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身世之谜
两年后,夏国京都。
“都给我散开!若是耽误了我家少爷前去天青城学院的入学考核,拿你们试问!”闹市之中,一名青年车夫驾驶着华丽的马车,朝京都中心而去,骏马嘶叫,人群哄乱。
天青城是夏国的一个中等城镇,离京都并不远,它之所以出名,是因为天青城学府,夏国无数的武将名仕都是出自那里。
“这是哪家少爷!竟敢在京都闹市策马狂奔,真是太过猖狂失礼至极!”
“嘿,你连车里的是谁都不知道?那可是元田元少爷,其父乃是世袭伯爵,要不然谁敢在京都放肆!”
“元伯爵?不可能吧!元伯爵不是长年征收边界吗?若无国主圣旨,怎可轻易回京?”
“你这家伙真笨!我不是说了吗?车中乃是元伯爵的长子,元田大少爷!”
路旁小贩有认得车中公子,此乃夏国元伯爵的长子!而要说这为元伯爵,可谓有着赫赫威名,虽非夏国皇室,但却统领众兵,长年驻守边界,让敌国蛮族不干跨越雷驰,可谓是朝野红人,而他的长子,敢问何人敢拦。
况且这天青城学府,不光是夏国的第一学府,即便放眼天下,那也是拔得头筹,在学府内,所学之物,却是其他学府子弟一生都无法触及的知识,而且还有绝顶武技传授!即便学其皮毛,也可成为饱学之士,令人爱戴,无人不仰,最差也能位居三品。
天下学府如牛毛,天青学府数菱角。
“孩子,快闪开!”
马车横冲直撞,慌乱之中,忽有一道惊呼传来,转脸看去,但见一七八岁的孩童跌坐在地,来不及躲闪,危险已至,马车未停。
吁!!!
千钧一发之际,骏马仰首嘶鸣,路上行人纷纷侧目,但见孩童已不再路中,一人不知从何处而来,抬脚一踢,直将整个马车倾翻!
哗啦!
马车侧翻倒地,人群打呼好险!
“是谁胆敢袭击本少爷的马车!”驾车青年狠狠的摔在地上,还没等他反应,马车之中忽传一道怒吼之声!
“是我。”
一道平静的声音缓缓传来,让人不觉的侧目,大庭广众之下,一个布衣青衫的少年模样立于原地,虽是平民寒酸,但却不畏强权。。
“你小子吃了豹子胆!是想要找死吗!”
侧翻马车中走出一人,年方三十,衣着华丽,语气咄咄逼人,若不是周围人群众多,恐怕他早已出手将面前胆大的少年给一掌打死。
这便是元伯爵的大公子,元田......
“在下没吃豹子胆,但你却差一点杀了这位孩童,天子脚下,难道就不怕国法吗?”
少年面色淡然,双目看着元田,无一丝惧色!
元田微微一怔,想他活了这么多年,作为元伯爵之子,从出生就含着金钥匙,如今区区一个孩童而已,竟然如此对他,那杀了也就杀了,谁敢说不。
“小子!你找死是吧!”
回神过后,顿时面露凶狠之色,他可不是普通的世家公子。作为戎马一生的伯爵之子,从小到大也不知道上过了多少次战场,其实这京都的纨绔可比,战场归来,杀心未消,当下一秒,便以掌为剑,猛然朝少年袭去!
这一掌,凌厉异常,似有一掌将其头颅砍下之意!
围观众人无不心惊,胆小之人早已紧闭双眼,仿佛下一秒中便血溅五步,人头落地,然而结局却有些出人意料!
咔哒!啪!
一声怪响,连带着一巴掌,元田操起的手掌还没能落在青少年身上,少年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挥了挥手,这一挥,初见并不惊奇,直到人高马大的元田身体一颤,倒地之前,数道耳光声‘啪啪’响起!干脆利落之果断,直叫人目瞪口呆。
少年不光踢翻了元少爷的马车,竟然胆大到出手打他!
“少爷!”
此时,之前摔懵的驱车青年也回过神来,在看到自家少爷被人狠狠的打来了几个耳光,顿时惊声叫喊,这可是元伯爵的公子,谁人敢对其出手!
“大家可以作证,是这位公子先出手打我的,在下只是防卫而已,帝国京都都是文人雅士,我可没错。”少年一脸无所谓的说道,丝毫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这可是元伯爵之子,元田大公子啊!
“你!!”
元田捂着红肿的脸颊,双眸中满是杀意和惊恐,可面对强于他的对手,也只能好汉不吃眼前亏,心中暗想秋后算账。
这少年说的在理,此乃帝国京都,天子脚下,礼数周全,好在面前少年拦住了马车,如如不然,这孩童定然难逃一死,若是闹大,恐怕就连元伯爵也会很头疼。
况且元伯爵长年在外,远离京都,若是有人想要借题发挥,恐怕也不是难事。
“何事喧哗?!”
就在场间的氛围有些僵持时,终于,京都护卫才姗姗来迟,领将乃是赫赫有名的阎山将军,阎将军不怒而威,一出现便镇住了当场!
而后,未等元田开口,驱车青年便赶忙上前,一脸愤恨的说道:“阎将军,这个贱民踢翻了我家少爷的马车,而且还出手伤了我家少爷....”
话音刚落,周围人群立即露出了厌恶之色,好一个恶人先告状,但心中虽然厌恶,却不敢开口相帮,毕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那布衣少年暗道,祝姐姐,你说的没错呢,这偌大繁华的夏国京都看似礼仪之邦,繁荣昌盛,可实际上,谁与谁都无关,每个人都只关心自己,夏国的礼,早已失!
“哦?”
驱车青年满脸恶毒的看着不远处的少年,心中暗想阎将军定会出手教训,可谁知阎将军竟然冷哼一声,而后喝到:“京都之地,唯有王公贵族才可驾马而行,你家少爷身为元伯爵之中,难道这点礼数都不知道,莫不是轻蔑皇家威严!”
说完,阎将军便抬手一掌,好无偏差的落在了驱车青年的脸上,这一掌,直接将他打昏了过去了。
“这一巴掌,就当本将军略施惩戒,元少爷,你长久未回京都,想必忘了规矩,以后可要长长记性,若是碰到不好说话之人,想必定会上奏国主,还请好自为之!”
阎将军淡淡的看着元田冷冷的说道。
将军一言,众人心中暗暗叫好,元田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可他也明白,在这京都跟阎山起了冲突,实在不值当的,当下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要面的元田自然无法在待下去,也不理会昏倒的驱车青年,转身狼狈的离去......。
在这位元伯爵之子离开以后,围观路人也纷纷散去,最后只留下了面色淡然的少年,以及一身戎装的阎山将军。
见少年不卑不亢,悠然自得,阎将军面带微笑暗暗点头。
“小子,你很有胆量,看你的样子,似乎第一次来京都吧?”
阎将军看着面前宠辱不惊的少年,双眸之中隐有赞赏之意,京都中的大好少年多如牛毛,可大部分都是王公贵族,而像这般出身贫民的少年,却也有这般胆识,实在属于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将军过奖了,若无其他事,小子可否告退了?”
若是别人知道想来刚正不阿的阎山将军如此欣赏一贫民穷小子,只怕不必元田大公子被掌固来的更加吃惊,可在看少年,却依然是那副处变不惊,悠然自得的样子,似乎还想转身离开!
“等等!本将军想要问问,你既不是京都之人,为何敢拦那元伯爵之子的马车?”阎将军眼中眸光微微闪烁,他心中十分好奇这一点!
“在下不知什么元伯爵,但见他毫无怜悯之心,人命为大,不惜命者,何以为君子之道,若不知礼,凡事不可皆不可立也,我虽一介贫民,却也知夏国乃是传承数百年的礼仪之国,作为臣民,无需多想,拦车救人,还要问为什么吗?”青少年不卑不亢,回答了阎将军的疑问。
“说得对!小子,就冲你这一说法,本将军不妨多问一句,你来京都所为何事?”阎将军先是赞赏,随即又开口问道。
他是京都阎山将军,问来人入京都所为何事,也情理之中。
“求学路过。”少年闻言,缓缓开口说道。
“嗯?京都周围学府众多,不知你想在哪求学?”阎将军不动声色的问道。
“自然是要去最好的,最能学到知识的地方,不知将军可否一说?。”少年面色郑重的说道。
“当然!京都数千里范围之内,唯有天青学府可学最好最多的知识!不过想进入那里的条件可不简单,你既不是京都之人,更是一介贫民,就这么去天青学府,你觉得人家会收你吗?”
阎将军大笑,倒非嘲笑,实在是眼前的少年的想法很有意思,他怕不知道天青学府招生入宫考核有多苛刻,若无人推荐,无论怎么看,他都是进不去的。
“若他不收我,说明这天青学府不识人才,此等的学府,不入也罢。”
少年没想那么多,他的想法很简单,他有求学之心,亦有本事在身,天青学府不收,只能说明他们有眼无珠!
此等不识人才的学府,进不进何妨呢?
阎将军微微顿扼,想他护卫京都这么多年,见过不知道多少博学之士?可还没人敢说天青学府的不是!此子实在是……
“我是否可问你所学为何?”愣了好一会儿,不知为何,阎将军突然面色凝重,表情从未有过的郑重!
“晚辈所学,还能为何?”
少年微微一笑,面色满是轻松自得之色:“学成文武将相之才,方可文能提笔治社稷,武能戎马安天下。”
这是真话,疑似假话……
世间烦扰,枉为得利,天上人间,争权夺势,夏国数百年,才子佳人无数,或以武道破苍天,或以文才乱世间,但无论是武者还是才子,不过为了名利权势而已,而最快能获得者,无不是投身朝野皇族之人。
文能提笔治社稷,武能戎马安天下,这是多少青年才俊的梦想!
阎将军闻言猛然一震,曾几何时,他的心中又何尝没有这种包袱呐?
可是,帝都之大,身不由己....
“小子,你挺会说话的,不过既然你是想去天青学府,按照它的条件,估计连门都进不去,你看这样如何,你先随我回府,我来给你写一封推荐信,虽然不能让他们直接收了你,但也能免去一些琐碎之事。”阎将军一脸郑重的说道。
少年闻言也是呆住了,想他初入京都,毫无关系人脉,还从来没想过会遇到这种好事。
他就是苏幻天,五年前的云岭山脉下的一孩童,不为权势,如今来京都,只为求学一事....
沧海桑田万事皆止,但对于夏国之中心的京都来说,五年前的云岭山脉断裂,雪山崩塌又能如何,对于这里的普通人来说,他们早就已经淡忘。
唯有少数权贵还记得,那位曾受万人膜拜的夏国天仙才女,只是如今已不再有人敢说,敢问,即便当初第一护国大师重伤而回,三千黑甲骑不知所踪,但京都依然是京都,表面之上似乎并没有变化?
街头闹市,小打小闹,暗巷雅阁,歌舞升平。
今年被称为安乐年,储君初执掌朝政,在当朝国师的辅助下,天下安乐。
只是真的很‘安乐’吗?呵呵,京都所有人心中有各自的安乐认知。
人们已经习惯于依附、舒适、安乐的生活,再也没有能力打碎身上的枷锁,为了维护自己的安宁,他们宁愿带上更沉重的枷锁。
苏幻天走在太平路上,跟在阎将军身后,看着京都一派繁华太平的景象,心中暗自‘笑’着……他喜欢太平盛世,但他不喜欢这里的太平,因为这里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京都的太平背后,背负了多少人的性命!这样的太平,太恶心!
可这并不妨碍他借眼前这个阎将军的势不是吗?
心中有事,但却不急在一时,况且,这个所谓的太平京都,以后也不会再有太平。
“父亲,这是谁啊?”
刚一进入阎将军府,便有一身着武服的芊芊少女看着苏幻天陌生的面孔抬头朝阎将军问道。
她是阎将军的女儿,阎笑笑,芳龄十六,从小就被阎将军亲自教导,不同于京都的其他女子,其巾帼须眉之色,若非那张少女脸还显得有些稚嫩,当真看不出她才十六岁而已。
“俺地笑笑,这是为父刚从外面认的小兄弟,你叫他苏大哥即可!”
阎将军看着面前亭亭玉立的女儿,眼神充满了宠爱之色,而后又介绍起了苏幻天。
“见过小姐。”他不卑不亢,开口淡淡问好。
“苏大哥您好....”阎笑笑有些意外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父亲,也不知道他是从那里认得这么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兄弟,心中隐隐有些好奇,但却没忘了礼数。
阎将军也没有多加理会阎笑笑,而是直接带着苏幻天朝府内后院走去!
后院乃为阎将军的隐秘之所,一家老少居室皆在后院,所以守卫的人很少,但个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高手中的高手。
护卫后院的兵役们在看到阎将军带着一名陌生的少年而来时,目光中闪过一丝差异,在他们的记忆中,阎将军还从未带人进过后院。
几人穿过一条走廊后,阎将军将他领到后院中的客厅之中,并让他在此等候,他这就前去书房起草一封推荐信,毕竟书房中有很多机密要件,一般情况下,就连家人都不能擅入。
苏幻天抱拳感激,待阎将军离开之后,才安坐下来静静等候。
此时客厅之外,有一身着轻甲的青年恰巧路过,无意间竟看到了静坐的苏幻天!
“什么人,竟敢擅入将军府后院,还堂而皇之的坐在客厅里?”青年相貌不凡,一身戎马之气,语气极为严肃。
苏幻天听到此话,微微皱眉,可还是起身抱拳,淡淡说道:“在下苏幻天,乃是阎将军请我来.....”
他起身回话,可谁曾想厅外青年立即打断了他:“口出狂言,阎将军是何等人物,就你这一贫民小子,何事能让他老人家相请。”
说完,也不待他回话,直接跃身而入,一招朝他袭来
苏幻天见状,也来不及多说什么,青年出手狠辣,一招毙命,威力凶猛异常,震得客厅屋檐都微微颤抖。
他眉头一皱,微微侧身便躲避掉了攻击,而后青年顿感意外,区区一个贫民小子竟然能躲掉自己的攻击,当下心中不服,化掌为拳后,又攻击而去。
嘭!!
拳头未至,气势一到,此乃武者的罡劲,非常人所能体会,这一罡劲迸发,地面顿时崩裂!坚硬的地面尚且承受不住这等罡劲,人又如何?
人并未如何,确切的说,是苏幻天并未如何,他只蹙起眉头,同时起手!
噹!
一手便挡下了来人出的拳掌。
这下,倒是青年始料不及了,只不待他收回惊讶的表情,苏幻天第二手出!
咣!
只听这一声响,紧接着青年便狠狠的摔在了客厅之外!
苏幻天手出雷霆万钧,其身不动如山,有排山倒海的气势于大堂内四溢!
只一手,周围又陷入了安静。
这才叫太平……
“金风住手!”
关键时刻,阎笑笑听见客厅这边的动静后便急忙赶来,原本以为金风会伤到那名叫做苏幻天的少年,谁知定睛一看,倒在地上的竟是金风!
金风乃是父亲手下的得力干将,其实力也达到了武者三段,在同龄人之中,属于佼佼者,可是现在,竟未伤到苏幻天半分。
“笑笑,他是什么人?竟敢擅闯.......”
金风又恼又怒,在笑笑面前丢这么大的脸,让他着实下不来台。
“金风,你在干什么?”
金风的话音未落,便见一脸怒容的阎将军快步走来,同时一股肃杀之气猛然袭来。
客厅内外,无人不胆寒,肃杀之气,令人敬畏。
阎将军乃是武者四层高手,在加上肃杀之气,修为高深莫测,即便武者四层顶级之人,也不敢与之抗衡。
“将军!我刚刚还.....
金风此时才明白过来,当下暗骂自己愚蠢,一般的贫民少年这么可能入得了后院客厅,想来定时阎将军亲自带来的!
“还什么?还不给我滚出去。”
阎将军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两人出手,但看面前情景,也大抵猜到了刚才发生了什么,在训斥了金风的同时,也暗自为苏幻天的实力感到震惊。
刚才在书房写完推荐信的那一刻,忽传一股迅猛威势,原本还以为是有高人闯入,没想到竟是这一少年所为。
这个名叫苏幻天少年,连番出手两次,都是胜的干净利落,实力还真深不可测。
“将军息怒,是晚辈不知府中规矩,这才引得金风误会,真是过意不去。”
他走到阎将军面前,报以歉意的微笑。
“呵呵,没什么大事,都怪我管教无方,让小兄弟看笑话啦....”
阎将军抱拳致歉,此时他的心中已经少了一分轻视,多了一份骇然,本以为自己已经看透此子,料他将来定会出人头地,这才提前结交,为之引荐,可现在看来,自己还是看错了,此子之才,若是天青学府不收,方才损失惨重。
此时此刻,阎笑笑还呆呆的站在客厅之外,皓齿明眸的眼中满是隐藏不住的惊讶
父亲这究竟是在哪认的小兄弟,居然这般厉害……
见阎将军如此看重自己,心中不免有些不好意思,打了他的得力干将,委实过意不去,可谁知道这人的实力太差,早知道就该轻一点的。
“小兄弟,这是推荐信,你收好。现如今已是傍晚,不如现在府中休息一晚,明日起早再去天青学府如何?”阎将军略一酝酿,继而如是说道。
苏幻天接过推荐信,再三感谢,本想拒绝留宿,但是想到本来能得到这位将军的推荐信就足够‘好运’了,这又不经意打了其手下人的脸,他又哪里好意思在这歇一晚?不过看着阎将军那期许的目光,或许他许可下来才不至于让人家生气!就这样,他点了点头……
只是这一天,京都闹市,元伯爵之子元田驾车在京都闹市横冲直撞,却被一贫民少年一脚踢翻之事,已经在京都内外传开了,几乎所有人都在猜测少年的身份....
只有很少人知道,那名被他们猜测的少年,已经住进了威名赫赫的阎将军府呐?
晚间十分,阎将军在后院客厅之中备了酒宴,饭桌之上没有其他人,除了阎将军外,就只有她的女儿阎笑笑,以及苏幻天以及那名叫做金风的青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苏幻天也了解到阎将军的过往,他本不是京都之人,也并无任何权势,因怀抱报效国家之意才来到京都,那年他三十多岁,阎笑笑尚未出生,路程坎坷,其中艰难外人已不可得知。
当然正是因为这些不可预料的坎坷、曲折、磨难,所以才有机会长成参天大树。
或是上天怜见,让阎将军刚入京没多久便巧遇伯乐,而后投身军旅,不就之后便成为了护卫京都的将军之一。
由于出身贫贱,所以阎将军对同他一样出身的人多少都有些相助之意,所以白天时才会那般护着苏幻天。
“小兄弟,我敬你一杯,你我今日之缘,想来定是天意,估计明日的入宫考核,定能顺利而往。”
饭桌之上,阎将军已经有些醉意,迷离的目光看着他,还搂着肩膀称兄道弟,让一旁的阎笑笑十分的尴尬。
苏幻天原本很少饮酒,但盛情难却,在加今日高兴,也就多喝了几杯,可无意之间,却看到那名叫金风男子眼中那闪过的一丝妒忌之色。
有人欣赏,便有人嫉恨!
祝姐姐,当初害你的那些人,应该也是属于嫉恨你,所以才那般对你的吧?
苏幻天心中所想但并未流露与表面,而是心中暗暗发誓,今日来此京都,是为求学不假,但心中的那件事,早晚必须要去做。
两年前凌云山脉事情,或许多数人已经忘却了,但他和祝笑笑却从来不敢忘记某些人的大恩!
盛宴奢靡,人声喧哗,宾主举杯,把酒言欢。
苏幻天一杯又一杯喝下肚,渐渐的,便感觉头晕晕沉沉,再看阎将军,他竟然已经大醉,而苏幻天原本比他喝的只多不少,却也不过微有醉意而已。
“父亲已醉,我先送他回房,金风大哥,还请你继续陪客。”阎笑笑顿感丢脸,说了一声后,便驾着其父亲的手臂离开了。
小姑娘身材窈窕,但力气却是不小,阎将军高大的身体,在她手中轻如无物。
“哼!”
金风冷哼一声,他本就不待见苏幻天,当然不会相陪,在阎氏父女离开后,也直接转身离开了。
他独自坐在饭桌前,虽孤单一人,但心却并无萧瑟之感,反而感觉的内心一片轻松安宁。
实际上,他从小打大,还是第一次喝这么多酒,若不是凭借深厚的内力,怕也比阎将军好不到哪去。
微感醉意之后,晚风轻轻拂面,身心舒展之下,竟想要欣赏一下京都的夜市繁华。
月色寒光如清影,星辰高挂漫天星。
他向着灯光人群最为密集的地方走去,渐渐的,各种叫卖之声入耳,夜幕下的京都果然繁华斐然,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夜间嬉闹,似有家也不愿归去。
“不愧是京都之地,果然繁华安乐,醉生梦死!”
他本是山中少年,还从未见过京都的繁茂,各色场景如流星般在眼前闪过,可是心中却并无任何波澜。
溜达一圈,甚觉得无聊,就回转阎府。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苏幻天去向阎将军辞行,多谢他的款待和推荐信。
阎将军再三挽留,苏幻天却是去意已决,告辞离开,直奔城门而去。
三天后,苏幻天一路餐风饮露,风尘仆仆的赶到了天青城。
而这时候,天青学府的考核刚刚开始。
只见天青城街道左面有一片百丈见方的广场,广场上正人头攒动,人们三五个一伙,或一群,各占着一块地方,皆朝北张望。
在这个的广场北侧是五阶高台,高台下方,两侧各一个昂首蹲伏的石狮。
再往后看是一高大门廊,门廊两侧各一耳门,耳门敞开着,门侧各站着一名家丁。
正中间是两扇紧闭的朱红大门,门上方一块刷红漆的大匾额,上嵌三个大字:城主府。
广场上的人们正焦急等待,只听“咯吱吱”一声响,两扇朱红大门缓缓打开,从中走出两人。
一人率先出来,四十多岁模样,身着紫色长袍,体态较胖,头颅微微向后。
这人后面还跟着一个人,青灰仆人衣袍,身材瘦小,微微弯着腰,一脸谄笑。
待紫袍人在大门前的高台站定,跟着的男子趋前一步,躬身问道:“总管大人,可以开始了么?”
“嗯,开始吧”,紫袍人略略点头。
那青袍男子转身向前两步,站到高台边沿,清了清嗓子,然后大声说道:“诸位静一静,今日是我城主府三年一次的遴选学童,由总管大人亲自主持,凡是八到十五岁的孩童皆可参加。各家孩童将荐书拿好,由旁边入府内测试,余等皆在府外等候,待测试结束后,结果自将知晓”。
他的话音一落,人群纷纷拥向高台下两侧,一众孩童拾阶攀上高台,奔向耳门。
已挤到石狮子边的苏幻天从怀中摸出一封红纸柬,俯身递给守门的兵士,温声道:“这是我的推荐信”。
苏幻天到左侧耳门交上荐书,那守门兵士略一看,便收了荐书,拿出一个系着细绳的小木牌,挂到他的脖子上。
他朝门内大声念道:“一百零九号,苏幻天,十四岁,阎将军保荐”。
那城主总管听得阎将军三个字,先是一愣,不禁开口问道:“哪个阎将军?”
那兵士躬身回答道:“回城主总管的话,是京都的阎将军。”
“快快把信件呈上来!”那城主总管急忙说道。
总管接过信件,匆匆打开,几息后,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仔细打量了下苏幻天,对那兵士说道:“这个一百零九号不必参加考核了,直接进入外院!”
其余人等听了这话吃了一惊,仅凭一封信就能让赫赫有名的天青学府让步,这确实是极其罕见的事情。
既然不用考核,苏幻天也不是很惊讶,整理下身上的布衣,进得门内,站在青石铺就的甬道上,等候起来。
像他这种不必考核的少年有十几个之多,看来天青学府也是要照顾一些夏国的颜面的。
不久,所有的考验结束,苏幻天这十几人被领到了演武场的台前。
城主府总管不慌不忙地起身踱到台前,依旧微仰着头是那个模样,双手倒背。
他先是眼睛斜睨着扫过众少年,点了点头,清了一下嗓子,开口道:“你们通过了遴选学童的测试,自然皆是可造之材。在我城主府定能文武兼修,各位学童有所成就,到时候为国效力,光宗耀祖也是不在话下。”
又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从今天起,你们都是城主府的人了,也算是夏国有地位的人,考核是残酷的,未来会更加残酷。不要以为进入天青学府就代表立刻享受高人一等的待遇,实话告诉你们,以后所有的一切还是要靠你们去辛苦争取。好了,由教习们带你们下去吧!”
众人躬身施礼告退,由教习带领着重回城主府门前广场。
早有城主府兵士将书着各被遴选入院孩童姓名的大红榜文贴出,一时广场前几家欢喜几家愁。
苏幻天出了天青学府,上了马车,找了一家客栈,住了进去。
苏幻天走进屋内,屋内陈设简陋,隔着一道布帘安放两张板床,靠墙一只木衣柜,一张木桌,两只木凳,除此再无他物。
进到屋里,他翻手取出一个锦囊来,这是祝花花送他来参加天青学府考核时,临时缝制的。
祝花花曾言道,进得了天青学府,就可以打开锦囊,如今愿望以偿,他迫不及待的打开来。
锦囊中有一封信,第一句话就是:“天儿,学的有成,不要忘记亡家之恨!”
他头脑“嗡”的一声,满眼惶恐慌忙往下看去,“天儿,你是不是觉得我人老眼花,有些糊涂了,其实我清醒得很,你莫惊慌,我慢慢说与你听。”
苏幻天心中依旧狐疑,祝花花由于在凌天山脉受了重伤,又以凡人之躯逆转寿命,早已经衰老不堪,那个天仙般的骄傲女子整日愁容满面。
“自从遇到你后,我就留了个心眼,多方打听,知道了你的身世,天儿,你本是巨野城城主之子。” 信里祝花花娓娓叙道。
“十年前,你母亲诞下你,一家人欢天喜地。在你满月的那天晚上,府主大宴宾客,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贺喜。却不成想,唉! 喜宴成悲宴。”
“说起来,哼!都是季天耀那狗贼干的好事!那季天耀原是个京都城内马监的马夫,为人精明狡诈。因偶然得了苏府主赏识,被一路简拔,后来做了巨野城领兵统管,统领数万精兵。苏府主待他恩重如山,信任有加。却不成想,一朝为贼子所谋害,满门被屠 。”
“天可怜见!一个忠心的老仆把你带了出去,若非那晚雷雨交加,她也无法带着你出脱 ,可是,那么多门人卫士家眷,没有活口。听说有仙人助了季天耀那狗贼,否则绝不会发生如此惨剧!”祝花花把她打听到的全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咱们见面后,我把你带到山上修习武道,那老仆却是去了他的乡下,做些浆洗缝补的粗活,日子虽清寒,却免了颠沛流离之苦。如今你既已有了安身之处,相必将来也不用再寄人篱下,有机会去看看她,信的下面有她的地址 ”。
苏幻天手中摩挲着信纸,默默看着的里面的内容。
虽不知双亲的样貌,但此刻他的脑海里,一个高大威严的男子,和一个柔美娴静的女子形象渐渐清晰起来。一种从未有过的强烈的思念,猛地袭向他 ,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滑落。
信里最后提到祝花花心痛欲绝,武道一途也断,出去游历天下,要苏幻天不必费心寻找。
苏幻天看到这里,彻底愣住了,这边天青学府的兴奋还没有消失,那边亲人的远离之愁已经扑面而来。
第二天一早,他来到城主府门前广场,已有十多个少年早到了。正分成两拨,分别聚在一起,称兄道弟,相互寒暄。
苏幻天不愿与人多言,便立在石狮子旁,一个名叫李飞的少年走来与他闲聊起来,二人竟然无话不说,很快熟络起来。
不多时,其余几个少年也陆续到了。
又等了片刻,城主府的朱红大门“咯吱吱”打开,从内走出一群人来。
为首的正是李教习与城主府的总管,姓吴的女教习走在最后,身边一个少年,两名十一二岁的少女。
那少年听李飞说是朱毅,和天青城的城主大人关系不浅。
苏幻天几人也已经猜到,他应该是城主的亲密之人,此时正眉飞色舞地边走边向身边两位少女说着什么。
两位少女,身着朴素,时而掩嘴轻笑,拿两双妙目不时扫过台下众少年。
一行人来到门前高台之上,总管眼光一扫台下众少年,长袖一挥道:“人都到齐了吗,都非常守时,很好,进来吧。”说完,转身进了大门,左拐进入偏院。
众学童进来后,由李教习将少年们安排到一处院落,已毕,总管拱手一礼,离开此处。
苏幻天,李飞与其余少年上的站成一队,院落周围很开安静下来,只听见旁边院落的家国天下事的朗读声和兵器在青石上的击打声。
那李教习率先说道:“恭喜各位,来到夏国赫赫有名的天青学府,既然来到这里,就要抛开一切,认真修习文武之道。”
他看了一眼众少年,继续说道:“先互相认识下吧!”
中间一少年开口道:“在下翟福,我家是开铁匠铺的,识字不多,武道略懂一些,往后还请诸位师兄弟多关照,嘿嘿”。“在下毕云清”,“在下陆青成 ”,苏幻天和李飞也各自介绍。
一时院落便热闹起来。
苏幻天本来少言,介绍了自己后,便不再多说,只静静站着。
李飞性子热络,此时早和众少年称兄道弟,海阔天空地侃了起来。
李教习认真听完,随后对一众少年讲了府主学童的规矩,什么文明习礼,三教九规。
又指着后院的一片山谷说道:“天青学府广阔无比,周围不下数百里,眼前的三面环山的地方,别看山上林木葱茏,脚下是碎石小路,其实危险的紧,里面是练武所用,以后你们就生活在那里。”说完领先向北边谷口而去。
入眼是一座高大古朴的山门,在暮色中呈青灰之色。小路穿过山门,向右弯入山林后不见。
一众兴奋的少年正自打量四周,前行数十步,向右一转。入眼是一片依山势而建的殿宇楼阁,有的灯火通明,有的则隐在愈发暗黑的暮色中。
在一幢阔大二层楼阁前,李吴二位教习略交代一番,便自入楼去了。一位四十多岁,管事模样的男子,引着众少年,右行绕过阔大的阁楼,复穿过一片开阔空地,进入偌大一个场院。
场院内是一排排房屋,有些房屋前还带有院落。放着各种兵器,不用说是练武场了。
还有一些简单的房屋门前种着蔬菜果树,应该是住所了。
同行的两位少女被安排在一个有院落的屋子,余者三人一间,剩下朱毅一人,却是单独住了一间。
苏幻天,李飞自是住在一间,另有同车而来的,名唤翟福的少年,与李飞颇为投机,也便同住。
这里是夏国最有名的学府,文武双修,分为外院和内院。
外院为新入门的弟子,可以修习十年。
先识字读书,后修炼武学,如果有武道基础的,将是事半功倍的进步,能够进入这里的,大多数都有武道基础。
外院每年举行一次小考,通过者考验的可以直接入内院。三年一次大考,以武为主,通过者入内院。
内院则需修满六年,每三年一次大比,优秀者推荐给夏国京都大势力重用,甚至能够成为国君的左膀右臂。
远的不说,夏国第一护国大师陈大师,曾经是天青学府里平凡的一介武生,凭着自己卓越的才华潜质,晋升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护国大师的位置,实在让人羡慕嫉妒恨。
天青学府在夏国非常有名,在整个界洲也是名气斐然。
提到界洲不得不说下整个夏国的位置,界洲有数十个国家大大小小的国家,领域广阔无比。
在界洲以北是龙蟒山脉,以东是无边沼泽,以南和以西都是一望无际的沙漠,这一切组成了宽广不知边际的广漠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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