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噩耗
明珠自顾自地说,半天发现忘忧居然没有反应。
“嗨!”她推了忘忧一把。
“啊!啊,对!”忘忧惊醒,不管明珠刚刚说什么,先对了再说。
“对什么对啊!我在说不知道能不能去牢里探望一下父亲和母亲呢!”
“不行!”忘忧直接蹦出来的两个字吓到了明珠。
“你怎么了?我刚刚醒来你就不在,回来了怎么跟中邪了似的,要不然心不在焉,要不然又一惊一乍的,到底怎么了?”
“没……没什么……”忘忧本来没觉得明珠对陈相有多深厚的感情,因为毕竟虽然小时候陈相对明珠是不错的,但自从为了永乐公主的事情把明珠发配到田庄上,又任由柳氏辖制李氏险些酿出人命大货开始,之前的情分就已经消耗地差不多了。
而由此让明珠充分认识到了自己的父亲是一个多么现实的人,以至明珠回相府以后即使陈相对她依旧如故,可明珠心里也再也没有那种感动和温暖的感觉了。
她本以为在这样的前提之下,明珠对于陈相的死可能会比较好接受一些,可没想到,毕竟血浓于水。即使再心怀怨念,在生死面前都已经不再是问题了。只要对方在,似乎就能抛开一切恩怨。
但是,明珠这个样子,忘忧不知道自己怎么开口告诉她陈相的事情。忘忧心里实在是万分为难。
“我的意思是,陛下看在您那个县主的名头上,才能开恩暂且让你住在皇后娘娘宫中,这已经是法外开恩了。相爷和公子犯的可是大罪,恐怕探视有些困难。”
“那……那如果我真心诚意地求求陛下呢?”其实明珠也想到了,天牢哪里是可以让人探视的地方?自来也没有这样的先例。但是,万一呢?她想试试,万一成功了呢?她就可以见到父亲和母亲了!
明珠越想越觉得可以一试,“走,咱们先去找皇后娘娘说说,要是娘娘愿意帮忙,那就成了一半了!”
说完拉着忘忧就往外走。
平素里忘忧脑子再好使,这会儿也转不过来了。早知道明珠说做就做,她还不如一开始就告诉她陈相的消息呢。这会儿这个人都在兴头上,一盆子冷水浇上去再出点什么事情可怎么办。
幸好,在院子门口碰见了端着午膳进来的小沅。
“小姐,小姐,咱们先用了午饭再过去嘛,能看就能看,不能看就不能看,总不会差在这一顿午饭的时辰上面的。”没别的办法了,能拖一阵是一阵吧!
“不行,我等不及了!我都想死父亲和母亲了!”明珠不听忘忧的。
“小姐,”忘忧使劲拉住她,“皇后娘娘每天管理六宫,那有多少事情呀。好不容易到了午膳时间能歇会儿,咱们不能连这个空闲都要去打搅啊!娘娘也算帮了咱们许多忙了是不是?咱们也要体恤娘娘才是啊!而且,小姐的事情还要靠娘娘帮忙呢,若是不懂事惹了娘娘不快,那还有什么指望?”
忘忧的话几乎就要说服明珠了,可是没想到旁边经过的小沅不知原委,听了这话忙说,“之前娘娘一直在和端王爷说话,刚刚奴婢去端饭回来才瞧见端王爷出门去了。所以娘娘刚刚才传饭,离用膳还有一会子,这倒是个空子。娘娘这两日常说不可委屈了小姐,小姐若有什么急事这会儿找娘娘去说刚好,不会打搅的。”
小沅忙着奉命哄明珠开心,并没看见后面忘忧拼命冲她使眼色,于是一句话把忘忧努力的成果瞬间打散。
“你看,小沅说娘娘这会儿有空。走,咱们快去!”这回再不由忘忧推脱半句,拉着就走。
“小姐!小姐!不能去……明珠!你不能去!相爷没了!”
忘忧终究是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父亲没什么了?可是他在牢里缺什么?”明珠一时竟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话音刚落,就意识到忘忧到底说了什么。
她震惊地看着忘忧,“你说什么?……谁没了?”
忘忧在明珠的注视下慢慢低下头去,她又不敢说话了……
后面的小沅这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你说啊!”明珠见忘忧不说话,拉着她继续问,“你说谁没了,说啊!”
不等忘忧回答,又跑回去揪着小沅,“你从前院回来的,你肯定也知道!她说谁没了?”
明珠这会儿又有些癫狂了,吓得小沅也不敢出声。
“说啊!该说的时候怎么都不说话了呢?你说啊,说啊!说……”
“陈大人已经没了!”柔和平静又笃定的声音从明珠身后传来。
“你胡说!”明珠回身指着声音的来出怒道。
却看见了从远处走来的皇后。
赶紧收回了手指行礼,“皇后娘娘……”
“起来吧!”皇后亲自上前扶起了明珠。
“你的丫头说的没错,她不说话只是想不到要怎么告诉你这个消息你更容易接受一些。本宫也想你能不要那么伤心,可是本宫没办法,必须要告诉你实情!”
“不……娘娘……这不是真的……”即使得到了皇后的确认,明珠依旧不愿意相信。
“娘娘,您是天下之母,您说话也是一言九鼎的,您不能这样骗臣女的!”
“胡说,娘娘乃一国之母,怎么可能骗你!你不要……”
“好了!无事!”皇后身边的芍药不满地训斥明珠却被皇后挡了回去。
毕竟是父女一场,陈相去的突然,明珠肯定是接受不了的。大悲大喜之间难免失态,就不要过多去计较和苛责了。
“本宫不会骗你,恰恰相反,本宫现在就是来告诉你这件事情的!”
皇后上前拉住明珠的手,“走,别站在外面,大太阳怪热的,咱们进屋里说!”
皇后带着明珠在前面走,明珠恍恍惚惚地就这么任由皇后牵着。
到了屋内皇后屏退众人,只单独留下了明珠和忘忧。
“今日一早,陈大人就在牢中提出要面见陛下,说有要紧的秘密要禀报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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