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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已经替换)


“每次科举时,这座茶楼的人最会揽生意拍马屁,什么八卦都有,  最适合瞧热闹。”班婳对马车里的人道,  “以前只要有科举,  我跟恒弟就爱来这里。”

        容瑕走出马车,  看了眼这个茶楼,  不算特别特别高档的地方,  但是里面来来往往,  十分热闹。

        “来,”班婳拉着他的手走进门,“这里能听到你在朝堂不能听到的话。”

        走进茶楼,容瑕就发现里面有很多做书生打扮的人,  很多人的口音不像京城本地,  三三两两凑在一起,  说着各地的风土人情,  或是听本地人说些京城的趣事。

        堂倌见到班婳,  笑眯眯地迎了上去:“阴小姐您可终于到了,您一早让小的给你留着的座儿,小的碰也没让人碰,快请坐。”

        “做得好。”班婳扔给堂倌一粒银花生,见堂倌喜笑颜开领他们到了两张空桌旁。

        “还是老规矩吗?”堂倌得了赏,神采飞扬,看班婳的眼神就像是移动的荷包。

        班婳道:“我还是老规矩,这位公子的茶叶自带,其他几位护卫也是以往的规矩。”

        “小的明白,”堂倌注意到班婳身边的俊美公子,真心实意地感慨道,“这位公子好生不俗,前些日子阴公子说您已经成了亲,莫非就是这位郎君?”

        “正是他。”班婳笑了笑。

        “小姐与这位郎君真是配极了,小的不会说漂亮话,就觉得二位站在一起,再好看不过,世上其他人都是比不上的,”堂倌的嘴极甜,好听的话跟不要钱似的,张嘴就来。

        “这话说得好,”容瑕唇角微扬,示意杜九给赏。

        堂倌没有想到自己不过说了几句好听话,就得了两粒金豆子,忙不迭道谢后,就到后面准备茶水瓜果。

        容瑕与班婳这次出来,虽然有意穿得普通一些,但由于两人相貌出众,所以他们一进门就被一些人注意到了。现在见两人随便拿金银赏赐堂倌,就知道这两人定是出生富贵人家,跑来这里也只是凑凑热闹。

        大多人不敢惹事,又见堂倌对夫妻二人有些熟悉的模样,不敢再看,怕惹得对方不快。

        读书人在一起,多商讨的还是诗词经纶,班婳对这些不太懂,便在容瑕耳边小声问:“可有不错的大作?”

        容瑕含笑轻轻摇头,对班婳道,“我倒是更喜欢听旁边那桌讲闹鬼的故事。”

        “不过是人装鬼罢了,”班婳在他耳边小声道,“这种民间传说中,妖!妖怪必定是美的,书生必是善良的,鬼一半好一半坏,都没什么新意。”

        “看来婳婳听了不少。”容瑕抿了一口茶,但却不想喝第二口。茶叶与茶具虽是自带,但是水却是茶馆里准备的,这水想来是普通的井水,泡出来的茶差了几分韵味。

        “要说我们西州的知州,也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虽然眼中有疾,但是把西州管理得井井有条,刚到我们那儿没几日,便得了不少百姓的拥戴,”一位穿着青衫的学生语带感激道,“我们西州有两名举子家境贫寒,知州见两人为人孝顺,又颇有才能,竟是自费送他们来京城赶考,能有这样的父母官,是我们西州百姓之幸啊。”

        西州是有名的苦寒之地,来赶考的举子并不多,现在见有考生从西州来,大家都有些好奇。

        “有眼疾还能在朝中为官,定是陛下看重他的才华,他才有此特例,”一位京城本地考生问道,“不知贵地的知州是何人?”

        “说来也巧,我们知州也是京城人士,姓谢,名临,字启临。”

        茶楼里霎时安静下来,这位西州考生莫名地看着众人:“不知……小生是否有哪里说得不对?”

        “没、没事,”京城考生干笑一声,却不敢再问下去。

        京城谁人不知谢启临与当朝皇后往日那点恩怨,他们没有想到陛下竟然如此宽宏大量,还愿意让谢启临入朝为官,这等气度,不愧是陛下。

        推崇容瑕的文人本就不少,平日他们吹嘘容瑕的时候,向来是能吹多好,就吹多好。现在谢启临这件事,又能让他们吹捧一番了。

        班婳用手帕擦了擦嘴角  ,干咳一声道:“你真让谢启临去西州上任了?”

        容瑕扭头对上班婳的双眼:“有什么不妥?”

        “你们前朝的事情,我哪知道妥不妥,”班婳吹了吹茶沫,抿了一口茶,“我带你出来,是为了让你散心,可不是让你脑子里想着另一个男人。”

        容瑕失笑,他脑子里想着另一个男人?

        这话是个什么理?

        两人又在茶坊里坐了半个时辰,班婳看了眼天色,“旁边有个状元楼,文人学子最爱在那诗接联,你有没有兴趣去看看?”

        容瑕摇了摇头:“罢了,不如陪你去岳父岳母家坐一坐。”

        “那也好,”班婳当下便答应下来,“走。”

        静亭公府,班淮与班恒头疼的看着满满一筐诗词字画,也不知道这些考生是怎么想的,单知道他们家显赫,却!却不知道他们家不通文墨,这些诗词字画投到他们家,他们也看不出好歹呀。

        “这些学子都不傻,他们把这些送过来,本就不是给你们看的,”阴氏随手拆开一封信,里面写着一首词,文字华而不实,满篇都在吹捧容瑕,“他们是盼着万一陛下来我们家,能看到他们的作品。”

        “陛下……”班恒道,“就算陛下来我们家,也没时间看这些东西啊。”

        他招来小厮,让他们把这些东西抬下去。

        “老爷,夫人,小姐与姑爷来了。”管家面上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说话的时候双唇还在颤抖,“你们准备一下,他们已经进二门了。”

        “婳婳回来了?”班淮一搓手,“快快准备好午膳。”

        容瑕与班婳见到班家人后,受到了班家热情的接待,用完午膳以后,班淮便提到了学子们送诗词一事。

        “不必在意这些,”容瑕道,“我以往也常常受到诗词字画,不过真正有才华的并不多,以后若还有人送这些来,岳父只管拒绝就是。”

        “好嘞,”班淮一口答应下来,“我最不耐烦看到这些东西。”

        “以往也没见考生送诗词到我们家,”班婳翻个白眼,“难不成他们以为我嫁给一个有才能的皇帝,我们班家就能变得有能诗善画了?”

        容瑕闻言失笑,伸手轻敲她的眉间:“你呀,你呀。”

        “老爷,夫人,西州有人送东西过来,说是物归原主。”管家捧着一个盒子进来,他对容瑕与班婳行了礼以后,才把盒子双手呈上,“请老爷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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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州?”班淮皱起眉,转头看阴氏,“夫人,我们家有熟识的人在西州么?”

        阴氏沉吟半晌,徐徐摇头道:“并没有。”

        班恒接过木盒,揭开盖子一看,里面除了一本有些泛黄的诗集外,什么都没有。

        “这什么玩意?”班恒一看到诗集就头疼,“今天这些人都是约好的?”

        “盒子里装着什么东西,”阴氏见儿子表情痛苦,笑问道,“让你露出这般表情?”

        “一本诗集,”班恒把诗集从盒子中取出,双手递到阴氏面前,“母亲请过目。”

        阴氏接过诗集,翻看了两页以后,眉梢轻挑:“这本诗集,确实是我们家的东西。不过早先几年便不见了,我以为是你们两姐弟损坏了,便一直没有问,原来竟是被人借走了?”

        坐在旁边的容瑕忽然开口道:“岳母,不知可否给我一观?”

        !        阴氏微微一愣,把诗集递给容瑕:“陛下,请随意。”

        容瑕翻开诗集,这本诗集上还作了批注,从字迹上来看,应该是近几年留下来的字。他把诗集合上时,里面掉出一张题签。

        他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题签,上面只写着几句后世人早就用得俗透了的诗。

        自是寻春去校迟,不须惆怅怨芳时。狂风落尽深红色,绿叶成阴子满枝。

        “上面写着什么?”班婳把脑袋凑到他胸口,“绿叶……成阴子满枝,这首诗有什么特别的么?”

        容瑕低头看着靠着自己的女子,她眼神懵懂又清澈,根本没明白这首诗的含义。

        “没什么,大概是读诗的人觉得这首诗好,便抄写了一遍。”容瑕把题签夹回诗集里,顺手放到了桌上,“婳婳,时辰不早,我们该回去了。”

        “好吧。”班婳点了点头,起身跟娘家人告别,出门的时候,看也没看桌上的诗集一眼,显然对这种文绉绉的玩意儿不感兴趣。

        班家三口把夫妻两人送到班家大门外,等两人离去后,才再度回到了内院。

        阴氏拿起这本被遗忘在桌上的诗集,取出那张夹在书中的题签,放在了灯笼上点燃。

        “母亲?”班恒不解的看着阴氏,“您烧它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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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意思的东西,留着做什么?”阴氏松开手,任由燃烧着的题签掉在地上,她抚了抚鬓边的头发,把诗集递给他,“放回书库去吧。”

        “是。”班恒拿着书进了书库,在角落里随手找了一个空地,把它塞了进去。

        夜深人静时刻。

        “婳婳。”容瑕揽着班婳,轻轻抚着她柔嫩光洁的后背,“你就是当年那个缠着我嬉冰的小姑娘吧?”

        “嗯?”睡得迷迷糊糊地班婳往他怀里拱了拱,随口道,“我不记得了。”

        容瑕笑了笑,在她额际吻了吻,“没关系,我记得就好。”

        原本有些模糊的记忆,在婳婳带他去嬉冰的那一日,又变得清晰起来。那个梳着双髻的小姑娘,眼睛大大的,眉毛弯弯的,笑起来的样子与婳婳一模一样。

        现在回想起来,能在宫中那般肆意,年龄又相仿的小姑娘,除了婳婳还有谁?

        只可惜,若是那时候他早早就注意到婳婳,该有多好?

        怀中的人已经沉沉睡去,容瑕却毫无睡意。他想问一问婳婳,那本从西州完璧归赵的诗集,是不是婳婳!送给谢启临的那一本。可是他却问不出口,这种小女儿般的心思,他不想让婳婳知道。

        他想让婳婳以为他那个无所不能,强大,可以包容他的温柔男人,而不是为了一件小事便斤斤计较,毫无度量的小气男。

        “婳婳,你爱我吗?”他在她的耳边轻声问。

        然而沉睡中的人无法回答他。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容瑕环住怀中的人,沉沉睡了过去。

        三月芳菲尽,四月迎来了整个嬴朝文人期待的春闱。

        春闱过后,就是殿试。殿试这一日,容瑕早早就起来了,这是他登基后的第一场科举,在考生答题的时候,他肯定要一直在场。

        班婳担心他一个人待在殿上无聊,就让宫人准备了一个提神的荷包给他戴上。

        朝阳升起的时候,尚在后宫中的班婳听到了钟声响起,这是科举开场的声音。她靠坐在床头,看着从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忽然开口道,“来人,伺候本宫梳妆。”

        辰时下刻,凤驾从朱雀门出,一路直行出宫,来到了京城西郊的别宫。

        这座别宫名金雪宫,据传是蒋家皇朝某个皇帝为其母后修建,现在福平太后与安乐公主住在这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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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平太后听到下人说皇后来了,十分的意外,“她怎么会来?”

        “太后,奴婢不知,”宫女老老实实摇头道,“皇后娘娘说,她并无意打扰您,只是想来与公主殿下说说话。”

        福平太后听到这话,并没有感到安心,反而更加不安。婳婳虽然常派人送东西过来,但是从未亲自来过。现在她突然驾临,还只见安乐一人,这让她如何放心?

        “我知道了。”既然婳婳不想见她,那么她也就只当做不知此事。

        如今寄人篱下,识趣的人总是要讨喜些。

        金雪宫正殿,安乐踏进大门,朝坐在上首的班婳行了大礼。

        班婳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免了她的礼。安乐有些诧异地抬头看向班婳,对上了班婳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不知怎么的,她莫名觉得有些心虚,扭头避开了班婳的双眼。

        “姐姐起身吧,”班婳叹口气,待安乐起身后,垂下眼睑道,“姐姐可有话对我说?”

        安乐沉默片刻:“婳婳,你怎么了?”

        班婳站起身,“我助容瑕夺得蒋家江山,你恨我是应该的,我不怪你。”

        安乐神情微!微动,她扭头看着角落里的花瓶,“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明白也好,不明白也好,”班婳站起身,“既然姐姐无话可说,日后我也不会再来叨扰。请殿下放心,只要我在一日,就不会有人来为难你们。”

        安乐神情更加难看,她看到班婳往门外走,忍不住开口叫住班婳:“婳婳!”

        班婳回头看她,她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姐姐大概不知道,我与谢启临虽然有两年的婚约,但我也只送过他一次诗集,而且那本诗集后来根本不在他手上,”班婳笑了笑,语气有些凉,“他心慕石飞仙,所以把诗集送给了她。”

        一本早已经送出去的诗集,又怎么可能从西州那么偏远的地方送回来?不管谢启临与她过往有何纠葛,到了今时今日,又怎么会再有来往,除非谢启临不要一家子人的性命,发了疯。

        安乐眼睑轻颤,她别开头:“你跟我说这些什么。”

        “殿下就当是我闲着发了慌,跟你说几句闲话,”班婳轻笑一声,笑声中带着嘲讽,“我不过这么一说,你就这么一听吧。反正过了今日,我再也不会过来打扰殿下了。”

        安乐公主面色一白,眼中隐隐有泪水浮现,但却硬生生忍了回去。

        班婳转身便走,走到门口时,她头也不回道:“那日,你跟容瑕说那些话时,我就在屏风后。”

        安乐猛地回头,看着班婳已经走出了门,追到门口哭喊道:“婳婳!”

        班婳顿住脚步,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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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并不是想害你,我只是想让容瑕不痛快,才……才……”

        “你不过是觉得我怎么都会原谅你,所以毫无轨迹罢了,”班婳抬头抬头看了眼天空,阳光刺得她眼睛一阵阵酸疼,“我们十多年的交情,情同姐妹,今日走到这个地步,怨不得你。”

        安乐听到这,脸上露出几分喜色,“婳婳,你是不怪我吗?”

        班婳缓缓摇头,转身看着安乐,“殿下,对不住。在你今日使计让人送诗集的时候,我们这份交情就到此为止了。”

        安乐脸上的喜色顿时烟消云散,她怔怔地看着班婳,半晌才道:“为了一个男人,你就要与我闹到这一步吗?天下男人有什么好东西,值得你如此掏心掏肺,连我们的情谊都不顾?”

        “殿下,我之所以帮着容瑕造反,并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我自己,”班婳表情淡漠,“我知道你不信感情,更瞧不起男人的一!一片真心。可是天下男人那么多,难道每一个人都是负心人么?”

        安乐睁大眼睛,她不敢相信班婳竟然会这么跟她说话。

        “殿下的心思我明白,但是人心肉长,我又怎么舍得一个全心全意为我好的男人,伤神难过。”

        “所以你今天来,就是想让我不要算计容瑕么?”安乐擦干眼泪,嘲讽一笑,“你以为容瑕对你真是情深一片?你有没有想过,他或许是为了你手中的三军虎符,为了获得军中的支持,这些你都没想过吗?”

        安乐公主受过一次情伤,便再也不相信天下所有男人,就算养了一堆美貌面首,也不过是想玩弄他们。

        班婳神情平静地摇头,看安乐公主的眼神有些怜悯:“三军虎符从没在我手上过。”

        “你说什么?”安乐公主面色惨白,“这不可能!”

        如果三军虎符由始至终都不在班婳手里,那容瑕又是从何处得到的虎符?没有三军虎符,容瑕又怎么会让班婳带这么多兵,甚至带亲卫进宫?

        这,这不可能!

        “如果非要找个理由,或许他对我这么好,并不是因为三军虎符,而是因为我的美貌吧,”班婳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待我人老珠黄以后,他会待我冷淡一些也说不定。”

        安乐公主怔怔地摇头,随后又哭又笑,竟是受了刺激之兆。

        “殿下,”班婳脸上的笑意消失,“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别再算计我的男人。我脾气不太好,又护短,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殿下你明白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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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乐公主没有说话。

        班婳扶着如意的手,转身就走。

        “娘娘起驾回宫。”

        安乐看着远去的凤驾,晃了晃身体,坐在了地上。

        这份姐妹情谊,终究被她毁了。

        可是婳婳,既然你说容瑕对你情深一片,那你对他亦是如此吗?

        殿试结束以后,容瑕回到后殿,发现班婳不在,“娘娘呢?”

        “回陛下,娘娘出宫了,”一个宫女答道,“娘娘说,请陛下您先用晚膳,她随后便回来。”

        容瑕看了眼这个宫女,“是吗?”

        “自然,”宫女躬身站着,“不过,陛下大概等不到娘娘了。”

        她手中银光一闪,袖中竟是藏了一把匕首,她动作极快,离容瑕最近的王德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容瑕扭身躲过,宫女的匕首只伤到他手臂,见自己一击不!不中,宫女又一个利落的反手,照着容瑕喉咙扎去,不过被反应过来的王德撞上去,匕首只照着容瑕的肩头扎下去。

        两击不中,宫女就再也没机会动手了,因为密卫赶到,一脚便把她踹到了角落。

        “快传太医!”看到容瑕身上的血流了一地,王德脸都吓白了,他用干净手帕捂住容瑕的伤口,“陛下,你还好吗?”

        “慌什么,”容瑕吃痛,面无表情地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宫女,“把她看守起来,查清是谁派来的人。”

        “奴婢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女官,自然是皇后娘娘派来的,”宫女嗤嗤笑道,“你坐上皇位又有什么用,就连你枕边的女人,也恨不得你立时去死。”

        说完这些,女官忽然喷出一口血,青着脸软软倒在了地上。

        站在殿上的禁卫军听到这话,一个个脸色苍白如纸,皇后想要刺杀陛下?这宫中秘闻,被他们听见了,他们今日只怕唯有一死。

        容瑕此时失血过多,已经头晕眼花,他看了眼站在殿内的禁卫军,强自镇定道:“杜九,把这些人都看管起来,这个宫女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传出去。”

        “是。”杜九打个手势,很快就有人上来把这些禁卫军押了下去。

        “在朕醒来之前,前朝后宫皆听皇后之命,”容瑕眼神冷漠地扫过众人,“若有人对皇后不敬,杜九,你尽管砍下他的头颅。”

        “是。”杜九点住容瑕身上几个大穴,“陛下,您放心吧,有臣等在,谁也动不了皇后娘娘。”

        容瑕轻声道:“你办事,朕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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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漫天黑暗包围了他。

        “杜大人,这可怎么办?”王德看容瑕满身都是血,脑子里乱成一团。

        “陛下有命,前朝后宫皆由皇后娘娘做主,现在自然是先请皇后娘娘回来,”杜九沉着脸,“来人,速速请皇后娘娘回宫。”

        凤驾中,班婳喝着如意给她泡的茶,忽然心底莫名一凉,她整个人坐直了身。

        “娘娘,您怎么了?”如意担忧地问。

        “没事……”

        “娘娘!陛下遇刺,杜大人请您速速回宫!”

        哐当!

        班婳手中的茶杯应声而落,她扶着车壁,竟是半天呼不出一口气来。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找到了,嘤嘤嘤。

        自是寻春去校迟,不须惆怅怨芳时。狂风落尽深红色,绿叶成阴子满枝。【本文借用,非原创,原作杜牧《叹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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