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险情

　　玄溪旧事！这是一本什么书？

　　是我身边的这条玄溪吗？

　　是记载乡风民俗？还是神话传说？类似山海经，描述玄溪地理物貌？还是什么呢？

　　小和尚有一种眼前一亮之感，便停止脚步，怀着虔诚敬畏之心打开了《玄溪旧事》。

　　却是一组小说，小和尚大失所望。

　　小和尚先把全书粗略翻看了，又在几个感兴趣的地方仔细浏览了几行，失望中又涌出惊喜。

　　——它记述的的确是自己身边这条小溪。

　　虽是小说，却也不是小说，就如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书以小说的形式，记录了玄溪的由来传说，又有地名人物典故，灵异事件，还有逸文趣事，更有许多熟悉的地方的景物描写，包括他所在的寺庙，书中也有提及。

　　小和尚精神为之一振，就爱上了《玄溪旧事》，好像这本书是他一个久别重逢的僧友，一见如故，亲切亲近，几句寒暄就自然走拢，那种分别后突然相见的一丝戒备陌生感一瞬间就消失殆尽了，紧接着就是火热的问候与滔滔不绝激情四射的交谈。

　　读《玄溪旧事》，就好像是自己在听师傅传授佛经或者功法，时有不解，但饶有兴趣，因为师傅讲得不玄机不神秘，通俗易懂但韵味十足。

　　读《玄溪旧事》就仿佛自己在梦中，长途跋涉之后，又饥又饿还迷途不知归路，正在万般无赖茫然惊慌之际，突然抬头望见自己旧屋门口的那片菜园和那一株小桃树，还有那一洼堰塘，心一下子就安顿下来了。

　　小和尚就如醉如痴地从第一页第一行第一个字全神贯注的阅读起来。

　　……

　　小和尚就每天晚上来读上一段这本书。

　　每每读过书后，感觉身心澄净、安泰怡静，伴着带着白天的疲乏，酣甜步入睡梦。

　　小和尚把师傅的话时刻牢记在心，白天晚上照料着寺庙门内外，不敢有丝毫马虎。

　　小和尚牵挂师傅练功，耗费神力，白天的饮食就尽量丰厚。菜园里的豇豆、茄子、辣椒、丝瓜、圣女果等才刚刚花谢果长，还没有饱满成熟，他就等不及了，摘下来煮给师傅，让师傅尝鲜食青。

　　出家人不能吃荤只能吃素，老和尚从未吃过肉食，小和尚也从没有沾过荤味。

　　但吃蛋是不犯戒是可以食用的。

　　小和尚就站在树旁远远的静视观察，听那一株树的浓阴里聒噪的鸟雀多，看那一株树上面有勤飞的鸟雀在衔枝筑巢……诸事妥当后，小和尚就猴一样窜到树下，猫一样敏捷地攀缘上去，再悄悄地骑到一个枝桠间，像蝉一样附在树体不动，也不做声。稍后，出其不意以雷霆万钧之势或者斯斯文文顺手拈来，把像燕子窝一般的巢穴稳稳当当的取在手里，一只手掏出藏在腰间的麻绳网兜，将鸟蛋倒入其间。如果有雏鸟或刚刚破壳的蛋，小和尚就把鸟雀的巢穴放回原处，让它们继续在窠臼里安然无恙。

　　小和尚不仅给师傅掏麻雀斑鸠蛋，还去林子里、池塘沼泽地拣会了野鸭蛋、仙鹤蛋和山鸡蛋，有时候还有蛇蛋龟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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