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小小海拉的大大忧伤（一）
九大王国的星域的边缘，冰天雪地的约顿海姆。
在寒冬女神斯卡蒂的神殿中，所有的霜巨人卫士都被赶了出去。
这个由晶莹剔透的黑色冰块塑造的寒冷之地，在那女神的王座之下，一大一小两个女孩正盘坐在那里，相顾无言。
这是从地球逃回来的斯卡蒂和海拉。
但现在两个天父的女人的状态却很糟，或者说，很奇怪。
斯卡蒂女神的躯体属于艾尔莎.血石，在这个邪灵觉醒自我意识的时候，艾尔莎已经快30岁了，她的身体本已经发育到完美。
但现在，这具躯体却被硬生生的退回到了艾尔莎16岁时的状态。
就像是整个缩水了一圈。
该凸的地方不凸，该翘的地方也不如之前那么翘，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青涩的感觉。
而她对面坐着的海拉更惨。
她被直接从成熟诱惑的大姐姐，被变回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8，9岁时的海拉个头小小的，只有大概1.4米高，大大的眼睛也没有涂上烟熏妆，黑色的头发被在头顶扎成两个丸子头。
但她带着婴儿肥的脸颊上却还保持着死亡女神的那种阴冷严肃的表情...
这副表情放在一个大姐姐身上会显得冷清而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但放在一个小丫头身上，就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了。
就像是故意装作小大人一样。
当然，对于天父而言，躯体的外形改变并不算什么大问题。
她们只要愿意，自己就能修改自己的外形。
但真正严重的问题在于，至尊法师动用时间宝石修改的，绝对不只是海拉和斯卡蒂的年纪，还有她们的实力。
海拉的状态被强制锁定在8岁的时刻，她原本突破天父的实力，也被一路下压，现在连传奇都堪堪不到。
换句话说，硫磺港里的吸血鬼女大公都能吊打小小海拉了。
斯卡蒂的状态虽然稍好一点，但也被压回了堪堪突破天父的层次。
她本就不是奥丁的对手，以现在这种被封印的状态，对上奥丁，那绝对是十死无生的下场。
这一次，这两个女神的大冒险，绝对是损伤惨重了。
而对于斯卡蒂而言，她被黑暗精灵诱惑着释放出海拉，本来是想要借此削弱奥丁的力量，但现在偷鸡不成蚀把米。
海拉确实被救出来了，但这个羸弱的小小丫头现在也绝对帮不上忙。
“你在想什么？”
小小海拉从冰面上站起身，她皱着眉头，举起双手，宽大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就和夸张的戏服一样。
她盯着不发一言的斯卡蒂，她用稚嫩的声音说：
“关于你把我救出来这件事，谢了。”
“没什么。”
斯卡蒂现在内心一片苦楚，但她表面上表现的很平静，她对海拉说：
“你的实力短时间内，还能恢复吗？”
“能！”
小小海拉呲着牙，对斯卡蒂说：
“只要你把我带回阿斯加德！”
“神格的力量源于神域大地。我在那里待得越久，我的实力恢复速度就越快，到达全盛时，就可以突破这时间的封锁。”
小小女神耸了耸肩，她说：
“至尊法师留了手，她没有锁死封印...”
“我估计她是做不到！”
斯卡蒂摸了摸自己小了一号的胸口，她阴沉着脸说：
“那个至尊法师有问题，在你和奥丁作战的时候，在她的维度镜像里，我能察觉到，她也就比我强出那么一点点...正面作战，她甚至不是奥丁的对手。”
“虽然动用了那个古怪的宝石，把我们封锁在时间里，但她自己也是强弩之末！”
寒冬女神紧握着手里的权杖，从那上古白霜遗留的碎片里汲取着寒霜的力量，她说：
“她本可以直接切断我们的时间线，让我们永久迷失在时间之域中的。”
“你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
海拉烦躁的撕开自己身上宽大的衣服。
她竭力操纵着体内虚弱的魔力，将那衣服塑造成适合她体型的小袍子。
她说：
“就算至尊法师如你所言变弱了，但只要那块宝石在手，我们两也不是她的对手...我们现在得躲着她走，我可不想被她再变成只会哇哇乱叫的婴儿。”
“唉，你说的也是。”
斯卡蒂女神被小小海拉的话怼的有些无言以对。
她看了一眼眼前顶着丸子头的小萝莉海拉，她皱着眉头说：
“但你现在这个样子，完全派不上用场，我本来还指望你能加入我的军团，一起杀回阿斯加德...”
“谁说我没用！”
海拉就像是个暴躁的小萝莉一样，在冰块上跳来跳去。
她用稚嫩的声音尖叫着说：
“没错，我是不能打了，但我麾下还有一整个阿斯加德冥府呢！只要我回去我的地狱，我就能聚集起一支大大的亡魂大军！”
小萝莉脸上露出一丝邪恶的笑容，她伸出小小的手，在空中虚握，她说：
“我的军团会和你的军团汇聚，一起击退阿斯加德的军团，打开通往阿斯加德神域的道路...然后你把我送过去，护送我在那里汲取神格的力量。”
说到这里，小萝莉海拉偷偷看了一眼斯卡蒂。
她说：
“我会帮你对付奥丁的，我最厉害的时候，坏蛋奥丁都打不过我！”
“他把最厉害的瓦尔基里们派来送死，削弱我的力量之后，才勉强将我封印在米德加尔特的。”
“是吗？”
斯卡蒂狐疑的看着小萝莉。
眼前这个小孩子版本的海拉说话时奶声奶气的，再怎么有力的发言，用这种语气说出来...也毫无威慑力和可信度了呀。
“这样吧。”
少女版本的寒冬女神站起身，她低着头，对小萝莉海拉说：
“我先送你去尼福尔海姆的冥府，你先聚集起你的大军，等你准备好之后，约顿海姆，海拉冥界和穆斯贝尔海姆的联军就会向阿斯加德开战！”
斯卡蒂弯下腰，她冰冷的脸上露出一丝冷冽的笑容，她伸手拨了拨海拉小萝莉的丸子头，她说：
“如果你的军团真的能帮上忙，我就答应护送你去阿斯加德，并且保护你直到你恢复力量为止。”
“一言为定！”
小萝莉海拉兴奋的跳起来。
她朝着斯卡蒂伸出小拇指，她说：
“拉钩！”
“？？？”
斯卡蒂满头问号，她面无表情的盯着海拉，在那无语的注视中，海拉的脸色也垮了下来。
她讪讪的收回小拇指，她低着头，就像是犯了错一样。
她有些抓狂的尖叫声在寒冬圣殿里回荡起来：
“连性格和思维也被固定在8岁了...古一那个老太婆，真的是...太讨厌啦！”
———————
小萝莉海拉和斯卡蒂达成了协议。
她很快就在一队精锐霜巨人的护送下，从约顿海姆出发，前往尼福尔海姆的海拉冥界。
虽然黑暗联军这边和阿斯加德还没有正面开战，但从约顿海姆到尼福尔海姆之间，暴动的霜巨人和梦魇的士兵们，已经开出了一条被控制的星域道路。
在不到1天之后，小小海拉回到了自己的冥府中。
她已经被封印了1000多年，这冥府也废弃了1000多年。
在从尼福尔海姆的冷雾森林的悬崖里跳入地狱之后，迎接小小海拉的，就是一片残破不堪，毫无生气的冥府。
“砰”
笨手笨脚的霜巨人不小心踩碎了脚下已经风化的尸骨，那清脆的声音在倒塌的死神神殿里回荡着。
这声音惊醒了呆滞的海拉。
她站在自己的冥府里，但在她的感知中，这冥府里空无一物啊。
除了北翼那边，那群不受控制的，被诅咒的“野兽”们还在咆哮之外，整个冥府里空荡荡的，因为年久失修，她曾亲自布下的迷宫也倒塌了大半。
这里根本就不是她记忆中的冥府...
这里完全就是个鸟不拉屎的废墟嘛。
“啊！”
在冥府迷宫的中心，在海拉王座那坍塌的神殿中，小萝莉站在破碎的王座上，握紧双拳，双目赤红，可怜的脸上满是一抹无处发泄的愤怒。
“我的冥府士兵呢！”
海拉就像是炸毛的小老虎一样吼叫着：
“谁偷走了我的士兵！那些灵魂，阿斯加德人的灵魂都去了哪！这里什么都没有！见鬼！什么都没有！”
海拉愤怒的踹了一脚脚下的石块。
结果被石块弄疼了脚趾，8岁的思维显然是稚嫩的。
被偷走的士兵，不见踪影的亡魂们，记忆中的家变成一堆空荡荡的废墟，被斯卡蒂轻视威胁，被至尊法师和奥丁暴揍，被封印了1000多年的孤独...
还有脚趾传来的痛苦。
这一切都涌上心头，让小萝莉海拉大大的眼睛里立刻蓄满了泪水。
她感觉很难受。
她想哭。
最重要的是，她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如果她无法拿出自己承诺的亡魂军团，那么冷酷的邪灵斯卡蒂肯定不会再浪费精力去帮她...
没有斯卡蒂的帮助，依靠她现在这弱气的样子，根本不可能回到神域去恢复力量。
而恢复不了力量，自己就只能一直维持在8岁的样子。
维持这个傻乎乎的，没能力自保的，也没人要的傻丫头的形态。
这就像是个死结一样。
她该怎么办啊？
想着想着，小萝莉内心的悲愤越发积蓄。
眼泪也开始在眼眶中打转。
但在泪水落下的前一刻，这小萝莉突然倔强的抬起头，她抽了抽鼻子，努力不让眼泪落下来，她不想让周围那些霜巨人们看笑话。
她可是可怕的死亡女神！
任何时候都要维持威严！
“喂，海拉。”
负责护送海拉返回冥府的霜巨人队长拄着庞大的冰槌，这4米多高，披着兽皮的蓝色巨人毫不礼貌的低头看着海拉，它说：
“你的士兵在哪？”
那霜巨人质问到：
“女神还在等你的军团，如果你拿不出军团...那我就要如实上报了。”
“谁...谁说我没有？”
小萝莉抬起袖子，擦了擦眼睛，她内心很虚，但现在她要绷住！
最少要糊弄住这些以鲁莽和愚蠢闻名诸界的霜巨人们。
小小海拉的眼珠子转了转，一个想法浮现在脑海中。
她装作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然后叉着腰，哼了一声，指着冥府的北翼，她对霜巨人们说：
“我的士兵一直都在那里！”
说完，海拉朝着那问话的霜巨人队长勾了勾手指，后者将小小海拉从地面上托起，放在自己宽大的肩膀上。
小小海拉抓着霜巨人寒冷的头发，她伸出手指，指向北方。
“跟我来，我带你们去看看我的军团。”
这队霜巨人带着海拉快速前往冥府北翼。
海拉内心有些打鼓，她并没有说谎，冥府北翼那边还有这地狱里最后一支军团。
尽管那并不是她的军团。
那些“野兽”也从来不受她控制。
但这些霜巨人们肯定不知道这个阿斯加德最大的秘密，所以，海拉觉得自己还是可以骗过这些家伙，暂时稳住远在约顿海姆的斯卡蒂的。
至于后面怎么办...
小小海拉还没想好，先过去眼前这关再说。
不过就在这一行人靠近冥府北翼，在经过一个岔路口的时候，站在霜巨人肩膀上的海拉突然看到在前方的山崖上，有一个人影正站在那里。
那家伙穿着古怪的黑色长袍，背着双手，那长袍的样式挺古怪，在衣服下部分成了四个下摆。
而且那家伙手里，还握着一本用锁链锁起来的书。
小小海拉发誓，她的冥府里绝对没有这一号人！
而在海拉看到梅林的时候，正站在山崖上，观察冥府北翼那些特殊亡灵的梅林，也注意到了身后的动静。
他回过头，蓝色的眼睛看向身后。
在看到那双蓝色眼睛的瞬间，小小海拉就发出一声尖叫，转身从霜巨人肩膀上跳了下去。
她的力量不在了，但她的眼界和见识还在。
那个古怪的家伙...
是个天父啊！
怎么会有天父出现在她的冥府里？这地方不是早就废弃了吗？
跑！快跑！
这个念头刚出现在小小海拉心头。
下一秒，她向下坠落的动作就停住了，就好像是被无形的手托在半空。
那矢量变化的引力组成无形的囚笼，将这扎着丸子头的小姑娘困在半空。
而那一队负责护送海拉的霜巨人们，它们不愧是反应慢的出奇的种族，它们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被梅林的操偶术控制住。
“哟，这是谁家的小丫头啊？”
梅林的身影如闪现一样出现在被困住的海拉身边，他看着这个在空中手舞足蹈的绿衣服小丫头，他伸手摸了摸小小海拉的丸子头。
他带着一丝玩味的语气轻笑着，他说：
“今天不上学吗？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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