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大燕利刃

　　看到这个题目，所有人都是一愣：这个题目是什么意思，变革？

　　老者转过身，看向众人，沉声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大燕雄踞中原数百年，有些东西必然会发生变化”，

　　“诸位都是我大燕一城的缉捕代表，都是缉捕体制中的精英，相信对着潜在的变化都有有所体会的”，

　　闻言，众人都默默地点了点头，其实不仅仅是现在，其实早在大燕建国稳定下来后，缉捕的体制就已经开始出现弊端了，缉捕体制的建立适用于大燕初期，却不适用于现在，过于安逸稳定的环境下必然会导致不确定的因素产生。

　　“这次的文考题目，就是在座诸位各抒己见，写下自己对缉捕体制未来的发展方向的看法”。

　　秦狩丝毫不觉得意外，意料之内，情理之中，数百年的发展，要是朝廷还发现不了这个问题，那才奇怪。

　　对于其他人，就不一样了，毕竟，很多人都是因为缉捕这项体制才得以有如今的成就和地位。关于这所谓的变革，他们心里一点谱儿都没有。

　　无论是汪洋还是油滑了一辈子的段德，亦或是排名前十的厉千行，都不觉地皱眉沉思，他们都是参加了不止一次的升龙战的老人，这样的题目着实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

　　提起笔，秦狩毫不犹豫地在案卷上写下一行字：

　　大燕的利刃——六扇门。

　　文考一共一炷香的时间，转瞬即过，

　　当秦狩走出国监堂的时候，段德追了上来，

　　“秦大人请留步”

　　“嗯？”秦狩看着对方，总觉得这白胡子老头有种贱兮兮的样子，跟他的年龄、身份一点都不匹配。

　　“段大人怎么了？”

　　“不知秦大人对今天的试题有什么看法？”，段德捻了捻自己的胡子，一副苦闷的表情：

　　“缉捕的变革发展，这等于就是在让我们议论我们的未来啊，”段德的忧虑也是今天国监

　　堂内大部分人的担忧，他们有种感觉，这次的考试怕就是缉捕的一次变革了，说的难听点，大燕朝廷很可能是要卸磨杀驴了。

　　“呵呵”秦狩淡然一笑，“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段大人，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想太多的好，没什么事，在下就先回去了”。

　　段德一脸震惊地看着前面这个年轻人，他的一番话，突然让自己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嘴里轻声嘀咕着这两句话，随后一拍脑门，自己活了一大把年纪，却还没这个的年轻人看得通透。

　　“哎哎哎，秦大人慢走，晚上百里大人在燕阳楼设宴，老夫跟你说一下”

　　“百里大人？”秦狩一愣，点点头：“好的，秦某记住了”。

　　等各城缉捕全部离开国监堂后，他们的答卷也被集中送了上去，这些答卷是要立即审批好就要批阅出来的，阅卷的人正是那名出题的耄耋老者，以及燕京城的四位缉捕。

　　按照流程，他们五人会将阅卷出来的结果按照优劣评定出前三甲，然后按照相排名整理罗列好上交当今天子，也就是燕王赵无极过目。

　　耄耋老者坐在主案旁，一张一张地翻阅着桌上的案卷，那阅读速度，可以说是一目十行也不为过。燕京城的四位缉捕毕恭毕敬地站在堂下，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原因无他，随着老者一张张地翻看案卷，他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里的最近的一位缉捕都能明显感觉到老者身上凝练的气势，气氛顿时有些压抑。

　　“荒唐，真是荒唐！”老者猛地一拍桌子：“这就是你们初审出来的前几的卷子？”

　　“老师息怒”，堂下的四人吓得连忙请罪，别看他们是燕京城的四大缉捕，分管燕京城，也算得上是权势滔天，但面对这个耄耋老者，他们还真一点脾气都没有。

　　这名老者，不仅是他们的前辈，也是当今大燕王朝的国师，更是赵无极的老师。大燕七百二十城，除了燕京城，其余城池的缉捕几乎每年都会出现更迭，唯有燕京城可能的数十，上百年都不会更换一次。

　　能够胜任燕京城缉捕的都是顶尖高手，驻守皇城，自然不会轻易更换，而这名老者，两百年前就是燕京城的四大缉捕之一，百年前的那次动荡，耄耋老者作为燕京城唯一幸存的缉捕，直接让位，这才有了站在下面的四人。

　　“这才多少年，你们就是这样管理的”，老者指着桌上的案卷：“一个个废话说了一大堆，结果想的还是如何保住自己的饭碗！我大燕靠这样的人镇守一城简直是自掘坟墓！”

　　四人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任由老者在那里发怒。

　　“都说说啊，你们几个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想法，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缉捕里有些是你们暗中发展的心腹，这些我不管，但有一点，大燕不养废物！”

　　四人偷偷相视一眼，无奈苦笑，老者说的，他们何尝又不明白，只是有些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就难了。

　　缉捕制度在大燕根深蒂固了有数百年，其中的盘根错节的，就是他们想要动，也得掂量掂量，物极必反，就算当今陛下铁了心要进行改革，他们的也不敢胡乱下刀啊，一个弄不好，可能会引起造反的。

　　“启禀老师，学生这里还有一份案卷，一直拿捏不定”，为首一人小心翼翼地看着老者，出声道。

　　“哦？为什么？”老者强忍着心中的怒意，心里相当不满，

　　“这份答卷虽然与其他人的答题完全不同，其理念在学生看来简直是天马行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所以学生也不敢贸然将其呈上给老师看”。

　　“嗯？怎么不早说出来”老者转头看着下面的那人，“拿过来给我看看”，

　　得到老者的只是，四人心下松了一口气，为首的那人闻言，连忙从怀里拿出一纸案卷递了上去，

　　老者展开案卷，看到抬头的名称，顿时眼睛一亮：

　　大燕利刃——六扇门。

　　“六扇门？”老者捋了捋花白的胡子，“这个名字的确是挺新奇的”

　　光是这个题目的，就让老者感觉到了这份答卷的不一般，不自然地开始往下看去。

　　“六扇门，掌管刑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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