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赶尽杀绝
清浅望向坐在桌前,思索着什么的孔辰星,轻声问道:“这件事儿你怎么看?”
“杜家游园马会,定是要小心谨慎些。不管是不是李如霜的目标,总还是要多些谨慎,以免出了什么差错。不过你放心,我也拿到了请帖,不会离你太远,会守在你身边的。”孔辰星脸上依旧是那抹灿烂。
虽然听惯了孔辰星说,是自己的哆啦a梦,和守护者之类的话。可每一次再听他说,清浅都会在心中,生起一种微微的甜蜜。哪怕不能一辈子守在一起,哪怕不能以爱情之名……可是这样的让人安心的笃定,总还是会让她觉得,无比温暖。
出了春风楼,阿珊和小荷竟异口同声的决定:“姑娘咱回家吧!”
这让清浅生出几分意外,“不是要逛逛,备一些衣服、饰品吗?”清浅问到:“或者我们可以,明天叫上红杏,等她不忙时,一起去选。”清浅在春风楼,没见着红杏。熊大说是:“红杏姑娘最近都忙得很,好像在找什么人。”
“不用了,不用了!”阿珊用力的摇着脑袋,“我觉得府上的那些。就很不错了。”
“对对!”小荷也跟着拼命的点头,“那些花枝招展的,不适合姑娘你,尤其是像杜家马会这样的场合。打扮的太高调。只能引来杜学怀这样的登徒子,打扮什么的不适合,真的不适合。”
清浅不由得大笑,平日总看两个丫头,对穿着打扮之事有不同见解,每次都要争个你死我活。难得今儿个,在穿着这件事儿上,两个人竟如此的默契一致。
“也不知这宋姨娘怎么打听的,”阿珊突然没来由的抱怨了一句。
“怎么了?”清浅问道。
“我听家里的下人到处说,宋姨娘顶看好,这杜宰相府上的杜公子,说他才貌双全,还一心想要把梓月嫁给他呢!”阿珊无奈的说。
“也不知谁跟宋姨娘,说了这杜公子的好。八成是和她有过节,故意害宋姨娘的吧!”小荷说的耿直。
“如果是这样,”清浅思索了片刻,对阿珊和小荷交代道:“那游园马会当日。还得注意些梓月的动向,想来绝不可让杜学怀,做些什么坑人的事,毁了梓月的清白。”
李如霜拿了请帖,速度飞快的从市集上穿过。身后的丫鬟加快了步伐,才勉强跟上李如霜的脚步。“姑娘你真的要开那异香?”身旁的丫头一脸担心的问道。
“本来就是为她们准备的,眼下不正好是个机会吗?”李如霜表情冷漠,整个脸上都是仇恨和厌恶,身旁的丫头不敢再多问,只是点了点头低声说:“知道了。”
东盛和宫的傍晚,有些阴凉。花园中落满了银杏叶子。像铺了金色的毯子般的好看。
太子廷宣披着件,靛蓝色的披风。黑亮顺滑的发丝,如同绸缎般散落在脸旁。风乍起,吹得有些凌乱。他双手扶琴,时而高亢如战鼓,时而低徊如倾诉。他的脸色格外苍白,可是神态却少了些妖治,有了些清爽和丰神俊朗。
九皇子冉烨坐在太子对面,静静的听着、默默的看着。大哥的模样看起来,是有些好转,定是凤凰古琴的功劳。
一曲结束太子廷宣,修长的手指覆在琴上,结束了琴弦最后的颤音。
“我最近日日弹琴,这凤凰古琴,好像有什么吸着我似的。”太子廷宣爱抚着古琴,似是意犹未尽的,对九皇子冉烨说。
“可是我见大哥脸色有些疲劳,是不是弹琴太多,有些劳累呢?”九皇子冉烨关切的问道。
“不累。”太子廷宣苍白的脸,摇了摇。脸上露出一个浅笑,和往日的妩媚妖治不同,那笑容竟有了些男儿的爽朗。
“我反而觉得清爽。每次弹过这古琴,就好像心中的郁结,在一点点化开。对了,九弟,你有没有觉得我这宫中香气太浓?”太子廷宣似不经意的说道,“近日我总觉得,这些香气萦绕在我周围,好像就有了重量,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九皇子冉烨后背一怔,看来大哥的病情,是真的有所好转。他竟然能察觉出这香味的不妥,九皇子冉烨心中高兴,但还是从容不迫的说道:“既然大哥觉得压着,就让她们燃的淡一些。不过……”九皇子冉烨思索了片刻,有些犹豫的问道:“大哥的香,可是来自百花村吗?”
“百花村不是早就灭了吗?”太子廷宣脸上,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如果是百花村的,我怎么能用了这么多年?”
九皇子冉烨小心的观察着,太子廷宣的表情,他看到了太子廷宣眼中的警惕,这就说明,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来之前九皇子冉烨,查过史官们的记载。说这百花村是专门培养,能歌善舞的女子的地方。百花村的女子,自幼学习宫中礼仪,长大后被选入宫中,或嫁入官宦。发展多年势力强大,可操纵后宫。被称皇后处以满村抄斩。可这百花村的秘密,绝对不是史官们记载的这么简单。
“大哥可知道,当年百花村是为何所灭?”九皇子冉烨说得婉转,可是说完许久,都不敢看太子廷宣的眼眸。
太子廷宣突然变了语气,“我今儿有些累了,九弟就先回去吧。”说完伸出胳膊,任由身旁的婢女,搀扶着站了起来。
九皇子冉烨自然也知道,自己触及了太子廷宣的坏情绪。想必在这儿,也是问不出个所以然。于是鞠躬作揖,说道:“那大哥好生休息,改日我再来看你。”九皇子冉烨刚刚转身想要离去,就听到太子廷宣开口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在包庇母后的罪行?”
“我只是听说,当年涉及此案的人,这一次都被列为反京名单,可是在返京的途中通通遇害,若不是那牧山峰用了些伎俩,今儿个也站不到,这京城的土地上。”
“所以你是怀疑母后,在赶尽杀绝?”太子廷宣明显变了语气,那是一种特别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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