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放手一搏
秦晚想过很多很多。
他猜测过太阳系是外星人的牧场。
也猜测过整个宇宙都在被无尽的梦魇侵袭。
但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过真相竟会是这样——他们正被黑洞撕裂！
“黑……黑洞？”秦晚颤抖道。
“是的，爸爸，所以我才说，我们的努力从没有过希望。”
小乖的声音在星图上响起，但祂并未显身，继续又道：“但你现在看到的那些星辰并不是我们的世界，太阳系早已被屏障层层包裹，它保护着我们不被引力撕裂，但时间已经太久了，久到即使这种能抵御黑洞的屏障也开始出现了裂纹。”
随着祂不断的描述，星图也渐渐开始放大，最终聚焦在了一颗如同琉璃般的光点上。
“这就是我们现在的位置，它此时还在围绕着黑洞旋转，但因为裂缝，已经开始有物质被牵引出去了，这个过程会越来越快。”
“那梦魇呢？如果是黑洞，梦魇又是从哪来的？”秦晚起身急道。
“那些……只是你们直视黑洞后产生的幻觉，哪里有什么梦魇，死去的人和物质，只是被透过屏障的巨大引力化为了尘埃。”
秦晚怔住了。
虚幻？
梦魇都是虚幻？
那些在前线世界战斗的人，只是在和看不到的一丝引力战斗？
是他们自己幻想出了具体的形象……
难怪连机器都无法捕获到梦魇的身影……
“呵呵，哈哈哈哈哈！”
秦晚突然放声狂笑，身体徒然拔高，直至云层。
肆意的笑声穿透万里，整个世界都几乎跟着他颤抖。
“爸爸。”
小乖恢复本身，悲伤的仰望着天空。
……
真相终于浮出水面。
面对如此残酷的事实，秦晚最终还是选择告知给了人类。
他们也许会继续反抗，也许会收缩会安全的世界苟延残喘。
但这都是他们该有的选择，秦晚再无理由干涉这最后的决定。
王城停摆了噩梦基地，也返回地球准备接受残酷的事实。
整个世界都仿佛陷入了死寂。
原本以为的混乱并未出现，所以人都麻木又死去的活着。
社会活动不再了，各国政府敞开了所有的物资库存，尽力的满足自己人民最后的愿望。
他们自驾出离。
或是远行，或是与心底不舍的人再度聚集。
而秦晚也以自己的力量，尽力让整个世界在最后的时光里展现美好。
他控制四季的交替。
或是晴空万里，或是白雪皑皑。
只期望将人们的眼中充满美好……
但谁都知道，这是他们可以享受的最后时光了。
然而就是这所有人都醉生梦死的时候。
最初的洛市基地却依然在运转。
这里除了传送门处偶尔有洛星往来的游客外，仅剩下了一座孤零零的基地。
空荡荡大厅之中，几名身穿白褂的老者正围绕着一台电脑嘶吼争论，画面中，有王城疲惫的身影，但他此时神色严肃，正仔细聆听着这群专家的争吵。
“你们能确定有效？要知道如果放任不管，我们还能有二三十年的时间可以平安度过，但如果你们的猜测失败……”
“那也总比等死强！”
“王城，这是十万世界，他的质量有多大你知道吗？就算你学识有限也应该知道离心力吧？我们现在正围绕黑洞旋转，但如果我们这个世界的总质量突然增大十万倍呢？”
“会甩出去？唐教授，可那是黑洞，还是在宇宙之中，你的猜测能成立吗？要知道我们现今的科学理论，其实都是局限在屏障之内的，谁知道离开了这个屏障，我们的物理学还管不管用？”
聚集在基地大厅的，正是一直都在这里的唐教授等人，即使上面宣布停止运转了，他们也依然没有离开，直到这个大胆的勾选形成，他们才一起火急火燎的联系起王城。
“理论上是可以成立的，天体运动本就是最基本的物理运动，我们受到了黑洞引力的牵引，正围绕着它不断旋转，但只要在这平稳的运转中加入足够的变量，那事情就还有转机，我们已经用电脑模拟了无数次，可行！”
“明白了，我会上报的。”
王城点头，随即挂掉连线。
可是道理他都懂，但能不能执行确是丝毫没有报希望。
把十万世界合并？
这谈何容易！
消息迅速在高层传开。
一场场会议也随即密集起来。
更多的专家学者开始加入了论证，包括炎国和更多世界的科学者。
他们都对这个猜想提出了各自的看法，并又在更详细的时间、地点等执行上做出了补充。
而当秦晚知道时，到他手上的已经是一份精确到秒的计划书。
天体运动自然不是均等的，就像地球围绕太阳一样，会时远时近，而他们就是计算出了最适合甩出引力的时间和点！
“秦晚，就是这样，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以你的能力，能否做到融合所有的世界？”
“融合所有的世界？”
秦晚茫然抬头，看着身前一众期待的眼神有点无措。
显然这份计划书的内容是真实有效的，否则他们也不会拿到自己的面前。
可是融合所有世界？
这他从未有想过。
而且最终要的……代价呢？
“爸爸，所有的世界本来就是一体。”小乖的声音适时的在脑海中出现，随即光芒一闪，祂的身影也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太阳系原本就只有一个，只是在最初的人类获知危险临近时才将其化为了无数份。”
“为什么？”秦晚皱眉道。
“我不知道，但应该是于屏障的出现有关。”
屏障？
是了，太阳系边缘的屏障自然是人为的产物，但它的形成以目前的科技完全无法解释。
这样看来，人类曾经的先祖，一定有过极为辉煌的科技文明，乃至于能将世界镜像，甚至造出可以抵御黑洞的防御武器。
“那他们既然这么厉害，为什么不直接离开，何必浪费精力保护这里？”
提问的是王城。
但他也同时问出了其他人的心理。
有着如此科技的文明，按理说早就达到了可以星际航行的水平，宇宙中行星无数，没理由还赖在地球。
“他们自然离开了，可是这里毕竟是祖地，并且还有很多不愿离开的人。”
小乖点了点头，似是回忆起了无尽久远的记忆。
“原本他们是准备有能力营救时再回来的，可既然这么长时间都过去了，恐怕也是无能为力了吧。”
秦晚叹了口气，直接问道：“还是说说融合的事情吧，既然曾经本就是一体，是不是也可以再次融合？”
小乖原地想了想，随即点点头道：“自然是可以的，不过这需要我们联系到所以的星灵，也就是我们。”
“只有当所有星灵齐聚，才能将自己的世界选择融合，就像当初的……淼。”
“淼？”秦晚听完一愣。
淼的那场大雨让他一直记忆犹新，现在终于也要轮到他们了吗？
“我明白了，那么你们了？是不是真得做好了决定？”
他决定把选择权留个他们。
“自然做好了决定，这次我们不会告诉所有人真相，无论成与不成，别在给人们更多负担了。”
王城点点头又摇了摇头，社会的现状其实早已超出了他的预料。
虽然犯罪率确实明显增多了，但大多数人的选择却极为的冷静。
放纵但却自制，只是在尽量的选择享受余生。
“我明白了，我会立刻前往其他世界寻找星灵。”
秦晚吐了口气，心中却没有曾经有过的担忧和困扰。
事已至此，他知道已经不会有更坏的结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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