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金乌篇三：机会
在陆家的日子过得挺快，陆夫人跟陆老爷都对我很好，吃穿用度一概都按照嫡女陆语嫣的来，待我身体“大好”之后，语昊果然兑现诺言，给我弄了一匹好马回来，我初见那匹马就喜欢的不得了，可想到自己在这边的任务完成之后可能就看不到了，不由得又有点伤心。
五月就在骑马、与陆家长兄姐妹一起读书、习字中度过了，然后就迎来了今天，陆家长子跟长女的弱冠以及及笄礼，当然还有陆夫人要正式收我为女儿的日子，陆老爷子早早就发了请帖子出去，周围村子跟镇上好多人都前来送礼了，孙掌柜跟汤英自然也是来了，陆语嫣远远望见了他，想起那日在楼上，他对自己突然告白，又做出那般大胆的举动，不由得脸上一红，但好在陆夫人只以为是她太热了，待语昊跟她的及笄礼后，只让她先去喝点冰镇酸梅汤去去暑气。
我则是作为今天的压轴出场，我今天穿的是之前选的缎子做的一套渐变粉的下裙，配的是鹅黄色的上衣，头发被梳成了略显成熟点的元宝髻，插着那对蝴蝶发梳子，耳环是陆夫人送的一对儿明珠耳坠，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候大家都齐齐吸了一口气，赞叹声不绝于耳，我按之前家里几个婆子教的，给陆夫人他们行了跪拜大礼，又敬了茶，陆夫人送了我一对儿水绿色的玉镯，路老爷子则送了我文房四宝，我改了口，这礼就算成了。
所有礼节结束后，大家前往村口陆家的酒楼用餐，陆家不亏是大户，楼上楼下，楼里楼外的摆了将近百来桌，我见那酒楼果然是靠近一处荷花池，那荷花才方露头，还是含苞待放的状态，有红蜻蜓在池塘上飞来飞去，天色将晚，酒酣正浓时，路老爷子站在池塘前临时搭建起来的一个红台子上，宣布才艺展示开始，大家都停了酒，望向那台子上，陆老爷子先命语昊表演，语昊领命，上去舞了一套剑法，我是懂的，但见他身形灵活，剑指之处均有凌厉剑风，便知他绝对师出良门，待他舞毕，我第一个鼓掌叫好。紧跟着就是语嫣出场了，她果然选了古琴，一曲奏完，一些略懂风流的雅士也频频叫好，然后陆老爷子又看向我，我知道是该我了，便走上台，先对大家盈盈行了个礼，然后略有几分“不好意思”道：“墨染不才，琴棋书画都不是很精，我在这里现场，就以这荷塘里的荷花为题吧。”说罢我装作看向荷塘略微思索了一番，便将唐朝李商隐的一首赠荷花念了出来：世间花叶不相伦，花入金盆叶做尘。唯有绿荷红菡萏，卷舒开合任天真。因为后头两句有哀叹荷花凋谢时候的惋惜感觉，不太适合今天的大喜气氛，便省去了后两句。
“好！”待我念完，便听得底下有个中年男人大声喝彩，我循声望去，却见一个穿着一身青色圆领袍衫留着短须的男子站起来高声喝彩，陆老爷子远远望见，赶紧走过去，对他行了一礼道：“原来是柏兄，柏兄不是在大兴吗？怎地今天有空过来？”
那被陆老爷子称为柏兄的男子拍了拍他肩膀道：“我收到你的帖子了，若我不及时赶回来参加今日你家的大喜事，又怎么能发现如此貌美又有才情的小姑娘？”说罢背着手笑吟吟看着我，一手捋着胡须赞道：“小姑娘人长得美，才情也是极好的，我有心收你为徒，去大兴，入皇室书院念书，你可愿意？”
我心下一喜，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来了，但还是故作为难看向陆老爷，陆老爷对我笑道：“染染你可真是好福气，柏兄乃是当今太子的师傅！这是要举荐你入宫啊！”
我一愣，没想到自己招来的这个“机会”会跟皇家有牵扯，我略微思索一番道：“能有这个机会见识世面，我自然求之不得，可我的情况.............”
“哎，你情况我都听说过了”那柏老爷笑着对我道：“不过若我没猜错，墨姑娘应该是墨乔的大夫人前些日子走丢的女儿。”
我乍一听这名字心里一惊，不为别的，只因为这墨乔正是我现代的爹爹的名字，我皱眉，难道爹爹.............不可能的，我心底暗暗摇了摇头，爹爹怎么可能会跑到这个时空来呢，大概只是我碰巧长得跟他那走丢的可怜女儿长得一样罢了。
“太好了！”陆夫人也走过来，闻言高兴的拉着我的手道：“染染，你就去吧，虽然很舍不得你，可若真的能回到家人身边，不是更好吗？”
“嗯，孩子你放心，柏兄乃是我多年挚友，你跟他一同去，我也放心。”陆老爷子也笑着说道。
“可是我还没想起来自己的身世呢，万一我只是凑巧跟那墨乔的大夫人走丢的女儿长得像呢？”我有点担心万一弄错，那我一个人在大兴如何傍身。
“孩子你就放心吧”那柏姓的中年人道：“我绝对不会认错，你跟墨乔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墨家世代都是皇家的钦天监，你跟墨乔一样，虽然年纪小还没完全长开，可那十分具有辨识度的五官我绝不会认错，你肯定就是墨乔的孩子！”
我闻言又是一愣，钦天监？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师傅曾跟我说过，墨家时代以观星占卜出名，祖上更是曾担任历代皇帝的钦天监或者国师的职位，难道这墨乔竟是我墨家祖先？
见我发愣，陆夫人又温声道：“染染，你别担心，总之先去看看吧，若是弄错了，再让柏伯伯送你回来也不迟。”
我闻言点了点头，心想反正我也是要去大兴那个什么凌霄阁看看能不能找到金乌的线索的，于是便点头道：“那好吧，我愿意跟柏伯伯去。”
“染染”语昊跟语嫣还有陆丁琳都都走了过来，语嫣拉着我的手不舍道：“如果去了当真是找到了家人，也不要忘了随时跟我们联络啊”
语昊则一言不发看着我，半响从怀里摸出一个木头人偶，递给道：“送给你，本来是想等你十五岁时候给你的，可如今........你..........保重”
我接过那个人偶，却见是我的雕像，那人偶憨态可掬，十分可爱，我笑道：“嗯，我会的，你们也要保重”
“今日天色已晚，今晚就好好休息一下，明日辰时我们就出发吧。”柏伯伯对我道，我点了点头，陆老爷子见大家也都吃喝得差不多了，便宣布今日宴席结束，大家都各自散了。
而我们回到陆家，陆夫人拖人给我收拾细软行李，又取了一包钱币给我，道：“本来你还小，所以之前你出门我都不曾给你拿过钱，可如今你要远行，这点钱你自己拿着，也好自己打点些。”我谢过，将那钱袋接过，只觉十分沉甸甸的，我知道隋朝时是通用五铢钱的，看这一包的分量换算到现代怎么的也得有个一两千块钱了。
陆夫人又道：“你这次去，将你房里那两个丫头也带上吧，去大兴的路途十分遥远，路上你身边没两个丫头伺候可不行，她们以后跟了你，你重新给她们取个好记的名字就成，另外还得有个稳重老成的人在你身边，不然我可不放心”她想了想，唤道：“冯妈可在外头？”
听唤，从外间掀开门帘，走进来一个穿着藏青色裙子黑色上衣约莫三四十岁的婆子，她走近前恭敬行了个礼道：“夫人唤我？”
“嗯”陆夫人点头道：“明日染染就要去大兴了，我想你年轻时候也是伺候过城里大户人家的，染染她没了记忆，我怕她在外人跟前有失礼数，我将你指给她，你随她一路前去，她房里那两个丫头，朝露我看着还比较稳重，是个好的，可那朝霞年级还小，为人处事上还十分欠缺，那墨家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染染的娘家，如果是，家里情况到底怎么样，我之前听镇上人说过，大兴城里那些贵族们家里一个一个都是勾心斗角厉害的很，你陪着一起去，若有个什么要紧也好帮衬着点。”
“是，夫人，奴婢一定尽心竭力护着小姐”那冯婆子沉稳点头道
见陆夫人是打定了主意，我也不好推辞，而且自己也不可能让男的来伺候我，便点头同意了。
这边我从陆夫人处告退后，就回到了自己房里，朝露朝霞听冯婆子讲过之后，朝露也是稳重笑道：“夫人一向是考虑周全的，我正好也不想跟小姐分开。”朝霞则是暗暗开心可以去到皇城脚下，说是要给我去拿甜水来喝，一溜烟就跑了。
冯婆子跟我说了几句后也退下，帮着去检查我的细软行李了，然后语嫣跟陆丁琳又先后来我房里，拉着我说了好些话，后来见我要睡下了，才依依不舍离开我房里。
还是朝露朝霞服侍我洗漱更衣，待我睡下后，朝露朝霞便也退下，到走廊去守夜了。
而我躺在床上，根本睡不着，我想到了很多事，同时也惦念着还在现代的我那几个夫君们，不知道在那个时空里过了多久，他们可有冻着饿着？阎组织的人会不会找到他们？我都十分担心，但也知道若我不找到金乌，也回不去，当下摇摇头，甩开脑子里杂七杂八的事情，准备好好睡一觉，明天这赶路可不比现代方便，只怕不走上个三四五天是到不了大兴的。
可我刚准备合眼，便听得后窗吱呀一声，一个人影翻了进来，我吓了一跳，赶紧从枕头下抽出那把陆丁琳送给我防身的小匕首，紧紧握在手里，平躺着等那人走进，那人进了屋子，见没动静，便轻手轻脚朝我的床前而来，待他近前，我一跃而起，手里匕首直直朝他胸口刺去，却被来人一个侧身躲过，纱帐被带起，我这才看清来人，不由惊道：“语昊哥哥？”
“嘘！”语昊对我比了个轻点的手势，门外却响起了朝露的声音：“小姐？怎么了？”
“啊没事”我道：“我就是突然做了个梦行了，你们不用进来，我没事。”
“是”朝露闻言便没了声音，我压低嗓音盯着一身夜行衣的语昊道：“大半夜的，你想吓死我啊！要来我房里只管走正门，翻什么窗户！”
“抱歉吓到你了，我不是故意的”语昊问道：“我可以坐下吗？”
我侧身往床里挪了挪身子，示意他坐床边，他也不客气，直接坐在床边，然后盯着我眼睛问道：“染染，我问你，你这身武功到底跟谁学的？我方才见你招式凌厉，丝毫不像一个十四岁的待字闺中的小女儿，说罢，你到底是谁？”
我闻言一惊，才想起自己方才那股子杀气，心知是暴露了，我叹了口气，坐直了身体，将那匕首放在一边，然后正色盯着他道:“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确定你能接受的了吗？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会无条件相信我，并且不会把今晚的事情跟第三个人说吗？”
语昊闻言紧紧盯着我，半响他缓缓举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绝不会跟第三个人说今晚的事情，会绝对信任我。我这才深吸一口气，盯着他对他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语昊闻言眸子紧了紧，问道：“是夺舍吗？”
我一惊，没想到他居然知道夺舍这个词，我摇了摇头道：“不是夺舍，这么说吧，我来自距今很远以后的未来，这么说你可以理解吗？”
语昊微微一思索，问道：“你意思是，你是来自我们这个年代很久之后的人？你往日说梦话里的那些什么飞机汽车的，都是你们那个时代的东西？”
我一愣，半响才问道：“你监视我？是朝露，还是朝霞？”
语昊也不瞒我，道：“是朝露，她是我师傅在我出师时候派到我身边保护我安全的人，陆家在生意上虽然做的很大，但仇家也不少。”
我点了点头，这种事我在现代也看得不少，有些商业竞争还会牵扯到黑道上，很是麻烦。
他见我并不惊讶，道：“你早就知道了？”
我点点头道:“我学过武，看朝露走路的样子就知道了，那是练家子才会那样走路，人的习惯一旦养成，就算掩饰得再好，总有不小心暴露的时候。”
语昊叹口气道：“对不起，我并没有敌意，只是你莫名其妙出现，身上又穿着那么奇怪的衣服，母亲心好，可我不得不防。”
我点头表示理解道：“没关系，我能理解你，若换了我，只怕也会这么做的。”
说罢我又问道：“你现在知道了，打算怎么处置我？”
“处置？”语昊突然笑了起来，他伸手，带着十分温柔爱怜的眼神摸了摸我头道：“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会无条件相信你，也会为你保守秘密，虽然我不知道你来到这个时代所为何事，但我知道你是真心对我们的，虽然才处了短短一个月不到，但我相信我的眼光不会错。”
我被他摸着头，那温暖感让我想起了三师兄，他也最喜欢这般摸着我的头，唤我染染，想到他，我不由得眼睛一热，就要落下眼泪来。
“染染怎么了？”见我红了眼睛，语昊赶紧问道
“没事”我吸了吸鼻子，梗咽道：“我在我那个时代，有一位夫君，他也喜欢叫我染染，也喜欢这样摸我头，我...........很想他”
“染染居然已经嫁人了？”语昊惊道，随后又叹口气道：“染染，我想你今天应该也看出来了，我.............心悦你.......”
我看着他的眼睛，我如何不懂，那种爱怜的眼神我在几个师兄眼里不知道看了多少遍，可我终究是要回到现代的，我点点头道：“我知道，可如你所想，我来这个时代确实是为了一件事，等这件事结束，我就要回到现代了，所以....对不起........我没办法回应你这份感情。”
“没事”语昊暖暖笑道：“我只恨没有跟你生在同一个时代，染染，我可以抱抱你吗？”
我点点头，语昊缓缓挪过来，轻轻拥住我，随后将我紧紧抱在怀里，他嗅着我的发香，喃喃道：“染染，染染，若我能生在你那个时代，该有多好........”
我闭了眼，感受着他的心跳，突然想起太极阴阳图来，我轻轻挣开几分，盯着他道：“或许，我有个法子，能让你‘去’我那个时代，你可愿意一试？”
“什么法子？”他闻言惊喜捏着我的肩膀道
我摇摇头：“这法子一时半会儿我也讲不清楚，你只要说你愿意不愿意。”
“愿意，我当然愿意！”语昊闻言，欣喜点头，温情握住我的手道：“只要能呆在染染身边，哪怕你已有夫君，我也不介意。”
我听他这么说，在心里叹了口气，要是被他知道我夫君有六个，以后还可能更多，真不知道要如何伤心，想了半天，我才决定如实告知他，于是正色道：“你确定你不介意吗？在你之前，我已经有六位夫君了。”
“六位！”他神色讶异，我叹口气道：“对，我情况十分特殊，所以有六位夫君，你若不愿，我也不勉强你，只希望你别看不起我，依旧当我是妹妹就好。”说罢便低了头，不再看他
我以为他要离去，半响，耳边却响起他低沉温柔的生意：“那我是第七个是吗？”
我讶然抬头，却见他正温柔笑着盯着我，我点了点头道：“嗯，你是第七个。”
“染染以后可还会收其他夫君？”他又问，我想了想，只得老实道：“嗯，因为我修炼的功法如果要突破大成，只能靠跟男子双修，而且必须要是人中之龙，我目前已经突破了六层，还差四层才能完全掌握这个功法。”
我本以为他会失望的，可他只是笑了笑，又揽过我道：“还好，我不是最末的那个,染染，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我虽然略懂修仙的事情，可我..........还是第一次.........”
我闻言脸上也是一热，但也只得细细告诉他办法，他闻言皱眉道：“按你所说，我必须将真气过度给你，可我并没有真气啊”
我红着脸道：“其实每个人身体里都有气，这是天生的，只是大部分没有修炼过，不知道如何掌控自己的气 ，很多都白白流失掉了，现在在我眼里你的气就是如同水一样慢慢往外流，没有留在体内。”
“那染染可有法子让我也能修炼？”他问
我想起以前师傅说过，若以自身真气输送给对方，强行为对方打开任督二脉，人便可以快速进入修炼状态，但此法有个危险，就是人若不能迅速在打开二脉之后迅速控制住外泄的真气，就会因为真气枯竭而死。
我点点头道：“法子是有，可危险太大了”说着便将师傅以前给我说的知识一一说给他听，他一边听一边皱眉，最后问道：“所以说，要想留住真气，只需要全身放松，想象那真气平静的围绕在我身边就可以了是吗？”
我点点头，他道：“那么便开始吧，染染，只要能陪在你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我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终于下定决心道：“那你上床，盘腿背对我坐好。”
他依言拖鞋上了床，盘腿背对我坐下，我缓缓将手贴上他的后背，闭眼感觉他体内经脉，随后道：“要开始了，准备好了吗？”
他点点头，我深吸一口气，便双手收回，正色推着他的后背心口位置快速推出双掌，开始给他灌入真气，只听啪啪几声，我知道，那是穴位被真气冲击开的声音，见他的真气开始喷发，我赶紧收回手道：“快！凝神！静气！想象那气如同水一般从你的头顶流道左肩，往下流过你的左手手、脚，然后逆行而上，流过你的右手，再回到头顶，完成一个循环！”
我才刚说完，就见方才那股勃发的气被他缓缓内缩，最终在他身体周围形成了一个完美的罩子，我呼出一口气，这人天赋真高，我才说一遍就学会了，我又道：“现在缓缓睁开眼睛，告诉我你有什么感觉？”
他背对我缓缓睁开眼睛，看了看自己手道：“仿佛突然穿了一件温暖的棉袄一般。”我点点头道：“这就成了，后期通过修炼就可以随时保持现在这种状态，即便寒冬腊月也不会觉得寒冷。”
他转过身子，看着我道：“那我现在可以跟你...........”我摇了摇头道：“现在还不行，且不论你才刚入门，就是我现在这一具身子也吃不消的”他闻言有些失落，我又安慰道：“你别急，我现在先抄一套适合你的功法，你按功法修炼，我在这个时代应该还要待一段日子，你修炼好了功法，待明年我及笄了，再来大兴找我也不迟的。”
“你明年就成年了？”他讶然道，我笑道：“其实在我那个时代我早就成年了，而且年纪还比你大一轮呢，可在这个时代，我却不知道为何身子回到了自己十四岁的时候，不过按我那个年代的算法，我确实应该在明年就十五岁了。”
“那么一眼未定！”他想了想，伸手从脖子上掏出来一个方形的玉佩，他从脖子上将那玉佩解下，放在我手心里道：“这是我从小带到大的玉佩，我将它放在你那里，当做信物，明年我一定学会功法，来大兴找你！”
“嗯”我点点头，他便拥住我，往床上一倒，笑道：“但是我要先收点利息，今晚就这样睡吧”
我笑了笑，他这性子跟某个人还真是很像，便由着他拉过被子盖在我们身上，然后在他怀里安心闭了眼，逐渐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醒了，他还在熟睡，我便轻轻挪开他的手下了床，想了想，干脆直接给他掐了个昏睡咒，不然若被人发现他在我房里，在这个年代可是要闹出大事的，这昏睡咒最多也就持续一炷香时间，那时候我早就离开了，离开时候陆夫人他们都要去村口送我，待送完我回到家里，估计他也早该醒了。想了想，我走到房里的书案前，磨了些墨，提起毛笔，想了想，给毛笔施了个坚硬咒，让毛笔变成了一只蘸水笔，我用笔沾了墨水，在纸上选了两套比较适合他的体术先写了，想了想，又抄写了一套之前太极阴阳图上的流风回雪剑跟踏雪无痕轻功，等抄完了，我轻轻吹干了墨，将抄写有功法的纸放在床头前的一张小几上，拿镇纸压了，又走回书桌前，提笔给他留了一封信，告诉他我走了，让他好好练功。写好将纸条放在他胸上，便先给自己换了衣服，我弄不来古代的发髻，干脆将头发全部盘了上去，梳成一个古代公子哥的样式，用一根白色发带固定住了，又取来之前一套定做的月白色男装穿好，我本来长得就像个眉目如画的男孩子，如今这一身穿上，再拿上之前那把从陆老爷那得到的水墨画扇子，怎么看都是一个唇红齿白的翩翩公子哥儿，我对着镜子自恋臭美了一番，便笑着推门出去了。
门外朝霞朝露这回儿子估摸着是去用早饭了，我绕到后院佣人房那里，果然，朝霞朝露刚吃过饭，正准备去寻我呢，见我一身男装走过来，朝露吃了一惊，跑过来道：“小姐！？你怎么........”
我笑嘻嘻看她一脸震惊，而朝霞已经对着我犯了花痴了，她盯着我喃喃道：“天哪，小姐好俊啊！”
“出门在外要叫我公子”我故意板起脸“教训”道：“还不赶紧给你家少爷打水来洗脸！”
“哎！”被我一呵，朝霞回了神儿，红着脸一溜烟跑去给我打水了
“小姐怎么起来的这么早？”朝露好奇问道，我轻轻一笑，见四下无人，便凑近她道：“你待会儿去我房里，想办法把你家少爷给抱回自己房里去，哦对了，不要忘记拿上我放在床头小几上的那几张纸，注意不要惊动别人。”
朝露闻言先是一愣，随后便恢复了那惯常的淡定，她对我单膝跪下道：“是，主子！”随后一个纵身就上了房顶，悄无声息往我房里潜去
我见她来这一手，不由得也是十分惊喜，没想到她不但是个练家子，看着样子功夫还不错，看来以后很多事情都可以交给她去做了。
朝霞打水回来不见了朝露，便将水放在方才吃饭的石桌上，好奇问道：“小...........少爷，朝露姐姐呢？”
“我忘了点东西，让她替我去拿了”我淡然地就着她那盆水洗了脸，又接过她手里的毛巾擦了，将毛巾递给她道：“你赶紧回去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待会儿就要出发了。”
说罢也不等她接过毛巾，直接往她手里一塞，转身就往饭厅走去，这赶路之前，我要再享受一下陆家丰盛的早点，最好能打包点经放的，带着路上吃~
一想到终于能找到金乌的消息了，而且我这一身如果出现在陆家人跟前..............想到语嫣可能的表情，我嘴角就忍不住上扬，一路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往饭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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