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 自由的灵魂
附灵之剂的配方——
主料:九芊草、末日菇、蒙特拉草藓
配料:含羞草、夏冬花蕊
底料:阴泥虫之血
咒语:……
一路上秋水已经不知道战斗了多少次,最后终于将附灵之剂的配料全部收集完毕了,为了避免中途又出现什么意外,她就地便开始配制了起来。她将背包里的处理工具全部摊在地上,在简单地清理过配料之后,便用碾具将主料、配料集中处理,并将二者分成了两堆。
然后,将阴泥虫的血挤入药剂瓶之中,并依次加入主料和配料,在融合过程中咏以咒语……
她拿起药剂瓶,认真地观察了下,没有任何不相容的情况,一切都非常顺利。在完成之后,时间也刚刚好,足够她赶回去了。她摸了摸额头上的汗,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秋水小心翼翼地将药剂倒入一个小管试剂瓶里,放在包里后,便往回赶去。
“回来了?”秋水刚一进门,索斐尼斯便跟她打了个招呼。此时的她正背对着秋水,在书桌旁看书。
“嗯,”秋水气喘吁吁地说道,“时间刚刚好,我已经把药剂配制完了。”
“哦?”她略微有些惊讶,看来她看得还挺仔细,因为索斐尼斯在她的笔记不起眼的地方写了一些时效性的问题,其中就有关于附灵之剂的注意事项,即,取材完成后不能耽误时间太久,否则会导致药剂配制的成功率降低。
秋水将背包里的那管附灵之剂递给了她,她将药剂放在眼前,仔细地观察着药剂的色泽、以及残渣的溶解效,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对于一个第一次尝试做这种药剂的女巫来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但是,似乎主料没有完全的溶解开,这跟你在配制时咒语咏唱的标准度有关系。”
“所以……我失败了吗?”秋水咽了口唾沫。
她将药剂轻轻地放在桌子上,继续说道:“看上去这个药剂应该有60%以上的有效性,已经很不错了。”
“才60%吗?”秋水甚至,附灵之剂的受体在服用之后,如果是无效的,那么会导致受体直接死亡。
“是这样的,但是,在使用之时默念咒语的标准度也会进一步的影响药剂的效用,甚至会提高也说不定。”索斐尼斯转过身,对秋水说道。
“抱歉,我已经尽力了。”看来她是通过不了她的考核任务了。
“怎么?这就放弃了?”索斐尼斯哼笑道。
“可是……”秋水不知如何是好。
“你还没使用它,又怎么知道它肯定会失败?”她微微一笑。
使用?秋水瞬间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对秋水点了点头。原来,她想要让秋水拿她当受体!将她带有记忆的灵魂固定在残生蓝石里,这就是这个任务的第二步。如果秋水固定失败的话,她就得不到残生蓝石,因为能将残生蓝石“脱离”的,只有巫杖的主人,索斐尼斯本人的意志。
“这么做实在是太危险了,你为什么会……?”秋水十分不理解。
“怎么说呢,不死药这个东西,其实更像是一种诅咒,当人活得够久了,想要活下去的念头也所剩无几。原来一切只不过都是自己‘本以为’的想法,如果我的‘意志’能跟着你一起去旅行的话,那倒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她轻描淡写道。
秋水没想到她会说得这么轻松,虽然残生蓝石也同时是一个能够固定灵魂的容器,但是,一旦固定之后,她永远都不可能恢复原本的样貌了,也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说话……直到永远……直到残生蓝石破裂的那一天……
“怎么?你怕了?”索斐尼斯已经打开了药剂的瓶塞。
“我……准备好了……”秋水咬了咬牙,然后说道。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安排她在这里遇到曾经女巫种群最优秀的女巫,遇到了一个对生命超脱理解的女巫。从某些方面来讲,她们两个是有些相近的,因为,作为异变者,开魂链的条件便是链定心灵的一极,爱。便是对生命的超脱理解,接受、感知死亡,并不是痛苦,而是创造性的一种状态……
她和蔼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再见到奈嶙的时候,替我向她说句‘对不起’。”
说完,索斐尼斯便将药剂一饮而尽。她微笑着看着秋水,没过几秒钟,她便昏了过去。秋水立刻上前扶住她,将她的身体平躺在床上……
与此同时,秋水赶忙把她的巫杖放在她的胸前,并将她的双手放在巫杖上……
接下来,秋水必须抓紧时间默咏咒语,将索斐尼斯的灵魂固定在残生蓝石上。每耽误一点时间,都会降低固定的成功率。
秋水深呼吸了下,她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将咒语毫无瑕疵地默咏出来……
在一阵默咏之后,秋水指引了灵魂的路径,随之,只见残生蓝石闪烁了一下。瞬间,索斐尼斯同时也失去了呼吸,看来,一切已经完成了……
“失……失败了吗?”秋水紧张地说道,明明刚刚她的发音没有任何问题……
尽管她是一个背弃女巫信义的人,尽管她是一个“罪人”,但是秋水从某种程度上是“理解”她的,所以,她并不想以失败收场,而不是单单出于她的私欲……
“哒——”就在她以为失败了的时候,残生蓝石便从巫杖上脱落了下来,并顺着她的身子滚落在地上……
当秋水看到这种情况的时候,她激动地湿润了眼睛,总算是没有辜负她对自己的信任。而残生蓝石之所以会脱落,也是因为索斐尼斯的记忆灵魂固定在了上面,所以,在她意志的促使下,残生蓝石也自然而然地脱离了……
她的面容十分安详,这样,就了却了她的一个心愿。而秋水,也总算是能松开自己那紧绷的神经。
然后,秋水蹲下身子,慢慢地捡起残生蓝石,当它用翠恩斯的枝杈碰触残生蓝石的那一刻,枝杈迅速生出了几个小枝条,并将它包裹了起来。现在,这个翠恩斯之杖,已经认同了秋水,成了属于秋水的巫杖。
她将索斐尼斯的躯体埋在小屋的后面,并做了个简单的墓碑。虽然她的身体不再,但是她的灵魂仍然留存在这个现世之上,将会同秋水一起离开这个地下森林,继续这之后的漫漫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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