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站位
“爹......”若七柔柔的哀求了一声,她到底是对钟子期有真感情的,听到自己爹这样责骂,还是忍不住的帮着求情了。
“唉!你的性子啊......”老翁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父亲,你就不要再说这些了,你再是不忿,他辜负了妹妹已经成了事实,还是说这件事情如何解决吧。”一个斯文俊秀的男子说道。
老翁朝钟子期看过去:“你说吧,这事情如何解决?”
“爹,这婚事,我已然应允......”
钟子期还没说完,若七的娘亲便猛的站了起来:“那便和离吧。”
“娘,您说什么呢。”若七皱眉道,开口又低声咳了几下。
钟子期撑着椅子的手又放了下去,微微笑道:“是啊,娘,有话好说,我和若七感情好着呢,哪里就说到和离上面去了。”
老妇人盯着钟子期:“感情好,我呸!若是真的感情好,就不会有平妻这件事情。我们若家的女儿,从来就没有和庶女称姐道妹的,你若执意迎娶那尚书府的小姨子,你就必须和离。”
斯文俊秀的男子走到老妇人身边,轻轻的搂着她重新坐到凳子上,笑道:“母亲,先不要动怒。子期还不一定会娶那尚书府家的小姨子呢,我们现在不就是来解决这件事情的吗,先说完了,确定真的要娶,我们再说和离的事情也不迟。”
“舅兄,这,男人自然一诺千金,你这不是要我当个言而无信的人吗?这在朝为官,没有信用,又怎么能得圣上信任,这可是断我的仕途啊。我娶平妻,还是为了若七着想,你这......”钟子期一脸的为难。
“得了,什么为了若七,你和那尚书府联姻不还是为了你的仕途,不过你才秋狝回来,还不知道一件事情吧。”斯文俊秀的男子笑道。
“什么事情?”钟子期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你们尚书府夫人的儿子,杀了尚书府夫人娘家唯一单传的一根独苗,听闻你们尚书大人秋狝还没结束就匆匆忙忙的回来处理这件事情了,怎么?你还不知道?”斯文俊秀的男子笑道。
钟子期定定的看着他,扯扯嘴角:“怎么从未听闻此事。”
“因为你上司的儿子已经被送走了,当然不能声张。现在尚书夫人的母亲天天喊着要尚书夫人儿子拿刀的那只手,你说,你若是娶了那庶女,你是站在哪边?尚书府夫人的这边,还是你将要迎娶的庶女的娘家一边。连襟,你可要想好,现在这户部尚书家里可是一团乱麻,你就是娶了那平妻,真的有你想要的?真的是要现在就站位?再有,虽然我父亲说话不好听,但是你坐上这个位置,确确实实我若家功不可没,你若是真的如此忘恩负义,我父亲三千门生,可也不是说说而已的,连襟你尽早做出决定罢。”
斯文俊秀的男子说完,若七的娘亲又道:“我也不是说你非得要守着若七一个人一辈子,你若是要纳妾,我若七也不是就真的那般善妒,你要多少妾都可帮你纳......”
“母亲!”若七皱眉,她才不想帮夫君纳妾,更不想让夫君娶平妻,难道娘和爹还有大哥他们不是来制止夫君的吗。
若七母亲摆摆手示意若七先不要说话:“但是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你若是娶个庶女当平妻,与我女儿称姐道妹,那就是打我若家的脸啊。我若家可待你不薄,你要这样来对我女儿?让她成笑柄?我也不多说,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个理罢。”
说完伸出手,朝若七道:“夜深了,我要歇着了,来扶我回房。”语气不容置喙。
若七个病秧子,怎么还能扶别人,一直坐着没有说话的钟淮阳站起来走到老妇人身边,恭敬的道:“外祖母,我扶您。”说着又回头对若七的贴身婢女道:“扶我娘亲回房。”
“是,公子。”婢女福了一下,听话的扶起若七往外走去。
“我许久未见若七了,带她到我房里让她和我聚聚吧。”老妇人说道。
钟淮阳朝侍女点了点头。
几人回到厢房,还没坐定,若七便急不可耐的说:“娘亲,你怎的还答应......”说到一半便停了下来,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钟淮阳,道:“淮阳你先回去吧,我和你外祖母有事情要商量。”
若七的母亲摆摆手:“何必叫他回去,虽说这是后院的事情,却也是和朝堂上面息息相关,让他听着又何妨。你夫君,娶平妻,也并不是完全为了贪恋美色。还因为这朝中的势力,现在已然有了变化,他娶这平妻,许是有些喜新厌旧,但是更多的,估计还是顺势而为。”
若七摇摇头:“女儿不懂。”
老妇人用手中的拐杖击了击地面:“你当然是不懂,你的眼里就只有你那个夫君,他要娶平妻,你便如同天塌下来了般,又怎么能看到你夫君之外的事情。”
若七被教训得低着头,不敢应声。
老妇人看着若七,叹了一口气,对着一众婢女随从道:“你们先下去吧。”
众人看见自家的主人没有反对,“喏”了一声,默默的退出去。
老妇人转眼看钟淮阳,问道:“你此次回京,上面可曾有令,命你什么时候返回边关?”
钟淮阳拱手答道:“并无。”
老妇人”嗯“了一声,又道:“如今圣上已经将近古稀,各个皇子争斗不休,此次大军回城,看着像是大部队已经返回边关,但是像淮阳这样留下来的,说不定还有几万人。至少,顾将军,还有他麾下的一众将领,都没有返回边关。淮阳,是不是?”
钟淮阳点点头:“将军他们确实未回边关,这个众人皆知,至于有多少士兵留在了京城,孙儿不清楚,也不能说。”
“放心,外祖母不会让你随意触犯军法。”老妇人慈爱的看了钟淮阳一眼,又道:“圣上的孩子,除了六皇子尚且年幼,二皇子,三皇子,还有四皇子都已经成人,二皇子虽然远在封地,但是山高皇帝远,谁知道他的封地是什么光景,三皇子在上京,不知道笼络了多少人,四皇子在军中,想必笼络了不少将士的心。我不知道户部尚书是那一派,但是,唯有哪一派都不站,才是最为安全的,你父亲此举,实在是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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