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疯狂
明靖远的神色冰冷无比，琥珀色的双眼中看不到一丝感情，手指轻轻敲击着自己的膝盖。金世哲知道，这是明靖远发怒时的表现，他看了看舞台上的九个身影。
真是残酷啊，金世哲摇了摇头。
明靖远此时的怒火已经让他说不出话来，他想不明白，究竟有多大的仇恨，才能让这些人如此疯狂。他甚至可以想象此时站在舞台上的金泰妍是怎样的无助、绝望。
这一切对9个刚刚出道的小姑娘们来说太可怕了。
明靖远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那个粉丝，她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但是她的脸上带着一种完成报复之后的快意笑容。她甚至都还没有成年。明靖远觉得自己对南韩anti粉丝又有了新的认识。
这是一群疯子，与年龄、性别、行业统统无关。他们的思想已经及其偏激，他们只会做一件事。毁掉所有他们自认为的“敌人”。
“我想传达给你，虽然悲伤的时间过后才能听到。”金泰妍开口唱出了第一句。
果然，明靖远闭上了眼睛。金泰妍的声音在颤抖，带着一股哭腔，她已经完全不管自己所唱的是否跑调。
金泰妍只想离开，离开这一片黑色的地狱。她觉得自己好冷，眼前冰冷的黑暗仿佛要吞噬自己，而自己的双腿已经开始不自觉的颤抖。金泰妍感觉自己随时都会倒下，唯一让她用尽全力支撑自己的，只有那在一片黑暗中看起来毫不起眼的粉色。
本应该轮到徐贤演唱的部分，可是她们根本听不见徐贤的歌声。现场几乎所有的人都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嘘声，这股声音完全盖过了她们的演唱。
Jessica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Tiffany已经泪流满面，整个人看上去摇摇欲坠。Sunny，Yuri，金孝渊，崔秀英，林允儿。她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极度的恐惧包围着她们，她们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在舞台上继续表演。
然而这时，让明靖远的怒火再次疯狂燃烧的事情发生了。
居然有人开始带头高呼“Wonder Girls”，随后，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其中，整个场馆都湮没这在一片呼声中。
明靖远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这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这种行为是在摧毁少女时代，摧毁她们能站在舞台上的所有信念。明靖远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低声询问身边的粉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听说是她们九个人的粉丝居然敢闹事，争抢座位不说，还敢撕掉SJ的哥哥们的手幅。”
“不仅仅是SJ的哥哥们呢，连东方神起哥哥们的粉丝也受了委屈。”
“就是就是，她们就是活该。”
“没错，九个臭女人，还敢勾引哥哥们，她们就该被封杀。”
“今天还觉得便宜她们了呢。”
周围的人七嘴八舌的嚷开了，别说是明靖远，就连金世哲都愤怒了。
仅仅是因为一件道听途说的事情，就要这么对待少女时代吗？难道他们就没有眼睛，在现场红蓝两色占据大部分位置的情况下，少女时代的粉丝们真的会愚蠢到动手打人吗？看看这些人的样子。他们在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自豪，他们在为“守护”了自己喜爱的偶像而骄傲。
舞台上的表演已经无法继续了。
但是，九个少女们没有一个人离开，依然在舞台上努力地唱歌，跳舞。
尽管歌声已经因为哭泣而断断续续。
尽管舞蹈也已经变得凌乱不堪。
她们还在。
而舞台下，那一小簇粉色也在坚持，他们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喊着每一个少女的名字，他们手中的荧光棒依旧随着节奏挥舞着。
表演终于结束了，明靖远正打算去后台，但是他的目光又被舞台上发生的事情吸引住了。
她们。
她们并没有在表演结束之后立刻逃离这个噩梦般得舞台。
而是
九个人同时鞠躬，向着依旧在为她们加油的粉丝，向着那一片黑暗。
此时，少女时代的粉丝们爆发出了一阵足以盖住满场嘘声的呐喊。
“现在是少女时代！以后是少女时代！永远是少女时代！”
而其他几家的粉丝们似乎被这一阵呐喊震住了，但随后，他们用更高的嘘声盖过了少女时代粉丝们的声音。
明靖远站了起来，朝着后台走去，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任何表情了。金世哲紧随其后。
明靖远此时只想见到金泰妍，他觉得自己那天在汉江大桥上对金泰妍所说的话是那么的可笑。
他低估了这些人的疯狂。
来到后台，有工作人员见到两个陌生人直直的往里闯，立马上前阻拦。
“你们是谁！”
“这里是后台，无关人员立刻出去！”
“呯！呯！”
两声闷响，出面阻扰的工作人员被明靖远和金世哲一人一脚给踹翻在地。
明靖远看了周围的人一眼，冷冷的说道。
“带我去少女时代的休息室，现在。”
也许被明靖远和金世哲身上的气势给吓到了，也许是看到了地上正在痛苦呻吟的两个工作人员的惨状，很快就有人带着明靖远和金世哲往里走。
来到休息室门口，明靖远都已经可以听见里面传出来的哭声。
金世哲上前打开了门，此时少女时代的九个人正放声大哭，她们脸上的表情是那么无助。
一个经纪人模样的男子看到金世哲和明靖远，先是一愣，还未来得及开口。
“你给我出去。”
“啊C，你是个什么东西。”那个经纪人还没搞清楚状况，看样子还想要动手。
金世哲一个快步上前，朝着经纪人的肚子上狠狠一拳，在他被打的弯腰的时候，金世哲一把揪住那个经纪人的衣领，把他死死按在门上。
也许是听到了动静。SJ和东神的休息室门都打开了，金希澈，强仁，利特，东海，还有郑允浩，沈昌珉等人都在往这边靠拢，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金世哲也注意到有人围了上来，他只是看来一眼过来的人，并没有理会，继续揪着这个经纪人的衣领。
“从现在开始，把你看到的，听到的全都给我忘掉，还有你们也是，告诉其他人，如果明天我听到了有关在这里发生的事情，我想离这不远的汉江应该不介意自己的河床里多几个用来垫高的麻袋。”金世哲扫视了一圈，减没有人敢和他对视，用膝盖在经纪人的肚子上又顶了一下，拽着他的头发出了休息室，关上了门。
金世哲知道，门里面的事就交给明靖远，他现在要处理门外面的事。
而SJ和东神的几人见状，也不愿意再多掺和进来，纷纷回去了。
金泰妍等人目睹了全部过程，她们愣愣的看着明靖远。金泰妍刚刚因为意外止住的眼泪现在又忍不住了，她一下子扑进明靖远的怀里，嚎啕大哭。
Tiffany把头埋在Sunny怀里，看不到她的脸，但是她的肩膀不断地耸动着。
Yuri一个人坐在角落，眼神空洞，嘴里不停念叨着。“他们为什么要这样。”
Jessica把林允儿和徐贤都抱在怀里，她的眼睛已经有点肿。Jessica已经止住了眼泪，但是她死死地咬着嘴唇，已经可以看到她的嘴唇上渗出的血丝。
明靖远抱着金泰妍来到沙发上坐下，轻轻拍着她的背，金泰妍哭的太伤心了，明靖远都有点担心她会喘不过气。金泰妍依旧死死的抱着明靖远，她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的开口。
“OPPA...为什么...为什么我们...我们已经这么努力了，他们...他们要这么对我们啊。”
“他们真的...真的好残忍啊。”
“我们...我们究竟...究竟做错了什么啊。”
听着金泰妍的哭诉，其他队员们又掉下了眼泪。
明靖远摸着金泰妍的脑袋，让她不要再开口了明靖远把金泰妍放倒，让她平躺下来，再把她的小脑袋放在自己腿上。看了看众人。
“你们好，我经常听泰妍提起你们，没想到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会在这种场合下。”明靖远温柔地摸着金泰妍的头发，她已经没有力气了。
“今天发生的事情对于你们来说太残酷了，我也低估了外面的那些疯子。我没有想到他们会这么疯狂，说实话今天的场景，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我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们，怎么才能让你们从这场噩梦中走出来。”金泰妍这时又往明靖远怀里缩了缩，似乎觉得有些冷。她已经睡着了，今天对她的精神刺激太大了，从舞台上的绝望，再到见到明靖远的喜悦，最后她躺在明靖远怀里，已经撑不住了。
明靖远拿过沙发的毯子，盖在金泰妍身上。Jessica似乎终于缓了过来，揉了揉红肿的眼睛，又继续靠在明靖远的肩头，似乎把明靖远当成了眼下唯一的依靠。
“靖远OPPA，你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那些人这么对我们吗？”
Sunny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问道。
明靖远叹了一口气，把自己所了解到的情况告诉了她们。、
“什么？就因为一句听说，我们就要承受这种痛苦吗？”
“他们，他们居然这么说，说什么勾引。这实在是太......”
“SJ的哥哥们是我们一个公司的前辈，从我们还是练习生的时候就很照顾我们，他们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少女们听了明靖远的话，只觉得不可理喻。都是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却让她们遭到了如此沉重的打击。
“其实，你们做得很好，真的很好，在那种情况下，你们依旧坚持了下来。”
“你们眼前只看到了那一片黑暗，但是你们也要看到那一片黑暗之中的粉色。你们在舞台上坚持，你们的粉丝们也在台下坚持。”
“你们要为能够拥有这样的粉丝感到荣幸，尽管前方再怎么黑暗，他们依然愿意用粉色的光芒给予你们鼓励。”
“听到他们最后的呐喊了吗？那是他们能为你们所做的全部。而你们没有让自己的粉丝们失望，你们坚持了下来，哪怕你们已经在舞台上泣不成声，但你们依然坚持到了表演结束，甚至最后的鞠躬行礼。”
“你们的粉丝，也一定会为爱上这样的偶像而感到骄傲的。”
少女们听了明靖远的话，渐渐止住了哭泣，原本已经失去光泽的眼睛，又慢慢恢复了活力。
是啊，连夙愿们都没有放弃，自己就更没有任何理由在这里倒下。
“靖远OPPA，你刚刚这么闯进来没事吗？而且那位...那位和你一起来的哥哥还动手了，不会出什么问题吧。”Jessica这时似乎想起了什么，开口问明靖远。
少女们听了Jessica的话，也都看向明靖远。
“放心吧，世哲会处理好的，今天这里发生的事情，不会传出去半个字。”
少女们点了点头，看上去都很相信明靖远说的话。这里除了金泰妍和Jessica，其他人都是第一次见到明靖远本人。但是在宿舍里的时候，金泰妍和Jessica经常会提到明靖远，再加上她们刚刚下台，明靖远就立马赶了过来，虽然来看金泰妍的和Jessica的成分居多，但是这份关心不是假的，所以少女们也愿意相信明靖远说的话。
“你们要记住。”明靖远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的脸。
“我没法给你们指路，你们的未来会怎么样只有你们自己能选择，那就要看你们的梦想是否还在，你们对舞台是否还向往。我知道我这么说会很矫情，但是我很期待能看到你们重新站在舞台上，就像我对泰妍说的，我等着能看到你们在舞台上绽放自己的光芒，但是这一切的前提是，你们能依靠自己爬出这个深渊。”
这时金世哲突然推门进来了。他身后跟着那个经济人。经纪人已经变得老老实实，眼睛都不敢抬起来。
“很抱歉打断你们的谈话，靖远，我们该走了，外面的情况有点不好。”
“发生什么事了？”
“好像是SJ和东方神起，哦，就是开场的那两个男子组合，他们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之后，居然吓得要提前离场，结果被粉丝发现了，现在正闹呢。”金世哲一脸嘲讽。“果然是一群软蛋，连当事人都没走，他们居然想提前退场。”金世哲用英语对明靖远说道。
“还有那个什么Wonder Girls的人，她们刚才也想过来凑热闹，被我挡回去了，那个李宣美看到我之后还想来见你。嘿，也不知道她们过来想干什么？道歉？有这功夫来道歉倒不如管管自家的粉丝。”
金世哲一脸冷笑，在他看来南韩的这种anti粉丝如果不处理早晚要出大乱子。
少女们听了都觉得很尴尬，刚刚还在说SJ的哥哥们很照顾她们，结果现实是他们居然要吓得跑路。
明靖远听了也不屑地笑了，在看他们表演时仅有的欣赏也烟消云散。用英语对金世哲说。
“这就是南韩最顶级的男子组合？一群只会靠脸吸引粉丝的软蛋。”
Jessica和Tiffany听了更加尴尬了，她们都是美国出生的，英语水平从没落下。
帕尼犹豫了一下，也用英语说到。
“靖远OPPA，我们现在也要走吗？”
明靖远和金世哲听到眼前的这个小姑娘一开口就是流利的美式英语，都愣了一下。
明靖远轻轻抱起金泰妍，本想把金泰妍交到她的队友们手上，但是他无奈地发现，金泰妍虽然睡着了，但是依然死死的抓着明靖远的衣服，根本松不开她的手。
明靖远只好这么抱着金泰妍，一行人在工作人员的掩护下出了场馆，来到停车场。
金世哲已经安排好了车子，大家纷纷坐上车。金世哲拉开了自己的s600l的车门，看了看明靖远。
明靖远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只好招呼Jessica过来，和她低声说了几句，就在Jessica震惊的目光下，抱着金泰妍上了车。
金世哲一路上笑的嘴就没合上，而明靖远则是黑着脸坐在后座一言不发。
很快，金世哲就把车开到了明靖远的别墅。明靖远抱着金泰妍，进了别墅，坐在自己的床上。
掏出手机看了看，Jessica向明靖远汇报安全到家的短信已经到了，明靖远确认了一下，就把手机扔在了床上，看着自己怀里的金泰妍。
“泰妍啊，别装睡了。”
金泰妍的睫毛抖了抖，没有睁眼，但是她抓着明靖远衣服的手，更用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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