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问仙（五）
神们的目标，是方舟核心吗？
冬涯坐在桃树上，收回抵在年轻人胸口的蓝色令牌，眼低浮起一层希望，有些好笑的说，“能够引起我们注意的，除了十二奇迹和方舟核心，你觉得还会有什么？”
“……”闻言，狄仁杰瞳孔猛然一沉，却也猜到，自己意义不明的眸光定是尽入冬涯眼里。
也许是他太过于紧张，冬涯突然笑了一下，稳住语调说，“别这么担心，年轻人。自古以来，方舟内部就分为不同的阵营，而我们与造物主、堕世之神不同，是被称为文明监察者的中立派——律都。”
狄仁杰眉头一皱，语气怀疑，“是吗？”
“你应该有很多问题想问我，但是我不能全部告诉你，能告诉你的，只有接下来我所说的话，你一定要记住。”
狄仁杰紧缩眉头，“一事不明，为何是我？”
冬涯一愣，没料到他会这么问，“本来想告诉你的女帝，但自古以来，出于对领域之主的尊敬，非神之使者不可接触。因此，我只能找到你，百姓口中正直无畏的长安治安官——狄仁杰。”
听到神秘人的说法，狄仁杰一愣，“能被百姓如此赞扬，狄某荣幸之至。”
冬涯欲言又止，转移话题，“嗯，你确实是个正直之人……对了，你有见过鬼谷子？”
狄仁杰心里一惊，“见过，莫非阁下认识？”
“这倒没有，不过，我的友人，神之使者曾和他一起旅行过，对了，在你屋檐下坐着的魔种梦奇，也曾与我那朋友的同行过，而那位人偶妲己，更是神之使者的掌中珠。”
“什么？”
“怎么，很惊讶？”
狄仁杰叹气，“不是说，神明厌恶魔种，不屑与它们为伍吗？”
冬涯好笑的说，“那可不是，你口中那些厌恶魔种的神明，只是我们的一部分同胞，大多数超智慧生命体对魔种态度，跟人类一样。
不，准确的说，在大多数超智慧生命体眼里，人类、魔种、魔道家族、魔种后裔都没有区别。”
“…！”
“别这么惊讶，我问你，年轻人，你有没有望过星空？”
“有，但这个事情……”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幻想过宇宙的边界吗？”
“！”狄仁杰脸上血色消失殆尽，那句话不停地在耳边响起，让他浑身狠狠的一个哆嗦。
幻想过宇宙的边界吗？
没有，从来没有。
一直以来，都是在为维持长安的治安而忙碌，闲暇时分偶尔望着星空，那浩瀚无垠净化了心灵，却从未想过什么宇宙的边界……
“果然没有，真可惜，如果你生在方舟，大概会是个不得了的执行者吧。”那道声音的主人看穿了他的想法，语气里不免叹息，转移话题道，“嗯，刚才说了奇怪的话，年轻人，你不要放在心上，接下来的话，你听好了。”
“好……”狄仁杰回神，眼底闪过异色，有瞬间的迷茫。
“……大概就在这几天，长安城将再一次遭到袭击，白昼之时，凤鸟焚火，夜幕之中，烛月升起。”
焚火，烛月？火药和月红之夜？
狄仁杰若有所思的问，“也就是说，那个少年，打算用火药袭击长安城？”
冬涯一愣，恍然大悟，“火药？那是什么……原来如此，你们还不知道那孩子可以变成凤鸟。”
听到讽刺之意，狄仁杰不卑不亢的道，“不知道，还望大人告知。”
冬涯清咳一声，看着星图上显示的资料，道，“它能够向世界献祭，变成永不熄灭的火焰灼烧一切，我刚看了一下，在这座城市里，没有任何能够对抗它的存在。”
除非有谁能让宇宙之心启动！
狄仁杰眉头一皱，“长安城就是方舟，方舟也不能对抗吗？”
冬涯嘴角扯起一抹讽刺的微笑，“听过一句话吗？拙劣的仿冒品，永远无法胜过至高的造物。”
这句出自三分之地傀儡师的话，很得她赞赏。
“那只凤鸟，是被我们创造出来的武器，本来被封印了，谁知道那里突然爆发了战争，受到悲鸣之声的刺激，现在已经失控了，而长安城是方舟的复制品而已，根本无法与之对抗。”
人类就是这样，自以为掌控了奇迹，自以为获得了超越神明的科技，自以为能够反抗命运的不公，但其实，神明一直处于更高的地方，掌控着世间的一切。
狄仁杰眼底闪过一丝厌烦，心里满是寒冰，表情却没有变化，依旧不卑不亢的问，“既然长安城无法与之对抗，那你为何告诉我这一切？”
告知一切又没有拯救的方法，有何意义。
冬涯眉头一挑，“嗯，谁说无法对抗？”
“……”听到这句话，狄仁杰眉头一抽，不是你说的吗？
冬涯笑了一下，“不过，还是有解决办法的，比如说你的助手，王都密探李元芳。”
狄仁杰眼神一沉，“他？他能做什么？他只是个普通的魔种后裔，别伤害他。”
冬涯有些惊讶的说，“你倒是个温柔的人，不过放心，我所说的办法，不会伤害他。”
“……”
“那只小耗子很幸运，在皇家猎场里救了凤鸟，凤鸟不辞而别，住在了被结界隐藏的古庙里。
待它醒来后，为了报恩来到这里，路过牡丹庭院时，遇见了你们，我那友人找到了他，也因此给了那小耗子一份指令。”
“他从未说过……”狄仁杰脸色一变，把从那之后的一切串联起来，发现自己陷入了一场有预谋的事故里。
“他不说起指令，是因为他不希望给你带来困扰，而且你也没办法帮助他，你只是个凡人，从未接触过他接触的领域……言归正传，因为方舟核心被启动，他们就分别了，和屋檐下的那两位一样。
我们方舟那位高冷的神之使者动了恻隐之心，她不想将他们卷入战争，甚至为他们在长城发动了禁令……但这场浩劫，在这片大陆上，谁都无法置身事外。”
原来，神明早就在长城出现了……但他们后来怎么又说没有出现呢？
狄仁杰收回思绪，听闻浩劫二字，吃惊的问，“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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