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服了
“但是什么？”
“患者头部重创，如果一直昏迷不醒，极有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男人怔住了，眼睛有些红，医生有些动容，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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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内，男人一言不发地看着脸色苍白浑身是伤躺在病床上面的宋涵，他伸出手试探着碰了碰宋涵的手指，末了，触电般收回后，却又重新牢牢抓住了宋涵的手，握在掌心，紧紧攥着却又怕太过用力攥红了她，于是又松了松。
男人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好笑，对一个正昏迷着的人，都诸多顾虑。而此刻昏迷中的宋涵也不会知道，身边的男人，看着自己的眼神有多深情，又……有多无奈……
过了一会儿，男人轻声离开了病房，轻手轻脚地关上门。他在病房外站了一会儿，手中攥着宋涵的手机。他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开机。他毫无障碍地输入了锁屏密码，随后拨下了陈煜的号码。电话一下子就接通了，陈煜焦急地声音从手机中传出
“宋涵，你在哪儿呢？说好回家的呢？你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你怎么不说话啊？”
男人顿了顿
“陈煜，是我。宋涵她……出车祸了，抢救了一夜，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我们在中和医院……”
电话那头的陈煜呆愣地听完，她被一件件事儿惊得说不出话，半晌才回过神来
“哦哦哦，我、我收拾一下就赶过去！”
挂断电话，陈煜突然掉下一滴眼泪，她猛地擦掉，转身从客厅回房，去收拾东西。客厅桌子上，摆着一桌饭菜，还有余温……
陈煜惊慌于宋涵的意外受伤，但同时，那个男人的声音也令震惊不已！
他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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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宋涵躺在自己床上，思绪万千。晚上刘俞哲的告白让她发现，现在发生的事，与自己记忆中的，并不是完全吻合的。虽然也可能是自己改变了本应该发生在少管所的事，造成的影响……
但，如果过去可以改变，那未来也会发生变化，自己已有的记忆也应该是会发生变化，但是她到现在都还没有异样，并且现在的一切都继续发展着……宋涵突然意识到，她可能不是回到了过去……
宋涵有一丝慌乱，但毕竟骨子里已经是一个成熟的中年人了，她告诉自己要冷静。
宋涵理了一下头绪，她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她现在可能处在一个平行空间中，另一个空间的自己，极有可能是被自己替代了，也有可能……是替换了。
一想到第二种情况，宋涵突然很担心另一个自己，未经世事未逢苦难的十几岁的自己，醒来后，面对陌生的环境，该怎么办，又或者，可能发生的最坏的可能性：另一个自己已经在车祸中死去！
宋涵忽然有一刻悲凉，她怀着愧意，却又告诉自己：无论发生什么，现在的自己也无法改变，自己，无能为力……
不管经历什么，未来又是怎样，生活总得继续……
第二天一早，宋涵早早起了床。
她早早吃过了早饭，贺齐在宋涵准备出门时顶着鸡窝头打开了自己的房门。
“小姑，早啊”
“早，早饭在桌上，我先去上学了。”
“啊？哦哦”
说完，宋涵下楼了。贺齐挠了挠自己的鸡窝头，走到餐桌旁坐下，吃起了早餐。
宋涵一下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丁予，她想了想，放慢了脚步，慢悠悠地走在后面，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前面的丁予走了一会儿，有些疑惑，心想：宋涵怎么还没跟上来？也不打个招呼，我明明都看到她下楼了啊！
想了想，丁予放慢了步子。
宋涵明显感觉到前面的人步调有些放慢，有些疑惑，想了想，还是决定慢慢在后面走自己的。
于是，两人隔着一段距离，在路上慢悠悠地走着。
又过了有一会，宋涵的肩膀被人从后面猛地拍了一下。
“小姑，你怎么才走到这儿啊，要不我载你去学校吧？”
贺齐在宋涵面前刹住车，冲宋涵嘿嘿一笑，向宋涵递出一顶头盔。
宋涵想了想，点了点头，接过头盔套上，坐上了车。
“走喽~”
贺齐吹了个口哨，发动了车子。
宋寒本想直接坐贺齐的车去学校不跟丁予耗着了，但是她没想到，贺齐驶到丁予身旁时刹住了车。
“嘿，丁予，你也在呢？要不你也上车，我载你跟小姑一起去学校吧。”
丁予看了眼贺齐，又看了看戴着头盔的宋涵，隔着头盔，丁予看不到宋涵的眼睛，末了，他点了点头。
“好啊，谢啦。”
说着，跨步上了车。
“好嘞，走咯~”
宋涵突然有点儿后悔，自己到底为什么要上贺齐的车呢，现在好了，夹中间了吧，自己真是活该，真是服了自己了。宋涵叹了口气，身后丁予察觉到，嘴角抿了抿，像是在憋笑。
丁予使坏般又向前挤了挤，宋涵别扭地向前挪了挪。丁予想了想还是决定不为难她了，于是又向后挪了挪。宋涵察觉到了丁予的小动作，也不吭声，就是暗自撇了撇嘴，哼，幼稚鬼……
贺齐开车是极快的，不一会儿，一行人就到了校门外，贺齐猛得刹车停住。宋涵一下不受控制撞上了贺齐的背，又被向后弹了回来，撞到了丁予的下巴。
“嘶~我的天，宋涵，你脑袋铁做的吧？疼死我了。”
宋涵下意识摸自己脑袋，却摸到了头上的头盔，瞪了丁予一眼，忽又发现自己带着头盔丁予是看不见自己眼睛的，瞪他也没用。
“我又不是故意的，是头盔。”
说着宋涵便摘了头盔，露出了自己的脑袋。
待两人互相埋怨着下了车，贺齐回头对两人嘿嘿一笑。
“哎呀，对不住啊两位，没刹稳车。”
宋涵一边甩了甩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一边伸手把头盔递给了贺齐。贺齐接过头盔放好，拔下钥匙，也下了车。
“那，走吧咱？”
说罢，一行人进了校门。
“小姑，我到了，我先进去咯。”
“拜拜。”
宋涵和丁予跟贺齐分开后就上了楼，一前一后进了教室。
丁予刚坐下，坐他后面的陈愿就凑了过来。
“丁哥，你俩一块儿来的学校？”
“路上遇到贺齐了，他载了我一程。”
“哦～宋涵侄子啊，初三留级那个？”
“嗯，按年龄，我们得叫哥。”
陈愿沉默了，丁予也不理他，自顾自整理起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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