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第一次反击
一夜过去，等第二日一早月人和小桃来祠堂接人时，陆冷君的双腿已经全麻到立都立不住，右手的手掌肿了两三本书的厚度。小桃到底年岁小，当下眼睛就红了，泪珠子吧嗒吧嗒掉个不停。
陆冷君强忍着不适，用左手替小桃抹泪，安慰道。
陆冷君：“傻丫头，哭什么？不就跪跪祠堂打打手板么？我一不会丧命二不会残废的，等我缓好了，还是一条好女汉子！”
小桃带着哭腔，道。
小桃：“姨娘，您就收敛收敛吧，总这样，小桃会担心的。”
月人拉拉小桃，示意她别哭了，然后对陆冷君道。
月人：“有什么话还是回五院说吧，一会儿叫人看见我们在祠堂哭哭啼啼的，又要遭人诟病。”
陆冷君点点头。
陆冷君：“月人说的对，小桃别哭了，咱们先回去吃饭吧，我都快饿死了。”
小桃擦干眼泪，点点头，和月人扶着陆冷君往回走。
【五院】
月人小桃二人扶着陆冷君跌跌撞撞进了五院的门，月人去关院门，叫小桃先掺着陆冷君。
小桃个头小，力气也小，陆冷君勉强撑着，脚还没站稳，一个小孩子迎面就向陆冷君撞来。
“哎呀！”
陆冷君一个趔趄，一屁股向后坐去，小桃使了吃奶的劲也没拽住陆冷君这九十多斤的人，一起摔在地上。
定睛看那撞人的小孩子，原是李妈妈的孙子小牙，不远处站着发懵的蜜杏。
小桃一脸怒气瞅着小牙，伸手推了小牙一把，厉声训道。
小桃：“跑这么快做什么？后头有狼追你呢？”
小牙被推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要哭的样子，委屈道。
小牙：“没……没狼……是……是蜜杏追我……”
说罢哭出声来。
这时一直站在远处的李妈妈过来了，没有搀扶还在地上坐着的陆冷君，而是一手抄起自个儿的孙子，骂道。
李妈妈：“没出息的货，哭什么？”
转而看向小桃，哼了一声，不屑道。
李妈妈：“我说小桃，他不过个小孩子，能有多大的劲儿？你自己扶不住姨娘，摔了姨娘怕招骂，就把罪过推在他身上？”
小桃：“你胡说什么？分明是你孙子乱跑乱撞。”
李妈妈：“我可看的真真的，是蜜杏那小贱蹄子追着小牙，小牙才跑的，怎么现在只说小牙不说蜜杏呢？”
陆冷君坐在地上看着二人一人一句，想站起来，但腿没有一点力气，想开口叫人先把自己扶起来，却发现根本插不进嘴。
月人关罢了门走过来，搀扶起陆冷君，然后对着小桃李妈妈，冷声道。
月人：“不知道姨娘昨日受了罚如今站不住么？只顾着自己吵架，也不说先把姨娘扶起来，李妈妈，小桃年纪小不懂事，倒是您这在何府里呆了半辈子的老人，竟一点儿规矩也不知道了？”
李妈妈瞥了月人一眼，阴阳怪气道。
李妈妈：“我说月人姑娘，您还当自己是二少爷身前的人那？如今进了五院，便数我资历最老，怎么也该不着你教训我。”
月人还想回些什么，被陆冷君拉住，陆冷君看着李妈妈，不怒反笑，道。
陆冷君：“我是主子，即便只进何家几日，也是主子，你是下人，且是卖身进的何家，即便是呆了半辈子，也是下人，月人说不得你，我总说得吧？”
李妈妈被噎住，一时间竟不知道能说什么。
陆冷君转而问蜜杏。
陆冷君：“蜜杏，我问你，你为什么追小牙。”
蜜杏怯怯道。
蜜杏：“姐姐给姨娘准备了包子，让我看着，等您回来吃，结果小牙抢了，我追着他要来着……”
再看小牙，手中确实还捏着一个包子。
陆冷君笑道。
陆冷君：“这是五院，我是五姨娘，既是给我的东西，为何叫他抢了？”
李妈妈：“他才几岁？您干什么要和个孩子计较呢？”
陆冷君：“我哪里是与他计较？孩子是懵懂的，不懂事正常，可身为孩子的长辈却纵容他做这些事情，我不是为个包子，而是在替你教育孩子，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就依你的品性，真是白耽误这孩子。”
李妈妈：“姨娘这话什么意思？”
陆冷君：“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冲着蜜杏就叫小贱蹄子，她除了年纪小些，与你都是下人，没什么不同，她是贱蹄子，你是什么？老老的一把年级了，若是连话都不会说，那可真是老不中用了。”
李妈妈：“我……”
不等李妈妈说出下句，陆冷君继续说道。
陆冷君：“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不过是看我不怎么得宠，又被老夫人责罚了，自觉我没什么前程，不必费劲讨好伺候我，抱着大不了让我把你赶出去，你好去更好的地方伺候，捞更多的好处罢了，我告诉你，想也别想！咱们五院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以为你骑在主子头上神气的不得了？真是白活了这么大，竟半个脑子也没长，就你这样的刁奴，活活的势利眼，哪个敢要你？我在前头受罚，你在后院纵着孙子嘻嘻哈哈，抢着包子满院子跑，怎么？搞庆祝呢？这事传出院去，你以为自个儿的脸上有光？怎么与你同岁那么多妈妈都去了更高的地方当差，偏你要在我这个卖身进来的姨娘身边，你也不想想，到底是为什么！”
一席话堵的李妈妈连半个字也吐不出来，老脸憋的通红。
陆冷君又走进两步，学着电视剧中女主反击时的微笑眯着眼道。
陆冷君：“蠢笨的东西，我还年轻貌美，二爷也不是从没来过我这，你怎么就知道我永远不能得宠？你想窝里横，谁不会？我倒要看看谁能横的过谁！”
说罢瞬间收起笑容，吩咐月人道。
陆冷君：“小桃，去拿绳子，月人，把李妈妈给我绑在院中木桩子上，今天一天不许给吃喝！”
陆冷君提高了声音，语调坚定不容置疑，月人和小桃应下开始行动，李妈妈瞬间变了脸色，却还强撑着嘴硬。
李妈妈：“你敢这么对我！”
陆冷君：“有什么不敢的，反正关起门来谁能知道，有本事你就明儿去回了老夫人，让她叫人把我撵出去，这挂着姨娘名分却过不好的日子我还不稀罕要呢！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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