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凌驾凡人之上的超人
酒会大厅中骚动起来，害怕、担忧、厌恶、慌乱，各种情绪交织，使得整个大厅中气氛如绷紧的弓弦一样紧张。
有人立刻摸出手机打电话，却发现信号为空。
连信号都被屏蔽了！
富豪身边大多都带保镖，在莫悔进入大厅后，会场的保镖都护住了雇主，准备随时从观察好的通道进行突围。
“少爷，事不宜迟，我们快走！”一个身高一米九、体格强壮的疤面男人，一把扶住沈仲山的肩膀，趁会场骚动就要悄悄离开。
沈仲山认识这个男人，这是爷爷为他选的觉醒者保镖，一向在暗中保护他。
“不行，圆圆和静静她们还在这儿呢……”沈仲山努力想要挣脱疤面男人，但保镖的双手犹如一双铁夹，无论他如何挣扎，疤面保镖的双手都纹丝不动的箍在他的肩膀上。
“少爷，我的任务就是保护你的安全，别人的安危不在我的职责范围之内。”保镖语气冷淡的说，挟起沈仲山就趁乱朝另一个出口潜去。
沈仲山从未像此刻一样，为自己的无能而愤怒。
酒会大厅有三个出口，第一个就是莫悔进入的大门，其余两个出口通向楼梯和通道，另外有十扇窗户，但会场在十三层的楼上，没有人傻的会跳楼逃生。
此刻已经有许多富豪保镖反应过来，纷纷保护着雇主朝另外两条通道突围。
当疤面保镖挟着沈仲山走到楼梯前时，保镖略松了一口气。
突然，一道电弧在他面前出现，他措不及防，伸手一个火球掷出打在电弧上，火球却当场碎裂，火星四溅。
有几个趁疤面保镖和电弧交手之际，保护雇主趁机冲进楼梯，却见门前一张若隐若现的电网出现，有个保镖冲势太快，竟止不住身形，狠狠的撞在电网上，他保护的雇主是个大胖子，也随之撞到电网上。
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响起，惊动了整个会场！
众人扭头看去，只见方才冲过去的保镖和雇主，已经成为一堆散发着焦糊味道的碎肉，在地毯上散落一片。
那保镖挟着雇主在挨近电网的瞬间，已经被割裂成好几块。
电网似乎在攻击的时候才显现，众人惊惶的看去，原来不知何时，整个会场都被一道无形的电网所笼罩，所有出口和窗户都被挡住，人们就像被困在一个弧形网纱中的小虫子，插翅难飞。
“啧啧啧——真是可惜，一个钱袋子就这么死了……”莫悔一脸可惜，“奉劝各位还是乖乖听话，不然我可不能保证诸位的安全……”
“各位，我们已经成瓮中之鳖，只有杀了眼前这个通缉犯，我们才能逃出去！”
忽然，一个气势凛然、犹带军武气息的黑衣保镖疾声大呼：“我们这么多觉醒者，难道还怕他一个人吗？”
在场除了觉醒者保镖，还有许多年轻客人也是觉醒者，他们各个年轻气盛、自信爆棚，哪怕听说过莫悔的凶名，但没有真正见识过之前，哪里会真的心生畏惧？
在这声大呼之下，所有陷入彀中的觉醒者都纷纷看向莫悔，眼中有不善之色。
莫悔刚才从大门信步而入，此刻正站在会场中间，如果周围觉醒者们一扑而上、群起攻之，根本避无可避。
“啪啪啪——”莫悔嘴角带笑，双手鼓掌，“我很敬佩各位的勇气和信心，那就让我看看你们的实力吧！”
说罢，他站在原地环顾四周，面带鼓励的微笑，示意大家一起上。
这副成竹在胸的模样，终于惹怒了在场的觉醒者。
灵气复苏以来，觉醒者毕竟少之又少，每一个觉醒的人都自认为是人中龙凤、天之骄子，自觉醒之日就成为人上人，哪怕因为一时困顿成为别人的保镖，那些身价不菲的雇主也不敢随意得罪。
而此刻，莫悔竟如此嚣张，一人敢单挑在场所有觉醒者，这让众位自信到自大的觉醒者如何忍得了？
一时间，人群中飞扑出六条身影，还有无数火球、冰箭、风刃、雷电、毒藤、土刺，气势汹汹的朝大厅中央的莫悔飞射而去。
这番变化惊呆了在场的诸位富豪，纷纷吓得后退，让出空间，各个觉醒者越众而出，围绕在莫悔身周。
那六条身影速度飞快，明显是力灵根觉醒者，各个肌肉鼓鼓囊囊，激发能力之下，皮肤隐隐显出黄铜一般的色泽，每个人至少都修炼到了铜皮的境界。
淬体术修炼到铜皮境界，刀枪不入，如果事先准备，手枪也不能伤其分毫。
这六人身形矫健，比各种绚烂的法术更快挨近莫悔，正当他们距离莫悔只有半米，甚至凛冽的掌风都已经吹起莫悔的衣服和头发。
忽然，莫悔动了！
他轻轻一扬手，幅度很小，跃起在空中的六名力灵根觉醒者便觉得脖子上一痛，意识陷入一片黑暗。
鲜血迸溅！
现场他人看到莫悔只是轻轻扬了扬手，六名觉醒者保镖的脑袋便突然飞起，甚至撞到头顶的天花板才掉落下来，身体上的脖颈飞溅起三丈鲜血，顿时洒满了半个会场。
“啊——”
“救命啊——”
各种尖叫声此起彼伏，滚烫的鲜血洒在附近一圈人的身上，人头滚落到脚下，他们甚至可以看到这六名觉醒者脸上狂喜的表情——那是以为必胜的一击——不知该悲哀还是该庆幸，他们的生命永远留在这狂喜的一刻。
空间刃！
不远处的沈仲山瞳孔一缩，看出了莫悔的攻击招式。
他因为被莫悔催眠过，特意调查过莫悔的生平和能力。况且他爷爷身居位高，参与了灵气复苏后的计划制定，以及觉醒者的分类和分级，他耳渲目染，对于觉醒者的了解比觉醒者本身还多些。
空间刃本质是空间裂缝，只要裂缝开的足够细，人眼根本看不到，但是威力却不减，任何物体只要挨近，就会被割断。
不，不是割断，而是其中一小段物质消失在异空间中，剩下的物质才是被割断。
而空间和时间能力可以说是所有觉醒者之中最诡异强大的，目前还没有发现能够完美应对的方法。
电光火石间，各种法术攻击已经陆续来到莫悔身前，燃烧着熊熊火焰的火球、凌冽寒冷的冰箭、锐利急速的风刃、噼啪作响的雷电、五颜六色的毒藤、防不胜防的土刺，一齐向莫悔攻去，甚至将其身形都掩盖其中。
莫悔上下左右前后540度，每一条道路都被堵死，一旦被击中，必死无疑。
正当众人以为莫悔必然毙命当场时，却见他身周忽然显现一片如夜般深沉的黑色，将所有的攻击都吸入其中。
一片寂静。
觉醒者们不由得一愣，这是什么能力？
“快进行阻挡！那是反向空间！”
随着一声疾喝，从深沉的黑色中飞出无数火球冰箭风刃等，赫然就是刚才他们攻向莫悔的法术。
可惜，沈仲山的提醒已经太迟了，觉醒者们离莫悔太近，哪怕及时反应过来，攻击已到身前。
“嘭——”一个火球飞射到一个黑衣觉醒者身上，彻底炸裂，黑衣觉醒者尖叫着，成为一个燃烧的火人。
“刺——”一个人腹部被冰箭彻底穿透，捂着伤口跪了下去。
颜色艳丽的毒藤缠绕上一个才十七八岁的青年，任他驱使火能量燃烧藤蔓，却依然面色逐渐发黑，全身溃烂的倒下。
在另一片区域中，地面的土刺突然出现，穿透了几个觉醒者的身体，高高的挂在土刺尖上，仿佛树立起一个个人棍。
“救命……”
“快住手，我们认输了……”
“快，救护车，他就要死了——”
…………
现场一片惨嚎！
富豪们各个吓得浑身筛糠、面色蜡黄，挨的近的，甚至当场失禁、屎尿横流。
生活在和平年代，大多数人见过最残忍的画面不过是车祸惨剧，何曾见过这等惨状？
当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刚才还站在他们身边保护他们，此刻却成为一具具尸体、一滩滩烂肉，他们终于第一次见识到觉醒者的残忍手段。
“唉——这就是你们的实力？”莫悔摇摇头，轻声感叹，似乎为对手的软弱而可惜。
他站在原地，甚至未挪动分毫。
全场噤若寒蝉、鸦雀无声！
莫悔迈动脚步，走到一群伤残的觉醒者身边，每个觉醒者在他靠近时都深深的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大家同为觉醒者，本来应该同舟共济才对，谁知你们竟然为虎作伥、甘为奴婢，伺候这些脑满肠肥的权贵？可真是让我失望！”莫悔满脸可惜之色，踱在人群中，犹如闲庭信步般惬意。
“灵气复苏是上天为我们准备的礼物，我们觉醒者乃是上天的宠儿！在觉醒之日，我们就已经超凡脱俗，成为凌驾凡人之上的超人，而你们却囿于以前的规则秩序，继续给这些权贵打工，像狗一样摇尾乞怜，巴望着主人多给一块儿肉骨头！这样的你们，和没有觉醒之前又有什么区别？”
“唯一不同的是，以前你们在工厂的流水线上、在公司的格子间里，用自己的身体、用自己的脑子为这些权贵打工，而现在，却用自己珍贵的觉醒之力、用上天赐予我们的礼物为他们打工！”
“你们觉醒和不觉醒有何区别？”莫悔痛心疾首的大声喝问：“我为什么要打你们？我就是要打醒你们这些执迷不悟的傻瓜！只有鲜血和伤痛才能让你们清醒！”
“看看吧，地上这些猪猡一样的凡人，我们只不过轻轻动用了一下觉醒之力，他们就吓成一滩烂泥，而正是这摊烂泥，平日里居然骑在我们头上，将我们随意驱使？自然界中，你们见过麻雀驱使飞鹰吗？见过猛虎听从绵羊的命令吗？”
他的声音振奋激烈，似有魔力，委曲在他脚下的觉醒者们不由得纷纷自问：
是啊，既然我觉醒了，已经成为人上人，为什么还要给这些权贵打工？
明明只要我轻轻一挥手，那个脑满肠肥的雇主，就成为一滩看不清本来面目的烂肉，为什么我要服从他的命令？
为什么我觉醒之时发誓用自己的双手打出一片天地，最后仍然是给这些资本家打工？
……
蛊惑的声音渐渐让觉醒者们目光迷茫起来，他们看着身后那些吓得失禁的雇主权贵们，不由得怀疑自己当初的选择：
我为什么要保护这么一堆玩意儿？
他除了有钱之外，跟那些吓得屎尿横流的动物有何区别？
我们是觉醒者，是新人类，是拥有神一样力量的超人，为什么要听从这些凡人的指令？
他们有什么资格来驱使我们尊贵的觉醒者？
莫悔一把扼住脚下一个黑西装保镖的脖子，猛地提起来，面对面的问他，“你呢？觉醒之后难道没有想到过快意恩仇吗？难道没有报复那些往日羞辱你的人吗？你的胆气呢？你拿你的觉醒力做了什么？”
黑西装方才被冰箭穿透腹部，被莫悔扼住脖子提起后，腹部的鲜血顺流而下，然而此刻他却忘记了腹部的伤痛，眼神散发出奇异的狂热：
“我觉醒后杀了他！那个勒令我每天加班、克扣我工资，还对我老婆动手动脚的工头儿，我把他的尸体沉入了黄浦江，至今没人发现是谁做的……”
莫悔笑了，放开了他的脖颈，双手搀起他，笑容中满是鼓励：“你做的很对！世间诸多不公，都是因为这些猪猡占据了高位，制定了世间的秩序，所谓德不配位，我们必须用觉醒之力伸张自己的正义！”
“对，杀杀杀！杀死这些猪猡！伸张正义！”
黑西装已经完全陷入狂热，望着莫悔的目光犹如看到了新时代的启明星，找到了时代的先行者。
莫悔从裤兜中掏出一条半旧的手绢，细细的擦掉手上沾染的鲜血，望着脚下严重伤残、却面带狂热的觉醒者们，振臂高呼道：
“灵气复苏是我们的时代，我们觉醒者天生就该成为这个新时代的主人，我们应该联合起来，推翻这些猪猡建立的旧秩序，建立以我们觉醒者为尊的新秩序！什么是正义？我们的觉醒之力力就是正义！什么是法律？我们的超能力就是法律！”
“推翻旧秩序！建立新秩序！“
“杀死这些猪猡！“
“他们凭什么驱使我们这些尊贵的觉醒者？！“
整个会场顿时开始狂热起来。
除了那些吓得冷汗津津、浑身发软、面色苍白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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