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不打不相识
请务必告诉我，人们为什么要互相伤害！
人们为什么连互相伤害也做不到！
从楪祈口中唱出的歌词像是一把利刃，刺中每个听众的心，让他们无法像之前为江烟应援一样兴高采烈的挥舞着荧光棒或跟着一起唱，现场所有人包括江烟在内都陷入了沉默。
他们思考着，悲伤着，明明只是听了一首歌，心情却无比沉重，像是灵魂都得到了升华，思想深度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境界。
之前说楪祈不是作者，怎么知道江烟没唱出歌里想表达出的东西的那名男生鼻头一酸，眼眶里流下一滴有些发烫的眼泪。
这滴眼泪让他回过神来，声音嘶哑的开口，打破了会场的宁静。
“她说的没错，江烟的确没表达出歌里要表达的东西......这首歌明明是抒情的，悲伤的，引人深思的，可江烟唱的时候完全没有表现出来，仅仅是当成一首普通的歌来唱，所以我们才会跟着她一起手舞足蹈......”
众人止不住的点头，都同意男生的观点，甚至大部分人认为楪祈不用伴奏清唱反而成为了加分点，因为人们不会被伴奏分散注意力，不管是眼睛还是耳朵，都会集中在舞台最中央的楪祈身上。
江烟嘴唇发白，不甘心的握紧拳头。她本来还打算等楪祈唱完后，质问她是否表达出了歌里的感情，歌里到底包含了什么感情，但现在看来根本无需发问，刚才的男生已经说出了一切。
她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自己面对楪祈完败了！
不管从哪个角度出发，都不如楪祈优秀！
她成为coser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对手打击到如此地步，她现在根本不再考虑如何为难楪祈，而是如何才能在不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情况下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甚至她已经开始自暴自弃，不想再继续当coser，因为就算当下去，也会在无数个或是开心或是伤心的瞬间回想起今天堪称体无完肤的失败！
江烟捏着拳头，尽管心里委屈，却不停的告诫自己要忍住眼泪，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她努力的克制，思考一切无关紧要的事试图转移注意力，可仍旧在最后关头止不住的流下眼泪。她匆忙用袖口擦眼泪，想要掩盖自己狼狈的模样，可泪腺像是决了堤，根本停不下来。
楪祈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下舞台，步伐缓慢且均匀的来她面前，从口袋里递过一包纸巾。
江烟愕然的看着她，听楪祈道：“谢谢你，愿意花时间学习我的歌。”
刚好在这时，不知道是哪个幕后工作人员不小心按到了什么按钮，《Departures》的副歌部分应景的响起。
“不要离开
请紧紧握住我的手
快说要跟你两个人一起走下去
十指相扣的手暖呼呼的
相当温柔......”
江烟呆呆的盯着楪祈递过来的纸巾，好长一段时间没有伸手接过，却在BGM播放结束后“哇”的一声搂住楪祈痛哭流涕。
“对不起，我不该嫉妒你，不该故意找你麻烦的！对不起，对不起！”
楪祈没想到江烟居然反应这么大，因为事发突然，以至于手里的纸巾都不小心掉到地上。她看向何辰的方向，却发现何辰并不打算理会，反而带头鼓起了掌。
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既然江烟知道错了，也有意和解，他不会抓着不放。
在他的带头下，所有人纷纷效仿，那些本来因为江烟今天的表现差点脱粉的粉丝也欣慰的笑着，默默吃下这两人的糖。
江烟哭了好一阵子才意识到周围还有一大群人围观，当即脸红的退开。她近距离观察楪祈，发现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没有死角，距离越近越会产生一种这不是真人而是CG特效的错觉，突然觉得自己输给这样的coser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她抹了一把眼泪，顾不上化掉的妆，伸手道：“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大家交个朋友吧！”
“朋......友？”楪祈似乎不怎么理解这两个字的含义，可出于礼貌，还是握住了她的手。
“好软！好嫩！这就是女孩子的手吗？不对我也是女孩子啊！”江烟心中浮现种种想法，甚至露出了她以前在宅男脸上才能看到的痴笑，惹得周围人纷纷诧异。
好在江烟很快回过神来，迅速收起笑容，点头道：“对，朋友！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你圈名是什么？我们微博互相关注好不好？”
遂即，她想到楪祈这样厉害的coser怎么会和她互相关注，连忙改口道：“你不用关注我，我关注你就行了。”
“圈名？微博？”这回楪祈是彻底不理解了。
何辰怕她说错什么话，不再袖手旁观，上前道：“她圈名就叫楪祈，平时不玩微博。”
“不玩微博？为什么不玩？以你的水平，只要开通微博肯定会有很多人关注，十万，一百万粉丝都有可能！”江烟鬼使神差的找机会又拉住楪祈的小手。
“好暖，好软和啊......”江烟心中再次生出感慨。
好在这一次她表情没有变化，众人并未看出什么异样。
楪祈依旧不知道怎么回答，何辰只能随机应变道：“她今天第一次cos，对这方面兴趣不大，以后可能不会参加这种活动了，没必要开微博。”
江烟摇头：“那也应该开一个，我们家楪祈长得这么漂亮，唱歌又这么好听，就算不当coser也肯定很有人气！”
她灵机一动道：“你应该也很想唱歌给大家听吧？”
“什么时候变成你们家楪祈了......就在前一秒你们还是敌人啊......”何辰有些不理解江烟怎么转变的这么快，可也看出了她并非虚以委蛇。至于开通微博这种事，他觉得没有什么问题，江烟说的也没错，在原作中，楪祈就是一个很有人气的歌手。
只要她肯唱歌，肯定会不出所料的大火，还能顺便解决工作问题，实在是一箭双雕的好事。当然，如果楪祈不愿意的话他不会强人所难，最重要的还是取决于楪祈的想法，于是征询她的意见道：“你觉得呢？要是想的话咱们就开一个。”
“我只想给集一个人唱歌。”
江烟不知道集是谁，刚有些失望，便又听到楪祈道：“但是集，集他一定希望我可以振作起来......我不想让他为我担心。”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楪祈点点头。
“耶！”江烟欢呼，表现的比自己涨粉还兴奋，那副样子让何辰挑了挑眉，突然觉得江烟这小妮子似乎......对楪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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