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来自大佬的影响

　　尽管据小雪所说钱老认为没必要对于王烨的【失踪】感到大惊小怪，但在众人散去并返回各自的房间里后，影魔告诉伪萝莉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基地内的警备力量突然间增加了许多，真的到了哪怕一只苍蝇试图贴着墙脚悄悄路过都会被立即发现的程度。

　　很显然让这群中学生们无需在意乃是表面上安抚大家的说法，实际上老爷子对于这件事非常重视，毕竟谁都不想自家基地里成天有个隐身单位在那里偷看你到底是在爆兵还是在攀科技——这个不算，反正整座基地的哨兵都和某个隐身人玩起了躲猫猫的游戏，这样一来无论王烨打算做什么都会变得更加困难。

　　至于能不能把这家伙给找出来，估计钱老自己都没抱任何期望。

　　因为空间戒指里存放的各种物品实在太奇怪了所以直到最后也没有取出哪怕一样东西来做装饰品的程慕凤回到房间后并未开启电脑，而是抱着枕头躺在了床上。当然小丫头完全没有丝毫的倦意，她只不过是扮成正在休息的模样然后和影魔进行联系而已。

　　“一点魔力波动都没有，你确定？该不会是你这家伙负责监视的时候放松过头打了个盹等清醒过来时王烨就已经不见踪影了吧？”

　　【就算你是我的主人如此明目张胆地随便胡扯我也是要告你诽谤的，而且你什么时候见过纯能量生物的影魔会因为疲劳而打盹的啊！？我是亲眼看着目标使用异能后完全消失在我的感知里的，并且在这个过程中未曾出现任何能量波动。我不是说对方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了一体，他给我的感觉更像是从世界上彻底消失了似的。】

　　作为一个并非通过武力屈服而是正儿八经通过签订法术契约而成为程慕凤使魔的生物，影魔和伪萝莉之间的关系算是比较随和的那种，既不会像暴虐毒眼那样无节操地对主人狂拍马屁大唱赞歌也不会像被菲奥娜拐走的和主人最不对付的死棘红龙那样说不到三句话就会进入泼妇骂街的模式更不会像天生就是规格外大佬级别的死亡尖啸者那样没事从不开口只是安安静静地做个围观群众，它大概是唯一能够和小丫头正常聊天的召唤生物了。

　　当然，你让它和某人日常半个小时同样也毫无鸭梨，毕竟已经被带坏了。

　　不过程慕凤并不打算和影魔捣鼓日常，她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对方去完成。

　　“从世界上消失了？这个说法倒是很有趣，但也并非不可能呢。你等着，我来施展一个法术，看看到底是不是像你说的那样从世界上消失了。”

　　终究是长时间跟随在程慕凤左右的使魔，小丫头才说完影魔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继而用很是惊奇的语气说道：【主人，您莫非是指？】

　　“啊，相位变换或者是类似的能力，反正那家伙估计真像你说的那样不在这个位面里了，自然无法观察到他。王烨的异能攻击方面先不提，在隐藏自己这点上无论达到怎样的高度我都不会感到惊讶，而让别人观察不到自己的最好方法自然也就是让自己暂时离开这个位面了。”

　　【但他仅仅只是一个半吊子魔法都不会而且法术还完全变异了的人类啊，真的能够做到这种事情吗？】

　　程慕凤回忆了一下她在王烨黑雾中的感受，接着果断非常用力地点了点脑袋斩钉截铁道：“黑暗神族的影响无处不在，哪怕这里是一个麻瓜位面也不例外。在条件合适的情况下，献祭自己美好的品质从他们那里换取力量并非不可能的事情，假如对方还是一个野心家的话那几乎就是板上钉钉了。尽管目前看来王烨并没有成为某个黑暗神族的代行人，可已经隐隐约约有了成为对方棋子的样子。”

　　【您是说这个位面也有可能被黑暗神族给盯上了？】

　　“毕竟此处距离巴赫里亚位面又不见得很远，我过来的时候还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人家大佬被吸引过来看热闹的时候觉得这里不错打算玩玩什么的，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你要知道，那群坚持认为世界被创造出来就是为了毁灭然后回炉重造如此反复轮回的家伙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诱导当地土著中的某人走上邪恶之路成为大魔王最终毁灭全世界，整个就是勇者拯救世界的逆版本。现在看来王烨十有八九受到了对方的影响，虽然就他自己所说是吃了魔物的内脏后才觉醒的异能，但这样做成功的几率未免也太低了，何况他还是一次成功的，很难让人不产生怀疑。”

　　幸运的是，程慕凤并没有察觉到更多黑暗神族出手的迹象，至少现在没有。而且和想象中的不同黑暗神族其实并没有亲自出马毁灭世界的习惯，而是更喜欢寻找凡人的代行者或者棋子让他们自己动手毁灭自己的世界。所以伪萝莉用不着担心这个位面被盯上后的第二天就会有暗夜永恒冥河裁决之类的规格外法则级大招砸下来让可怜的地球君鸭梨山大，她只需要找出这些代行者和棋子就行了。

　　至于那些认为世界就是应该由智慧生物创造的文明点缀得多姿多彩的光明神族，在他们于凡间选定一名勇者站出来拯救世界之前，程慕凤只会当对方完全不存在。

　　总的来说这两支神族都是那种闲得无聊的主，让凡人毁灭世界或拯救世界这样看上去无比严肃的事情最多只能成为双方的赌局，他们自己互相之间却很少发生争斗。这些神在收获凡人信仰赐予信徒力量和祝福的同时，也对凡人保持了极为冷漠的态度，对他们来说凡间种族和蝼蚁没什么区别。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包含了无数位面的整个世界却因为这两支神族的互相平衡而保持了良好的稳定状态，既不会产生过多的位面在虚空中挤作一团也不会因为位面全都毁灭了而变成一片死域，当年创世的至高神弄出这两队有着不同理念的人马确实是有道理的。

　　接触到法则门槛并知晓了神族存在的程慕凤最终通过她自己的方式了解到了不少秘辛，对于黑暗神族一贯的做法也算是比较熟悉了，所以即使在别人看来王烨是个正常人啦他的能力是诡异了点但又没拿来做坏事啦什么的，在伪萝莉眼中对方已经是未来的大魔王了。

　　因此在出手的时候小丫头都不带半点放水的，尽管只是一次跨位面的探测可依旧被她整出了全屏地图炮一般的气势。

　　秦教授那边的仪器这会儿估计正在像疯了一样的狂叫吧，甚至弄不好连刚刚关闭上的通道门都有可能被再度打开；然而程慕凤却对这些事情完全不管不顾，她现在关心的就只有学生会长究竟跑到哪里去了而已。

　　【找到他了，主人。】

　　趁着事情没有真的彻底闹大之前伪萝莉赶紧收回了自己的力量，然后急切地问道：“在哪里？”

　　【呃，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算了，主人您还是自己看吧。】

　　影魔随即将它观察到的影像共享给了程慕凤，接着小丫头便看见了对于她这个空间魔法师来说非常熟悉的位面晶壁，以及一个在晶壁中间缓慢移动着的小气泡一般的玩意儿。

　　王烨正在那个气泡中摆出超人飞行的姿势，毕竟无论是走路还是游泳在那个鬼地方都是没法让自己移动的，还不如弄得中二一点。

　　“这还真是一个天才般愚蠢的主意，他竟然把自己藏在位面晶壁中了？”惊得当场目瞪口呆的程慕凤差点没从床上摔下去，幸好相对于她娇小的体型来说这床比较大方才避免了出丑，“他就不担心位面本身的修复力量将自己永远固定在里面？”

　　【事实上这也正是让我感到奇怪的地方，因为我没有感受到位面修复力量产生作用，当然这可能和我未曾在晶壁上感受到它有遭到破坏有着一定的关系。没错我的主人，目标没有和环境融为一体而是和位面晶壁融为了一体，这简直是再完美不过的相位变换类技能了。哦豁，对方好像察觉到主人你的探测了，正在加快速度。】

　　如今再来咋呼对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一点也不合适，小丫头便淡定地对此选择了无视：“嗯，我也看到了。先不要惊动他，在后面跟着看看那家伙究竟打算做什么再说。”

　　由于程慕凤的探测魔法覆盖的范围实在太大了，根本不像是有任何针对性的样子，在王烨看来应该是某种自然现象、最不济也是基地这边的仪器开机了，很难联想到单人施展的技能上面，所以他才会果断选择加速而不是进入位面晶壁的更深处躲藏，以便在晶壁受到影响之前完成他的目的。

　　影魔并不具备穿过位面晶壁的能力，不过它可以成为程慕凤的眼睛。伪萝莉一个全图探测将王烨给照了出来后，哪怕双方并不处于同一个位面影魔也能继续【看到】会长大人，相反对方却看不到它，所以无论王烨表现得再如何小心谨慎，他的行动终究还是全部被某个后辈学妹看在了眼里。

　　“是实验室大厅的通道口，他想做什么？”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的程慕凤忍不住奇怪地喃喃自语道，“总不至于打算把门打开然后放怪物过来吧，如果立志将来要毁灭全世界的大魔王就这点本事，那我还是早点洗洗睡算了。”

　　【主人，目标开始调动能量了。等等有古怪，他对自己的能量也用上了隐匿的能力，这样普通人应该是察觉不到的，他们的仪器同样也对此无效，是打算发起突然袭击么？】

　　程慕凤对此却是连半点兴趣都欠奉了，偷偷摸摸地绕了这么一大圈后王烨竟然选择了破开通道门，这让把对方当成超级boss来打结果上了好几分钟的buff浑身上下密密麻麻都是光影效果完成了全部准备之后却发现对方只是一个无辜路过的精英怪的伪萝莉情何以堪，如果不是隔着较远附近还有其他人自己不好随便出手小丫头怕不是已经直接用地图炮呼过去了。

　　让你丫的装boss！

　　好吧事实证明这种足以令程慕凤抓狂暴走的情况并没有出现，王烨那常人根本无法察觉的能量未曾对连接着两个不同位面的通道门——尽管现在它是关闭着的——造成任何影响，而是悄无声息的混杂在了其中。

　　“好像有点意思了。这是在干啥，暗中控制通道门好让自己可以随时开启吗？又或者在进行传送的时候制造意外事故抹消掉那些妨碍自己的人？不过这才像是正常boss该做的事情啊，上来二话不说直接动手什么的太掉价了。”

　　【主人，如果我没记错你在巴赫里亚位面当冒险者的时候对于那些谈不来的家伙通常都是……噫！好痛好痛，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鉴于因为疼痛而扭动的影魔传回来的影像出现了剧烈的晃动，程慕凤最终不得不停下了给对方做“教育”的行为，然后继续观察起了王烨的行动。很显然会长大人的目的并不是简简单单的打开或者破坏掉通道门，而是打算将其完全掌控住，因此他往门内注入自身能量的时间也就随即变得很长了。

　　可以看得出来对方很小心，哪怕伪萝莉敢用便宜哥哥电脑里所有的资源打赌此时此刻起码有两位数的精密仪器在监测着通道门的情况，它们也仍然未曾察觉到任何异常。就这样在共和国顶级的科研团队不知不觉的状态中，王烨成功地将维持通道门的能量全部换成了自己的，最终取得了门的控制权。

　　当然这样做同样让会长大人付出了许多，毕竟这些能量都是由他自身精神力催生出的东西，将能量固定在此处也就意味着他的精神力有相当一部分被硬生生分割了出来，那痛楚绝不是用头痛欲裂能够形容的，将来一段时间内实力更是会因此而下降许多。

　　但这家伙依旧表现得毫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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