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意外
程云曦听着心中一动，正好可以去看看那纪五在做什么。
“母亲，就让她陪我去换衣服吧，女儿去去就回。”
这一番姿态看到程夫人心里顿时觉得女儿是在委曲求全，温声嘱咐着，程云曦便带着自己的丫鬟跟着小丫鬟出了花房。
慕成雪出了花房原本想回漆雪阁的，只是回去的路上势必要经过连接前后院的花园。慕成雪带着素儿在花园里溜达着向漆雪阁的方向走，突然一个黑影从树上跃了下来，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在土里。
“纪五小姐，别来无恙啊？”
慕成雪静静的看着一个长相平庸的男子站起来走到了她面前。
“我们认识？”慕成雪回想着纪微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个人。
“现在不认识，以后就认识了。”说着上前一把抓住了慕成雪的袖口。
“放肆！”
素儿见状冲上去要推开那男子，慕成雪耳朵一震，尽管素儿已经压低了声音，可这一声还是够大。
“素儿，不用过来。”
……
这边坐在花房里的程夫人见女儿迟迟未归也坐不住了，只见春华急急忙忙走进来说道：“不好了，夫人，程小姐说要去如***婢就在外候着，没想到奴婢等了片刻去寻人时，人已经不在了，奴婢担心小姐迷路了。”
“我就说这孩子怎么还不回来，肯定是又贪玩了。”程夫人忙解释道“我还是去看看吧。”
白氏这时笑着说道：“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想必各位夫人也看腻这些花花草草了。”
“二嫂言之有理，各位夫人、小姐一起出去看看吧。”纪夫人笑着说道，她正好看看阿微去哪了。
白氏看了眼一旁的春华，春华颤抖着朝她点了点头，迅速垂了下去。
换了衣服的程云曦早甩开了丫鬟春华，在园子里搜寻着慕成雪的身影。
“这纪家真大，找个人都这么困难。”程云曦一边埋怨，一边四处张望，不放过每一个角落。
走到花园时正听到园子里隐隐约约有人喊“放肆”，程云曦立刻加快了脚步。
当慕成雪出现在她视线中时，她看到的正是这一幕，一个男子正扯着慕成雪的衣袖，一手正要触到慕成雪领口。
“好啊，青天白日，纪五你竟然和男子私会。”
程云曦一句话喊得那男子停住了手，眯着眼看着她，仿佛在确认着什么。接下来这位小姐便应该去喊人来了吧！
“你这丫鬟还助纣为虐。”程云曦指着素儿斥道。素儿没反应过来，这位程小姐为何要责骂自己。
程云曦也没想要素儿回话，又指着那男子喝到：“喂，你还呆在这里做什么，难道要我去把人都叫来吗？”
慕成雪听着一怔，看来这个程云曦有点良知，只是被淑妃养废了些。
那男子却是彻底愣了神，他看过这两个人的画像的。
雇他的人不是说这位程小姐很讨厌纪小姐吗？
不应该是他轻薄纪家五小姐时，正好被程家小姐看到，喊宾客来，再由这位程小姐指证纪五小姐与外男有染吗？
现在的情况完全不在他的意料之中啊！
“喂，你还动手吗？”
男子被慕成雪一句话唤回了神，仔细一听又懵了，竟还有催他动手的，那他就不客气了。
男子正准备动手，程云曦吓得拽紧了衣角。
“程小姐莫怕。”素儿在一旁冷静的看着，她这个丫鬟这种时候也只能安慰一下旁观者了，免得被自家小姐吓到了。
“你不动手，就轮到我了。”慕成雪一掌劈上男子的后脖颈，两眼一黑，人便晕倒在地。
“你——你——”
程云曦还没从上个画面中反应过来，看着被慕成雪一掌拍晕的男子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刚刚不是挺胆大？”慕成雪心想着现在程云曦应当知道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样了吧。
“素儿，把人拖到假山里，一会儿再问话。”慕成雪指指地上的人面不改色的说着。
“是，小姐。”敢对她家小姐动手动脚简直是不要命了，素儿越想越生气，又往男子身上踩了几脚才稍稍解气。
程云曦看着主仆两人熟门熟路的动作，心中骇然，纪五比他想象得厉害多了，“我……我，我看到了，所以你……你难道要谋杀亲夫？”
慕成雪一阵头疼：“……”
“程云曦，当着你的面谋杀我的“亲夫”，却不杀了你这个目击者，你出门没带脑子吗？”
还未及程云曦说话，素儿淡然的插话道：“小姐不认识那人。”
程云曦怔怔的站在原地，似乎还是没反应过来。
慕成雪摇摇头无奈的说道：“从现在开始，我问你答。”方才那男子看程云曦的模样分明是认得她。
程云曦嗯了一声。随即吓了一跳，她为什么要乖乖听那纪五的命令。
“你为何来这？”
“茶水洒了，我趁换衣服的时机便来寻你了。”程云曦诚实的说道。
“怎么洒的茶水？”
“当然你府里丫鬟倒茶时洒的。”
听到这里，慕成雪似乎已经明白其中的缘由了。
“你可认得那丫鬟？”慕成雪继续问道。
“再见面当然认得出”语气中似乎还有些骄傲。
“你是说……。”程云曦似乎反应过来什么。
“就是你想的那样，你被人利用了。你跟着淑妃娘娘连这些小手段都看不出来？”
慕成雪一顿数落，程云曦完全没反应过来，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和珍宝阁那次一模一样，她为什么要干站在这里被纪五数落？
慕成雪也觉得奇怪，每次数落起程云曦来总有一种在教训军队里犯了错的士兵的感觉。
“竟然敢利用本小姐做这些腌臜事，我要去拆了那小丫鬟的骨头。”程云曦既羞又恼，却不敢朝着慕成雪发火，方才那男子被一掌拍倒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你若想知道幕后之人，就听我的，待会不要说话，明白了吗？”
程云曦没有反对也没有答应，慕成雪只当她是默认了。慕成雪拉着她坐在石桌前，低声嘱咐着。
“阿微，是你吗？”纪夫人听到园子里有人说话，她担心女儿又遇上程家小姐，两人起了冲突，于是老远便试探着问道，女儿听到了也来得及作反应。
“过去瞧瞧。”程夫人想必也猜到了纪夫人所想。
白氏握了握手中的丝帕，眼中满是讥讽，不知众人见了那副场面会作何感想。
“娘亲，你们怎么也出来了？”
此时的慕成雪和程云曦正坐在一旁的石桌前，小口喝着茶，脸上挂着笑意，两个丫鬟站在身后，一派和乐。
纪夫人和程夫人均是松了口气，白氏的脸色却是霎时白了。这园中没有丝毫凌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可是春华是确认了人在才来禀告的啊。
慕成雪看了一眼白氏，垂眸继续喝着茶。
程云曦也朝众人看去却并未看到那小丫鬟的身影。朝着慕成雪微微摇头。
慕成雪看着她点点头，自信一笑，程云曦感觉被阳光晃了下眼睛。
……
“夫人，时辰差不多了，前厅宴席已经备好了。”毓秀说道。
纪夫人笑着说道“诸位夫人想来都饿了，我们先去用饭。”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程夫人在前，众人一起去了前厅。
空荡荡的花园里，树上的枝杈微微晃动着。
闻人稚风正倚在一棵树上，眼看着好戏演完了，撇撇嘴，轻轻一跃，立在地上，吹着口哨向前院走去。
宴席上，男眷和女眷皆分开坐着，只是都是在同一处用饭。
等到闻人稚风在主位上落座，众人才一一坐下。纪家商铺的掌柜们也开了两桌席面，在花厅内坐定。
此时的白氏脑中嗡嗡作响，她想不明白为何会失手。慕成雪朝白氏的方向瞟了一眼，不再想其他，安静的坐在母亲身旁。
开宴之前，按照惯例，纪家家主是要讲几句话的。这次也不例外，只是随纪夫人起身的还有慕成雪。
“今日不仅是纪家的花宴也是纪家商铺的家宴，两个宴会一同举办，为的是同诸位介绍一下我的女儿，纪微。”
“从前她病着，从未在人前露面，如今她好了，便想着同大家认识一下，往后还要请诸位多多关照。”
说着意味深长的看向慕成雪。
慕成雪会意一笑，同众人行了一礼，端的是规矩大方。
程云曦看着现在这个仪态万方，礼数周全的纪五，又想想放才下手利落的纪五，浑身一冷，她差点惹大事了。
闻人稚风亦是凝视着慕成雪，一动不动。在外人眼里就是赤裸裸的倾慕。
“即使如此，本候有一薄礼要赠予纪五小姐。”闻人稚风仰着脸笑得灿若桃花。站在身后的如一从袖中拿出一盒子，双手捧着递给了素儿。
“这里面是一颗南海的夜明珠，奇在只有鸽子蛋大小，夜里却能恍如白昼，纪五小小姐拿着玩吧。”
一时间，在场的小姐们都投出羡慕的目光，看得纪容备受打击，为何好事都让纪五占了去。
官家的夫人也动了心思，她们的女儿可丝毫不比一个商户女差。若让自己的女儿做了侯府夫人，岂不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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