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章 内堂现黄莺
自桃花坳上代村长去世,李伯阳就一直是孑然一身,他为人性情宽和,一生行为皆为桃花坳兄弟老人,如今已经三十九岁了,未有婚配,自然无儿无女。
李白驹今日见茯苓姑娘有此天赋,便想着推荐给李伯阳,做个弟子传人,也好承欢膝下。
只是一来不知道李伯阳如何打算,二来这茯苓姑娘年纪也已经十九岁了,此时入修行,着实已经晚了些。
李白驹在修行相关上了解到,灵洲洲大陆之人,生而就有先天三气,自幼开始增长,之后再组逐渐消散。十二岁时,人体先天三气是最为充裕的,也是在十二岁时,先天三气开始消散,及至二十岁,先天三气就完全散去了。
所以凡人修行,不宜过早也不已过晚。过早修行,先天三气不足,与其人有害无益。过晚修行,先天三气尽散,也难再有所为。
灵洲大陆普通资质之人当以十二岁为最佳开始修行时间,一般情况下,三年即可入九品。入了九品,即可保先天三气凝而不散,当然,玄门六宗修先天三气侧重不同,所修侧重也有所不同。
李云龙,李玄鸟以及李轻侯皆是十岁开始修行,算是天赋上品之人了。梁夫子则八岁就可以修行,才是真正的超一流资质,白大夫属于转世托舍重生,不算在此列。
李白驹则从七岁就开始修炼七禽戏,却与其他人情况完全不同。李白驹的七禽戏虽然是筑基入品法门,但是却先修先天三气,及至先天三气尽皆圆满,自然而然的就入了九品。是白大夫针对李白驹的情况特别研究的一套筑基之法,具有同样效果的法门还有梁夫子烧掉的五禽戏。
普通人先天三气虽然不是尽皆圆满,却总有一气充盈,若修七禽戏反而不美,所以李云龙和李轻侯当初就练不了七禽戏。唯有先天三气全被金口玉言消耗一空的的李白驹才可以修炼。
但是如果一个人的先天三气本来就散尽不生,即使怎么修炼七禽戏也是无用的,所以李白驹的修行之道,是旁人无可复制的。
茯苓今年已经是十九岁了,先天三气恐怕已经散的若有若无,不过她天赋不错,耐力充足正是元气溢出的体现,若是能够得玄门道宗传承,或可在二十岁之前入九品。
其实有些人属大器晚成,最晚有苦修至三十岁也可入九品的修行者,不过这等资质悟性,除非是灵宗,入九品即可得一百二十寿元,否则此生再无寸进了。
李白驹收束心神,又借玉佩问道:“柳夫子得的是什么病,还请茯苓姐姐仔细说给我听。”
茯苓姑娘凄然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刚开始的时候,柳夫子只是说脑袋晕晕乎乎的,上课不能专心,可是后两天就越来越严重,整个人整天整夜都在睡觉,饭也不吃,医生说是嗜睡之症,开了药方给柳夫子,可是柳夫子根本喝不下去,大夫也毫无办法……白驹少爷,你是修行中人,一定是有大神通的,你可要救救柳夫子。”
李白驹借玉佩道:“我虽然入了修行,但是还不算大神通者,只是白大夫传我医术,我自当行医救人,更何况是柳夫子。”
二人不再说话,茯苓一路指挥墨枫行路,神情越来越扭捏。
李白驹与茯苓共乘一骑,倒不觉得有何不妥,他今年还未满十二岁,梁夫子有个词语叫做乳臭未干,怎么也不会有什么别样的心思。
但是茯苓姑娘已经十九岁了,男女之事虽未尽知,倒也了解一些。她自幼跟随柳芝兰,后来柳芝兰远嫁桃花坳,她就成了柳夫子的丫鬟。柳夫子为人刚正,一言一行做足了礼仪气节。
茯苓跟随柳夫子多年,也自然也知道男女之防。之前担心柳夫子的病情,倒也没有想那么多,可这一路下来,却慢慢平静下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与白驹少爷接触过密,已经越过男女防线,一路上心神不宁,心道:“小姐只是把姑爷带进内院治伤,就不得不嫁给姑爷,我如今与白驹少爷共乘一骑,岂不是也得嫁给白驹少爷?我只是一个丫鬟,哪里配的上白驹少爷,哎,柳夫子现在已经不是独身一人了,也不需要我的照顾,即使把我送给白驹少爷,也无不妥。”
李白驹当然不知道身后的茯苓正在胡思乱想,专心驾驭墨枫,墨枫飞奔起来如风驰电掣,引得一路尘烟滚滚,李白驹和茯苓坐在上面,居然丝毫不觉得颠簸。
这一路无话,及至半夜,竟然真的就来到了杨柳坡。茯苓下来之后,感叹道:“我从杨柳坡出发,骑着杨柳坡最快的马,一路跑到广明城,也需要半天时间,再从广明城到桃花坳,也要一天时间。这黑虎半天就从桃花坳一路奔到了杨柳坡,虽然抄了近路,可也真是厉害。”
李白驹也不答话,伸手在墨枫的圈子上一指,墨枫就变成小老虎的模样,一跃而起,跳到李白驹的怀里,头一歪,就睡着了。李白驹心中着急,墨枫心有所感,便一路狂奔毫不停歇,其实早已筋疲力尽。
李白驹轻轻安抚了一下墨枫,借玉佩道:“不必多言,柳夫子在哪里?快带我去。”
二人一虎进了村,来到尚学堂。李白驹跟着茯苓进了内院,将墨枫放到屋檐下的一个长椅上。又来到内屋,见到了躺在的柳夫子,以及一个二十多岁的美艳妇人。
李白驹一愣,看了一眼那妇人,只觉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人,当即神魂一动,灵台清明,对茯苓问道:“这位妇人是谁?”
茯苓连忙介绍道:“白驹少爷,这位是柳夫人,是柳夫子的……”她却支支吾吾不肯说出口。
茯苓还未说完,那妇人倒开口道:“茯苓,你不是去桃花坳请芝兰小姐回来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还带了个孩子回来,这个孩子是谁?”
李白驹已经看出这妇人的不同之处,借玉佩道:“柳芝兰是我的母亲,我的名字叫做李白驹,听闻柳老夫子身染恶疾,特意赶来探望,敢问您是哪一位?”
那妇人一愣,对着李白驹施了一礼,道:“原来小公子就是芝兰小姐的孩子,妾身是柳夫子新纳的妾氏,叫做柳黄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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