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征程（2）见鬼的礼物
傍晚的斜阳瑰丽又文雅，躲在大地的怀抱中撒娇。
圣龙城内城在这个时刻显得格外安静，优雅的气息从各个风格的建筑中传出，渗透进这座城市的灵魂内。
龙渊快步走回家，现在这时，他的父亲应该已经下班在家。
“呼，不知道这次的排名能不能算是真正的一个惊喜？”龙渊心里想到，推开了别墅花园的大门。
花园内的人参果树变得年老而下垂，枝桠上留有缩水的褐色叶片，风一吹，纷纷掉落在龙渊前行的路上。
“今天那么早就回来啦？”门内传出来一道声音。
“是的，小晴阿姨。我父亲呢？”龙渊脱了脱鞋，摸了一下飒爽的碧蓝色小刘海。
“在房间……小晴阿姨祝你20岁生日快乐噢！”小晴在龙渊面前比心，她身上围着围裙，眼眉处的褶皱明显，齐肩发倒是依旧，但却微微发白。
“谢谢。”龙渊笑了笑，说：“要吃饭了吧，不如叫父亲下来一起？”
“嗯……不过我先告诉你，你爸给你准备了‘礼物’，你要接受才好。”小晴说话怪怪的，本来送礼物是高兴的事，却用了严肃的口吻。
“龙渊！回来了？”楼上缓缓走下来一个独臂的男子，脸上胡渣特别明显，半白色的寸发依旧藏不住他的魁梧。
龙军眯了眯他刀痕伤的眼睛，说：“今天是你生日，我决定明天开始，送你去兽堂学院读书，陪你姐姐一起。”
“什么？”龙渊呆了。
兽堂学院是全兽域最高级的学府，混合了兽域各族的精英学子，但由三大主要的种族，龙族，乾坤虎族以及金羚兔族包办教学。它坐落于兽域中央的海上环岛，每年为兽域推放高素质人才，可惜这里办学严谨，入学率极低。
“我才在本地学校过了一半，才考完期中考……”龙渊说道，内心有一点波澜，不过并非激动的宣泄，而是对于这里的不舍，何况武比上方才接了对手的挑衅，现在就要走了，难免会留下个懦夫的臭名。
“要不等这个学期结束？”龙渊试探，脸色难看了不少。
“不行，我给你安排了武打的新教师，”龙军缓缓坐下，“我不管你在这里学到了什么，或是爱上这里的什么，兽堂才是真正成才的地方。”
“可我不喜欢半途而废的感觉。”
“噢，这可不是，这是你晋升的机会啊。”小晴走了过来摸了摸龙渊的头发。
“半途而废？哼……那你说你现在武比实力怎么样了？会用元气了？”龙军不屑的说，“元气等级分为凡，化，天师，赤星，天域。每个等级内部都有详细的划分。真正的强者，都是由掌握元气凝练，进入化级开始。你现在学了那么久，就会一些琴棋书画，进入化级了吗？留在这里还有什么用？”
“我们龙族的强者都由兽堂培育，只有弱者才留在本地上学。”他补充。
龙渊死死咬着牙关，听着他父亲唠叨，帮他做决定；手上原本想一见到他就给出的武比成绩单，被揉拧得皱巴巴的，现在这时也失去了被夸奖的意义。是的，这就是他父亲，一个不会考虑小孩心境的父亲，不停给他灌输向上向强思想的父亲。
“……”龙渊沉默了。
“你还不高兴了？你知不知道你还背负着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的母亲现在因为你，还在流离失所？你有资格不去变强吗？”龙军又生气了，抓起手中的碗筷就扔地上，然后懊恼的窝着头。
“母亲不回来!全都要怪我吗！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才是无辜的！”龙渊大喊，眼眶湿润地跑进了房间。
……
不知不觉，夜幕悄然降临，覆盖了整个天地。
龙渊坐在自己房间中，无助地靠在窗台，冥想着今天发生的事。
他这20年，一直生活在父亲的安排之中，永远都是。他的父亲从来都不会夸奖他一句，只会和他说什么人外有人之类的话，认为龙渊自己的眼光太过短浅，然后生气的辱骂，最后还会把母亲的事怨到他身上。
本地学校学习文类，是他瞒着父亲的选择。那天当他拿到文比冠军，想给父亲一个惊喜，但却换来了一巴掌：“文比出路何在？”
龙渊内心十分憋屈。
咚咚咚——
门口传来敲门声：“可以进来吗？”小晴在门口说。
“进。”
“来，这是今天晚上的饭。你父亲总是这样，你的母亲都看不顺眼很久了，不要太在意。”小晴温柔的说。
“谢谢你一直照顾我，小晴阿姨。”龙渊缓缓说，叹了一口气。
“不客气，这也是你母亲的愿望……”说到这里时，小晴突然环视四周，咽了咽口水，眼神迷离，自言自语的说：“20年了，不知道这是不是合适的时候……唉，也不去问他了……但是还没有集齐物品也没什么大碍吧。”
“你在说什么？”
“噢，没……小晴阿姨想送你一个礼物。”小晴看向龙渊，放下了手中的餐盘。
她回到婉儿的房间，轻轻的在书架上抽出了一本厚厚的书，书名为《无解》。
“来，生日快乐，”小晴笑了，眯着眼睛，“我也完成任务了……吧？”
龙渊接过了书，连忙说着谢谢，心里暖暖的——这是他这20年来在家里收到的唯一的礼物。
小晴转身，扔出一小瓶绿色药水，说：“打开书的时候把这个倒进去封面。”
“本来还有两种药草要添加进去药水的，可惜死活找不到……时间也到了，没办法咯。”小晴摊摊手。
“你自己看看吧，不打扰了，”转身离去，还带上了门。
月光从窗户照进来，点亮了书上的灰尘。
龙渊轻轻浏览着书本，可惜书页全是空的。
“奇奇怪怪的书，倒药水不就湿了吗……”其实龙渊也很好奇，又很困苦，咋地他生日收到的都是什么奇怪的玩意？情书，教唆，还有一本老旧烂书……
龙渊把药水倒在了书封上，奇妙的事情发生了——书本缓缓吸纳着房里空间的自然元气，升了起来。
“我去。”龙渊吓到了，拼命往后倒。
书本忽然亮了起来，还在不停的升温，以一种可怕的速度增长着，但忽然又停了下来，好像有一点失落。
啪啦——
褐色书本掉在了地面上。
“小晴阿姨！”龙渊大喊着，好奇这是什么鬼东西。
“哈啊~”书本轻轻的翻过身，从书页中逐渐凝聚出一道少女的人形，在伸懒腰。
“是那个人吵醒本小姐睡觉啊！”那个少女长者头弯曲的长发，身上穿着粉色星辰点缀的衣服。
“是你吗？小帅哥？”那个虚幻的少女只有几寸高，蹦在了龙渊面前。
“不是不是，魑魅魍魉快离去！”龙渊认为他是见鬼了。
“嘿，小子，本小姐可是这本武功秘籍的守护神，就怎么对我吗？”
“小晴阿姨，见鬼了！！”
“别叫，他们听不见，从你倒药水的时候，已经被我的结界封印了房间。”
“你想怎么样？立场是什么？”龙渊冷静了一些。
“本小姐说了啊，呆瓜，”她傲娇的叉住了腰，“这是一本武功秘籍，你可以通过它学习法术，偷偷告诉你，都是一些高阶法术哦~”
“所以，你是来骗我学法术的？”
“也不全是，哎呀，我的记忆不全，直觉告诉我是因为你的药水没有达到我的要求，令我恢复不周！”少女做了个鬼脸。
“本小姐现在给你学的机会都不要，你只要帮我恢复记忆，我就帮你学……不知道吧，这在外面学可是要花大价钱的！”
“再见。”龙渊看着这个语气像传销一般的鬼，下意识的往门口逃去。
“哼~本小姐非要啃你这硬骨头不可！”少女芊芊手指一点，一道金光冲进龙渊身体。
“啊啊啊……”龙渊也看到了光线，但根本无法闪躲，实在太快了，“要炸啦啊啊啊……”肉体以眼见速度膨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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