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人算不如天算
“你!”瞧连凤丫理直气壮,安公公气得差点倒仰,再一冷哼:“好,算你有道理!”他此刻其实已经开始对连凤丫刚才那一番“嫁做人妇”的说法,开始质疑了。
天地日月?
山中庙宇?
这些能开口说话吗?
“就算杂家愿意相信你的话,连凤丫,你能叫别人也信你吗?你说你嫁做人妇,那谁能为你作证?”
声音已经阴沉安公公越想,越觉得连凤丫在耍他。
之前对于这村女的好感,也耗光了。
正这个时候
“有!”连凤丫突然抬头,从怀中掏出一物:“公公请看,这是民女夫君赶考前,交给民女的定情信物。”
摊开手时,露出里面一寸幽黑冷色的簪子。
安公公没太在意,随意的扫了一眼,心中一闪而逝的熟悉感,他也忽略了。
伸过手去,随意的接过连凤丫手中的簪子。
兰花指捏着簪柄,举到眼前,不太在意地看了看,“就这一枚簪子,也无法”给你作证
突然声音戛然而止!
又把簪往眼前送,近得恨不得贴上去。
若刚才只是举着远远瞅一眼,却没把这簪放眼中一柄簪说得了什么事。
此刻真恨不得把簪扣进眼珠子里去。
安公公神色古怪,看了看簪,又抬着眼睛斜看一眼面前女子,看他面上似乎没有什么多余表情,哪知他心中惊涛骇浪翻腾滚涌!
一旁的县太爷黄文黄大人,从刚才开始就没有说得上话,此刻见着安公公神情不对劲。
只手指向连凤丫,怒目相视:“连凤丫,你到底安得什么居心!随随便便一柄簪子,英明神武的安公公岂会被你糊弄过去!”
说罢,就吵安公公伸出手:“这等劣物,莫要伤了公公的眼。”说着便主动伸手去拿过安公公手中的簪子。
手才刚刚探了过去,连簪子的边儿都没摸着,就被安公公推开:“黄大人,没瞧着杂家还在看簪?你这是何意?”
“额”县太爷黄大人此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不过是想要拍拍马屁而已,怎么反而变成他被训斥?
阉党!
黄大人在心中愤愤不平地怒骂一声,面上却小心翼翼陪着小心,不敢把心里任何情绪摆上面来。
“咳咳,”安工工此刻心中惊涛骇浪,尴尬地咳嗽两声,试探地问向连凤丫:“连姑娘,这簪子是哪里来的?”
安公公态度有些奇怪,连凤丫也是看在眼中,心中“咯噔”一下,不会是这簪子还大有名头吧?
心里想着,手却悄悄捏紧握成拳,也试探地看了安公公一眼,“这是民女夫君留给民女的。”
见安公公没有其他反应,连凤丫一咬牙开弓没有回头箭,就算是这簪子大有来头,那此刻也没有回环余地!
不如!
赌一次!
“公公可是见过这簪子?那可否告知民女的夫君此刻的下落?”她便打蛇随棍上,如此以来,化被动为主动,又可以打消安公公的怀疑,没有比这更两全其美的事情了。安公公眼皮微微一跳,“杂家只是见这簪子精致,不像是一般人所用的起的。如此说来,你说的话,也倒是可信。料想你一介村女,倾家荡产也买不起这根簪子的边角料。可见,这簪子果真是别人给你的。
”
说这话时,安公公心里就已经在衡量了这簪子,是那位爷的。
怎么会到了这山野村姑的手中。
至于这山野村姑所说的“夫君”一词,着实不可能。
那人高高在上,非凡姿容于世,贵胄身份,怎么也不能娶一个村姑,便是入府做个侍寝的丫头,也不够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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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可这簪子的的确确就在这山野村姑的手中以那人的脾性和能力,不大可能有人能从他的手中抢走偷走东西,就算是不小心遗漏了,那人的脾性,也绝不肯放任不管遗漏的东西。
“你可还有其他证据?”想了想,安公公再次问道,这一次,无比慎重。
连凤丫只觉得奇怪。但很快反应过来。答道:“公公知晓,民女没有读过书,是绝说不出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样的话来的。这话乃是民女夫君所教,夫君常怀天下与国,那日曾对月自言自语:保国者,其君其臣肉食者谋之保天下者,匹夫之贱与有责焉耳矣。民女恰好听到,不解,问夫君。夫君不嫌民女烦扰,仔细解答,怎奈民女愚昧,学而不会。夫君无奈,只教民女记住一句话: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夫君是要教民女心怀感恩,感恩大庆国,感恩陛下恩泽,感恩天地的给予。得亏夫君教会,才让民女在被诬陷之后,不至于一根麻绳吊死树下。只夫君去赶考,曾说,不为官,不归家。民女也无法与那些村人们辩驳。只能含冤努力地活下去,为
父母,为弱弟,为夫君。”
花言巧语能像她说得如此骄人心有戚戚焉的,也是少数。
安公公眉心的褶子揪成一团,看了看手中簪子,猛然一抬头:
“这簪子且留在杂家这里。你此事,杂家无法做主,杂家今日就日夜兼程赶回京都城,如实禀报,如何做主,只看陛下的意思。”
若没有这簪子他也不会费这个心。
可若是牵涉到了那个人的话,安公公不敢擅作主张。
他仔细又打量了面前的山野村姑,视线在那张平凡无级的脸上流连了又流连心中是不信这连凤丫的话的。
可手中这枚簪子又如何解释?
保险起见,安公公决定,立刻启程赶往京都城。
连凤丫从衙门里出来,心下微微定了定只要这安公公没有当下就怒斥于她,不会直接将她定性为“不贞不洁的荡妇”,那么事情就不会坏到哪里去。
只要这安公公能把她的隐情一五一十回禀陛下,那么,陛下多半会选择信任她。
不是因为她的话有多么可信,只因为,陛下他也不想丢脸。
只要陛下没有傻到拆自己的台这件事情就会以大圆满结束。
比起被天下人笑话,自己赏赐“牌匾”的忠贞高义的女子,其实婚前早已不是黄花闺女。
连凤丫相信,陛下更愿意和稀泥,顺着她给的台阶下,对天下人说她夫君是赶考的书生如此,既全了陛下的脸面,也给了天下人一个交代。
至于她家“赶考的夫君”是谁天下赶考的书生那么多,她随便报一个名字,谁知道是谁?
何况,赶考途中,病倒了啊,被野兽吃了啊这些东西,可就都说不清了。
连凤丫打的一手好牌,却丝毫没有想到她的“夫君”在见了安公公之后,俊美容颜神色出奇的古怪,“她说这枚簪子是她夫君送给她的定情礼物?”
安公公脑门上,刹那沁出冷汗,硬着头皮:“是那连姑娘就是这么说的。”他想询问事情真相,但面对面前的男子,安公公表示他还想长命百岁。
修长的手指捏着簪柄,狭长凤眼微眯,视线落在簪子上,若有所思。
一旁的6平脸都要绿了。
那村姑!好生无礼!
肖想他们爷!
“爷!这世间,只有沈家微莲,才配得上您!”6平咬牙道,说完就“轰”一声重重跪下去:“那丫头不识好歹,属下帮您去杀了她!”
男子若有所思,不理会6平的话,却对6平平静说道:“孤以为她中秋那夜就死了。”他父皇让人下赏赐的时候,他甚至不认为这赏赐真能到了她手中。
一个死人
而已
中秋月圆,八月十五,每月十五,寒毒热毒交替作。
这一次可不像那一次一样,有他动手帮她压制毒性。
可
他想到,那女子,低贱如草芥却一遍一遍说着“我要活”。
“真的那么想活啊”二爷自言自语,嘴角忽然微勾:“那好你若当真活着到了京都城,孤娶你又如何?”
声音低沉静得没有声音,饶是6平也没听清楚。
安公公脑门儿上冒汗:“殿下这”如何是好?
太子爷啊太子爷,你好歹给个示下啊。要怎么做,你总得吩咐小的一声不是?
安公公无奈又提心挑担。
二爷狭长凤眼垂下,落在面前跪在地上的安公公身上,声音淡淡说道:“你好生办差,那可是孤的妻。”
“”天老爷啊!安公公要抓狂了!
太子爷,你这是要闹哪样!难道?
难道那村姑哦不,那连姑娘,当真和太子爷有那暧昧关系?
“安平。你以后,就跟着孤身边。”
安平身子一怔,他混迹宫中,自然知道这句话的意义!
“谢殿下恩泽!”
6平脸色变了又变。
“二爷,沈家微莲比那连凤丫强上百倍千倍万倍!二爷您当真要娶一个粗鄙的山野村姑为妻?”
二爷已经离去,只留下一角墨色衣摆,在书房门口一闪即逝。唯有一声磁沉的声音不慌不忙说道:“急什么?她能不能活着还是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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