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九章 就不承认
鱼霏站起来,步到蒋漪她们桌前,云秀被她诡异的手段吓到,身体直往蒋漪身边躲。
鱼霏冷声对蒋漪道,“只管如实告诉高寒,这个教训算是轻的,如果他妹妹再敢乱嚼舌根,胡乱编造事非,坏我名声,休怪我不讲情面。”
蒋漪拦住鱼霏去路,气怒不已道,“她就是嘴坏了些,你不该毁她的脸啊,一个女孩子家,脸上留下疤,多难看,以后怎么嫁人。”
“确实难看,”鱼霏抬起高玲玲的脸,伤口的血自下巴滚落滴到桌上,看着可恐。
鱼霏手指状似无意在伤口处划过,她下手很有分寸,看着吓人,实则伤口不深。
一旁的蒋漪直抽凉气,云秀直接把头埋到了蒋漪背后。
鱼霏放开手,高玲玲的下巴直接磕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元政眼角直抽,仍然不发一言,坚定的站在鱼霏身后,以示立场。
“你太过份了,信不信我报警。”蒋漪气呼呼道。
虽然是她们理亏,比起说两句不痛不痒的坏话,伤人就太不应该了。
“你报啊,如果想看她这道疤一辈子去不掉的话。”
蒋漪一愣,“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要她亲自跟我道歉,承认自己捏造事实,故意坏我声誉,并且保证永不再犯,或许,我心情好的话,可以帮她去掉这道疤。”
鱼霏说完,淡定自如的出餐厅,甚至没注意到窗边那道若有似无的视线。
元政去前台买单。
她走后,云秀拉着蒋漪的手,害怕地问,“表嫂,真的要让表姐给她道歉吗?”
蒋漪想了下,“不,咱们先送玲玲去医院。”她就不信,医院治不好她的伤和疤。
和云秀一左一右的搀起高玲玲,蒋漪急急忙忙送高玲玲上医院。
车上,元政问鱼霏,“去华贸?”
“不了,回家。”
每次出门,总要遇上这样那样的事,弄得她都不爱出门了,还是待在家里清静。
“可是担心高小姐的事?”元政启动汽车后问。
鱼霏摇头,“我敢动手,就代表我并不惧高家。”
“惧也没什么,有我呢,这事我会同高寒讲。”元政说,“不过,如果她伤口留疤的话,你确定能帮她去掉?”
“自然,我从不说大话。”
元政放心了,高大小姐的人品与教养确实欠佳,与他优秀的兄长一比,简直一个天下一个地下。
但鱼霏,还是冲动了。
想到这,他忍不住出声,“其实,想要收拾一个人,多的是法子,你这样,虽说解了狠,却容易给自己带来麻烦。”
鱼霏诧异地看向元政,目光微闪,“你,不觉得我残忍?”
“你不是说了,可以去掉她的疤,想来,你只是想让她痛一痛,好记住这次的教训。”
“你相信我?”
“相信,打从心底相信。”元政认真道。
他望着鱼霏,目光轻柔而透亮,淡淡的情愫流泄,说不清楚,莫名的,他就是相信她。
鱼霏的心底生出一丝难言之感,有点涩,有点甜。
高家报警了,在得知高玲玲受伤后,高母气愤不已的打了幺幺零。
医生说就算用了特效药,也会留下一道淡淡的疤,高玲玲醒后,知道脸上会留疤哭闹不休。
高母听了蒋漪和云秀的转述,坚决表示不道歉,一定要对方付出代价。
元松打来电话,问鱼霏是不是搬家了,又说了高玲玲受伤的事,问她是不是确有其事,请她去派出所走一趟,配合调查。
鱼霏神色如常的矢口否认自己伤人,彼时,元政就站在她身边。
放下电话,鱼霏瞥了眼元政,问,“是不是觉得我有点无赖。”
“嗯,无赖又可爱。”语气宠溺,元政情不自禁捏了下她的耳朵,略带薄茧的指腹触上温软圆润的耳珠,指尖柔滑的感觉十分美好。
鱼霏身形一僵,呆呆地望着元政。
空气突然凝滞,无端让人感到闷热,自认脸皮厚的鱼霏,也感觉面皮一阵发烫,尤其对方捏过的耳朵,更如火烧。
元政意识到自己失态,立刻收回手,抵在唇边轻咳了下,佯装镇定地问起电话的事。
“听声音似乎是我小叔,你到屋外等等,我给高寒打个电话,然后陪你一起去派出所。”
“哦,好。”鱼霏愣愣地往屋外走,差点同手同脚,意识不对,她扶了下门框,身后传来一声轻笑,鱼霏脸更红了,快步小跑到院子里深呼吸。
等平复心情,她忍不住唾弃自己,捏个耳朵而已,有必要反应这么大,太丢人了。
夭夭在系统里老神在在,它心想,明明被调戏,宿主却没觉悟,谈恋受果然会让人变笨。
去派出所的路上,元政问起来,“你是如何做到的?”
鱼霏一开始没听明白,过了会,她才反应过来,手指一抬,车里放着茶杯立刻破了个洞,亏得里面是空的。
“你说这个?”
“对,”元政再次亲眼见到,仍然啧啧称奇,目光灼灼,“是暗器吗?”
“不,是气,一种功夫。”
“气功?”
鱼霏想了下,凌模两可地说,“类似。”落英掌练成,体内就会形成这样的气,类似于内功。
“很厉害,但我建议你少用。”元政郑重道,这种功夫太过惊世骇俗,而这个世界不乏不择手段去猎奇的人。
就算高家不报警,高寒问起来,他也是要否认的。
元政没问她这身神秘功夫的由来,因为,他在乎的,从来不是别的什么,仅是鱼霏这个人。
当然,好奇还是有的,鱼霏愿意说,他乐意听,鱼霏不想讲,他也不追问。
到派出所时,高母陪高玲玲,蒋漪和云秀也在,比起高母的愤怒,蒋漪和云秀见识过鱼霏的厉害,看她的目光带着躲闪。
鱼霏到来后,高母扬起手就要给女儿出气,不想见到她身边跟着的某人时,手僵在半空没能落下来。
高母是认识元家人的,尤其是元家最出息的第三代,高父未到外交部就职时,高元两家就住在一个大院。
他们二人竟搅合在一起。
玲玲说得没错,这个女人勾引了她儿子不成,又搭上了元家人的,实在不要脸。
高母目光鄙夷,视线略过鱼霏,落在她旁边的年轻男子身上,“元政?”
“伯母好。”元政神色淡淡地问候。
第二百二十章就不承认
元松请他们到办公室,一派公事公办的表情严肃的望着鱼霏。
他表面镇定,实则颇感压力,实在是侄子那迫人的目光极具威慑。
真没想到,鱼霏居然和他侄子在谈对象,元松心里震惊而意外,他一直以为,鱼霏会和他的老同学聂恺一起。
那家伙虽嘴上不承认,可他看得出来,老同学分明对鱼霏存着一份心思。
“鱼霏,高玲玲说她脸上的伤是你动的手,蒋同志和云同志可以作证,她们亲眼所见,你可承认?”
鱼霏瞥了眼蒋漪等人,淡声道,“她们冤枉我,我没做,元政也可以作证。”
“你撒慌。”蒋漪猛地站起来,凤眼圆瞪,火气十足。
她没料到鱼霏会否认,当自己和云秀是瞎子吗,她鱼霏撂下的狠话也不存在么。
“我也看到了,是鱼霏动的手。”云秀虽然害怕,依然站到表姐这一边,况且,她又没有说慌。
鱼霏早有准备,她斜睨着二人,“我撒慌了吗,请问我为什么对高小姐动手,又是如何动的手。”
“因为玲玲骂你,你,你……”蒋漪突然意识到,她踩了对方的套。
对方伤人不承认,她反而先承认了玲玲骂人的事,一开始,她就输了一筹。
“对,高小姐骂人,无缘无故的骂人,高家也算有头有脸的人家,公众场所,肆意辱骂,无中生有的毁人名声,我算是见识到了何为高门大户,这等教养,堪忧啊。”
鱼霏感叹一声,话锋一变,语气冷肃,“元所长,我要告高小姐毁我声誉,对我造成了严重的影响,这责任该如何追究。”
“这点,我可以作证。”元政插了句话。
元松瞪了他一眼,一脸你就别添乱的表情。
“鱼霏……”
高母满眼怒意地站起,“就算这样,你也不能如此狠毒,玲玲有错,你就该毁了她的脸。”
“她是第一次这样吗,忘了我朋友刘绿芽的事,她可是和某人合谋了一起绑架案,险些害死我朋友,高小姐的行为才令人发指,高家就是这样教女儿的,莫非仗着高家有势,就能肆意妄为。”鱼霏铿锵有力道。
高玲玲不服,想起被刘绿芽揍得躺在床上半个月,满是委屈不甘地喊,“我不是送上门让她揍了一顿吗,你提这个有什么意思,这事早翻篇了。”
鱼霏讽刺道,“一条人命,在高小姐的眼里,就值你被人毫发无伤的揍一顿就能过去,我算学到了。”
这话一出,蒋漪和云秀同时打了个寒颤,生恐鱼霏也将她们揍一顿,两人可是领教过的,那种来无影无无踪的手法,想着就让人心里发毛。
除了亲眼所见,说出来根本没人信。
鱼霏伤了高玲玲,她一口否认,真要追究,警察还真拿她没办法。
无他,光凭一张嘴,说得还那么玄乎,谁信,她若不是怀疑自己的眼睛,从别人嘴里听到,也一定不信。
高母脸色一变,对方指责她高家仗势欺人,不拿人命当回事,其实,如他们这样的人家,骨子里都自带优越,自觉高人一等,欺就欺了,就算如此,旁人也不敢说什么。
可拿到台面上来说,还着元家人的面,实在大大的不妥。
高家是要脸面的人家,更注重名声,女儿高玲玲罔顾人命,人品有瑕,若是传出来,不仅给家里丢脸,今后能找着什么好人家。
高母心中气恨,面沉如水,儿子曾经喜欢的姑娘,竟是这般的牙尖嘴利,言语犀利。
今天这口气是讨不回了。
高母面色变来变去,终是忍下心口的那口恶气,她不想在元家人面前丢份,势必要拿出个姿态来。
可女儿的伤,又让她十分不甘心。
高家在京北也是数得差的人家,几时这样栽过,实在叫人气闷。
“所以说,鱼小姐是承认动手伤人的事了。”高母突然说,她心想,定是玲玲上次做得过火,这次又口无遮拦,彻底惹恼了这个女人,才遭到狠毒的报复。
“承认?高夫人说笑了,我没做过的事,为何要承认。”
鱼霏从头到尾没说过一个字,表示这事是她做的,就算蒋漪等人在场,仅凭她们几句话,不足以形成指控她的证据。
连凶器都没有,隔空伤人,别开玩笑了。
高夫人气得发抖,却又拿她没办法,玲玲受伤一事,对方不承认,蒋漪等人做证,人家同样有证人,证明她没伤人。
两方僵持,做为警察,元松实事求是,请他们先回去,高玲玲受伤一事,需要详细调查后才能出结论。
高母和高玲玲等人气不顺的走出派出门,元政使了个眼色给小叔,和他一起走到另一处私话。
“小叔,我和高寒通过气,这事他们私里解决,你先压下来,也不用调查了。”
元松是什么人,办案经验丰富,屡破大案,又是本市杰出刑警,两次被评为京北优秀人民警察,故而年纪轻轻升到副所长的位置。
他几乎一下子就听出侄子几句话背后的潜台词。
“真是鱼霏做的?”她是如何办到的。
侄子承认的隐晦,元松第一时间不是追究鱼霏的责任,而对她诡异的出手而感到强烈的好奇。
元政没有满足他的好奇心,而是故作正经的否认,“小叔,你糊涂了,我什么时间说是鱼霏动的手,我只是怕你浪费时间,耽误你办其它案子,毕竟,做为京北最优秀的警察,你的时间十分宝贵。”
“少来这套,我要是受了这顶高帽,才是侮辱优秀这个词。”元松没好气的说,即而想到侄子和鱼霏谈对象的事,神色转为认真,“你和鱼霏交往,家里知道吗?”
元松摇头,“暂时不必让他们知道,稳定了再说,还请小叔能为我保密。”
“行,你心里有数就成,只是鱼霏这姑娘,”元松说着顿了下,想想叹道,“如果她家世一般,奶奶未必会同意。”
元家老太太思想守旧,做为元家最有出息的孙子,她挂在嘴边最多的就是嚷着要给孙子找一个天底下最好的孙媳妇。
样貌人品家世一样都不能差。
大嫂曾给元政介绍过几个,老太太不满意,给搅糊了,也是元政不上心,没有中意的,任由老太太作为。
这事把大嫂气得够呛,为此,还和老太太发生过几次口角。
“不会的,我喜欢的,谁也阻拦不了。”元政信心十足道。
鱼霏这样的好姑娘,老太太喜不喜欢无所谓,她只是奶奶,又不是婆婆,将来也不会住在一个屋檐下。
他相信自己的眼光,父母那边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元政太过自信,以至于后来发生的事,让他措手不及,却已无转圜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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