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3.黑白人生(7)三合一
黑白人生(7)
林雨桐收回视线, 前面的带路的老伯似乎是注意到林雨桐的异样了,就笑道:林小姐也是觉得这字好?
是!林雨桐就笑:家母是搞绘画书法的,从小耳融目染,接触过一些。什么大家名作,也是见过不少的, 但是像这位这样的字, 写在这里,可就有点暴殄天物了。
这老伯哈哈就笑:没想到林小姐跟我还是同道中人呢。我没什么爱好, 唯一的爱好就是书法,也是难得见到那么一位书法奇才
林雨桐心中一动:不瞒老伯说,看见这字, 我都心痒难耐。不知道可否给引荐, 我想求一幅字。
这老伯看了林雨桐一眼, 就又笑:那看来,林小姐只怕要失望了。那人也是我偶然才见的
来葡萄园的客人?她这么问。
不是!老伯回答的特别快,然后就笑,街上偶然遇上的,连人家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
撒谎!
他回答的迅,是在掩盖那人来过葡萄园的事。而且此人身份不高, 高身份的人只怕都有跟林乔杉似的,直接去小楼里谈事去了。只有像是自己这样的, 被当成掩人耳目的物件带出来的, 才会被带到这酒窖里, 省的碍事。
所以, 林雨桐能确定,四爷来过这里。他的行动相对自由,应该没什么大事。而且,他跟的那个人只怕身份不一般。要不然,这位老伯不会这么努力的想要掩盖他的踪迹。也就是说,四爷跟着的那个人,这园子的主人不想叫人知道他来过这里。
这些想法,也就是一瞬间的事。
人家那么说了,林雨桐就点头,跟着转移了话题:那倒是挺可惜的。
这老伯就笑,以后再有机会碰上,一定帮林小姐要一副。
听起来像是敷衍人的,客套话嘛,林雨桐说了一声谢,就不再言语了。
林双鹏并没有跟进来,他跟着另一个人去了葡萄园深处,看样子对酿酒作坊更有兴趣。林雨桐则在酒窖里,转了看了,剩下的就是品酒。
一排的小杯子,倒着颜色深浅不同的酒。
林雨桐一口一口抿着,跟着老伯搭话:这地方倒真不错。如今想找这样一个地方承包下来弄个酒园子,可不大容易。
老伯的话匣子就打开了:这原来就是个矿山,八九十年代的时候,早就把山里给掏空了。改造这山,可是花了大价钱的。得有十几年了吧,这山里才有如今这成色。
哦!
林雨桐看看这酒窖:不会是以前的矿洞改建的吧。
这老伯一愣:没有怎么会,这是咱们自己建的。
林雨桐不置可否,但在这山腹里建起来的规规整整的酒窖,确实感觉很别扭。
不等林雨桐仔细打量,老伯就起身:看我,只顾着叫你喝酒。忘了你们可都是空着肚子来的。饭怕是好了,先去吃饭。
直接打岔,把林雨桐从酒窖里给请出去了。
出来的时候,林双鹏也已经转回来了。小楼的外面,石桌上已经摆上了石锅,锅里的雨也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石锅煮鱼,在城里吃不到地道的。
林雨桐和林双鹏被安排着用引过来的山泉水洗了手,那边门就打开了。
福伯笑哈哈的,但林乔杉的神情实在是说不上好。叫林雨桐说,很有几分强颜欢笑的意思。
这真不是林雨桐多心,事实上这一顿饭并没有吃上,林乔杉就跟福伯告辞。
福伯是再三的挽留:老林,孩子还在呢你这
林乔杉也是似笑非笑的:嗳!这跟谁在谁不在没关系。要是有必要,咱们以后再找机会吃饭,到时候我还请你吃石锅鱼。
不等福伯说话,林乔杉已经先一步扭身走了。
林雨桐和林双鹏跟福伯欠身,说了一声告辞,就紧跟着林乔杉离开了。
上了车,林双鹏就试探着问:生意没谈拢?
林乔杉冷着脸:不该问的不要问。
林双鹏就不说话了,在他看来,林晓琳说的不算是错的。可能公司的运转,真出了问题了。
林雨桐蜷缩在最后一排的座椅上,继续睡觉去了。
才一进城,林雨桐就叫停车。林乔杉不耐烦,先回去再说。
林雨桐却直接推开车门出去:三急!你们不用等我。我上了厕所吃了饭自己回去。
林乔杉冷着脸,也没多说,直接叫司机开车。
林雨桐去了一家西餐厅,借了人家的厕所,在厕所里给江社友打了电话,然后才要了包厢。
半个小时以后,来见林雨桐的是浓妆艳抹的已经看不出容貌的宁采。
这么急着找我们,有事?宁采问道。
林雨桐将等待的半个小时里划出来的地图和人物画像递过去:帮我查这是什么地方,看看这两个人是不是有案底。
宁采接过来,现这是一份相对来说,非常简略的地图,还有两张画在普通的复印纸上的素描像。
你画的?她这么问。
今天跟林乔杉去了这个地方,见了两个人。当时的情况,不方便拍照,我都给记住画下来了。她指了指地图:应该是准确的,那里曾经是矿山,如今经营葡萄园。不过山上有瞭望台,想要靠近,怕是不容易。她又指了指画像,应该有九成像的。想来,底子也应该不是很干净。
宁采利落的收好,要起身了,忍不住问了一句:还没有四号的消息?
在不能确定四号就是四爷的情况下,她什么都不能多说。林雨桐没说有,也没说没有,只看着宁采:我不知道四号五号,我的任务跟几号可没关系。
宁采脸上露出几分羞愧的神色:对不起,我犯规了。
林雨桐坐着没动,宁采利索的走了出去,林雨桐在窗户上看着她上车离开,心里却想着,得找个安全的信息中转站,要不然每次这么见面,也不是长久的办法。
在外面耗了半天的时间,天都快黑的时候,才磨蹭到家。李初云正在吃晚饭,不过没想到林雨桐这个点会回来,就说:不是跟你爸出去吃饭了吗?
林雨桐没多话:我不在家吃,回来换衣服的。
换了衣服,她直接上海鸿,她的车还在海鸿的车库里放着呢。这就是她再次去海鸿的理由。
林雨桐一脚踏进海鸿大厦的大厅,前台已经告诉海鸥了。海鸥皱眉:只林小姐一个人吗?
是!前台盯着林雨桐:她要坐电梯等等,好像是下了负一层了。
车库?
海鸥挂了电话,迅的坐上专属林乔杉的电梯,摁了负一。
林雨桐坐在车上,看着手表。一分钟两分钟等到三分钟的时候,她才启动车子。车灯亮了起来的同事,车窗被敲响了。
海鸥果然在外面。
林雨桐摇下车窗:有事?
海鸥点头,绕过车头,上了副驾驶,看林雨桐:我想知道,林总今儿去哪了?见了什么人
林雨桐斜眼看她: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因为我知道你不是林总的女儿。你在她身边,是有目的的。海鸥轻笑,我不知道你想要得到什么,但只要你不碍我的事,我觉得,我们还是有合作的可能的。
林雨桐手握着方向盘:你以为我怕林乔杉知道我不是她女儿的事?哪怕是林乔杉知道了,我也依然可以全身而退。可我就想知道,如果你私自决定隐瞒我的身份的事被林乔杉知道你是否可以全身而退,你没完成的事又该怎么办?跟我合作,我希望,你拿出一点诚意来。
海鸥眯眼看林雨桐:我们其实不用如此,在很大程度上,我们的目标应该是一致的。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觉得我们有成为朋友的前提条件如果你非要觉得我没有诚意的话,我可以显示我的诚意给你。她的手往上指了指:知道海鸿集团为什么叫海鸿吗?
林雨桐的眉头一挑,心里大致有了猜测。
没错。海鸥嘲讽的一笑:我的父亲姓海,另一个合伙人叫周鸿。为什么叫海鸿,还不是叫鸿海,因为我父亲占了百分之六十的股份。
说到这里,海鸥就停下来了。这么大的家业,是怎么落到林乔杉手里的?她没说!但哪怕是没说,也能想象到这背后不为人知的惨烈。
林雨桐皱眉:林乔杉知道你是谁吗?
知道。海鸥耸肩:我父亲意外去世的时候,我才十岁。这些年,一直是他资助我完成学业。我知道,你肯定是想问,他怎么会将我留下身边,还当做亲信在培养。她无所谓的笑了笑,因为他需要我在他身边,向所有人证明,当年的事情跟他无关。看起来是亲信,跟真正的亲信还是有区别的。就比如如今,我就不知道他今天去了哪里。我想你也看出来了,他防着我呢。
林雨桐微微点头:那你想查林乔杉的行踪,又是为了什么呢?
海鸥眼睛一眯:林小姐,作为合作者,您问的有点太多了。我不问你想干什么,你别问我想干什么
成交。林雨桐说完,就看着她。
海鸥眉头皱的死紧,还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她只得道:林乔杉最近有点忙,但重要的地方他从来不带我去。我只知道,最近他联系不上秃爷了。按说,秃爷早就来了,但到现在为止,也没有现身。货已经跟不上了。今儿你们来公司之前,他正跟谁通话,他问人家说‘人找到了?是死是活?’,别的,没有了。
林雨桐就将今儿去的地方告诉了海鸥,没给地图,也没给画像,只告诉她大致的位置,和见到的人大致是什么长相,再就是称呼上的‘福伯’。
海鸥一边听着,一边皱眉,好似对这样的地方和人名半点印象都没有的样子。
相互交换了信息,海鸥下车,林雨桐一脚油门,离开了。
她这会子满脑子的都是:人找到了?是死是活?
他找的究竟是什么人?是秃爷还是四号?四号又是不是四爷?
这种事,果然是只在外围混,是混不出个名堂的。
从林乔杉这边挤不进圈子,只能把希望放在吴木兰那里。
吴木兰接到林雨桐递过去的消息的时候就皱眉:福伯福伯是谁?
齐丽摇头:没听过这个人?
吴木兰嘴里念叨着,猛的想到了什么:会不会不是福伯,是傅伯。
傅老大?!齐丽一愣:他不是
吴木兰摆手,从柜子里取出相册,翻出一张来:拍下这张给林晓琳过去,叫她认人。
半分钟之后,林雨桐回了一个‘嗯’字。
过来的照片看起来像是十多年前的。而且从这张合照上看,吴木兰跟这位福伯的关系可不一般。
吴木兰面色变幻:果真是傅老大!他怎么来了?
齐丽嘴角动了动:您没事吧?
没事!吴木兰揉了揉额头,朝齐丽摆摆手:你先回去吧。
齐丽都转身了,又忍不住停下脚步:老板,看来林乔杉这是要对咱们赶尽杀绝了。那批货肯定是他劫走了。如今又把傅老大给引了过来,他这是要借刀杀人。咱们不要再心慈手软了。我觉得林晓琳就是一个突破口。您想啊,只要她跟咱们一条心咱们就等于是随时能在林乔杉的心脏里捅上一把刀。趁着林晓琳刚回林家,跟林乔杉这个父亲还没培养出感情的时候
吴木兰霍然睁开眼睛:别觉得她莽撞,就好糊弄。相反,她心思比一般人更透
明白。齐丽保证:我会谨慎行事的。
林雨桐突然觉得,这几天出门不爽利起来,每次出门,后面都有人跟着。偏偏这跟踪的本事还不甚高明。本来想去见跟黄毛和黑头商量,问一些叫他们租的地方租下来没有。地方好了,就能有个跟江社友或者宁采常见面的地方了。
可惜一出门,就又被盯上了。
刚开始,她也不能确定这跟踪的人是谁,陪着他们绕了一天,才现,这就是一伙子下三滥。
谁用这些人监视自己干什么?
晚上到了酒吧,来的晚了,吧台都挤满了。她找了个角落坐着。侍者就过来问林雨桐需要什么。林雨桐还是要了一杯彩虹,酒上的很快,端过来林雨桐也没在意,可酒到了唇边的时候,林雨桐的眉头微微皱起来了,这酒里是加了料的。
刚要放下杯子,就觉得有人靠近。她干脆就先不放下了,一副要喝的架势。可紧跟着就伸出来一只手拉住她的胳膊:你也太大意了。在这地方,你最好还是长个心眼。
林雨桐抬头,是齐丽。
这可真是有意思了。
林雨桐看看她,看看杯子里的酒:酒里不干净?
迷药。齐丽朝外指了指:跟我出去一趟,放药的那小子被我逮住了。
这么巧啊!
林雨桐就跟着起身,还真是个穿着侍者衣服的小伙子,被两个人摁在酒吧后门的一条巷子里。
齐丽过去就踢了对方一脚:还不说实话?到底拿了谁的钱给谁干活呢?
别打别打,尤其别打脸。这小伙子缩成一团:我给小五哥干活的。药是他给的。只说把人迷晕了给他送过去
齐丽又是一脚过去:哪个小五哥。
小五哥就是小五哥,不知道是哪个小五哥。
林雨桐心里笑,面上却一派怒色:叫小五的还能是谁?她走过去蹲下:知道小五在哪吗?
知道知道!小伙子报了一个地址:这是他女朋友住的地方他们快结婚了,要是没啥事他一般都在家的
还谈了女朋友了?
齐丽耻笑一声,滚吧!
等人跑了,齐丽就说林雨桐:我早就说过,你这张嘴,出门迟早得被人砍死。你看现在,得罪人了吧。我跟你说,可别小看任何人。就这个小五吧,攀上的阔太太可不少,你啊,悠着点吧。今儿是我遇上了,要是遇不上,你可就被送到那种东西的床上了
林雨桐看齐丽:那这可真是够巧的。
齐丽顿时恼了:你什么意思?我好心反倒是成了驴肝肺了。你这是怀疑我对你别有用心吧!
林雨桐看她:上次追着我打的人是谁的人?
齐丽心虚了一下:你卸了我一条胳膊还不兴我报复性的吓唬吓唬你了,你这不是没事吗?
林雨桐对她轻哼一声:我的事,我自己能处理。
你跟我太见外!齐丽一把拉住林雨桐:别这样,闹的跟我要害你似的。这事包我身上了,我给你处理利索。
你这是非给我人情不可了。林雨桐摇头:爱怎么着怎么着,我不领情。
齐丽嗤的一笑:没想叫你领情。
可林雨桐却怎么也没想到,过了两天,见到江社友的时候,江社友就先问了一句话:那个跟李初云有些瓜葛的小五,他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小五死了?林雨桐一惊:什么时候的事?
前天夜里。江社友沉吟:不仅死了,还死在李初云在外面租的公寓里。我们调查了小五的社会关系,知道他在死前,曾花钱找人想对你不利
林雨桐摆手:我知道。她将事情的始末说给江社友说:齐丽这是想拴住我的手脚。
这一行,比你想的要凶险的多。江社友递了两分资料过来:小五的事,你暂时不用管了,既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这个案子我会插手的。你先看看这个。
傅春吴木兰曾是傅春的情人林雨桐看着手里的资料,往后翻看,连着翻看了好几页之后,只见傅春的资料,却没有当初领着林雨桐去酒窖的那位老伯的资料:怎么没有他的?他没有案底?
江社友摇头:没有找到相关的人。如今还在档案库中比对。他指着傅春的照片:傅春傅老大,当年在道上也是赫赫有名。后来因为黑|社会团伙危害公共治安罪入狱,在狱中八年,出狱后就失去了踪迹。这些年,倒是他第一次回本市。
林雨桐合上资料:先是林乔杉见了傅春。紧跟着吴木兰通过齐丽在不择手段的想拉我入伙。看来,傅春是个非常重要的人物。吴木兰怕林乔杉跟傅春联手
是这样的。
江社友就道:靠近吴木兰,取得吴木兰的信任凡事别太强求,做到哪一步算哪一步保证自身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林雨桐‘嗯’了一声,看了看手表,就起身离开。这地方是租来的车库,林雨桐给黄毛和黑头钱,叫两人开了一家租赁公司。地方比较便宜,不怎么打眼。相对来说,比在外面要安全的多。
她出来,直接去了金鑫投资公司。也不搭理前台,直接上了楼,找齐丽。
齐丽的休息室,是被林雨桐踹开的。
林雨桐进去一把揪住齐丽的衣服领子,后面保安进来被齐丽喝止了:都出去!没我的准许不准进来。
然后一个个的都出去了,门也被带上了。
你这是干什么?齐丽没挣扎,只问。
我干什么?你他娘的敢杀人!还问我想干什么?林雨桐嗤笑一声,我倒是想问你想问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齐丽推开林雨桐的手:你这脾气也太急了。谁说小五是我杀的?
还敢不承认?林雨桐呵呵冷笑,警察这会子都上我家去找李初云了,你还敢不承认。
一个嗑|药的人,嗑|药嗑死了,跟别人有什么关系?齐丽摊开手:这种货色,还用动手杀吗?我都嫌弃脏了手了。
林雨桐呵了一声:那这是什么?她从口袋里摸出一小袋东西:摇头an?怎么会出现在我的车上的?要不要去检验一下,是不是跟小五嗑的是一种?或者,市面上还没有出现过的?
齐丽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收了:你知道了?
林雨桐将东西一把仍在齐丽的脸上:想把这东西做成铁证,然后威胁我逼我就范?她耻笑一声:你就这点手段?行了,我也不跟你废话了,我找你们老板。
我在!吴木兰推门进了,冷厉的看了齐丽一眼,抬手就是一个巴掌:你就是这么办事的?
齐丽低头:我错了。
吴木兰伸出手直接从齐丽的腰包里抽出匕递给林雨桐:她身上的,不管是手指脚趾鼻子耳朵,随便卸下一件来都行。就当时给你赔罪了。
林雨桐手里捏着匕,看着齐丽,又看看吴木兰:又开始在我面前唱苦肉计了?她看着吴木兰就笑:我早说过,生意人就按照生意人的办法来做。你只要出的起价钱,没什么是不能谈的。可你们呢?偏偏给我来这一套。
吴木兰笑了一声:只要还能谈,那咱们就换个地方谈。
林雨桐将匕放在齐丽的桌上,跟着吴木兰去了她的办公室。两人落座后,吴木兰才道:不管怎么说,这件事都是我的不对。齐丽也是想为我分忧。其实我这么着急想拉拢你,都是因为一个人。她看林雨桐:那天叫你认的人,你认了。他叫傅春,曾经,我们俩差一点就结婚了可是阴差阳错,一对有情人成了仇人。他入狱,是我害的。他手里的生意,他手里的人脉,我都占了这些年,还不停的打探他的消息,甚至想要杀了他。所以,他来了,还跟你父亲见了面,你说我能不着急吗?当年的事,恩恩怨怨的,有我的不对,但他要是不过分,我也不会对枕边人下手。这些是是非非说不清楚,无外乎是一个成王败寇罢了。他如今想要卷土重来。你说我会怎么办?不先下手为强,等着我的就是生不如死。晓琳啊,我今年四十整了。到了这个岁数,干的又是这一行,想要孩子是不可能的。你说我如今汲汲营营的,弄这一大摊子,将来能便宜谁呢?想要你帮忙可要你帮忙的事太大了,大到我自己都知道我付不起那个价钱。当然了,你或许再心里骂我。没关系!我自己也知道,我卑劣。愣是叫人家女儿背叛父亲。我欠你的不光是钱,还有亲人。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认你做干闺女。然后立下遗嘱,正儿八经的去公证处公证。我如果遭遇任何意外,这手里的一摊子,全都交给你继承。你看这样可以吗?你没有了母亲,我没有了孩子
林雨桐摆手:可别说这么恶心的话。本就是交易,何必戴上温情的面纱。我没遇上好母亲,但母亲这两个字,在我的心里依然神圣。你一边要赔我一个亲人,一边又伸手将我推到悬崖边上。这是哪门子母亲?不过,你要是真敢立遗嘱公证一切由我继承,我就真敢接。
吴木兰脸上一僵:这是吃定了自己不会立这样的遗嘱。
对着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吴木兰也笑了:好啊!今儿就能立。
林雨桐脸上的嬉笑之色慢慢的收起来:看来,你是势在必得了。她起身在办公室里转了两圈:这样,每一笔生意,我要抽取三成。另外,不管你跟林乔杉斗到哪种程度,你得誓,不会要他的性命。
这次吴木兰倒是意外了起来:你决定了?
林雨桐呵的一笑:我光是身上这一身行头就花了十八万。别人一个月的生活费花不了三千,可我一顿饭能吃三千。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穷日子回不去了。以前只靠着林乔杉过日子可林乔杉的日子好像也不大好过。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呢?不得给自己找个饭辙?
吴木兰连连拍手:靠谁都不如靠自己啊!这才对嘛。她连着林雨桐往外走,走走走,今儿高兴,出去放松放松。
女人的放松方式,就是那几样。
高兴了逛街,不高兴了还逛街。
吴木兰带着林雨桐上珠宝店:添几样东西。她笑眯眯的拉着林雨桐,非叫她选。
林雨桐摆手:不喜欢戴
不戴存着也好啊。她的手指在柜台上随意的指:这些都给我拿过来,我们仔细看看。
vip接待室里,茶几上摆满了各种的饰盒子。
林雨桐翻看了几样就明白了,上面没标价,好的次的都这么混乱的放着。非叫自己挑,就是看自己的眼里。
不答应跟她合作,她非得想办法折腾的你答应。可这么答应了,她心里又犯嘀咕。
就比如现在,她就是想看看,林晓琳有没有好的眼力。真实的林晓琳是懂一些的,她的母亲早些年确实是风光过。但要是林晓琳不是林晓琳呢?比如说警察。
穷酸的警察在她看来,是没这样的见识的。
林雨桐从里面挑了两条钻石的手链,一串珍珠的项链,外加一对红宝石的耳坠,就收手了。
可这恰恰是里面最贵的几种。
吴木兰花了钱,可这钱花的叫人觉得舒心。
完了又去了琉璃厂,吴木兰说要找件好东西给一位老朋友当贺礼,林雨桐给挑了一副字画,对古玩这些,她也能说的头头是道。
过后,齐丽就问:能放心吗?
只要她不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不是心里始终向着林乔杉,就能放心用。吴木兰拍了拍齐丽的肩膀:李初云那里,你该去一趟了。
李初云从对方手里接过一大摞子照片,有些愣神:这是什么意思?
齐丽笑了笑:小五死了,警察找上了你。林乔杉只怕不会善罢甘休。吴总怕你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就叫我送这个来。
照片上是吴木兰和林晓琳,两人挎着胳膊,手里拎着购物袋,显得很亲密。
林晓琳她跟吴总李初云心惊胆颤,那么老林他
你觉得林三小姐会蠢到那份上吗?齐丽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吴总这么做,单纯的只是想帮你。
李初云深吸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她将照片收起来,直接去了公司。
等把照片摊在林乔杉面前的时候,他的眉头狠狠的皱了一下:她们俩怎么凑到一起的?
李初云摇头:我也是在会所听人说的。可惜那个小五他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跟这件事有关。我听他说,吴总跟你有些过节,我这不是担心三小姐她涉世未深,被人给骗了。
林乔杉将照片扫到抽屉里:知道了,你去忙吧。
态度不像是对老婆,而像是对下属。
等李初云出去了,林乔杉就拨打了电话给海鸥:叫晓琳来一趟公司,马上!
挂了电话,他气的胸口起伏,把办公桌上的东西都扫到地上去了:这个女人
该死!
林雨桐踏进办公室,迎接她的是林乔杉的怒吼声,然后就是一大摞子照片兜头扔了过来:你说你想干什么?你怎么跟她混在一起?你知道她是谁吗?你知道她干的都是什么事吗?我告诉你,你现在马上回去给我收拾东西,我叫你给你订机票。你给我走,走的越远越好
凭什么?林雨桐看他,然后冷笑:我跟她在一起怎么了?我不跟她在一起该跟谁在一起呢?至少她还愿意理我?你呢?你有时间过问我吗?至少她还能陪我逛街,知道我喜欢什么!不是叫我收拾东西吗?好!我马上收拾东西,今儿我就搬走。这下你满意了!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林乔杉已经好几天没怎么睡觉了。这会子怒火上攻,连呼吸都粗重起来。
林雨桐停下脚步,眼看这林乔杉脸憋的通红,整个人摇摇欲坠了,她皱眉,利索的过去一把先把人扶住了。
林乔杉指了指衣服兜,林雨桐就从里面摸出救心丸给他喂了。然后将他放平,伸手解他的衣领,见他呼吸比刚才好一些了。这才起身,去开窗户,通风一点的环境,对他有好处。
等开到第三个窗户的时候,林雨桐的手就顿住了。第三个窗户的窗台上,放着一副望远镜。她拿起来,放在眼睛前这么望出去,刚好看到对面楼的房间里。
隔着马路,对面是一家酒店。而如今看到的刚好是酒店的房间。房间的窗户开着,窗户下的桌前坐着个人,这个人脸上好几个地方贴着纱布,五官看的不十分分明。但总觉得有几分相熟。
她默默的放下望远镜,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这张脸,看着怎么有些像是四号呢。
当然了,四号本人她没见过,可这四号的照片她见过。
难道他真是四号?!
她现在没空想四号为什么不归队的事,她只是急切的想要确定,这人到底是不是四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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