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偷亲
眼前的这张脸美得让人窒息。
西华尊主看着，心跳慢慢加快。他忽然有种冲动，很想吻一吻她的冲动。
这么多年，一直将她视若珍宝，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那么多次想抱抱她，却怕吓着她，好多次想亲亲她，又怕她觉得自己轻浮。
最终还是鼓起了勇气，西华尊主蹲下身子，轻轻吻上了她的脸颊。
软软的，香香的，这一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感觉自己脸红心跳，小鹿乱撞，然后是从未有过的幸福。
只是毕竟是偷吻，毕竟做了亏心事。
他偷亲完后匆匆起身，匆匆走出房间。
夜风吹散他脸上的驼色，吹平他焦躁跳动的心。月亮在云中穿梭，夜静悄悄的，西华尊主深呼吸一口气，明明有很多机会可以跟她亲近，她应该也不会拒绝。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好意思，甚至不敢。
虽然偷亲有点不入流，可他仍觉得很开心，连脚步都比平常轻快，回到房间时还在想刚才的情形。
一个人的狂欢原来也可以这样欢喜。
翌日，云锦揉着脑袋醒来时，看到他的一众魔卫排成一排，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
他一觉醒来还以为自己是凡间的云锦，被这阵势吓得差点从床上掉下来。
“魔尊！您终于醒了！”
不知谁大喊了一声，把云锦拉回现实。
他从来没喝这么多酒，从来没这么醉过，这一醉恍如隔世。
恍恍惚惚坐在床上想了许久，他终于想起自己为什么喝酒，怎么在这儿。
现在的他已经是魔界的魔尊，这次来凡间是找土茯苓来了。
云锦抬头问道：“土茯苓找到了吗？”
一个魔卫从背上解下一个包袱，打开包袱呈到云锦面前：“魔尊，这是您要的土茯苓吗？”
云锦拿起仔细看了看，点头道：“的确是。”他放下土茯苓，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回去种上，你们身上的暗疮能不能好，就靠它了。”他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既然东西已经找到，那就启程回魔界吧。”
众魔卫都大声应道：“是！”
唯有两个声音很小，应完后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
他们心想，管他什么神仙，什么凡人，反正一回魔界，跟他们都没关系。
正想着，云锦突然问他们：“昨天要你们救的那个人呢？”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刚才还担心云锦想起这事，果然就想起了。
看那两个魔卫畏畏缩缩的样子，又因为醉酒很多事情不怎么想得起来，云锦让其他魔卫先出去，打算好好问他们昨晚喝醉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云锦坐在床上，抬头道：“说吧，怎么回事？那姑娘昨天不是救出来了吗？”
一个魔卫答道：“那姑娘跟那两个神仙走了。”他停顿了一下，想了先还是把西华和韶音昨晚在酒楼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了云锦。
从那位姑娘先是走了，后来又回头说要跟着他们开始说起，到两位神仙到酒楼，一直说到韶音要离开时他死死抓住她的事情。
一边说，云锦一边回忆，他想起了昨晚醉酒后的情景，想起他问韶音怎么又出现在自己的梦里，怎么阴魂不散，问她要去哪儿，以及自己当时的神态，恨不得一头撞死！
果然喝酒误事啊！
他觉得自己可能再也没有脸面对韶音。
云锦一咕噜从床上跳起来，胡乱穿衣服，慌忙穿鞋子，一边说着：“赶紧走，赶紧回去！”
魔卫跟在他后面，小心翼翼问道：“可是那两个神仙的意思好像是要我们带那姑娘走……”
“什么？”云锦正走到门口，忽而停下脚步。
魔卫继续说道：“他们可能今天还会回来，昨晚因为您醉了，没有办法正常沟通……”
带那位姑娘走？一个凡人怎么可能跟他去魔界？救她就不错了，还要负责照顾她一世？
他挥挥衣袖：“不管这么多了，人是他们要救的，我已经仁至义尽……”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门外西华尊主来了。
他身后跟着韶音，韶音身旁跟着那个凡人姑娘。
云锦想起昨晚的事情，恨不得挖个地洞躲进去。
他抬袖掩了掩自己的脸，飞快转身回房间，一边转身一边说：“跟他们说本尊还在睡觉。”
刚转身，却听到西华尊主喊他，“云公子。”
他只好停下脚步。
西华尊主走了过来，问道：“云公子，好些了么？”
云锦转身咧嘴笑了笑，“睡一觉就没事了。”他还想着昨夜的事情，此刻很心虚，忍不住偷偷看了看后面的韶音，她也看着他，表情自然，并不像他那么紧张。
他倒有些失落。
果然谁先认真谁就输了。人家根本没把昨天的事放在心上。
西华尊主侧了侧身，让云锦看到韶音身边的流连姑娘，他说道：“这位流连姑娘如果继续留在凡间，日子只会比现在更艰辛，不知云公子能否带她回魔界？”他也不绕弯子，径直就把话说出来。
云锦想也不想就拒绝：“怎么可能？她一个凡人，怎么去魔界？”
西华尊主不紧不慢回道：“云公子今非昔比，带一个凡人女子去魔界应该不在话下吧？”
云锦心里冷哼，又来这套？他才刚做魔尊多久？魔界又不是他的，他也只是个傀儡，而且又没成亲，去一次凡间就带回一个姑娘，多不成体统？他想了几个义正言辞的理由准备继续拒绝。
还没开口，后面的韶音说道：“云公子，流连姑娘身世凄苦，在凡间受尽苦难，如果不是仙界不能收留凡人，我就带她回去了……”说着还试探地看了看西华尊主。
西华尊主哪里会不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他沉脸道：“就算带她回去藏着，又能藏多久？”
仙界还从未有过凡人长住的情况。
韶音不说话，只是用乞求的眼光看着云锦。
这清澈的眼神、伤痛的表情，让云锦有些不知所措，有那么一刻大脑一片空白，他似乎一下忘了自己刚才想好的拒绝理由。
他拒绝得了任何人，拒绝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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