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螃蟹
小河里荡漾着无数繁星,岸边杨垂下青丝轻轻地掠过河面,惹得繁星四处跳窜。
一阵欢声笑语声打破了宁静,只见拱桥下缓缓驶来一条小船,慨慷站在船尾,稳稳地撑着长杆,小除坐在船中间,身边放着一个大水桶,水桶里全是鱼。
有一条不安分的鱼突然从水桶里跳出来,小除忙去捉,却还是让它逃了。
跳进河里的九歌看到了,道:“你真笨!又放走一个!”
小除道:“这鱼也太难捉了吧?”
九歌道:“你好好看着,我下去抓了啊!”
小除喊道:“好的,小心点!”
九歌答应了一声后猛地扎进了河里。
小红雀停在大水桶上,咕咕地叫着。
过了好一会儿,小除见河面风平浪静,有些担心,刚想大叫一声,河面突然炸起一阵水花,小红雀吓得从水桶上摔了下来。
“咕咕咕!”
九歌使劲地甩着手,痛苦地尖叫道:“我被螃蟹夹了!”
小除忙把他拉上船,握住他的胳膊,道:“你别动!别动!”
只见一只颜色黑红的大螃蟹固执地夹着九歌的小拇指,怎么甩也甩不掉,小除把他的手按到河里,希望那螃蟹能见好就收。可那螃蟹却是铁了心地咬着九歌,怎么也不松口。
“咕咕咕!”
九歌骂道:“臭王八,真是不要脸!回去我就把你炖了!”
小除道:“这是螃蟹,不是王八。”
九歌疼得嗷嗷叫起来,情急之下不顾疼痛,狠狠地将那螃蟹拽了下来,扔向了慨慷。
慨慷正划着船,没料到会有这么只大螃蟹横空飞来,他吓得扔了长杆,一时没站稳,就要掉进河里。
幸好这时船因为无人控制方向而撞上了河里的一根木头桩子,慨慷一踉跄,正好跌进船里。
“咕咕咕!”
“没事吧?”九歌和小除忙问道。
慨慷道:“没事没事!多亏了这木头桩子,不然我就掉下去了!九歌你没事吧?”
“螃蟹呢?”九歌捂着受伤的手指问。
慨慷抖了抖身子,道:“不知道去哪里了,应该跑了。”
九歌提高嗓门道:“你俩真是笨蛋!什么都抓不住!”又恨恨地冲小河道,“臭螃蟹!下次我若还能捉到你,必定把你撕成一块一块的,一块清蒸,一块红烧,一块烂炖,一块———”
小除笑道:“你别贫了,先把你这伤口处理了再说吧!”
小船驶过河面,留下阵阵涟漪,许多小鱼被船头撞散,又在船尾重聚,追着船跑了好久好久。
懒洋洋的乌龟从水里冒出头,九歌拿起鱼竿,打那乌龟,一打一个准,他哈哈大笑,小除道:“你还能笑得出来?伤口不疼了?”
九歌看着伤口,道:“应该疼———不过好奇怪,我一点都感受不到疼!”
慨慷笑道:“小除常说你是铁打的,我还不信,如今看来,你还真是铁打的!”
九歌道:“那是!”
小红雀跳上了九歌肩头:“咕咕咕!”
九歌笑了笑,举起伤口让它看,道:“我真没事,一点也不疼!你别担心了。”
“咕咕咕?”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疼,我可能真的是铁打的。”
小除笑道:“你又不是鸟,你怎么知道它问的到底是什么呢?”
九歌也笑道:“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
小除无奈地笑了笑:“‘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你真是把这种抬杠方式运用到了极致!”
九歌拿起一条小鱼,递到小红雀嘴边,道:“吃吧,你不是最爱吃鱼的吗!”
“咕咕咕!”小红雀兴奋地将那鱼一口吞下,“咕咕咕~”
“小红雀,生鱼吃了会生病的,下次我带你吃熟的鱼,比生鱼好吃多了!”
小除笑道:“你如何能知道它的口味?”
“它既然要修炼成人,就必须适应人类的口味,难不成成人后还和鸟一样吃生鱼吗?”
“可我听说以前有只狗修炼成人后依然吃生肉。”
“吃生肉没什么,人有时候也吃生肉呢!只要不吃屎就行!”
小除和慨慷哈哈大笑。
船靠岸时,小除问九歌:“阿奏什么时候回来?”
“他啊,谁知道呢!走了大半个月了,连封信也不寄!”
慨慷法力又不足了,收起拉昔术,问:“九歌,这次又想到什么了?”
“慨慷,欠揍曾经离开过咱们大半个月吗?”
慨慷听了,脸色凝重起来:“是的,而且———”
“而且什么?”
“自那次离开后,他再也没有回来。”
“是吗?他去哪里了?”
“不知道,当时他有些叛逆,和父母吵了一架后便说要离家出走,你和小除想和他一起去,但他拒绝了,偷偷离开了。大家都以为他只是处于叛逆期,过几日受够了外面的艰辛就会回来,谁知———却再也没有回来。”
“那没人找他吗?他一个人能跑到哪里去?”
“找了,找遍了整个榆荫下镇,后来发现———发现了他的尸体。”
“死了?”
“是,尸体都快腐烂了。”
“在哪里发现的?”
“这个更奇怪,是在你床底下发现的。”
“我床底下?”
“对,当时很多人都怀疑是你干的,但又没有证据。你还记得你干娘吧?秦夫人程凰,她听到这事后一头撞死在了柱子上,此时恰好秦宗主的二夫人小翠产下了一个儿子,秦宗主是个豁达的人,知道人死不能复生,便将小翠升为正房夫人,指定那个儿子为家业继承人。”
九歌记得有小翠这么一个人,但有关她的事情却一件也记不得了,只零零碎碎地记得秦平的一句话:“小翠!你就留下他吧!他无家可归,我实在不忍心赶他出去!”
小翠的儿子名叫秦寄,九歌和他年龄相差太大,况且他被小翠保护得很好,所以两人没见过几面。
“他们现在怎么样了?秦家人一个也不剩了吗?”
慨慷半天不回答,九歌以为他没听到,就又问了一遍。
慨慷勉强一笑,道:“没有全死,你不还活着呢嘛!”
九歌叹了一声,道:“咱们离开榆荫下的的时候秦家还好好的呢!”
慨慷道:“那只是你认为的罢了,你现在记忆不全,记得不对,其实秦家被屠杀时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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