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6.黑白人生(20)三合一
黑白人生(2o)
李国富死于什么呢?
死于助兴的伟|哥, 还有大量的酒。喝了多少呢?根据血液里的酒精浓度判断, 四十五度的白酒差不多喝了一斤半。
一个五十岁往上人, 喝了这么多白酒,加上吃了三片伟|哥,他不死谁死?
李国富只要不是傻子, 就知道,喝酒不能吃那玩意,危险性太大!那他为什么会吃那么多药?
面对林雨桐的问询, 姚依一边哭一边喊:这个挨千刀的,一天到晚就想着那事, 我跟他说不能吃不能吃,还专门把药收了, 然后他不知道怎么就翻出来了。大概是喝多了, 他自己都不知道吃了多少。
这话是糊弄鬼了。
李国富给林三娃当了二十多年的妹夫,逢年过节的哪有不喝酒的?李国富是多大的酒量林三娃能不知道。说起来酒量也不算是小,白酒喝个八两是没问题的。但那喝下去就直接钻到桌子底下去了。他又是怎么可能清醒的喝下一斤半的量。
林雨桐给年三家打电话, 正式报警:这涉及到谋杀。
报警就报警,报警难道我就有罪了?
是我叫他喝那么多酒的吗?是我叫他吃药的吗?都不是!关我什么事?!
林雨桐就问她:他是跟谁一块喝酒的?
姚依眼睛一瞪:他女儿不孝顺,快过年了也不说看看他爸。我儿子孝顺,回家来带了好酒, 那老不死的非得缠着我儿子要喝。我看啊, 他就是看上我儿子带回来的好酒了。那一瓶酒得三千多块, 他一辈子都没喝过这么好的酒。连瓶吹的我跟你说他平时是能喝八两, 可拿着瓶子直接灌得
林雨桐提醒她:李国富是一个脑子正常的人。
一个脑子正常的人就是再喜欢喝酒, 也不会那瓶吹。
姚依白眼一翻:那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林雨桐轻笑一声:你确定,喝酒的时候,只有你跟你儿子两人在现场吗?
那当然了,多晚了那都!姚依十分肯定,而且半点也不慌张,大晚上的,可不就是一家三口在家吗?
很好!林雨桐起身,要走的时候回头看姚依,带着别样的深意,叫姚依不由的心里狂跳了几下。
到了外面,林雨桐轻笑。之前就怀疑这是个团伙作案,果然!
李国富说过,他确实是去过姚双的家。这个把戏并不难。难的是配合默契。更重要的是不怕谁反水。那个时候,她就觉得,这三个人必然是十分亲密的关系。
做母亲的不怕儿子会背叛。而儿子更不用担心母亲出卖。至于分赃不均的事,就更不可能有了。当妈的弄的钱,其实还是给了儿女了。
所以,姚依的所有有恃无恐,全在于他们的证据链无懈可击。
可真是那样吗?
父母对于子女的情感,跟子女对于父母的情感,是不一样的。
可姚依,许是一路顺风顺水惯了,她几乎是忘了,她的儿子也长大了。长大了,就想的多了。可能就不会是一个那么听母亲话的孩子了。
姚依的儿子叫姚平,随了母姓。
林雨桐也不问,就只道:你说说
说什么?姚平尴尬的笑笑:我挺遗憾的,真的。
林雨桐点头:遗憾什么?遗憾他死的太快,要是慢点,再慢点,许是医生就不会知道,他生前究竟喝多多少酒了,对吧?
姚平面色一变: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我们
我没怀疑什么。林雨桐拿出一沓子照片,一张一张叫他看:不觉得心慌吗?
这些是除了姚依的第一任丈夫之外的其他十四任。
林雨桐将照片放下: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她指了指桌上的照片:这些人死的时候,你还小。有些像是二号三号四号怕是你都不怎么记事。要是把这所有人的死,都说是跟你有关,这未免有失公平。
他们的死当然跟我没关系。姚平差点跳起来:我那时候才多大,我妈就是再怎么样,也不会说着,他就顿住了。
林雨桐就轻笑一声:当然了,这也不是你说无关就无关的。有时候du药从孩子的手里递过去,才会
不是!姚平瞪大了眼睛:他们他们有些人就是该死的。说着,他就大口的喘气,像是陷入了某种癫狂一样:他们该死的!他们该死的!他啪一下拍了桌子:他们都该死!
林雨桐过去,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他:是!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薄情寡义,好色成性,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姚平深吸一口气,眼神有些涣散:是!死不足惜!死不足惜!
林雨桐朝外看看,叫把人带下去。从来没想过,姚平的精神像是有问题的。话没问出多少,但也可能确定,姚依的同伙是谁了。
除了姚平,还有姚依的女儿姚瑶。
比起姚平,姚瑶倒像是解脱了一样:我猜到了,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一两个,三五个那么死了,可能不会有什么人注意到。可是死的太多了,总会惹人怀疑的。这次我妈打电话叫我们回来,还说了警察上门的事情,我就说不要干了,不要干了。收手吧!偏不听。这不,出事了。
林雨桐递了一杯水过去,她客气的说谢谢,然后苦笑:那些人其实不全都跟我妈有关系。这事最开始真是偶然。她抱着杯子,颤抖着声音说起了过往:我妈打小是学唱戏的。她是被戏班子拐卖出来的,然后你知道农村那种婚丧嫁娶找人吹拉弹唱的人吗?她就是跟着那些人说的好听点,这叫民间艺人。其实你知道的,这种人是最被人瞧不起的。有些地方,还把这样的人叫‘龟子’。
龟子,又叫龟奴。妓|院老鸨的丈夫或是男杂役,在过去就叫龟子。
后来,这个称谓保留了下来了,就是说那些走街串巷承揽各种活的这种艺人。带着极为贬义的意思。
在很多人看来,这种人是可以做耍的。进了这一行的女人,被看成是不怎么正经的女人。
当然了,这都是很多年前的陋习了,后来人家就成了一个专门的职业,自己成立团队,也不少挣钱。那些不文明的东西已经很少见了。大家也都能给予别人足够的尊重。
现在姚瑶说的这个,是说姚依小时候,成长的环境不好。
她说什么,林雨桐就听什么也不打断。
后来我妈就遇上我爸了。我爸是个小学的音乐老师,我妈唱歌唱戏都会唱,一个人弹琴,一个人唱歌,就这么着,相爱了,想结婚。我爷爷奶奶不同意,他们是老思想,觉得我妈的出身脏不答应。我爸就跟我妈偷着结婚了然后生下哥哥,再然后怀着我的时候我爸就病了,我妈还是生了我,最后送走了我爸。我爸活着的时候,还有工资养活我们。没了我爸了,我妈又带着我们,就没收入了。存下的钱也给我爸看病用了我妈带我们回爷爷奶奶家,可爷爷奶奶不让我们进门,不认我们。我爸学校分给他的宿舍也不给我们住了。我妈没法子啊!只能回他们那个班子去。有一回被一个老板请去,要给他母亲过七十大寿热闹热闹,我妈就去了然后那王八蛋喝醉了酒,欺负了我妈。这些都是我妈后来说给我听的,那时候我还小我妈没办法啊那人家里有钱,他又死了老婆。都那样了,那就刚好不图别的,只图着钱,也好啊!后来结婚了,我妈当时确实是年轻也漂亮男人嘛,就那德行,一个老头子娶了个漂亮年轻的媳妇,不靠药,他也不放心啊。结果,喝了酒,又耍酒疯,多吃了几片药,死在我妈身上了。那纯粹是自己作死的。我妈那个时候压根就不知道还有那种药,还不知道那种药吃了会那样。那王八蛋死了,我们娘三个倒是拿了遗产的大头。他母亲一份,他儿子一份。但我妈作为配偶,我们兄妹作为继子继女也都有一份。那一笔,我们就得了二十多万。那个时候二十多万啊可不是一笔小钱。有这些钱,我妈在县城里买了房子,买了店面。房子自己住,店面租出去,也算是有个收入。还剩下点钱,当时比较流行买基金,我妈就都买了基金了。可是当年那基金,投进去拿不出来。急着用钱的时候,套的死牢。正好,那个时候在基金会又认识一个搞信贷的副科长,快五十了。缠我妈缠的劲,我妈也就跟了他谁知道这王八蛋是个变态他他偷着还打我和我哥的主意我哥打那时候起,精神就受了点刺激不能让人知道,我们还得给我哥看病我妈很毒了这个王八蛋,然后想到了之前那个是怎么死的就给照着样子做他喝的酒里家了安眠药人睡死过去了,就再给他灌点酒灌点药其实这个人没了也没事他自己没有子女,老婆又走了可能他的家里人都知道他的毛病,所以,自来都跟他都不亲近。他死了就死了连个多问一句的人都没有。我妈操办了丧事,钱房子都归我们了。没人伸手要!从这个人身上得到的最多,失去的也最多反正我哥的情况是越来越不好了去大城市看病啥的,都要钱的,那时候看病又没有医保。又是去大城市,光是来回的坐车住店吃饭的开销,就不是一个小数目。平时,我妈还得照看我哥她根本就没法出去挣钱养家反正就这样,嫁一个再嫁一个这些男人精明的很,最开始都不错,不管是对我妈,还是对我对我哥,都瞧着挺好的。但是时间长了,矛盾就出来了。总对着一个女人,会失去新鲜感的。替别人养孩子,这就像是个无底洞,多少钱搭进去都填不满。慢慢的,就不愿意我妈带着我哥出去看病了。那他们就去死吧
她絮絮叨叨的说着每个男人的死相,有些她说的详细,有些却只三言两语,那就是说,有些她知道,有些她却不知道。说到李国富的时候,她笑了笑:其实这人还算不错。在那么多的人里,算是一个好人了。一个老实好骗的好人!其实,我妈当时也没想把他怎么样。要不然就不会费心弄一个姚双出来了。想着哪怕是丢了钱了,他也怕人家知道他跟人家姐妹两个女人这么着那么着的肯定嫌弃丢人,打死就不会说出去的。等事情了了,她就把县城的房子卖了,跟我们去a市去。这些年,钱也没少赚。房子也买了两三套了,够我们住了。以前当投资买的一处铺子,上下两层,如今租出去,一个月也有小两万。有这钱,我们能在大城市里过上跟大部分人差不多的日子。可谁能想到呢?他死赖着不走。我就谁算了,难得这么一个人我妈老了,也挺寂寞的,全当找个老伴呗。可这个人怎么说呢?太较真。我哥回家了,他挺高兴的,真是他提出来喝酒的,我哥陪着喝。喝就喝吧,可喝着喝着的,他就让我哥管他叫爸说着,她的手就不停的摩擦着桌面,那个变态也曾经叫我们管他叫爸,我妈还当是他对我们好呢,谁知道这事就是个禁忌。我哥当时的情况就有点不好了我妈心疼我哥,知道我哥又想起小时候的事了,这才迁怒之下给他的酒里放了安眠药,降血压的药,然后又给他吃了三片那种药又给灌了一斤酒其实,要不是因为你是警察,就凭他跟他女儿的关系,他死了也就死了,谁管他是怎么死的这么长时间了,别人就都一点都没察觉吗?说到底,还是这些人太王八蛋了,至亲的人都不肯为他们出头。宁愿损失点钱财,也不愿意家丑外扬。我把知道的都说了,要说无辜,我哥最无辜。他有时候自己是不受控制的而我,是清楚我做了什么。说出来,我也能睡个好觉了。说着,她一把拽下头上的帽子,连同头上的假一并摘下来了,露出已经秃顶的头来:我妈跟我哥一直都不知道,我打从十岁起,知道这些污糟事之后,就睡不着了。每天得靠安眠药入睡。头一大把一大把的掉。说实话,其实我是盼着这一天的她对着笑了笑,我特别累真的特别累
我给你安排一个单间。林雨桐也笑了,笑睡就睡吧。在里面好好歇两年,出来之后,你还有大把的时间重新来过
谢谢你。她真的瘫在了椅子上了。
据说送进去之后秒睡,真的睡的特别特别的沉。
再次面对姚依,林雨桐没审讯,只是把跟姚瑶谈话的影像放给姚依看。全程,姚依的脸上都没有明显的变化,直到看到闺女那近乎落干净的头,才捂着脸呜呜的哭起来了:都是我干的,都是我干的!跟我两个孩子都没有关系!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都是我干的!
案子了结了,没有畅快的感觉。反而觉得心里沉甸甸的,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
林三娃摇头:人这一辈子,坏就坏在三件事上——钱权色!这三样东西,是人就没有不喜欢的。可这不管怎么喜欢,都在一个‘度’上。过了这个度了,那就一准完蛋。姚依那女人摆的就是个明棋,害处他们不知道吗?知道!可什么都知道,还一个劲的往里面扑腾,要真说起来死了也活该!
这么说也没错。世上能有几个反社会人格的?大部分的犯罪,根子都在这三件事上。
这件案子又是一件足够离奇足够轰动的案子,案子已经公布出去,后续的问题也来了。
当时这娘三个分了财产的,都诉诸法律渠道,要求归还这些财产。
看!之前的时候,没一个人肯站出来过问质疑死者的死因。如今尘埃落定了,都冒出来了,说到底,还不是‘钱’闹的。
不过这是法院的事,跟林雨桐再没有关系了。
那笔三十七万六千的钱款,原数追讨了回来。林三娃坐着,给两个外甥女分了。其中一万六替李国富办了一个很简单的葬礼,剩下的三十六万,一人十八万,不偏不倚。因着老二是招赘的,以前的老院子老铺子都给老二。这一点老大没有异议。两个闺女都选择了不让父母合葬。把李国富的骨灰盒放到了他父母的墓碑下面。这是哪怕是他死了,也不肯原谅的姿态。
二表姐把老房子老铺子都给卖了,添了点钱把舅舅家的钱给还上了。用她的话说:那个女人呆过的地方,她嫌脏。恶心的慌!
这个事,别人就管不着了。
事情到了这里就结束了。
这个案子,也给局里提了醒。他们把增强老年人的防骗意识当做来年第一季度工作的重点。
林雨桐如今却没什么心思管这个。她今儿跟四爷去车站,去接车的。
金家的父母来了。
四爷也没回去过,只在原主的记忆里看见过而已。
两人在出站口等着,一直等到最后,才看到一对差不多都有七十岁的老夫妻走过来。驼着背,金父肩膀上看着蛇皮袋子,金母挎着包,包很旧了,拉链坏着,怕东西露出来,口子用针线缝起来了。大包小包一共六个,亏的是怎么拿的?
林雨桐和四爷过去赶紧把东西接了,四爷才说:不是叫人过来就行吗?怎么拿这么些?
都是自家的东西带了不就不用买了吗?老太太咧嘴一笑,露出零零散散的几颗牙。
那行吧!大老远的,带都带来了。
塞到后备箱里,然后上车。结果车子一动,老太太又一张口又给吐出来了,叫四爷:小四,走着回去呗。不怕远!
咋办呢?
真没遇见这样的过。
先把人放下来,然后把车开去边上的修车行洗车,林雨桐呢?叫四爷陪着人在马路沿子上蹲着,自己打出租回去了。
把老头老太太给吓的,忙问四爷:是不是给那你丢人了?这要是人家不答应可怎么办?
老头子就骂老太太:叫你忍着,叫你忍着,你非是不听。你看看埋汰劲的,不叫你来,你还非来!
老太太越的手足无措,伸手去拉儿子:要不,我跟你爸,还是先回去吧。
四爷就说:您想什么呢?桐桐不是那样的人。她是回去另外找车去了,一会子就回来。
高铁站距离单位自己开车话也就三五分钟的路程。可要走过去得大半个小时呢。桐桐回去想办法了。
果然,没几分钟,一个三轮电动车给开过来了。这种三轮电动车在县城还比较常见。一些老头老太太接孙子上下学就用这个。后面带着车厢,里面能坐三四个人。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接送孩子就挺好的。
平时跟林三娃聊天的那么一伙子人里,就有好几个出门爱开这玩意。林雨桐回去直接接了一个就开出来了。这玩意坐上去,只要开着车窗,是不怕晕车的。
这玩意林雨桐还是第一次骑,停到四爷跟前的时候还挺嘚瑟:怎么样?
帅!这样的桐桐最帅!
开着蹦蹦车接了未来的公公婆婆,然后把他们先送到家属院的楼下。这才把车开出去,把人家的车给还了。又打出租去车行,看自己洗好的车。
回来的时候老头老太太还在楼下呢,老太太脚边好几个矿泉水瓶子,应该是新捡的。见林雨桐看过去,老太太赶紧踢远,刚好有瓶子的
林雨桐心里叹气,这要是给家里堆那么多垃圾,可咋整。四爷得先疯了。
她只当没看见,问呢:咋没上去?
老太太指了指后备箱:东西东西没回来
林雨桐苦笑不得,我还能昧下你的东西。
老太太许是不是那个意思,但这话就是容易叫人有歧义。四爷把门开了,这又下来,搭把手两人把东西弄回去。这又不成了,老太太又要下楼。
为啥呢?
要上厕所。
家里的厕所不能上吗?
不行!不蹲着屙不下。老太太蹭蹭蹭的就出门,下了楼就往楼下的花坛子里走,想在里面方面。
把林雨桐给尴尬的:您跟我来跟我来。
办公楼里的厕所是蹲便器,那个能用。
上了厕所就跟打仗死的老太太,死活都不在这里呆了。回去就问四爷:啥时候去人家家里,赶紧见了,我跟你爸就回去了。你这啥地方嘛,出个门还上上下下的。还不如咱家的院子呢。我就说你那时候调到咱们那里派出所多好的,非的上这么远的地方来我就不知道这住楼房有啥好,跟鸽子笼子似的,哪里有咱家好?
反正是坐在沙上也不舒服,躺在床上也不舒服。
没办法,当天晚上,就拜访了林家。
东西四爷没另外准备,就是老两口来拿的自家产的大米,自家腌制的火腿,自家做的熏肉,自家腌的松花蛋。
没别的了。
一到林家,老两口就更拘谨了。这一看就是有钱人家。
所幸,林三娃和刘巧儿是看上人家儿子了,他们的日子也是打小穷过来的,说上话了,又故意迁就对方,倒也能说上话。
等人走了,刘巧儿就说:你说那么样的两口子,人家生的孩子怎么就那么不一样呢?怪不得人家说邋遢婆娘生皇帝呢,这话真没错。她跟闺女说呢:幸亏小金兄弟好几个,我跟你说,别舍不得钱。以后,给老两口钱的时候,手大方一点。叫那些兄弟挣着个老两口养老。这样,你能过舒心,老俩口子也能过舒心。
林雨桐说知道,第二天,硬拉着要走的老两口去了医院,不是为了体检,检查林雨桐就能做。主要是给两口子补牙的。两人合起来,都不够一口牙的。
如此又是耽搁了两三天,花了三万多。
这次不是叫老两口回去,林家两口子的意思是,人家年纪这么大了,叫林雨桐跟着女婿回那边的老家一趟算了。反正婚前,都得认认门嘛。今年过年就在那边过吧。
老两口一口的新牙,还在适应阶段,这吃饭都成问题。路上还真得要人照看。
能吃啥呢?
面包泡牛奶,要不就是八宝稀饭。
一路上老太太絮絮叨叨的,念叨个不停,嫌弃花钱又受罪。
到了这边的县城,才现买的东西。家里都有谁,买吃的买用的给孩子买穿的衣服。好家伙,又是大包小包的。
这回老太太不絮叨了,还跟四爷说:你不在家,你哥也不容易。老五老六还念书呢家里家外就是你哥撑着给孩子们多买点,你嫂子要是高兴了都好说
家里的房在半山腰上建着,然后是一半是掏着山体上的山洞,外面是用砖瓦盖起来的。
穷,是真穷。
感觉进山的时候,一路上都是盘山公路。两人是在县城租了一辆车回来的,林雨桐之前是不知道老太太晕车,这次回来,给服用了自制的晕车药,倒是睡了一路。到家门口的时候,站在门口的媳妇手插着着腰,说老太太:不是跟你挣钱的儿子享福去了吗?咋又回来了?
很有些不待见。
四爷能受这气?找了村里一家外常年打工的,买了人家的房子。这家的房子建的好,上下两层,里面的东西应有尽有。也就是过年回家住几天。如今,四爷掏的钱比市价高处了两万,人家到家的行李还没取出来呢,拿了钱把需要过户的手续托给熟人,赶最后一班车人家去县城了。回城里过年也没啥嘛。
跟大儿子过不到一块,就不过呗。
老太太小心的看林雨桐的脸色,估计是觉得她儿子用的是媳妇的钱,怕叫人捏住短处。
跟老太太能有啥说的?
这家里还有放假回来的老五和老六,两人都上大专,老五眼看就毕业了。
四爷就说,给投资一笔,在山下弄个农家乐的事。看看山下,人家盖的那个仿古的客栈,肯定是把钱赚了。
老五不爱说话,心里却有数:那我不去实习了,报个厨师班,再去学半年去。
很务实的想法。
刚开始嘛,自己多做点,风险就小点。
老头老太太又絮叨,这事应该给你大哥说的,你大嫂不懂事,你大哥又不是那样的人。
林雨桐心说,那你大儿子咋就没来看过一眼呢。
老六是个丫头,却是个暴脾气:他好啥好,觉得他好,你们都跟你大儿子过去。总说我大哥不容易,可我跟我五哥上学的学费生活费都是我四哥出的,我大哥到底不容易在哪里了?你们跟着你们大儿子过,整天下地喂猪割猪草,一点也不闲着。吃的也不是白饭,还把他们的娃儿给看大了。我是个女娃,要嫁出去的。家里的事,我本不该管。可你们也不要太过分。实在不行,就分家。我大哥,我四哥,我五哥,老宅子给大哥了,这新宅子是四哥买的,除了你们,谁也别想住。我跟我五哥去山下开农家乐去,自己能养活自己。我们一人一年给你们五千块,足够你们花用了。病了,大家平摊。反正现在有合疗,也花不了多少钱。
你个死丫头!
吵吵嚷嚷的,家里好歹还有明白人。四爷把事情交代清楚了,就带着林雨桐返回。
主要是老太太见天的絮叨她的大儿子大孙子,一般人真受不了。
回去了,也不好回林家吧。这本来准媳妇上门了,却一堆的烦心事。叫林家两口子知道了,心里得多别扭。
于是,腊月三十赶回a市,干脆在a市过个年。等过了初五再回去。
谁知大年初一,竟然还有客人来访。
打开门,是司夜,四号!
林雨桐看他: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你调查我?
司夜看向里面:我能进去吗?我不光找你,还找金局。
你来,宁采知道吗?林雨桐没有让开,而是反问:你如今,最好就是老老实实的呆着,这一点,你不清楚吗?
我清楚。司夜深吸一口气:可你知道我是什么感受吗?每天被当做贼一样的防着
说着,声音就大起来了。对面的人开了门看过来,满脸的警惕。
林雨桐朝对方歉意的点点头,然后让开位子,叫他进来。
四爷正坐在沙上看新闻,见她进来了,也没起身,只指了对面叫他坐了:你知道你这样而来,是会给被人带来麻烦和困扰的吧?
不会。我非常小心。司夜看向四爷:我知道金局从哪里出来的。那个地方,一旦进去了,一辈子都跟那里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我找上门也是不得已。因为我觉得我无路可走!
你知道的还不少。四爷拉了林雨桐坐在旁边:你最好去过你的日子,能有如今的日子,就算是你的运道。咱们都是在暗道里走过的人,手段不光是能放在太阳底下的。你是如此,我也是如此。你要是再敢打搅我们的太平日子证明你清白我们暂时做不到,可是证明你不清白,我还是有些办法的!
司夜的眼睛猛的一缩:你们都只想着自己的太平日子吗?
你曾经最想要的,不也是太平的日子吗?林雨桐反问回去:如今有太平日子过了,每天的工作轻松,虽然挣得不多,但是稳定,能顾家。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日子?你这才过了几天,就过腻味呢?我们是想过太平日子,可这错了吗?你这么折腾来折腾去的,我就想问问你,你问过宁采吗?真要是有个万一,你叫宁采情何以堪?作为男人,你就不合格!你为你的女人负责了吗?
不要提宁采。司夜的眼里闪动着一种莫名的情绪,她宁肯信任江社友,也不肯信我!
谁说她不信你?林雨桐有些莫名其妙:我想,你要是一直安安稳稳的,不折腾,不自以为是,她没有理由不信你。她是警察,你的任何一个谎言,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当你一个谎言接着一个谎言的去应付她的时候,她会怎么想?她该怎么想?
可我敢叫她知道吗?司夜蹭一下站起来:她跟江社友走的太近了,江社友是老江湖了,她在他面前什么也隐藏不住的。我敢跟她说什么吗?万一她不小心泄露给了江社友呢?
林雨桐就好奇:你到底是知道了什么,连宁采也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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