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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4章 夜逃未遂


  沈芩对钟云疏向来很信任,放心地洗漱、整理完开箱笔记、又勾划出明天开箱的注意事项,等待办事宜都做完了,感觉过了不短的时间,怎么还没回来?

  站在门边张望,四周漆黑一片,安静得令人不安,“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白鹿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蹭着沈芩的胳膊撒娇。

  沈芩拍了拍鹿头:“你最近忙什么呢?老是见不到你?”

  白鹿使劲蹭,把短短的鹿尾摇得像狗尾巴似的。

  “饿吗?要吃葡萄吗?”沈芩怒搓鹿头,打算晃悠它。

  没想到白鹿突然耳朵一颤,警惕地注视着不远处的黑暗之中。

  沈芩立刻揽着白鹿躲到门边,就听到有杂乱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就是阿汶达的声音:“钟大人,你的体质确实与众不同,但时值盛夏,为了防止感染,还是让我给你处理一下。”

  “不用了,”钟云疏连说话的声音都很沉稳,“没事。钟伯和船工们就有劳你了。”

  “都是小伤,没有大碍,我很快就能处理完,不用叫钱公子,”阿汶达和钟云疏的默契已经磨合得相当好,“先告退。”

  “钱师弟!”阿汶达大吃一惊。

  沈芩一手提灯笼,一手揽着白鹿颈,站在他们面前:“发生了什么事?”

  钟云疏若无其事地对阿汶达点头:“辛苦了。”

  阿汶达顺势溜走。

  “你怎么还没睡?”钟云疏微笑着看她,“白天太累睡不着?”然后揽着她的腰往屋子里走。

  屋门栓上。

  沈芩把灯笼挂好,点燃烛架上的所有蜡烛,盯着钟云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别把我当小孩子骗。”

  “鄂托趁晚食时偷袭船工,钟伯发现与他缠斗,我和阿汶达赶去制止,现在从严关押在柴房,不会再有逃跑和偷袭的可能性。”钟云疏轻描淡写地讲完,和讲天气一样轻松。

  “钟伯和船工受伤了?伤得重吗?”沈芩擅长抓重点,尤其是受伤的病患。

  “阿汶达去处理了,都是皮外伤,”钟云疏站得笔直,腰带紧束,“我没……”

  “你别动!”沈芩直接拽了他的腰带,解了长袍的系带,扯开衣襟一看,就被前胸和腰侧的青紫给吓了一跳,“这是什么?”

  “……事……”钟云疏以为自己伪装得天衣无缝,没想到被沈芩一眼看穿。

  沈芩赶紧从背包里取出沈家的金创药和内服药丸,想了想,又跑去后厨提了一个食盒进来。

  钟云疏被戳穿,就不再装没事了,而是皱着眉头侧躺在竹榻上,充分暴露受伤胸口和腰腹部,扮乖来平息沈芩暗藏的怒火。

  今天鄂托偷袭护卫,既是意外,又是必然。

  他和阿汶达及时阻止,钟伯和船工们没有受重伤,已是万幸,只是没想到沈芩竟然会在廊下等他们。

  沈芩一进门,就看到钟云疏炫耀身材似的侧躺,忽然就有些牙根痒痒,但是看他受伤就心软成了本能。

  钟云疏抬起右胳膊,呼吸有些急促,胸膛起伏得厉害,连带着漂亮的肌理线条也更加清晰。

  沈芩小心翼翼地清创、敷药和包扎,又不放心地把脉,确定他并无大碍,全部折腾完才长舒一口气。

  做完这些,从衣柜里翻出干净的衣服,给他披上;刚想去收拾药箱,突然就被他从后面搂住,整个人猝不及防地被拽在他的怀里。

  沈芩高举双手生怕压着他的伤处:“你干什么呢?”

  “锁链撞的,明日一早就不青了,”钟云疏的下巴抵着沈芩的肩头,有些闷闷不乐,“我们每日几乎都在一起,可是却忙得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

  “你先起来把药吃了。”沈芩挣扎了两次,都被钟云疏困着。

  钟云疏嗅着沈芩发间的馨香,有种着迷的感觉,对她说的充耳不闻。

  “乖,起来吃药。”沈芩又催他,可是这背对的位置、又怕压着他,也只能动嘴。

  钟云疏只是把她搂得更紧,今日审问鄂托,给他最大的触动是,如果没遇到沈芩,他大概会成为第二个鄂托。

  像鄂托一样封闭自己、深藏着自己的骄傲、带着对赤云族的向往……前一世他就是这样做的,最后一败涂地。

  幸好,在疫亭醒来的那一刻,她来了,不一样的沈芩来了。

  沈芩不明白钟云疏突如其来的反常,小心翼翼地转身,与他面对面,不曾想转得快了些,两人直接撞上了。

  “唔……”沈芩眯着眼睛,疼还没来得及喊出声,就被他堵了嘴。

  一个缠绵又温柔的吻,混合着沈芩的慌乱,以及钟云疏的深情。

  半晌,沈芩的脸庞被烛光映得绯红,忽闪着含着水汽的眼睛,指尖有意无意地点着钟云疏突起的喉结:“怎么了?”

  钟云疏嘴角上扬,笑则不语,将她更紧地搂在怀里,近到她的耳朵贴着胸膛,这个姿势最让他心安和宁静。

  “我在想鄂托为何要在今晚逃离?”

  “啊?是你之前觉得有可能,才过去看的,”沈芩微微抬头,刚好看到钟云疏的异瞳双眼,“问你自己啊。”

  “如果你是鄂托会怎么做?”钟云疏顺势亲了一下沈芩的额头。

  沈芩想了想:“如果我是鄂托,怕死又坚持,如果没有性命攸关的事情,应该就老老实实待着了。”

  “既不是天生不死,又被关押成这样,再加上老窝被毁,肯定颓废得不行。起码今天不会想逃,也可能觉得今天不逃就没机会了。”

  “难道鄂托有内应?”

  “没有内应,”钟云疏这点还是很肯定的,“常人遇到今日这样的打击,估计都破罐子破摔了,他为何没有?”

  沈芩实在想不到:“他在怕什么呢?换成是我要逃,我也会安排好一切事情再逃,这么突然地逃,没有胜算又很危险,何必呢?”

  钟云疏忽然握住沈芩的双手:“也许箱子里有让他更恐惧的事情,倏关他的将来和生死,会是什么呢?”

  “第二十个箱子?”沈芩忽闪着眼睛,既好奇又纳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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