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魔鬼
巩固好修为,曲陌刚一睁眼,发现糟老头直愣愣地站在眼前,瞬间被吓得摔下了床。
“师父,您也太吓人了吧!”曲陌揉揉屁股道。
“站起来,练拳!”糟老头冷冷说道。
曲陌观师父一脸严肃,不敢有丝毫违背,起身和师父走出门外。
“听你描述,你的半步崩拳只是把猛虎击飞,并没有对猛虎造成太大伤害,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请师父指教。”
“这门形意拳是我当年游历华夏,途经武夷山时,从一位高人那儿习得。平心而论,我对这门拳法的领悟也并不透彻。那几日他还将奇门遁甲倾囊相授。他并未正式收我为徒,我心中敬他如师。日后你若是能再见到他,得唤一声师爷。”
“徒儿谨记。”
“你的崩拳能把猛虎击飞,说明拳的劲力已经整了。何为整?手脚齐至方为真。但你却没有把猛虎打伤,一是因为那头猛虎的体质确实强悍,二是因为你的劲力还不够顺,不够透。形正,气乃顺,还是归结于你平时对这套拳法疏于练习。今后我来陪你练!”
“来,对我出手!”
曲陌瞪大了了眼,没敢下手。
“万……万一伤到师父咋办。”
啪!
曲陌随即被糟老头一巴掌拍到地上。
“你觉得你能伤到我吗?赶快动手!”
曲陌起身,摆好拳架,然后迈动脚步,开始绕着糟老头游走。
九星步是糟老头根据奇门遁甲中的九星变化规律,以及结合了形意拳的身法所创的一门步法,九星分为天蓬星,天芮星,天冲星,天辅星,天禽星,天心星,天柱星,天任星,天英星。九星在奇门遁甲中时刻都在变化,所以九星步同样是变化莫测,令对手难以捉摸。
游走中的曲陌突然发动攻势,只是刚伸出一半的拳被糟老头的手掌截下。
嘭——
曲陌一脚被踹飞。
“你就这么点实力吗!起来!”
曲陌咬牙起身,再次发起攻势。围着糟老头开始拳打脚踢,糟老头神色淡然,从容抬手,将曲陌的攻势一一截下,再一挥手,曲陌顿感有一股巨力推来,一屁股摔倒在地。
“起来!”
……
一直到日落西山,曲陌被揍的鼻青脸肿,糟老头才放过他。
“运功疗伤去吧,练拳也得劳逸结合嘛。”糟老头一脸慈祥道。
颤颤巍巍扶着墙走路的曲陌,差点一个踉跄倒在地上。
曲陌原本以为这已经结束了,而第二天太阳刚露出个鱼肚白,曲陌正与周公梦中相会,又被糟老头一把从床上抓起。
“小陌,今天恢复的怎么样。”糟老头笑着问道。
曲陌抹了抹肩膀,道:“恢复的差不多了,就是肩膀还有些……”
“嗯,那为师就放心了。”糟老头一把打断曲陌,“把这两包沙袋绑腿上。”糟老头指了指地上的两包东西。
曲陌无奈,不得不动手把这两包东西绑上。可这一拿曲陌就发现不对劲了,太重了!
“师父,这——”
“你的九星步太慢了,遇到强一点的对手,根本不能充分发挥出这门步法的作用!沙袋里装的是玄铁沙,来练你的腿力。今天给你降低难度,换一个对手。”糟老头笑道。
这个笑容落在曲陌眼中,怎么看都充满了阴谋诡计,让曲陌头皮发麻。
糟老头不给曲陌反应时间,抓起曲陌的衣领,窜向林间,如风似剑,几个呼吸就到了一块巨石前。
曲陌还在感慨师父的身法之快,一看到巨石,感觉头都快炸了。
“师父是让我和那头虎打?”曲陌哀嚎道,若是平时还能与之抗衡一二,今天脚上绑着两坨铁,跑都跑不动。
“让你去你就去,为师还会让你死在这儿不成!”
曲陌不敢忤逆师父,只能咬咬牙,一步一回头地走向猛虎的领地。
“咻——咻——”
糟老头吹了声嘹亮的口哨,显然是想把猛虎吸引出来。
“师父您是魔鬼吗!”
曲陌悲愤欲绝。
“嗷——!”
口哨声果然引来了猛虎,迈着虎步,出现在曲陌视线里。
这一看曲陌就傻眼了,猛虎的尾巴竟然长了出来!
糟老头爽朗大笑道:“徒儿,我帮你把尾巴给接回去了,不用谢为师。哈哈哈。”
曲陌还没来得及腹诽糟老头,猛虎一看是当初的小猎物,可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咆哮着扑向曲陌。
曲陌的绑着沉重的沙袋,来不及迈出九星步,只得一脚踏前一脚踏后,稳固下盘,双手交叉至胸前——
“寸芒臂!”
只见曲陌的双手被荧光包裹,似羊脂玉般白润,却没有剑指的锋利。
猛虎很快扑到曲陌身前,只听一声闷响,老虎竟然被曲陌的手臂反震开,曲陌只是后退了数步,卸去了猛虎传来的力道。
猛虎晃了晃巨大的虎头,缓解反震带来的眩晕感,正欲发起攻势,只是一抬头已无小猎物的踪迹,同时又感到尾部一股拖拽力传来。
嘭——
原来是曲陌绕后,给猛虎来了一记过肩摔。这一下可把这大虫摔的七荤八素,感觉昨日吞下的傻狍子都要吐出来。
“嗷——!”猛虎愤然翻身,一记虎爪挥向曲陌大腿,曲陌被沙袋延缓了行动,留下了五道爪印,隐约间有鲜血渗出。
“你不会往脚上凝聚些灵力吗!如此不懂变通!”糟老头微微皱眉,提醒道。
曲陌赶紧照做,果然脚步轻了许多。可是猛虎仿佛陷入疯狂,不断对着曲陌挥动厉爪,咬合尖牙,似要将曲陌撕成碎片,曲陌显得分外被动。
“至足者,物之去来非我也;不忮者,无往而不顺,故无险而不能往也。”
糟老头缓缓道,“控制住你的情绪,不要被外物所扰,旷然无盈虚之变。”
曲陌似懂非懂,一边躲避猛虎,一边细细品味师父所言。
渐渐地,曲陌只觉得身形越来越流畅,越来越轻快,脚上的沙袋仿佛失去了重量,脚步移动间,丝毫不显拖沓;反观猛虎的动作,竟也越来越慢,周边的景色缓缓消失,只剩下自己和眼前的猛虎。
又过了片刻,猛虎也消失了,整个世界一片空旷。
而猛虎百抓不着,心中很是恼怒,一声憋屈的咆哮从喉咙里迸发出来。
曲陌猛然一惊,脚步随之一顿,从那种奇妙的状态中退了出来。
猛虎见曲陌停在那里,一弓身,扑向曲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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