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治疗
行吧,真是败给她了。
苏娴无奈问,“那本书叫什么呀?”
冬歌努力想了想,说道,“那个书叫,什么什么什么什么本草什么什么。”
“……”苏娴风中凌乱,光听冬歌一直说“什么什么”的,她便已经听得头都大了。
“你……记得住字型么?写下来。”
“嗯。”冬歌点点头,然后便正儿八经地在白纸上写下五个字:神農本草經。
苏娴“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傻姑娘,这是《神农本草经》。医书来着。”
“原来是医书啊,我还是以为什么人能生石上,一寸九节,那不是怪物么?我可想看看哪里有这种人了。”
苏娴哭笑不得。
但冬歌就很不高兴了。
她刚刚才挖掘出来的兴趣就这么化为泡影了,整个人都不好了。
苏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好,想来,像“生石上,一寸九节”的人,应该只在精怪志异故事里才有的。可惜药王前辈是个大夫,不是撰写精怪志异的行家。
苏娴轻轻搭了一下她的胳膊,劝道,“你还是先背你的《赠汪伦》跟《早发白帝城》吧,赶明儿药王前辈若是考你,你答不出来可就丢人了。”
“才不会呢,那两首诗简单的不行,我早就背下来了,就是那个什么什么进酒的,拗口,还卖孩子,我一点都不喜欢。”
卖孩子?难不成是指那句“呼儿将出换美酒”么?
苏娴闻言愣了一下,便笑出声来,“读书不解其意,不好,不好。”
冬歌叉腰,气呼呼地说道,“月姐姐也笑我,你知道又不告诉我,月姐姐不好了,我不要喜欢月姐姐了。”
苏娴又好笑又无辜,没办法,只得好生将那首《将进酒》的意思,一句一句对照着给冬歌解说了一遍。
不过,她解说的口都干了,扭头一看,小妮子已经趴在那儿睡着了。
也不知她听完了没有。
罢了,药王前辈既然叫她去背,想必有其用意,即便冬歌没听她说完,明日也会有药王前辈再给她讲一遍的。
“月姐姐,原来那个叫诗仙的,不卖孩子的。……”睡梦中,冬歌还在呢喃念着。
苏娴又忍不住笑了。
*
入夜,于朝宗前辈与沈大夫才从孟夏屋子里出来,苏娴听见动静便赶紧迎了过来。
“于前辈,沈大夫,孟夏的情况如何?”
于朝宗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沈雾,没说话。沈雾说道:“师叔给大公子好好看了一遍,目前还不好说什么,明后日有了结论,我再告诉你。”
“药王前辈不是说,孟夏的病症虽然是打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要根治不可能,但不是绝症,孟夏究竟是什么病?”
“严将军没告诉你?”沈雾有点诧异。
苏娴摇摇头。
这一路上她只见孟夏时而气喘,又时而胸闷,她也曾听太医说过些病症,便担心孟夏是不是得了严重的心病,而且他不曾像冬歌那般爱跳爱动,瞧着像是不方便蹦蹦跳跳,她也就几乎可以确信了。
可药王前辈当时说的笃定,说孟夏的病虽然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要根治不可能,但续命还是可以做的,不是绝症。却又不像是心痛之疾。
太医曾说过的,一般有心痛之疾的人,都很难活过而立之年。
沈雾连忙解释道,“月姑娘,不是你想的那样。大公子是在娘胎里便被伤了心脉、肺脉,所以会有气喘咳嗽,但他没有伤及性命,所以这的确不是绝症。三师叔会有办法的。”
苏娴将信将疑,但沈大夫的确也没有骗她的必要,她也就不再说什么。
于朝宗前辈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以后我再给那个孩子看病时,月姑娘也一起吧。”
“什么?”苏娴还以为她听错了。
沈大夫便接着说道,“是大公子说的,他说,月姐姐不在,他心中不安。”
孟夏说的么?
苏娴惊喜不已。
*
隔日。
冬歌又是起了个一大早,将药王前辈交待要背的文章好好给抄了一遍,然后叠好揣了怀中,收拾好了之后便高高兴兴地去找她的师父药王前辈交功课了。
冬歌走后不久,于朝宗前辈便来了,他是来给孟夏看病的。由于昨晚已经说过往后给孟夏看病时苏娴也要在,所以苏娴赶紧便过去了。
苏娴不懂医,只是在旁围观。
但见于朝宗前辈让孟夏宽了衣,给他施针。
施针用的是金针,而不是苏娴往常见过的那种银针,她也不知其中玄妙,只下意识觉着,似乎有些不同。
施针便要半个时辰了,拔针之后,沈大夫说还有药浴,要去药浴房。
至于什么是药浴,苏娴也是不太懂。去了才晓得,所谓的药浴,竟是准备了一个沐浴用的木桶、架在矮灶上,下面还生了火。
……这是,要煮人么?
苏娴嘴角抽了抽,不知该说什么。
沈大夫知她误会了,忙又解释道,“月姑娘,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大公子体质虚寒,与冬歌那身强体壮的身子截然不同,很多药都虚不受补。这药浴是要借住热力将药力送进孟夏体内。这些都是三师叔的安排。你要相信三师叔,他老人家说可行,定是不会错的。”
是吧?
“……”苏娴眨了眨眼,也不敢多问。
她又扭过头,问孟夏道,“你怕不怕?要煮熟的。”
孟夏绷着小脸儿郑重地说道,“若是熟,正好喊冬儿过来。”
苏娴无法反驳:“……”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孟夏。
*
事情原本是进行的很顺利的。
施针、药浴。
一连三日。
冬歌只知三师叔正在给她哥看病,于是每日都元气满满地找她的师父交功课,回来又兴高采烈地告诉苏娴说,师父夸她匆忙。
直到第四日,也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竟让冬歌听说她亲哥被人放进热水里,吓得她当时一个激灵,也不管她师父交待的什么什么,一阵风似的就从春谷那边冲了回来。
严孟夏刚褪了外衣要进去泡,忽然一阵旋风刮开了门——
“我哥呢?我哥呢?!人呢?你们真把他煮了呀?!”
彼时,孟夏身上只套了一条亵裤,连苏娴都有意识背过身去不看,冬歌就随着那阵强风刮了进来。
小兄妹俩四目相对。
紧接着,便爆出一声震塌屋瓦的吼声:“严冬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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