这回答比千言万语管用。”岳语海柔声说道,话罢,她起身来到孝阳身边坐下,将头倚在他的肩上:“今夜,我可以睡个好觉了。”
看着一旁的良人,孝阳傻笑半晌,回过神来时,他竟发现这丫头靠着自己的肩已经睡着了。
孝阳轻轻的将岳语海抱起,将她放在床上,正准备离开,却被一只纤手抓住。
“你去哪儿?”她问。
“随便去个士兵帐中凑合一晚。”他答。
“我不要你走,我要你守着我。”她直起了身子半坐在床。
“好,我不走。”他将她重新放平再床:“快睡吧。我睡床下守着你。”
“地上那么冰…”她红脸羞道。
见他愣住,她一把将他拉在床上,她一头扎进他的怀中,将头埋进了铺盖里。头枕在他胸口,她听到了他的小鹿在敲门……
三千世界鸦杀尽,与君共寝到天明。
……
孝阳醒来时,看着挂在自己颈间甜眠的岳语海傻笑着,若说上次酒后相拥而眠是无心之举,那这次便是心鹿相交。
若尔的冬日,天亮的总是很晚,二人洗漱完毕,天才刚掀开一角。收拾东西,二人便朝成都走去。
路间,孝阳问道:“你一个人在这廖无人烟的地方呆了半年,就不怕遇见坏人吗?”
“坏人?”岳语海故作疑惑道:“你不就是最坏的那个人吗?”
孝阳听后干笑两声,连连点头:“除了我。”
“怕啥呀。”岳语海笑道:“可有五万死士护着我,再说了,徐伯父还是时长会来吩咐亲信事情顺便陪我两天的。”
“他们去做啥了?”想起复国的事,孝阳忧心忡忡。
“不知道,灵羽君和韩笑都说还有事要做。”岳语海道:“老岳管着两阁,伯父说他要来看我,但被伯父拒绝了。毕竟阳城离这可远着呢。伯父跟我爹说,我就是她闺女,说我爹来了还不一定有他待我好呢。还和我爹商量,要不把你换给他得了。”
“呵。”孝阳冷笑一声:“这老爷子,竟然拿小爷做交易。”
走着走着,孝阳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便问道:“我记得那日你说武安君是为了帮先帝。什么意思?”
“武安君没有叛乱。”岳语海目光坚定道:“他只是想清君侧。”
孝阳还欲再问,岳语海却止住了他:“我也说不清,总之我就是相信他。”
一路之上孝阳便没再问。
……
走出益州深处便没那么冷了,一路坎坷,二人终于回到了成都。孝阳前脚刚迈入徐家大宅,就被家丁拦住。
反倒是家丁们见到身后的岳语海才将孝阳松开,待二人进屋后,一人才恍然大悟:“少爷怎么落魄成了这样?”
进屋后,孝阳第一件事便是将青虚取出,对着铜镜刮胡茬,岳语海看了不禁叹道:“徐爷好手法,好剑刮脸。”
“这剑快。”孝阳道。
刮胡之际,徐阳和秦雨兰已闻得家丁禀报赶来,看着二人,秦雨兰愁容渐露:“你们都消瘦了。”
“娘,哪儿瘦了?”孝阳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好着呢。”
“是啊伯母。”岳语海宽慰道:“咱们年轻人吃点儿苦算不得什么。”
秦雨兰点了点头,叹了口气:“我真正担忧的是你们被卷进这件事了。”
“娘,没事的,又不上阵杀敌。”孝阳将秦雨兰扶在凳上坐下,道:“您想想,我和语海真的能置身事外吗?”
秦雨兰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孝阳,语海,你们都长大了……多的我也就不说了,照顾好自己。”
徐阳拍了拍孝阳肩膀,欣慰道:“崽儿不错啊,半年就出来了!”
孝阳听后笑了笑,秦雨兰却瞪了徐阳一眼:“要是我在,断不会让阳儿去赌!你徐阳心可真够大的啊!就不怕阳儿回不来了?”
“哎呀,夫人,阳儿不是没事吗?”徐阳连声安慰:“孩子大了,咱们总不能一直囚着他。”
“好,多的我就不说了。”秦雨兰叹了口气,道:“血木呢?”
徐阳正欲解释,孝阳却开口说道:“娘,没事,韩笑也说了,就目前来看,没什么大碍的。”
“可那东西毕竟不可控制。”秦雨兰道。
“没事的伯母。”岳语海安慰道:“有语海在。虽说那东西危险万分,可它也救过我两性命呀。”
在三人轮番宽慰下,秦雨兰担忧的心才稍有好转。她起身去吩咐厨房弄菜,孝阳忽然想起件事,便问向徐阳:“老爷子,我体内可有龟甲残片?”
“啊?”徐阳听得有些懵。
“对啊,伯父。”被孝阳这么一提,岳语海也连忙说道:“孝阳没佩戴龟甲残片,伤口却又恢复的很快。”
“哦,我想起来了。”徐阳答道:“很多年前,韩笑好像给他做过什么法。”
“做法?”二人异口同声,满是疑惑。
“对,好像就是他把龟甲残片弄进去的。”徐阳细想良久,道:“那时候你很小,只有两三岁,却天天拿着木剑玩。有次韩笑来找我,看见了,便送了块龟甲残片给你。”
“这东西是怎么弄到身体里去的?”岳语海看着自己颈间的龟甲残片,不禁自语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东西很是稀有,在那之前我也只是听说过。”徐阳道:“过几天韩笑会来,你们好好问问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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