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交锋
这一次，他不能退，如果他退了。那么，就算是日后得到了天下第一，那也会在他的武道之心上留下破绽。
魔心越来越强，他也越发的感觉到了危险。
他的时间不多，但两年的时间他还是等得起的。
可是，如果等了，那将得不偿失！
如果他在自己的武道剑心上面留下破绽，那么魔心魔念将会趁虚而入，到那时，他就真正的危险了。
剑种是卓不凡留下的最后的手段，如果它也被魔心魔念侵染的话，那么卓不凡就真正的万劫不复了！
所以，卓不凡才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挑战紫阳道长。
虽说紫阳道长的寿命可能无多，但是这对于他的武功却是没有多少影响。
紫阳道长修炼的可不是什么邪魔外道的武功，不会出现老来武功下降，暗伤后遗症频发的情况。
紫阳道长修炼的不只是正道功法，还是道家中的正派武学。
武当派的武学在道家也是出了名的。
不少武当派的人都是出了名的长寿，就像当年的创派师祖张三丰，传说中就活了一百多岁。
所以，修炼武当功法的紫阳道长是越老越厉害，武功不会出现下降的情况。
不说超越他的巅峰时期，只他现在的状态，也不会在他盛时之下。
甚至还有可能比以前更加老辣几分！
紫阳道长这么多年以来，几乎处于半隐退状态，也从不出手，就是一直待今日的到来。
和卓不凡从山脚就开始蓄气一样，他多年来的收敛，只为有朝一日的爆发。
或许，就是今日吧！
不知从何时起，山顶之上的风越来越大，越来越疾。
黄叶等人在这山顶之上，已是感觉睁眼都有些困难。
可在紫阳道长和卓不凡的身周，却是偏偏很是诡异的并无风，似有一颗定风珠把他们身边的空间给定住了，让那风来之不了，吹之不起。
黄叶白石等人的心中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他们虽然知道自己离师兄紫阳道人的差距很远，甚至就连卓不凡的武功也在前几年的时候就已经超越了他们。
可是，他们还是没能想到，这差距是如此之大！
大得让人如此心灰意冷！
两人都还没有出手，只气机和气势的交锋就已经让身为旁观者的他们有些承受不住，更别说这还只是他们交锋的余波而已！
慢慢地，随着时间的推移，原先还在勉力支撑的黄叶等人当中的白石道人和青簑道人率先有些不支。
黄叶道人虽然比他们好些，但也好不了多少。
最后，还是黄叶道人先开口：“我．．．我们．．．先远离一点！”
只是，黄叶道人一开口，疾风入口，一时竟无法说出完整的句子来，只能陆陆续续的说出了离开这处的意思。
几位道长虽然不甘，但也清楚，自己是再也无法支撑下去。
所以，他们很是果断的退后了。
卓不凡的心中已经有感，自己不能在这般下去。
表面上看，他和紫阳道长是平分秋色、势均力敌。
但他清楚，那只是一时的，他气势上是不属于人，可现在这般，光是靠气势是没用的，这样下去，或许不用等出手，他就因为内力耗尽而败，可谓不战而自败。
那疾风中夹杂有他们的内力，时不时响起金铁交击的声音来，那是他们内力的交锋。
比内力，现在的卓不凡是比不过紫阳道长的。
所以，他只能出手了！
他的右手放到了剑柄之上，成反握之势，眼睛死死的盯着对面的紫阳道人，寻找着破绽。
终于，卓不凡的眼中精光一闪，迟迟没有拔出的剑终于出鞘了。
黄叶道人等几位道长完全无法形容卓不凡的这一剑，这一剑的速度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肉眼所能捕捉的极限。
只听一声剑吟，那剑就已经出鞘了。
卓不凡人随剑走，整个人好似化身成一柄利剑，直刺紫阳道长，破开原本夹杂在他们中间的那层层疾风。
或许是因为太快了的原因，那剑刺过的地方，只留下层层的气浪，似水面突起的波浪一样，层层扩散开来。
这一剑，极尽了卓不凡所有的精气神，包含了他所有的准备积累，从武当山下开始，从习武开始准备，直到现在，已经达到了他所能达到的极限，甚至，这一剑，在某种意识上已经突破了极限。
他的精气神在巨大无比的压力下又更进了一步，剑心剑意在出剑的那一瞬间，更加的通明、无尘。
在卓不凡出剑的瞬间，紫阳道人的心中也是危机大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威胁。
当他想动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好像是中了定身符一般，根本就动弹不得，他只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在冥冥之中已经钉死了他的精气神。
不管怎样逃，他都是逃不掉了。
看来，只能硬抗了。
紫阳道长心中已经明了，然后，他提前自己所有的内力，把他所有的力量都爆发了出来。
这个时候，他强横的力量似突破了那层障碍，挣脱了枷锁，手中的拂尘化剑向前同样直刺而去。
这一剑，同样是他精气神的凝聚，更是他一生武道的阐述。
这一剑中，蕴含有无数的变化，更是包含有他一生当中最为拿手的剑法——武当派的绝世剑法之一的七十二路连环夺命剑法。
虽然武当派最广为人知的是那太极拳和太极剑等武学。
可这并不代表武当派其他的武学在它们之下，可比太极拳和太极剑的武学也不少。
而紫阳道长最为擅长的无疑是九宫神行掌和这连环夺命剑法了。
两人的碰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石破惊天。
相反，显得很平静！
黄叶道长等人看到就是眼前的这副场景。
低垂着头，背对着他们的卓不凡，还有面对着他们，却是满面微笑的武当掌门紫阳真人。
......................
卓一航骑着马，踏上了行程。
没一会儿，离开了华山脚下那户人家的他来到了附近距离华山最近的一个镇子。
他也不准备多带，也不准备进镇子，准备直接过去。
不过，在那镇子前的一个人在看到卓一航的时候，似想到了什么，就高声喊道：“敢问前面的可是卓一航卓少侠！”
声含内力，就算是卓一航离得不近，也是听得清清楚楚。
这让他不禁有些好奇，是谁叫住了他呢！
他不记得在这里，除了贞乾道人之外，他还认识何人，就算是山上的道士，认识他的也没几个。
卓一航拉住了马，向镇子处看去。
仔细一看，卓一航却也看到了那个刚刚喊着他的人，那人在看到卓一航停下的时候，就已经快步走来。
一边走还一边说道：“卓少侠，可还记得郑某人！”
本来，卓一航看着这人，只是感觉到有些眼熟，这时，在听到这人说他姓郑，倒是想起了一人。
那就是当朝太子身边的侍卫，姓郑名洪台。
这人卓一航在京的时候见过一面，是一次太子前来拜祭他父‘卓继贤’的时候，看到的待在太子身边的一人。
看到是认识的人，卓一航马上翻身下马，抱拳说道：“原来是郑大人！”
那郑洪台听到卓一航如此称呼，马上说道：“郑某那能担卓少侠如此称呼，直接称我姓名就可。”
卓一航还是客气，道：“郑大人身为朝廷中人，一航身无功名，还是一普通百姓，哪能直呼大人姓名！”
“卓少侠客气，卓少侠身为忠良之后，又是官绅子弟，更是武当高徒，不管是从俗世还是从江湖上来说，身份地位的远胜于郑某。如果不嫌弃的话，郑某高攀，称呼少侠一声卓兄弟！”看到卓一航还没有立即回应，郑洪诈做不快的样子，道：“难道卓少侠看不上郑某的出生！”
卓一航这才抱拳道：“郑兄！”
郑洪台看着卓一航还有他身后的马匹，就问道：“卓兄弟，你这是......”
“哦！”卓一航说道：“家父新去，家兄让我先行一步，回家安排！”
郑洪台说道：“节哀！对于令父还有令祖，在下也是钦佩已久。对于卓侍郎的品行，我还是相信的！”
卓一航口头称谢。
这个时候，郑洪台又邀请卓一航到镇子一叙。
卓一航本推脱说要先赶回老家，可那郑洪台却是有些热情，而且还对卓一航说有事相商。
无奈，卓一航只能同这郑洪台一起进了镇子。
等来到镇中客栈，进了郑洪台在店中开的房间，这姓郑的左右看看，就把那门关上。
等两人都坐好之后，这郑洪台忽然低声问道：“卓兄，你怕不怕玉罗刹？”
卓一航有些诧意，道：“什么？”
郑洪台道：“我只要你如实答我的话，你怕不怕她！”
卓一航如实说道：“我还未见过她，怎会怕她？”
一听到卓一航的回答，郑洪台喜道：“不怕便好！那么她劫你祖父，辱你师兄，你也想报仇么！”
卓一航如实道：“除非师父和家兄有命，不然我不想特地去找她报仇。”
虽然对于玉罗刹这个劫他祖父的女强盗，卓一航说没有半点意见恶感完全是假的。
但一来，那玉罗刹也没有劫成就被他的大哥卓不凡破坏了。
二来呢，卓不凡并没有想着让卓一航去找玉罗刹，在卓一航面前，卓不凡有意淡化玉罗刹的事情。
卓不凡也是怕弟弟卓一航在和玉罗刹见面之后又发生了些什么，以后变得纠缠不清。
这一点，卓不凡虽然并没有明言，但卓一航也隐隐感觉到，自己的大哥似乎并不想让自己去找那玉罗刹报仇。
加上，卓一航对玉罗刹也确实不熟悉，更没有见过，要不是这一次祖父的事，说不定他不知道何时才会听到玉罗刹这个名号。
所以，卓一航虽然对于玉罗刹心有些恶感，但也的的确确并无仇恨。
所以，他才说出这番话来。
一听卓一航的回答，郑洪台脸上的喜色稍减，他问道：“那么若偶然碰着呢？”
郑洪台的话，让卓一航越想越奇，猛地站起来道：“难道玉罗刹就在这里？”
郑洪台笑道：“对，就在这里！”
卓一航蓦地一惊，不知怎地，一个念头闪电般的从脑海中掠过，莫非碰到的那个练霓裳，就是玉罗刹。
这个念头来得是如此的突尤。
不过，卓一航转念一想：“不会，应该不是，玉罗刹一定是个穷凶极恶的女人，练霓裳却是千娇百媚的小姐，虽然有些小娇蛮，心地却是良善，这两个人怎么会扯到一块。”
也不知他心中是不愿相信还是真的如此认为。
郑洪台见他低首沉思，又激他一句道：“怎么，难道听说玉罗刹在此，就害怕了？”
卓一航下意识的回道：“谁害怕了？不过和她之间虽有梁子，但到底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我又何必小题大作，找她寻仇？”
郑洪台又道：“那么她劫你祖父的事你就不理了？”
卓一航道：“我爷爷已平安到家，而且，当时我大哥在场，没让玉罗刹劫成。也不算什么大事！”
郑洪台不愿放弃，道：“那么她侮辱你的师兄，这事关系你们武当派的声誉，难道也就算了？”
这事卓一航却是不清楚，他也不知道郑洪台说的是真是假。
只能道：“本门的事，我要听师父吩咐。”
郑洪台再次说道：“好吧，那玉罗刹找上门来，你也不理好了。武当派的威名，岂不在你手里断送了？”
卓一航道：“她并没有找上门呀。”
郑洪台冷然说道：“老实告诉你吧，她今晚就要和我决斗。本来遇到卓兄，我还以为卓兄是个可以相托之人，谁知卓兄竟是一个胆小怕事之人！”
卓一航眉头一皱，心想自己和郑洪台根本就没有什么深厚的交情，也就见过几面而已。
可那郑洪台的话却没有结束：“想不到，威震武林，令无数江湖人士敬重，邪魔外道惧怕的紫阳道长的弟子也是如此怕事之人，看来，我听说的卓不凡在护卫卓老大人的时候，虽然安全把老大人送回老家，没让玉罗刹得逞，但也在玉罗刹那里吃了暗亏的事情多半是真的了！”
郑洪台这番话，正好说道了两个卓一航在意的人的身上。
着实让卓一航心生怒意。
卓一航压抑着怒气道：“郑大人，我师傅如何用不着别人来评价，我想他老人家也不会在乎。至于我大哥，想来也不会放在心上。我大哥好歹也让那玉罗刹无功而返，一人独退玉罗刹，而不是想着靠着别人！”
郑洪台心中暗道：“怎么这小子如此难缠！”
嘴上却是说道：“既然卓少侠不肯帮忙，明说便是，郑某绝不为难！”
卓少侠三字，郑洪台是咬重了音说的。
表面上听，这郑洪台嘴上说得漂亮，让卓一航自由选择。
但实际上，他却是那话来套住卓一航，他就拿定了想卓一航这样的名门出生的人，在话说道这份儿上了，绝不会直接拒绝。
这也是卓一航，要是别人，早就答应了。
郑洪台也确实是没有想到卓一航就如此这般的难以说服。
这短短几句话间，郑洪台就已经玩了不少的计谋。
果然，卓一航到这时，却也有些不好拒绝。
他也想着，这玉罗刹也确实算得上是本门的仇人，就连红云师叔也下山寻玉罗刹的晦气。
卓一航还想着，自己若不出手相助，这郑洪台怪责也还罢了，只怕武林中的朋友，真会以为自己胆小怕事，不敢惹她。
甚至，他心中也怕因为自己的退避，让这郑洪台宣扬到江湖上去，辱他事小，可是如果连累师傅紫阳真人和大兄卓不凡名誉有损，这才是他所在乎的。
想到这里，卓不凡再一次在心中说服自己道：“红云师叔也要找她晦气，那么我帮这个姓郑的斗一斗她，师父一定不会怪责。大兄想来也不会说我。”
想到这里，卓一航当下就道：“郑大人，玉罗刹既然要和你为难，那么我也要看看她有什么本事。只是我年轻技短，只怕帮不了什么忙。”
卓一航现在在称呼上，对这郑洪台疏远了许多，但郑洪台也不在意。
相反，郑洪台是喜上眉梢，哈哈笑道：“好说，好说，这才是个有种的男儿。我给你引见几位朋友，咱们今晚合伙儿去斗一斗那女魔头。”
说话间就已经拉起了卓一航，直接走出，奔向荒野。
这也是卓一航，要是卓不凡在的话，管他郑洪台是什么鸟，反正绝对是不会鸟郑洪台的，惹急了，说不得卓不凡还会直接出手赶人。
卓一航被这郑洪台拉着，起先不好挣脱。
好在，出去之后，这郑洪台也很是识趣的放开手，只是在前方引路。
他俩跑了一阵，忽听得几声怪啸，郑洪台倏然停步，拍拍手掌，荒郊野墓旁，忽然钻出了几个人来。
卓一航又一次从梦中醒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段时间会时不时的想起前段时间发生过、遇到过的那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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