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异样的九歌
阿奏和秦平谈完话后变得心事重重,九歌和他说话时他总不愿多作回答,就像是抑郁了一样。
九歌真不知道阿奏到底是真的还是故意的,在阿奏第九百九十九次不理他后,他便有些生气了,一日跑到阿奏房间里大闹了一场,把他的屋子弄得凌乱不堪。可令九歌没想到的是,阿奏竟然毫无反应,只是不动声色地整理了起来。
九歌心里更加奇怪了,阿奏怎么突然深沉了起来,真是“喜怒哀乐,不行于色”啊!
他于是蹲下来,和阿奏一起捡地上散落的书籍,可阿奏却淡淡地说:“你快回去休息吧!我自己整理就好了!”
九歌见他语气平平,听不出有任何情绪,不禁又问了一遍:“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九歌问得如此直接,本以为这下阿奏应该会说了,可阿奏竟然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将地上散落的书摆成厚厚的一摞,用力抬到桌子上去后,再仔细地分门别类,放到书架上。
九歌心想阿奏是禁不住笑的,从前他给他讲再不好听的笑话,他也会捧腹大笑,一直笑到肚子疼。若他能讲一个笑话逗他开心就好了。
但阿奏却不给他逗他开心的机会,用最最最毫无波澜的语气说出了三个字:“你出去!”
九歌还想问他,却觉得似乎不妥,便知趣地退出去了。双腿刚迈过门槛,阿奏就“啪”地一声关上了门。
阿奏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出去,任凭九歌如何劝说,他也不开门。
这时程凰也发现了阿奏的异样,怕他憋出病来,便来问九歌他到底怎么回事,九歌不知如何回答,只好说自己也不知道。程凰便去找秦平说这事,回来后对九歌说秦平也好奇怪,竟然对此心不在焉,平日里爱子心切的秦平听她说完阿奏的情况后,竟然不以为然地道:“可能到青春期了吧!这个年纪的孩子总有些忧郁。”
九歌便越发觉得秦平和阿奏那次的谈话是个关键,阿奏不肯告诉他,秦平他又不敢问,最后想到一个不太有希望的办法。
秦平和程固关系不好,但经常在一起谈话,想必程固肯定知道秦平很多事情,所以九歌去找了小除,想让他帮他问问程固有关秦平的事。
谁知程家所有人竟然都立于大门外,九歌想进去,被屠林军拦下了,他说他是来看小除的,屠林军却依然不放他进去。他不知程家发生了什么事,便听四周的人说,可大家七嘴八舌,说得有一搭没一搭的,他根本无法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只知道小除和程固都在院子里。
正想找个人好好问问时,只见程家院里发出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爆炸了一样。九歌便更急着要进去了,可屠林军却镇定自若,死死地拦住他。
他大吼道:“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小除要死在里面了!”
他吼完后,其他不明就里的镇民也开始吼着问起来,屠林军们本想回复,但见有那么多人在吼,便干脆装聋作哑,直直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了。
九歌实在着急,想御剑飞过去,这时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角,他回头一看,竟是慨慷,他忙问他程家到底怎么了,慨慷说:“哎,说来话长,家主和小除要好久以后才能出来呢,你先跟我去个安静点的地方吧,我把这事跟你好好说清楚!对了,你让小红雀回家吧,咱们俩谈就可以了!”
“小红雀什么都不懂,它跟着也无妨!”
“不不,你还是让它回家吧,我今天要跟你说的事,可是重中之重,连苍蝇蚊子都不许听见的!”
九歌道:“那行,咱们去哪?”
慨慷想了想,道:“咱们去不化雪山旁边吧!那有户人家姓王,非常好善乐施,饭菜做得也特别好吃,咱们就去那里大饱口福吧!”
九歌正色道:“你别浪费我时间!别扯些没用的!”
慨慷说这话本是想要活跃下气氛,谁知九歌并不领情,便只好尴尬地笑笑,道:“当然当然!公子快随我来吧!”
去不化雪山的路正好经过秦家,九歌便让小红雀回家了,跟着慨慷一同前往不化雪山。
不化雪山的积雪永远都是那么多,仿佛永远化不完。榆荫下镇离雪山很近,若有一日发生雪崩,榆荫下必定会被活埋。可不化雪山不仅不化,也不崩,连史书上都没有记载过不化雪山有过雪崩。
不化雪山真是一座太神秘的雪山了,九歌曾经立下一个愿望,就是一定要弄清关于不化雪山的所有秘密。
慨慷说的那户王姓人家住在离雪山最近的地方,他们来时他们家正在做冬瓜炖肉。
院里全是积雪,只扫出一条走人的路来。灶台是用砖头垒的,上面放着一口大锅,下面烧着大火,一位老婆婆坐在灶台前,往下面续着柴火。
柴火虽然被撂到阳光下暴晒了很久,但被雪浸得时间更久,所以还是有些烧不起来,火势跟着便小了下去,还时不时地冒出呛人的烟,那老太太大概呼吸道本来就不好,所以时常要使劲咳嗽几声才行。
慨慷进门后喊了一声“奶奶好”,那老婆婆听到了忙笑着答应道:“诶!是小穆来了啊?快进屋坐下快进屋坐下!我给你们做冬瓜炖肉吃!”她看到了九歌,问,“咦?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这么面熟?”
九歌笑着行了个礼,道:“我是秦家的养子秦九歌!”
老婆婆愣了一下,笑容也慢慢地消失了,慨慷见状,问:“奶奶,你怎么了?”
老婆婆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没什么!都是好几年前的往事了!”
她这话勾起了慨慷的好奇,刚要问,九歌却拉了拉他的衣角,对他耳语道:“你带我来这里是说小除的事的!现在跟这位老婆婆闲聊什么?咱们就找个安静无人的地方不行吗?”
慨慷对他笑了笑,道:“你别急,我要跟你说的事,和这老奶奶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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