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节 始料未及的旧事重提
沈月的新口红让事件回了暖,但蒋珊珊依旧表示,要让刘贞吃点儿教训。
她当时的话,是这么说的:“刘贞,你别以为沈月又给了我一只新的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人嘛,总要为自己的错误行为付出代价。这样吧,你先请我和沈月吃一星期的饭,我也不是讹你,吃食堂。然后剩下的再说。”
“吃什么饭啊?不用刘贞,真不用。”沈月不停地冲着刘贞说到不用不用的,结果却被蒋珊珊挡了回去:“你别管,我就是要让她知道,因为钱而犯得错误,最后还得钱去解决。”
沈月看蒋珊珊态度坚决,便也没再说什么。况且,她沈月平时即便是上午有课,中午也不见得在学校吃,所以,刘贞的这个便宜,她还真没占上什么。
当时只是觉得蒋珊珊的话听起来别扭,后来仔细一想,她说了个先,那就是,还有下文。不过,打死都没想到,基本上已经解决了的事,在半个月之后,又被闹得满城风雨了起来。
对于刘贞的伙食饭钱来说,多两个人的开销,实在不小,尽管这两个人算一个,但这蒋珊珊可不是一顿饭点碗面条,一份儿米饭的主。几乎顿顿都有饮料,甚至有时候还是甜品店里那种鲜榨的果汁,十几元钱一杯的那种,或者什么鸡翅,可乐,偶尔一顿饭点三样儿,却只吃一点儿。这明显有报复的心理。总之,刘贞虽然没言语,但看得出来,从第三天开始,她便坐在蒋珊珊的对面看着她吃,自己就买一个鸡蛋。
我看不下去了,便偷着要给刘贞饭钱,因为我实在不忍心看见她因为替我背黑锅而饿得饥肠辘辘的。刘贞刚开始死活不要,后来,也是被蒋珊珊给弄得确实没了吃饭钱,便说算借的,从我这儿拿走了一百。我没想着让她还,但刘贞还是省吃俭用地在第二个月的生活费里挤了出来还给了我。
后来,我告诉刘贞,她还我的那一百元钱,我一直都夹在一本书里。她当时好奇地问我:“为什么啊?我去,你不会一直暗恋我吧!”我笑笑:“没为什么,可能是因为我以前和你当时很相似,算是缅怀过去了吧。”
而实际上,我也没有撒谎,存下那张纸币,我确实有纪念我小时候刚进曹家无人问津而吃面包的日子,但更多的,是我对刘贞的愧疚。当然,我没有说。不过,那本书随着我搬了两次家之后,便找不到了。
口红的事情,我当时在场并未为刘贞辩解和力护,这在蒋珊珊来看,是不正常的。所以,她经常有意无意地拿话奚落刘贞:“这人啊,还得从事儿上看。别看有的时候,俩人儿走得挺近的,等真出事儿,谁认识谁啊?”我不知道,傻呵呵的刘贞是否能够听出来她当时话里的意思,但我却全都明白,不过,从未回应过。
借钱给刘贞吃饭的事儿,刘贞感动得不得了。这个丫头就是这样,不管别人怎么对她冷漠,只要她有困难时有人帮了她一点点,她都感恩戴德的。她越是这样,我越是不安。我本以为我的良心也会随着时间而慢慢回到正轨,结果,确实偏折了大半个操场。
那个时候的蒋珊珊在学校里谈了个男朋友,是个上海的男孩儿。先不说长相,人品可是不怎么样,属于,就是属于那种半吊子吊儿郎当的人,除了家里有钱之外,没别的。到哪里都是一副混混的样子。我见过两次,也都是在食堂偶遇。他每次看我的眼神儿有点儿复杂,既有挑衅,又似乎有点胆怯。我猜,这个蒋珊珊不可能不和他提我,但至于怎么说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结果,这第三次遇到他,便是在女宿舍楼的门口。他不是找蒋珊珊,而是找,刘贞。
他第一次堵刘贞时,我和刘贞一起回宿舍。他看见了转过楼跟在刘贞身后的我,瞬间从刘贞面前向后退了两步。我好奇地看着他,又看了看刘贞,领着刘贞上了楼。
“那不是蒋珊珊男朋友吗?他找你干嘛?”我好奇地问。
“不知道啊!我也奇怪,他找我干嘛?是不是他找不到珊珊了?然后碰巧在楼下遇到了我?”刘贞在我旁边自言自语。
我也纳闷:“就算是,他见我怎么就不问了?问个人有什么可鬼鬼祟祟的。”
“不知道。哎呀,没事儿,爱怎么怎么样吧。要快期中考试了,我得专心背题,争取不挂科!”刘贞一副无所谓的架势。那天的事儿,我也没往心里去,怎么想也没觉得他们之间能有什么关联,结果,真是想不到,原来是因为口红。
我毕竟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和刘贞在一起,尽管在口红事件发生之后,我对她出于愧疚也好,出于心虚也罢,也有可能是蒋珊珊当时的那一句“姐妹朋友”的话让我心里不安,总之,我对刘贞,似乎比之前好了一些,并且,多了一些耐心。而蒋珊珊的男友在第二次堵着刘贞,当着来来往往的同学面儿将刘贞堵在门口的角落,然后就是一顿埋汰。诸如“你一个女孩儿,偷鸡摸狗的事儿你也不嫌臊得慌!”“你没钱啊,没钱买就动别人东西,你家谁教你的?”“都说这上行下效的,是不是你爸妈也这样?”“诶,你用不起是不是?我寝室有个哥们儿,正好没对象,还行,反正养活你这种没问题。不行啊,我看你就和他处处得了,还能混个口红抹抹!”。这些话,从一个男孩子口中,并且是在如此的环境下讲了出来,我想,当时刘贞和蒋珊珊男友面对面的距离不管有多远,这话透过空气的介质传到刘贞心脏的时间,都应该是没有任何延迟的。
被她男朋友说了的第二次,刘贞回到宿舍,眼圈红红的。我当时正在戴隐形眼镜,凭借着刚戴好的那只,我抬头看了看走进来的她,模糊中似乎有一层白雾笼罩,就像梦里刘贞走过我面前,不曾抬头看我那般。
“怎么了?”我问。
“没怎么。”刘贞虽然回答了没事,但从语气中也是明显听得出来,情绪低落。直到我戴上另外一只,定了定神儿,我将目光聚焦在当时坐在窗子旁边的刘贞时,才看到她在抽泣。我急忙扣上了眼镜盒,拿了张纸巾擦了擦手凑了过去:“你哭了?怎么了?家里?”
我之所以提起家里,是因为在这之前,刘贞的妈妈在务农的时候不慎受了伤,并且骨折需要住院。那些日子,她和家里通话很频繁,我知道她妈妈住院没有钱的时候提出要借给她,但她依旧拒绝了,并且说了一句:“不不,沐夕,你对我已经很好了,真不用。我爸妈一直瞒着我就是不想让我烦心,所以,我要是拿了这钱,他们肯定得瞎想。”刘贞的一句我已经对她很好的话,让我那晚失了眠。后来,她妈妈住院,是借的亲戚钱,并且本应该半个月的住院时间,为了节省开销,只住了一个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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