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薇薇,我错了,对不起。”

  杨欣悦愧疚,泪眼婆娑,都是自己闹别扭,才让魏美人受了伤。

  最怕她这一副样子了,摆了摆手,魏薇道:“没事。”

  “初初她会不会生我的气啊。”,想起季初凉送她们回来路上一言不发的样子,杨欣悦有点担忧。

  “应该不会的。”

  只是……

  魏薇后半截话没说出来。

  自己看得清清楚楚,那男生道歉后,季初凉才将扔篮球的手向下移了移,最开始她瞄准的是男生的头。

  成绩优异,羽毛球也打得好,尊师重道,谦和待人,季初凉完全就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五好学生”。

  这位“别人家的孩子”,好脾气是出了名的

  今日却见识到了她的另一面。

  生气起来的季初凉很可怕,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那种让人生理上的害怕,而是来自心理上的恐惧。

  她什么也不做,就那么盯着你,像一条毒蛇一样,冷不丁就可能咬了过来。

  可单凭这也说明不了什么,每个人都有情绪失控的时候,谁能保证做到一辈子不发脾气。

  傅淼回羽毛球馆的时候,发现羽毛球馆的灯亮着,正纳闷是谁走得时候没有关灯,里面传来了打球的动静。

  他走进去,看见的是正在对墙打网球的季初凉。

  “部长!”

  季初凉停下网球拍,接住网球,回身看。

  “傅淼?你来干什么?”

  傅淼兴冲冲地跑了过去,“我水杯忘记拿了,哇,部长你竟然还会网球,真是厉害。”,他心中对季初凉的崇拜又深了一个档次。

  喝了瓶水,季初凉看着他,问道:“你也会?”

  “啊,我只会一点点。”,他摸着自己的后脖颈有点不好意思。

  自己是会,但那点水平,在部长面前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吗?

  听到他说会,季初凉将拍子给他,然后又重新拿了一个。

  “来练练。”

  傅淼没来得及拒绝,就见季初凉已经站到了网球场地的一端了。没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他视死如归地走上了“战场”。

  打羽毛球时,人身体各个地方在不断地运动,大脑要计算在哪个方位用什么招式才能打败对手得取分数,所以可能需要时常变换位置。

  打网球呢,也是相同的道理,而且网球运行速度比羽毛球快,运动员要做非常多的快速短跑,很消耗体力。

  对傅淼而言,无论是羽毛球还是网球,和部长打,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累得精疲力尽。

  “部长,饶了我吧。”。

  傅淼靠在墙上,满头大汗,喘着粗气,心中暗暗发誓,他再也不要不怕死的和部长对战了,部长是个神仙,惹不起惹不起。

  其实季初凉也打累了,她将湿纸巾分给傅淼。

  “水平不错,下次我们再一起比试比试。”

  傅淼擦着汗忙摇头,“不了不了,部长,您放过我吧。”,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部长今天就是将自己往死里虐。

  突然心情好多了,季初凉拍了拍他的肩,道:“谢谢了,请你吃宵夜。”,说完拉着傅淼去吃宵夜。

  虽然傅淼不知道部长为什么要向自己道谢,但是一听有宵夜吃,眼睛都在发光。

  翌日,杨欣悦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季初凉的表情,却发现她像往日一样,还是笑容和煦,仿佛昨天的事情没有发生一样。

  既然都不再提起这件糟心的事情,那就当做没发生好了。

  魏妈妈过年后就去了英国谈生意,这周末事情办完回家,所以魏薇这周回家。

  家里空荡荡的,一点人气儿也没有,置物架上魏薇和魏妈妈的合照摆放整齐,从小魏妈妈就喜欢给魏薇照相,她觉得这样抓住每个瞬间,孩子长大了回头看这些照片会非常有意义。

  现在,她们不经常照相了,连手机里的照片也寥寥无几。

  拿下照片,相框上都落灰了,照片里母亲开怀地笑着。

  口袋里的手机振动,魏薇拿出来一看是杨欣悦的来电。

  “喂,魏大美人吗?”

  “什么事情?”

  “我们今天一起出去玩好不好?”

  这周魏薇不用去练琴,季初凉也不用训练,杨欣悦就想着三人约上一波,享受一下所谓的闺蜜生活。

  “玩什么?”

  “我们去逛街好不好,逛街。”

  魏薇:……

  听手机那边沉默,杨欣悦知晓魏薇肯定是觉得无聊了,她又忙撒娇道:“魏大美人,小薇薇,去嘛去嘛,我真的很想逛街。”

  魏薇确实觉得这个玩也玩得太没水平了,她不怎么喜欢逛街,主要因为要走很多路,很浪费时间。

  可是听着某人的撒娇卖萌,她的心又软了软。

  “好,地点时间,你定。”

  “耶!爱你,魏美人。”,手机那头传来欢呼声。

  地点定在离三个人的家都很近,是个大商场,有点类似于以前的百货大楼。

  逛了一圈,杨欣悦着急上厕所,魏薇和季初凉就在外面等她。

  “哟,这不是薇薇吗?好久不见。”

  一个女人出现在魏薇面前,她一手提着衣服包包另一只手挽着一个中年男人。

  那中年男人看面相是个斯文人,戴着眼镜,穿着中规中矩的衬衫。他的神色有点尴尬和慌张,半天才开口,“薇薇。”

  没想到,时隔这么些年,居然在这里碰见这辈子最不想见到的人。

  魏薇直接略过了中年男人,看向女人,面无表情道:“是好久不见,都不知道您能这么健康的活下来呢。”

  她可记得那时她哭得梨花带雨,柔弱得一推就能推倒,面对母亲的质问时也是躲在那个人身后,也是一副病西施的模样。

  “你!”,女人走上前,用手指着魏薇,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出个洞来,紧接着跺了跺脚看向中年男人,骂道:“钱学义,看看你生的好女儿,小小年纪说话就这么恶毒。”

  魏薇站得笔直,冷笑一声,道:“我不仅会说恶毒的话,更会做,怎么?您想试试?”

  看出女儿的敌意,钱学义上前将女人拉了回来,低声斥责:“你想干什么,大庭广众下的,不嫌丢人吗?”

  丢人?

  魏薇听着好笑,当初他们偷情的时候,怎么不知道丢人?礼义廉耻都被狗吃了,现在知道名声重要了,脸重要了?

  呸!真是恶心!

  三、四十岁的女人故作姿态扭着腰摆开拉着自己的手,似是撒娇又像是生气。

  魏薇像是看见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后退了几步。

  不是说女人年纪大了就不能撒娇,只是这个女人的一系列动作矫揉造作,已经引起了自己生理和心理上的不适了。

  钱学义没有去哄女人,而是看向魏薇,女儿长大了,能从她身上看见自己年轻时的影子,对于她们母女,他一直是愧疚的。

  出轨这件事他也不想辩解,就是他的错,那天推了女儿,他才幡然醒悟,自己究竟在干什么?那是他最疼爱的女儿啊!

  后来离婚,净身出户,女儿的抚养权也争取不到,没有经得住诱惑就要被惩罚,是他自己将一手好牌打得稀烂,怪不得谁。

  “这可是给你生命的父亲,见个面,连声招呼都不打,一点家教没有,不知道家里人怎么教的!”

  女人越是想激怒她,魏薇就越冷静。

  “父亲?我父亲早就死了,至于家教问题,您放心,我还是知道礼义廉耻四个大字怎么写,至于您我就不知道了,毕竟……”,魏薇说着挑衅一笑,后一字一句讥讽道:“毕竟您没皮没脸的事干多了,这家教有没有我还真不知道。”

  若说在小时候可能还有一点顾及,现在的魏薇什么都不怕。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钱学义!你看看!你看看!”,女人叉着腰,被激得脸通红,完全没有了刚开始的嚣张气焰。

  她们的争吵引来了路人的侧目,大概了解是什么情况,不少人驻足于此,想看看这场精彩的“原配女儿手撕小三”的吵架戏码。

  “够了!你有完没完!”,钱学义用力拽过“发疯”的女人。

  他学历很高,有着那个年代文化人的清高,极其重面子,本来出轨就不是光彩的事情,现还在众目睽睽下这样。

  他们之间的拉扯,魏薇冷眼旁观。

  这个男人一直引以为傲的无非是他的高学历。

  但事实证明道德高低和学历高低并没有什么关系,一个人本性劣质,再高的学历也掩盖不了他龌龊的品质。

  这对不堪的男女也配成为母亲的心结,这个男人瞎了眼,母亲那般温柔贤惠,他竟出轨了一个“泼妇”。

  不过他们一个嚣张跋扈,一个虚伪至极,还真是“绝配”。

  吵架以钱学义扯着女人离开做为结束,自始至终魏薇都没有和钱学义说一句话,看他一眼就觉得恶心,更别提说话了。

  冲进厕所,撞到了出来的杨欣悦。

  “魏美人?”

  季初凉跟上前,听到了厕所里的干呕声。

  “初初,发生什么事了?”,杨欣悦不知情自然是一脸懵。

  没多说什么,只是嘱咐她陪好魏薇,季初凉就跑出去了。

  只是精神性呕吐,下意识的反应,并没有吐出什么东西,魏薇蹲在地上,厕所门外是杨欣悦的声音:“薇薇,没事吧?”

  “没事。”,魏薇不想她们担心哑着嗓子回答道。

  她抬头正好看见一只手递进来了一瓶水。

  “漱漱口。”,是季初凉。

  清理干净后,魏薇出来了,杨欣悦见她并无大碍松了一口气。

  “薇薇,发生什么了?”

  魏薇并不想让她知道那些事情。

  “没事,只是见到了恶心的东西而已,小事。”

  说完,她警告似的看向季初凉,而季初凉也正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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