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七、亲了一下,宫柔自食其果
直到声音完全消失后,陆心颜才长长吐出一口气,开始大口大口呼吸。
原来刚刚她就在那两个丫鬟附近,怕被发现,一直屏着呼吸。
到两人说要走的时候,怕对方是故意这么说想引她出来,还是不敢呼吸。
直到脚步声完全没了,陆心颜才放松下来。
但此时,她还不敢往回走。
谁知道那两个丫鬟是不是拿着木棍麻袋,在外面等着她?
她静静靠在一棵树上,扶着粗糙树干的手心全是汗。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远处野兽的低嚎再次震得树叶沙沙响,陆心颜这才抬腿往外走去。
哪知脚刚提起,正对面一双绿油油的野兽眼睛,吓得她冷汗一飚,当场将脚收回。
——
青桐钻进小竹林没多久,黑影就瞧不见踪影了。
她正要返回,突然一道清冷的亮光,以雷霆之势向她劈来。
那是一把剑。
青桐连忙闪开,随手折断一支竹子,与那把剑迅速缠斗在一起。
那人不是她对手,很快就落于下风。
青桐一个漂亮的劈砍后,准备撤离,突然旁边又刺出一把剑。
看来那人似乎早就躲在一旁,却迟迟不出手。
好像只是为了拖住她一样。
青桐心头微凛,意识到好像落入了某个陷阱。
“小姐,快回去!”
外面没有回应,也不知是因为太远,还是因为已经中了别人的圈套。
青桐心里自责不已,这一来手上动作中便因急于胜出而出现漏洞,对方迅速抓住她的失误,几个漂亮的攻击,差点刺中青桐的手臂。
青桐一惊,不得不沉下心来专心应对。
——
萧逸宸下午和武昇等人打了一下午的猎,有些疲乏,把精力旺盛的小候子放走后,便打算早些歇息。
刚吹熄灯,突然外面传来一声似男非男似女非女地惊呼,“听说有人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她家丫鬟不见了,她跑去石林找她了。”
石林不是树林,因为石头众多,洞穴众多而被称为石林。
“听说里面好多天然洞穴,最深的有四五米,若是不小心掉下去,可不得了!”
“出事的人是谁?”
萧逸宸想也没想,套上外衫便往外冲去,隐约听到后面的声音传来,“好像是宫少夫人,我也不确定。”
除了那个女人会将自己丫鬟当成宝,还有谁会?
真是不自量力!人不见了,不会喊人一起去找吗?自己一个人去找个什么劲!
萧逸宸心中无端火起。
——
西华园,沈雨烟和温如香等人,正陪着武婉在西华园里赏菊、投壶。
为了方便小姐们玩耍,西华园里比其他地方要光亮数倍。
红色灯笼一排接一排,像一片灯笼的海洋。
“呀,公主又投中了!太厉害了!”沈雨烟拼命鼓掌。
“公主,您这是十投十中吧?还好没跟您赌银子,否则咱们可全都要输光好不容易存下的私己了!”温如香笑道。
武婉嘴角上扬,止不住笑意,“是你们谦让了。”
沈雨烟露出羡慕的表情,“我倒是想谦让,可我十投才三中,哪是您的对手?我要是能像公主您骑、射、猎、马球等样样精通,该多好啊!”
一听马球,武婉想起当时在马球观看台上发生的事情,脸就沉了两分。
又是那个女人!
若不是当时有人拦着,又为了看她明天在比赛上出丑,她当场就会冲上去给她好看了!
温如香当作没看到武婉面上的变化,打趣道:“我说雨烟啊,你学来干什么?二皇子喜欢的是诗词歌赋,萧世子喜欢的才是骑猎,公主样样精通,他们二人才是天作之合!你呀,还是老老实实做你的锦绣文章!”
沈雨烟面上一红,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伸手打了温如香一下,“打死你个小蹄子,嘴上没遮没拦的!公主和萧世子天生一对,谁不知道?你说公主就好了,干嘛非得拖我下水?”
武婉被两人将其与萧逸宸拉在一块,心中极为舒畅,拦住嬉闹的二人,“好了,时辰不早了,该回去歇息了。”
正说着,忽见一名少女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见到武婉,面上一喜,“公主,求您派人去救救小女大嫂!”
“你大嫂,谁啊?”在皇家别苑出事,皇家得担责,武婉身为皇家人,自然得过问。
温如香小声道:“广平侯世子夫人,来人是宫二小姐。”
武婉脸色当场冷下来,又是那个女人!
“这里是皇家别苑,到处有人看守,哪会有什么危险?”沈雨烟道:“宫二小姐,你莫危言耸听!”
“沈小姐,我没有瞎说,大嫂去了石林!”宫羽急道:“你也知道那石林白天都凶险异常,晚上就更不必说了!”
“这半夜三更的,宫少夫人去石林干什么?”温如香好奇道。
“好像是大嫂身边丫鬟贪玩,跑进去一直没出来,大嫂不放心便进去了。”宫羽道:“听说萧世子听到此消息,已经赶过去了,萧世子身为御林军左郎将,小女相信萧世子定能救得大嫂,但始终男女有别,为了不影响侯府声誉,特来向公主求救,请公主派人前往!”
“什么?萧世子亲自去了?”武婉气得拍桌而起。
什么找丫鬟,分明是知道萧世子在附近,故意跑进去,想引萧世子注意,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
真是不要脸!
武婉高喝一声:“摆驾石林!”
沈雨烟大惊失色,“公主,那石林凶险万分!您可千万不能以身犯险,若出了什么事…”
“摆驾!”
这次声音更加严厉,已摆出公主至高无上的威严,无人敢在劝说,齐声道:“谨遵公主之命!”
“谢公主!小女在前面带路!”宫羽感激不尽道。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石林走去。
武婉所带来的宫女,纷纷跟在宫羽后面在前面开路。
此处离石林不远,很快一行人就到了石林外面。
“你们看,这里好几个脚印,有大有小!”有人眼尖地发现地上的脚印。
这里是一块沙地,很容易便留下脚印。
有大有小?那就是有男有女了!武婉冷冷道:“进去看看!不愿进的留在外面!”
跟都跟来了,谁敢逆武婉的意留在外面?
胆子小些的,再不愿意,也只好紧拉着身边人的衣袖,小心地踩着别人的脚印走进去。
进了石林里面,宫羽便不敢在前面带路了。
里面石头造型奇形怪状,形态不一,有的像温驯的小羊,有的像张牙舞爪的魔鬼,有的几十数百块连在一块,有些零零散散独自一块,有的高达数十米,有的则可以让人坐下歇息。
据说这石林,原是不远处一座山山崩后滚下的巨石形成的自然景观,而那些洞穴,据说是山崩形成的裂缝加巨石砸出来,上面有些被石块挡着,又历经不知多少年后,有的洞穴越来越大,有的浸水变成小湖,有的则慢慢被填平,而挡在上面的石块,有些消失了,洞穴口长满青草,变成了天然的陷阱。
“我们一个石洞一个石洞,看看有没有人掉下去好吗?”宫羽提议。
这里的石洞有些深数米,若是掉下去已经晕了。
武婉道:“依宫二小姐所言!”
要是被她抓到那个不要脸的女人,管他什么明天的比赛,她今晚就要她好看!武婉恶狠狠想。
山庄里的下人们高举着灯笼火把,他们常年在山庄,对于石林前面的地形比较清楚,即使是晚上,哪里有石洞他们亦能找到准确的位置。
找了几个比较浅的石洞后,均没看到人影或受伤的痕迹。
有小姐不耐烦嘀咕道:“这宫二小姐是不是记错了?这么危险的地方,谁半夜三更跑来这里玩?”
“对啊,一点线索都没有,难道要一直找下去吗?”另一个小姐接口道:“听说这石林越往深处,连山庄里的人都不敢去,一个小丫鬟哪有那么大的胆子?”
“萧世子也不是莽撞之人,若知道有人半夜闯入石林,肯定会召唤山庄外的御林军来一起寻人,怎会傻得一人亲自犯险?”那小姐最后压低音量到只有自己和身边人能听到:“就算真如传言所说与宫少夫人有私情,也会顾及自己性命不是?要是命丢了,这美色还有什么用?”
武婉性子急,久寻不见人,又听得那些疑问,忍不住质问:“宫二小姐,你确定宫少夫人和萧世子,真的来了这石林?”
宫羽自然不敢答确定,“回公主的话,小女也是听说。”
武婉冷哼一声,带着五分愠怒,“就凭一句听说,你就戏耍得本宫和各家小姐们,半夜陪你来这个鬼地方寻人?”
宫羽:“…!”她是求了,可最后毅然决定要来的,不是公主您吗?
但她哪敢辩解得罪武婉,嗫嚅道:“对…对不起,公主,小女只是担心大嫂。”
她说完后,身形悄然往后退到一块石头旁,迅速转了一下头,然后惊呼道:“这里有个很深的洞穴!”
一行人顺着声音望过去,山庄里的下人扒开杂草,露出一米左右的洞口。
宫羽暗暗松气,“公主,这个洞穴刚刚咱们来的时候都没有发现,说不定就掉在这里面!”
这个洞穴确实隐藏得很深,山庄里的下人显然以前也没留意过,立马举着火把上前照看。
不少人也很好奇,纷纷靠近。
宫羽连忙让开,哪知脚下一滑,整个人倒葱似地向后栽去。
身边的小姐们生怕被砸到,纷纷让开。
只听宫羽一声惨叫,转瞬掉入了那黑漆漆的洞里,尖叫声连续响了几息,最后扑通一声,一声高亢尖锐地叫声后,声音戛然而止。
按这声音判乱,应该是掉进洞里,砸晕了。
“快!快下去救人!”武婉命令道。
说不定萧世子也在里面。
山庄里的人来的时候做好了准备,迅速开展营救行动。
几人在上面拉着,一人腰间系绳,手持火把,拽着绳子,沿着洞穴边缘慢慢蹭下去。
不一会,绳子抖动,表明那人已经到了山洞底下了。
“萧世子在下面吗?”武婉大声问。
底下人回道:“回公主,萧世子不在,只有宫二小姐一人从上面摔下来时,撞到石头上,额头出血晕过去了。”
武婉一听萧逸宸不在,立马没了兴致,“你们继续在这救人,救上来之后,传本宫口谕让御医替宫二小姐瞧瞧。”
“恭送公主!”
前些日子因为经常下雨,洞穴积水后,底下全是淤泥。
宫羽被救上来的时候,浑身是淤泥,脏臭得让所有人掩住鼻子。
脸上更是恐怖,血水杂着淤泥,鼻孔嘴里全是,冒似还有些水中细小生物爬出,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有些留下来看好戏的小姐们,忍不住直接反胃。
连氏收到消息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她心里哎哟一声。
宫羽在外人看来身份不显,在侯府却是正儿八经的唯一嫡小姐,虽然性情不讨喜,才情还是有的,封氏和江氏以及宫轩都看得挺重。
她难得带次队伍出来,就碰上这等事,实在是倒霉之极!
连氏连忙陪笑着上前,让身边的房嬷嬷和丫鬟接过宫羽,又给带头的下人塞了一个大红包,“我代我们家老夫人侯爷夫人,谢谢小哥的救命之恩。”
下人收下红包,暗赞一声对方识趣,喜笑颜开,“夫人客气,这是小人应该做的。”
连氏正要离开的时候,突然又跑来一人,大喊道:“广平侯府的三夫人在吗?宫四姑娘出事了!”
妈呀!连氏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在哪?快带我去!”连氏声音都抖了。
“这边。”
连氏离开前吩咐道:“房嬷嬷,你带二小姐回去清洗一下,包扎好伤口,我去看看四妹!”
——
宫柔利用自己的天真,拉着不忍拒绝她的宫锦,陪她去与其他小姐们一起玩。
“四姑,你就坐在这个亭子里等我,我在那里跟她们玩!”宫柔甜甜笑道。
宫锦点点头,都是一群孩子,她也不想离得太近,让她们不自在,“那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四姑,晚上夜风凉,我有些冷,让秋华姐姐回去拿两件衣裳来好不好?”
恰好一阵夜风吹过,宫锦不自觉揽紧手臂,“秋华,你回去替我和柔儿一人拿一件衣衫出来。”
“可是小姐,奴婢走了,就你一个人在这…”
不是还有觅儿吗?宫锦扭头看了看,“咦,柔儿,你的丫鬟觅儿呢?”
“刚刚晚宴一结束,觅儿说碰到她老乡,我就放她去找老乡叙旧去了。”宫柔道:“那边小姐们和丫鬟都在,若有什么事,喊一声就听到了。”
宫锦点点头,“放心吧秋华,你速去速回。”
秋华只好离去了。
“四姑,那我走了。”宫柔花蝴蝶一般地跑向前面那些小姐群中。
宫锦看着她们玩了一会,实在无聊,便抬头四处打量风景。
兰英山庄里处处红枫,在灯光下,红枫没有白天那么璀璨绚丽,亦有不一样的美。
“锦儿,怎么一人孤零零坐在这里?是不是在等我啊!”
令人作呕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宫锦全身的汗毛竖起,霍地站起身,转身毫不留情道:“蔡元宇,我不想见到你,你快点离开,否则我就叫人了!”
“你叫啊!看你喊破喉咙有没有人来救你!”蔡元宇凶狠地逼近,不再露出以前深情款款的假模样。
宫锦连忙后退,回头一看才发现原本在远处玩的小姐们,不知何时已经没了踪影。
她心下大惊,厉声道:“蔡元宇,你想干什么?你不要太过份!”
蔡元宇根本不理她,赤红的双眼散发着野兽原始的光芒,鼻孔喷着粗气,朝宫锦步步紧逼。
那模样,分明被某种药物控制住,完全失去了理智。
宫锦浑身一凉,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亭子入口的方向被蔡元宇挡住,后面是一片假山丛林,若是跑进去被抓到更危险,但是宫锦别无选择,一转身毫不犹豫地往假山后跑去。
蔡元宇唇边露出一抹淫笑。
正好!他也没兴趣在亭子里面,进行儿童不宜的表演!
宫锦拼劲全力向前跑去,但丛林里很黑,才跑了没几步,脚下被一块石头绊到,速度慢了下来,立马被后面伸出来的手抓住!
恶心的气息将宫锦包围,蔡元宇淫笑道:“锦儿,乖乖别反抗,我保证让你舒舒服服的,否则别怪我不怜香惜玉!”
宫锦趁他说话的瞬间,猛地伸手朝他脸上抓去,蔡元宇被抓个正着,脸上一痛,恼羞成怒地狠狠扇了宫锦一巴掌,力气之在,将宫锦整个人扇倒在地。
“臭娘们,你还以为你是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端什么架子,要不是为了你娘留给你的财产,老子会愿意碰你?以前无聊逗你玩玩,你还真当老子心里还念着你?我呸!”
蔡元宇边骂边狠狠踹了两脚宫锦,见她一动不动,迅速脱掉自己的衣裳,俯身猴急地去解宫锦的衣裳。
来之前他算好时间吃了助兴药,是平时药量的两倍,此时已到快要发作的时候。
蔡元宇喘着粗气,双眼冒着疯狂地光芒,兴奋扒开宫锦的马夹,然后是短襦。
雪白的肌肤展露在眼前,蔡元宇咽咽口水,俯下身…
突然闷哼一声,整个人倒在宫锦身上,又被人迅速提起后颈,扔到一边。
“四姑娘,阿锦,你没事吧?”来人焦急道。
打晕蔡元宇的,正是李钰。
蔡元宇第一次在舞阳侯府欲对宫锦不轨,被他救了之后,李钰只要见到蔡元宇,就会心存戒心,就算陆心颜不特意提醒,今日他也一直关注着蔡元宇的一举一动。
结果这个畜生,居然真的想对宫锦行不轨之事!
李钰气得狠踢他几脚,被他打晕的蔡元宇,不知是要醒了还是被他踢痛了,哼了两声。
李钰一惊,连忙将他拖到林中一处陡坡,用力一推,蔡元宇的身体,像块木头似的不断往下翻滚。
他迅速回到宫锦身旁,闭着眼替她拢好衣襟,将她抱在怀里,“四姑娘,阿锦,醒醒。”
宫锦刚才被蔡元宇一巴掌,又被踢中肚子,又气又痛又急,一时晕了过去。
如今被李钰不停晃动,宫锦悠悠醒转过来,感觉自己在一个男人怀中,想也没想,愤怒的一拳挥出。
正中李钰鼻子。
“哎哟!”不仅如此,李钰后脑勺还撞到假山上。
真是,运气太好了!
“四姑娘,是我,李钰!我把蔡元宇打跑了!”眼看宫锦下一拳又要揍过来,李钰连忙道。
宫锦一听是李钰,整个人松下来,想起方才的事,竟然不顾对方是个晚辈,忍不住掉下泪来。
“阿锦,什么事都没发生,你…你别哭!”李钰一下子慌了,“今天我一直盯着蔡元宇,就是为防止他来欺负你!”
宫锦先前虽然晕了,却并不是完全没有意识,知道自己没发生什么事。
只是一想到万一没碰上李钰,自己被蔡元宇占了便宜,不管是出家还是被迫给蔡元宇做小妾,封氏不知道会有多伤心时,就忍不住悲从中来。
这一伤心,连李钰称呼的改变也没注意,揪着他的前襟就嘤嘤哭起来。
以前的宫锦在李钰心中是长辈,带着身为长辈的高大光环,所以李钰即使想娶她,在她面前总是不自觉矮半截,说话都说不利索。
现在这样小女人姿态,躲他怀里痛哭的宫锦,突然让他感觉一下子变得柔弱娇小,而他自己则变得高大威猛,心中不由升出一种想要保护她、再也不让她流泪的冲动。
“啊!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一声高亢地尖叫声响起,是宫卿。
与此同时,竹林深处一阵晃动,却无人察觉。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两人,浑然不觉有人靠近,直到被宫卿的这声尖叫唤醒。
“咦?这不是将军府李公子吗?”
“他怀中的女子是谁?”
“衣衫不整的…”
“啊!我见过这衣裳,好像是广平侯府的宫四姑…”
“不,不是吧?”
“李公子和宫四姑?这…这…”
宫锦这才想起自己刚才一时失态,倒在李钰怀里痛哭,作为长辈在一小辈怀里哭泣本就失态,更何况对方还是个男小辈。
她连忙推开李钰站起身,不想李钰却将突然伸手将她揽得紧紧的,“蔡四夫人,各位小姐们,我心悦阿锦,见她一人在此,所以情不自禁与她搭话,并对她做了不应该做的事情!都是我的错,是我一时糊涂!”
宫锦的衣裳上全是泥,还被蔡元宇扯烂了,再加上脸上的巴掌印,如果说什么事都没发生,掩耳盗铃,只怕会惹来更多流言蜚语。
李钰索性将责任揽上身,正好…借此机会挑明!
反正他是要娶她的,这样一来,她就非嫁他不可了!
李钰突然心里高兴得不得了,有种终要如愿以偿的感觉。
他话音刚落,四周抽气声此起彼伏,个个表情如被雷劈般呆若木鸡。
虽然将军府眼看就要落败,李钰的传闻又不太好,这里的小姐们大都看不上,但单凭李钰唇红齿白的俊俏模样而言,还是有些小姐们暗中欣赏的。
如今听闻他居然重口味的喜欢一个大他好几岁的长辈,怎能不让人震惊?
原本想带人来抓奸、将蔡元宇与宫锦之事坐实的宫卿,见蔡元宇突然换成了李钰,惊得一时楞在那,久久无法言语。
宫锦更是惊得嘴都合不拢,不过她很快回过神来。
李钰是想帮她!
宫锦心中感动,却不想因此让那些小姐们对李钰产生误会,“你们别误会,是我刚刚想爬上石山看风景,一小心摔下来,衣裳勾烂了,恰好李公子经过,想扶我起来,你们便来了,一切与李公子无关!天晚了,大家都早点回去休息!”
啊?
这是什么情况?
一个主动招供,说是自己情不自禁轻薄了对方;一个说两人什么都没有,人家只是好心想帮她。
这,到底真相是什么?
小姐们心底的好奇心像猫爪子一样在她们心底挠啊挠,若不弄个清楚明白,只怕她们今晚都会睡不着!
当下谁也不愿离开!
有小姐眼尖地看到宫锦面上醒目的巴掌印,“宫四姑,你脸上的巴掌印怎么回事?”
宫锦不自觉抚上脸,“可能是…刚才掉下来的时候,手刚好放在脸上,所以留下了个手印。”
“你撒谎,那手印一看就比你手大许多,分明是男子手印!”另一位小姐大声拆穿。
本来宫锦的手不放上脸还好,一放之下一对比,脸上的红印明显比她手大许多,一看就是在说谎。
“是我打的!”李钰叫道:“我向阿锦表明心意,她不同意,我生气之下就打了她一巴掌!”
他伸出自己的手,在离宫锦脸庞二分距离停下,“不信你们看!”
李钰身量比蔡元宇略高些,手掌大小倒是差不多,不过就算有差异,此时也没人细看,只粗看之下觉得那红掌印,确实与李钰的手差不多大小,便全都信了李钰所言。
“真的耶!想不到李公子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居然是这种人!表白不成,就动手打人,实在是太没风度了!”有小姐不耻道。
有人掩嘴轻笑,“李公子的口味好奇特,放着貌美如花的年轻少女不喜欢,喜欢大他这么多的…宫四姑!”
“说不定李公子是被引诱的!李公子又没眼瞎!”一个年纪大的女人,能让一位小她数岁的年轻男子着迷,难免引起一些没人追求、偏又自命不凡的小姐们的嫉妒。
“被引诱的还打人?这不合理!”
“或者是宫四姑引诱了李公子,现在看上新的目标,想抛弃李公子,李公子气不过才动手!”
一群年轻的小姐们你一言我一语的,竟是分成两派,一派觉得李钰有问题,一派觉得宫锦有问题,竟然当面吵起来了。
李钰和宫锦眼睁睁地看着事情的方向,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莫名其妙地偏了十万八千里。
“各位小姐们别吵了!阿锦没有勾引我,是我主动找她,主动想要跟她好,阿锦拒绝了我,我气愤之下才动手的!”李钰再次大声强调。
他可不愿意听到有人随便污蔑宫锦。
阿锦?宫锦此时才察觉到李钰称呼上的变化,但她仍然未放在心上,以为李钰不过是为了将此出戏演得更逼真!
她心里很感谢他对她的维护,可她不过是个早已立志不嫁的女子,就算今晚之事会产生些不利的流言,也影响不了她。
可李钰不同,他本来亲事就不太好说,如果传出凶残的名声,只怕将来姻缘更加难觅了。
“李公子!”宫锦猛地推开一直搂住她的李钰,“我很感谢你为了保护我的名节挺身而出,但你我之间根本什么都没发生,你不必如此相护,我也…不需要!”
她冷冷地拉开与李钰之间的距离,李钰突然有种若此时不抓住,以后便没机会的感觉,他急道:“阿锦,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心悦你,我想娶你为妻,所以刚才才会情不自禁…”抱着你!
宫锦见他越说越离谱,忍不住皱眉打断,“你胡说什么?我是你长辈,你一个小孩子,怎能对长辈这般口无遮拦?”
又被说小孩子!李钰脸一下子胀红,大声道:“我没胡说,你不是我长辈,我也不是小孩子!我就是喜欢你,我就是要娶你!”
“李钰!”宫锦厉喝其名,“你不要再胡说了!这里没人会相信你的话…”
还没说完,唇上一痛,宫锦整个人瞬间石化。
原来李钰竟然突然冲过来,俯身在她唇上亲了,不,咬了一口。
李钰刚才脑子一热,当众亲了宫锦一下,脸红得滴血似的,双眼闪躲,根本不敢看宫锦,嗫嚅道:“这下…这下大家该信了吧…”
石化的人,可不止宫锦一个,而是这里所有的小姐们!
长这么大,她们何曾在现实中亲眼见人当众亲亲我我?
一众小姐们,有芳心大乱的,有面红耳赤的,有咬牙暗恨的,一时间,竟无人发声。
宫锦不自觉摸上被咬痛的唇,怔怔道:“李钰…你…”
李钰索性一股脑地将所有事情说出来,“阿锦,我刚才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自从在清岩寺遇到你后,我就有了想娶你的决心,并且已经告诉了我娘,只等祖父过两月回来,便会上侯府向你提亲!这事,宫少夫人也知情的,不信你可以去问她!”
原来竟是因为清岩寺抱过自己,想对自己负责吗?所以后来才会送自己香,知道自己送人了才那么气愤!
没想到这个傻小子,居然是这么端正的一个人!
宫锦觉得自己了解了真相,“李公子,清岩寺一事,蒙你出手相助,我感激不尽,也没有放在心,你没必要为此负什么责,反倒是我一直未能跟你说声多谢,在此我郑重补上:李公子,多谢!”
事实上李钰最初的想法,确实也是如此,只是时间一长,在心底想着一个人的次数多了,这想法慢慢就变了质,至于何时开始变的质,李钰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就在刚刚宫锦软弱地倒在他怀里压抑痛哭时,他的决心更坚定了。
可是宫锦一副怎么也不相信他的神情,让李钰心里很受伤,带着赌气的口吻道:“我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要去你府上提亲!”
宫锦:这小屁孩!怎么就说不通呢?
空气一时沉寂,突然竹林深处传来几声似女子痛苦地呜呜声。
“那边好像有人!”有位听力不错的小姐立马道。
其实她刚来没多久就听到了,但当时所有人注意力都放在宫锦与李钰身上,后来争吵声过大,将那声音掩盖住,她一时忘了,“怕是有人受伤了,咱们过去瞧瞧!”
人多便没什么好害怕的,丫鬟们提着灯笼,一行人朝竹林深处走去。
没走两步,一个不断晃动的白花花的屁~股,让所有小姐们齐声尖叫起来。
“啊!”
屁~股的主人,看不清相貌,身下被捂着嘴,泪流满面痛苦不堪的少女,脸正好朝着小姐们来的方向。
灯笼一照,一清二楚。
有大胆地没有捂眼的小姐,惊呼道:“是广平侯府的宫三小姐,宫柔!”
白~屁~股的主人,并没有因为众人的来到而停下,而是继续了数下之后,才闷哼一声倒在一旁,露出整张脸。
那张脸扭曲变形得厉害,嘴角还挂着白沫,但隐约能辨认出是何人。
“是舞阳侯府的四公子蔡元宇!”
“蔡四公子不是宫三小姐的五姨夫吗?两人怎么会…”
“看到蔡四公子的样子没?分是是给人下了药!”
“宫三小姐给自己的五姨夫下药!天啦,这什么世道?!”
宫柔眼神空洞地躺在那,身上的痛早已麻木,此刻只想就此死去。
她将宫锦拉出来,让秋华离开,再让觅儿绊住秋华,使宫锦单独一人。
然后她趁宫锦不注意的时候,佯装知道一处更好玩的地方,将跟她一起玩耍的小姐们骗开,给蔡元宇制造机会。
因为之前三番四次陷害陆心颜均无果,最近宫锦又与陆心颜交好,宫柔担心此次陷害宫锦会是同样结果,便悄悄从竹林一侧偷溜过来,想看看结果如何。
哪知被她看到李钰和宫锦抱在一起。
当宫柔正要惊呼出声时,突然一双男人的手,从后面死死捂住她,将她拖到了竹林里面。
原来李钰先前打蔡元宇那一下,因为紧张,用力并不大,后来蔡元宇被推下小山坡撞到树上很快醒过来,药效发作之下让他浑身难耐,爬上山坡后,就看到前面一个曼妙的身姿。
蔡元宇吃了双倍助药,此时早就欲火焚身,根本不管是谁,直接就拖到了树林,捂死对方的嘴,不管不顾地强了。
宫柔被拖走的时候,她先前约好来亭子里找她的宫卿,已经带着小姐们来了,但那时她被蔡元宇捂住嘴根本无法呼救,只好在被拖走的过程中,使劲摇晃竹子,希望有人注意到。
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宫锦和李钰身上,宫卿曾抬头往这边看了一眼,在宫柔心中燃起希望时,又迅速收回眼,将宫柔最后的希望打碎。
宫柔被压在满是枯叶和碎石的地上,拼命挣扎,拼命哭喊,双眼盯着不远的光亮处,祈求着有人来救救她,却没有一人个再回头看一眼。
身上很快传来剧痛,宫柔绝望地闭上眼,被迫承受着她亲手酿成的苦果!
看到这淫乱肮脏的一切,宫卿几欲发狂,疯狂地上前撕打宫柔,“宫柔你个贱人,枉我一直当你是好侄女,你居然勾引我的相公!我打死你个贱人!”
事到如今,宫卿只有将苦水往肚子里吞,将一切责任推到宫柔身上!
宫锦怔怔看着地上,全身半遮半掩的蔡元宇与宫柔,发狂的宫卿,此时也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心中仅存的一丝亲情念想终于破灭,一时浑身发凉。
李钰悄悄扶着摇摇欲坠的她,宫锦竟浑然不觉。
宫卿又恨又怒,没想到事情发展到现在这样的局面!
她边打宫柔,边怨恨地瞪向吐着白沫的蔡元宇,宫柔与宫锦两人身形差那么多,你竟然都能弄错?分明一早就觊觎宫柔的美貌!
怪不得以往陪她回娘家,每次见到宫柔都笑嘻嘻的!宫卿越想越觉得可能性越大,掐着宫柔手臂的手,自然就大力了许多。
收到消息赶来的连氏,看到这一切,两眼一翻,直接晕过去了。
她带人出来,一人伤,一人闹出流言,一人与自己的五姨夫搞在一起,除了晕,她还能怎样?
事情闹得这么大,想瞒也瞒不住,当夜,被太医救醒的连氏,连同宫田予,带着宫锦宫羽宫柔三人回府了。
至于此时陆心颜为何不在房中,连氏已无心过问。
同时离开山庄的,还有宫卿与蔡元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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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平侯府以及舞阳侯府今晚会如何鸡飞狗跳不说,陆心颜来到这个世界后,再一次真正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而且还会是尸骨无存那种!
那双绿油油的眼睛一直凶狠地盯着她,在黑暗中能隐约看清它的轮廓。
陆心颜凭直觉认定,那是一匹狼!
狼向来是成群结队,不过这座森林,是兰英山庄为了前来游玩的皇家子弟狩猎玩耍的,所以会控制数量,避免成群结队伤了人。
但即使只有一头,对陆心颜来说跟一群有什么分别?
难道她还能空手打死头狼,或是在夜间跑得过狼不成?
狼的视线在晚上可是相当好的啊!
“嗷呜!”
一声嗥叫后,陆心颜感觉到她靠着的那棵树,微微颤抖,那双绿油油的眼睛,迅速朝她扑来。
要死了!
陆心颜闭上眼,将头扭向一边,等着死亡来临的一刻!
“嗷呜!”
那匹狼好像被什么东西刺中,发出一声尖利凄惨的叫声,空气中顿时全是浓烈恶心的血腥味。
陆心颜不由缓缓睁开眼。
在那一刹那,眼里看到的色彩,突然让她觉得,这世上所有的色彩合在一起,都不及此时看到的色彩万分之一的美丽:月牙色。
眼前那一片在黑暗中发着莹莹光泽的月牙色,让陆心颜几乎想跪在地上膜拜!
事实上,她也腿软得差点跌倒。
一双手稳健地扶住她手腕,平日里那清冽好听偏又点讨厌的声音,在这一刻听来,实在太动人,“有没有受伤?”
陆心颜鼻子一酸,突然有种想抱住他哭的冲动,“我没事,谢谢你,萧世子!”
或许是考虑到她劫后余生的心情,原本想斥责她的萧逸宸抿抿嘴,出口的话变成了安慰,“狼受了伤,已经走了,现在安全了。”
末了不知为何又回了一句,“有我在,不会让你受伤的。”
话一说出口,自己先皱了眉。
她受不受伤,跟他有什么关系?自有她家相公替她担心!哼!
陆心颜还未缓过神,根本没听他具体说了什么,只知道狼走了,她安全了。
她深吸几口气,定定心神,“萧世子,你怎么会出现在这森林里?”
不久前,萧逸宸听说有人为了丫鬟半夜闯入石林,潜意识里认定是陆心颜,迅速穿衣离开。
没走多久,他便意识到有些不对,冷静下来。
那个女人带来的两个丫鬟,一个叫青桐的,身手不错,如果是她入了石林,定能自保安全离开,根本无须那个女人去找;
另一个叫小荷的,活泼贪玩,倒是有可能,但她今晚是跟小猴子一起,有小猴子在,两人若是去了石林,也不会有危险,那个女人不会不明白,这么没脑子地跑进去。
那么那两个声音故意在他院子附近大声嚷嚷,有何目的?
萧逸宸立马嗅出这里面有阴谋,或者说石林里有阴谋在等着他。
本该转身一走了之的他,不知为何,还是来到了石林附近。
既然对方用陆心颜的名义来骗他,说明这个阴谋里,那个女人是重要的一环。
所以万一那个女人真的傻乎乎地被人蒙骗进去了呢?
以她那样的身手,可没机会从里面完好无损地出来!
就在他到达石林入口处准备进去的时候,突然从林中钻出两个健壮的丫鬟,一个搀扶着一个,嘴里小声嘀咕着。
什么宫少夫人,什么明天可能尸骨无存…
萧逸宸立马判断出那个女人进了森林。
这一想就更气了。
石林里虽然危险,但最多受点伤,可晚上的森林,野兽出没,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待在里面,能有活路吗?
等那两个丫鬟走远,萧逸宸迅速进了森林。
果然不出他所料,一头凶饿的野狼正要袭击她。
他想也没想,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刺向狼的要害。
她没伤,他的肩却被狼爪击中,受了些伤。
但这一切,他没打算告诉她。
听到陆心颜的问话,萧逸宸心头就来气,冷哼一声淡淡讥讽道:“宫少夫人不是一向自诩聪明吗?看来也不过尔尔!”
大半夜躲进森林,简直是找死,蠢到家!
陆心颜不知自己又哪里惹到他了,念在他又救了她一命的份上,撇撇嘴小声道:“我只是不想中了对方的诡计,再说了,我又不知道这森林里这么危险!要是早知道,我才不会跑进来。”
萧逸宸皱眉问:“是谁想害你?”不只是想害她,还想害他!
“我大概知道是谁,不过我没有真凭实据。”
“说来听听。”
“我最近得罪过的人,只有温如香和沈雨烟。”陆心颜道:“我猜想萧世子也是受骗而来。”
“谁说我是受骗而来?”男子淡漠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莫名的恼怒,“我恰好经过附近,见到两个丫鬟交谈说林中有人,才进来一看。”
陆心颜当作没听到他的话,“长平公主对萧世子爱慕众所周知,倘若被她发现我半夜和萧世子单独在某处地方,定会让公主对我更加忌恨!温如香和沈雨烟利用这一点,勾结宫羽将我骗来此处…至于宫羽为何要跟二人勾结,这是广平侯家事,不方便与你说。”
倘若她与萧逸宸私下见面被抓到,宫田予便可以休了她,幕后之人便可趁机霸了她的嫁妆。
而她触到了武婉的逆鳞萧逸宸,武婉定不会轻易放过她,说不定随时派人暗中杀了被休回家的她,到时候她人死财空,对方就完全没了后顾之忧!
不得不说,真是好毒!
哼!什么破家事!萧逸宸心下一恼,说出口的话却是:“本世子与长平公主清清白白,并无坊间传闻所说之事。”
啊?她说的是想害她的人,他说什么清清白白?
陆心颜莫名其妙,两息后才反应过来,切,你跟公主清不清白,关我什么事!
现在说的是幕后之人的动机,搞清楚重点好不好,大哥!
话题突然间莫名转了个弯,无法继续了。
陆心颜心想他没反对,估计也是同意她对幕后之人的猜测,又问:“那现在我们是出去,还是继续留在这里?”
原本她们陷害布局的地点不是在这,若贸贸然出去,恰好碰上,真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
可若不出去,这里面黑麻麻的,感觉随时有野兽啊,虫子啊,蛇啊…之类的爬上身,让陆心颜毛骨悚然。
身在现代和平年代的她,除了旅游景区,何曾在这种恐怖的原始地方待过?
心里越想就越害怕,越害怕就越觉得有东西在她脚边滑动,软软的,滑滑的,凉凉的,似乎下一刻便会狠狠咬上一口,然后逃窜到草丛深处…
“啊!有蛇!”陆心颜一声尖叫,迅速跳到萧逸宸身上,双臂双腿如藤蔓一样,紧紧缠住他。
本来想回答说“当然是现在出去”的萧逸宸,被那温香软玉一刺激,突然舌头自动转个弯,“当然是…继续留在这!”
“那…那要…留到什么时候?”陆心颜被自己吓得话都说不清了,大脑更是开始当机中。
“天亮吧。”男人淡定道:“到时候你从东面出,我绕到西面,定不会被人发现。”
“那就…就按你所说的。”
身上女人软到不可思议的身体,紧紧贴着他,急促呼出带着独特香甜的幽幽香气,从他颈间吹过,带来阵阵颤栗。
“你松手。”再不松手…
“不松!”打死也不松,不光不松,手上腿上还更使劲了,像个八爪鱼一样。
万一真有蛇怎么办?她最怕那玩意了。
“不松我把你扔下去!”男人严厉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压抑的喘息。
陆心颜此时根本顾不到他的变化,听他这般说,知他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说动手就会动手的,便知怕是真得松开了。
可是刚刚那滑腻腻的感觉,让她汗毛如今还竖着。
陆心颜眼珠子一转,突然仰起头,换上可怜兮兮的娇弱语气,“有蛇,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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